夜幕降临的时候,拎着提包的徐中平来到了市郊的一座朴素小院,小院的门口挂着“中华民国记者协会上海分会”的牌子。
徐中平进了院内,就进了一间挂着“会议室”标牌的房间。此刻,记者协会的主要成员都在这会议室内围坐在一起。徐中平刚一进门,他们就纷纷起立。
徐中平找了个座位,把公文包往会议桌一放,便说:“大家先坐!坐!”
记者协会的会长是一位年纪约五十多岁的老记者,他见徐中平到来,便起身问道:“徐老板,在电话里,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们探讨。现在,我们这帮记者都已经到齐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现在也该给我们说说了吧?”
“说,怕是说不明白。所以,我这里准备了一些材料,让你们看过之后,你们自然会一清二楚了。”
说着,徐中平打开公文包,将包里经过简单装订的一篇文章和程氏姐妹、徐磊等人拍摄的关于丢失儿童的那些照片取了出来,交给在座记者一一查看。那篇文章出自徐磊之手,十余页稿纸,万字有余,里面的每一论点都有理有据,字字珠玑,令这些记者看过,无不点头称赞。
会长率先看过文章和照片,将其传送给下一位记者,随后问道:“徐老板,文章看了,照片也看了。您不会只让我们看看就完了吧?”
徐中平说道:“当然不是!因为报道这件新闻,徐磊被封的事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这是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因为这件事的真相不被揭露出来,周俊生父女和那些孩子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所以,我想要你们在这篇文章的背后联合署名,一起推动这篇文章的发表,引起南京政府的注意。”
听完徐中平的一席话,会长为难地摘掉眼镜:“这怕是难办啊!徐磊现在是带刺玫瑰的成员,是上海当局的通缉要犯。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是我们这等草民?就算南京政府注意了,那也不能即刻就把张大帅和陶公瑾法办,反而还会让记者协会引火烧身。”
其他看过文章和照片的记者纷纷点头认同。
徐中平道:“所以,你们就不管了吗?你们作为记者的初心,你们的责任感和荣誉感也不要了吗?”
其中一名记者说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假若我们真的签了,万一张大帅和陶公瑾追究起来,我们怕是要丢掉性命的啊!三年前,焦静之就是报道了张大帅贪污军饷的一些内幕,才会被人暗杀的,历历在目!”
其余记者也纷纷附和。
上海新报主编齐政平就在其中,他说道:“徐磊被调到上海新报,也是我的一名下属。他的为人处事我都清楚。我很欣赏他的率真本性,也希望能对他提供帮助。但是,这篇文章涉及军政高官,一旦因此事而东窗事发,怕是联名者也会受到牵连。”
看着众人一个个垂头丧气,不由得徐中平激愤不已:“枉我十年如一日地对你们记者协会的资助,枉我这些年对你们这个行业的信任和推崇。算了,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这儿吧!”
徐中平收回文稿和照片,将其重新装进公文包,随后失望地走出会议室。会长坐在原来的位置沉思着,忽然就起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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