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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这几日可有动向?”江北,负责镇守此地的大仁朝王将军向身边的将官们询问。
“禀告将军,并未。他们只是看着每日驻扎在那里,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无法渡江士气低落,再过些日子,便会因为补给困难而撤军的。”
“嗯,如此甚好!你们都打起精神来,相信再过不了几日,我们便可以班师回朝了。”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王将军有些得意。
他可不想和敌军正面冲突,这些西域人打起仗来太彪悍,竟然也懂得兵法,他不想白白送命,只能仰仗江水天堑,耗死他们!
“将军深谋远虑,不战而屈人之兵,令末将佩服不已啊!”
听着手下人的马屁声,这位王将军倒是很受用。
他正坐在营帐里美,忽听外面“轰隆”一声巨响,跟着营地里就乱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王将军有些生气,这些新招来的兵丁就是这样不守规矩,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乱哄哄的不成样子。
一名士兵冲进来,样子十分狼狈:“将军,不好了,河水倒灌上岸,将我们的兵营给冲了!”
“什么?!”
王将军还来不及惊诧,就听到外头水浪声大作,一个反应不及,被直接冲了个跟头。
接着,他听到对面传来了千军万马的喊杀声,西域联军竟然已经冲过来了!
原来,顾长生命人堵了水流,又找人悄悄破坏了大仁朝那边的河道堤防,水压过大,直接将兵营给冲了。
水淹七军后,他们又立刻乘坐了快船,飞速将人马渡过来,开始了新一轮冲杀,没过多久,就将大仁朝的守军打得屁滚尿流。
很多士兵都是从北方的山村里强征的农民,还没经过什么训练就送上了战场,哪里会打仗?听顾长生他们喊着,投降免死的话,早就自己扔了刀剑。闻说这西域联军对待俘虏很是温和,被他们攻占的地方,不但没有民怨载道,反而还很和平。
于是乎,那些原本就对朝廷没有多少忠心的农民就纷纷举手投降了。
“留下一部分人安抚民心,剩下的人,跟我冲!”顾长生大手一挥,继续乘胜追击。
与此同时,在大山村的山上生活的林清漪等人也已经度过了小半月。他们人多,差不多隔两三日,就要派那人去不同的镇子上贩卖东西。他们加起来差不多有三十人了,又多是年轻小伙子,没有足够的粮食,可是不够力气做事的。
每次那人去镇子上,必定要买好几十斤的大米回来,不然还真不够这些汉子吃的。只是,一个男人频繁出现在同一个镇子上,又隔不了几日便买许多粮食,难免会遭人怀疑。于是林清漪又让他在青霞镇、四平镇、长白镇三个地方来回跑。纵然是辛苦些,也好过被人盯上不是?
基于行动没有规律,林清漪的胆子也大了些。那顾家当年的灰树花卖得极好,这会儿他们的目的只是活着,又不是赚钱,自然不会斤斤计较。不过人们见到了阔别多年的灰树花,难免会问,那人便想了个主意,说是自己家山上也长,偶然得来,就拿来卖了。
林清漪每日算计着这些干粮,他们不必存太多的粮食,可是总是要有口粮的,万一哪天真要往山里跑,没有干粮可是要命了。
于是,每日蒸出来的米饭,她都做成饭团,一来男人们上山的时候可以带着充饥,二来一旦开始逃命,这东西可比饼子好吃多了,大人孩子都能吃的。
这会儿又是春天,山里头野菜不少,还有野味,大家伙儿一起打猎,也能做出不错的吃食。
负责照看念生的丫鬟每日跟着主子过这些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心里烦闷得很,总是想要逃出去,无奈这天军的人看得紧,她每次想下山,都会被人用眼睛瞪回来。
这事儿后来让林清漪发现了,便将她叫到自己身前。
“夏荷,你跟着我时间也不算短了吧?”
丫鬟凑过来点头:“是,夫人,也有两年了。”
林清漪点点头:“咱们现在是遇到了点事情,不得不上山来躲着,我承认这事儿与你无关,将你扯进来,有些对不住你。可是我也希望你明白,如今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是想要耍什么心眼,最好多掂量掂量,别到时候好处没有捞到,自己也给搭进去。”
林清漪的话让她心里一颤,她是想要偷偷溜下山,然后找到俞万年或者旁的什么人,将林清漪他们的所在举报了,起码自己不会再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可是林清漪既然看出来,便不能贸然溜走,且不说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便是沿途的机关也够她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