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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婉看着台上的那对新人，双目不自觉得淌下了两行热泪。

程玉瑶看着程玉婉的泪目：“妹妹！”

程玉婉果断的把眼泪擦掉：“姐姐，你知道的，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很快把它忘记的。”

“姐姐知道。”

她们再次看向舞台。

接下来就是新人交换订婚戒指的环节了。

徐中平庄重地宣布：“下面就请两位新人交换订婚钻戒！”

丫鬟张馨把装着一对订婚钻戒的盒子递到两位新人的跟前，他们相互交换订婚钻戒。那些此起彼伏的镁光又闪烁起来。

程玉瑶在台下看着，忽然低下头去。她的手已经被郭字谦的手紧紧抓住。两人默契地看着对方，相视无语。

程淑华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悄悄对周俊生说：“我去把他们姐妹给叫回来！”

周俊生说：“好！”

程淑华在圆桌起身，在一个个纷纷站起鼓掌的人群中挤向程氏姐妹。

徐中平接着宣布：“下面就让新人自己和他们的家人填写订婚证书吧！”

那份订婚证书就放在那张披着红布的长条桌上。陶子文、张馨、陶公瑾、张兆霖都走到长条桌上，分别在那份订婚证书的恰当位置签下他们的名字。

徐中平朗诵着订婚证书的内容：“陶子文，男，20岁；张馨，女，17岁。今由徐中平——也就是我本人执柯，经由双方家长同意，玉成佳偶缔结良缘，于民国三十六年九月三日在上海百乐门订婚喜宴。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此证。”

签名后的陶子文和张馨手挽着手，相互看着对方。他们满脸的哀愁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温馨的笑容。

程淑华挤到了程氏姐妹身边，警告他们：“这里藏了很多的打手，恐订婚典礼过后会对我们不利。你们最好和我呆在一块儿！”

程氏姐妹点头。

程玉瑶说：“让郭字谦也和我们一块儿吧！”

“好！那就跟着过去吧！”

程淑华带着女儿和郭字谦重回原来的座位。程玉婉的目光一直看着台上，一幅心事凝重的样子。

周俊生问程淑华：“这个小伙子是……”

程淑华介绍道：“他叫郭字谦，是大女儿的朋友。”

郭字谦礼貌地像周俊生问好：“伯父好。”

周俊生微笑点头。

徐中平拿着一式两份的订婚证书，分别交予陶子文和张馨。随后，徐中平庄严地宣布：“现在，订婚典礼圆满结束！待会儿，张大帅和陶公瑾董事长在上海各大饭店预定的美味佳肴就会送到餐桌上。美食之后，大家还可以载歌载舞！今天，张大帅为了女儿和女婿的订婚仪式把这整个百乐门给包下来，可是下了血本儿，所以大家一定要尽兴吃尽兴喝尽兴玩！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上菜！”

在大家轰轰烈烈的掌声里，徐中平、张兆霖、陶公瑾、陶子文和张馨分别向大家鞠躬并走下舞台。同时，一排早已端着各式菜肴的服务生走进大厅，纷纷将菜肴端到餐桌上。山珍海味不计其数，现场一阵阵沸腾。

典礼完毕之后，张馨拉着陶子文走到后台。

张馨问陶子文：“子文哥，刚才在舞台上你对我笑。你不是喜欢程玉婉吗？”

陶子文说：“那都是以前了。”

张馨充满期望地看着陶子文的眼睛：“那你的笑……是你喜欢我吗？”

陶子文再次挑起嘴角，轻轻点了点头：“我喜欢现在的你。只要你不变得像以前那样霸道，我就会用我的真心来对你！”

张馨哽咽着，泪水也在她的眼窝里打转。突然，他一头扑到陶子文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将头偎依在陶子文的肩膀：“我现在只有你了！”

陶子文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双臂，将张馨搂在自己的怀中。在他们身后，一群穿着艳丽的舞女走上舞台，同时《何日君再来》的歌曲前奏响起。

百乐门的大厅里，喝酒划拳的声音此起彼伏，整个百乐门的大厅都沉浸在一片祥和、圆满的欢乐氛围里。舞台上的舞女和着音乐扭动腰肢，摆动裙摆，歌女走到舞台中央的话筒前，凄婉的歌词如水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