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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妇拉着重伤的徐磊走到走到程家的大门外,徐磊就看着大门两侧的挽联和门内的灵堂,迫切地从板车上坐起来。民妇把板车放在程家大门一侧,扶着徐磊从车上下来,然后朝程家走去。程家管家马安认得徐磊,他赶紧过来帮着搀扶。
马安说:“徐公子,这位是……”
徐磊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碍事的。”
民妇明白马安的言外之意,何况她已经将徐磊送到了程家,她便对徐磊说:“我该回去了。”
徐磊:“您救了我的性命,跟我一起到里面,让我朋友取一些钱财报答您之后再走吧!”
“我一个妇道人家,要这些身外之物有什么用?”说着,民妇转身就走出了程家大门。
徐磊看着民妇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个妇人看着不像是个普通的女子!”
“别想这些了。徐公子,夫人和小姐怕是要等急了!”
徐磊问马安:“他们都还好吧?”
马安有些哽咽:“都好!”
马安搀着徐磊经过程书平的灵堂门口的时候,看到灵堂上摆放着的灵堂上摆放着的程书平的遗像,徐磊难掩内心的悲痛。
徐磊被马安搀扶着,绕过灵堂朝后院走去。
程淑华、程玉瑶、徐中平和郭字谦正在程家后院的一个房间里休息。当马安带着徐磊推门而入的时候,他们都站起身来,接着就看到了徐磊腹部渗血的伤口。程玉瑶和郭字谦协助马安,将徐磊平放在房间里的一张木床上。
程淑华走到床边,掀开徐磊的外衣,看到了被鲜血洇红的纱带,然后问道:“子弹取出来了吗?”
徐磊说道:“取出来了。伯母,接下来这几天,我怕是不能跟你们一起去救玉婉和周伯父了。”
程淑华说:“没关系,你好好养伤!”
徐中平也走到床边,对徐磊说:“你之前写的那些新闻稿我都看了,见解很独到。我和淑华已经商量过了,我决心让上海记者协会的成员联合署名,我派人,让你的稿子发表在南京的多家报纸上!”
徐磊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地想从床上坐起来,但腹部的伤口吃疼得紧,只能让他安安稳稳地躺着:“如果真能引起南京政府的重视,那固然是好。只是,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有限,怕是很难获得政府的信任。”
程玉瑶低头沉思着,他忽然说道:“我们可以让陶子文也一同签名。”
郭字谦说:“这是让他把自己的父亲往刑场上送,他会同意吗?”
徐中平说:“就算陶子文同意,我们也不能让他签。他每天都跟警长和他父亲打交道,这样会让他置身危险之中。而且,就算他签了,我们的证据还是远远不够。”徐中平一阵沉思,接着说,“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破釜沉舟,冒险一试。”
程淑华点头:“对!现在,只有这样,才有救出俊生、玉瑶和那些孩子的希望!”
徐中平说:“事不宜迟,徐磊,你今天就把稿子都整理好,我晚上就去记者协会把这件事情给办了!”
程玉瑶说:“可是徐磊的身子……”
徐磊说:“我没事,只是皮肉伤。再说,我只是躺着也是烦闷,能撰写稿子也可以解解乏。更何况,这是救出玉婉、周伯伯,还有那些孩子的唯一途经了。”
就在这件事情刚刚议定,管家马安再次来到房间的外面。他敲了敲房门,并喊道:“周夫人,有一个男孩,说是新港孤儿院来的,叫小雷,有急事要找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