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淡出世俗,决定此生终老于山野,难道这样还不够吗?非要将人逼死才作准?”顾长生眼中闪过一丝狠绝,沉声反问。
“小子,你让我怎么说你才懂?你那种所谓的淡出世俗根本就是逃避!没有权利,你想要的一切都是浮云,你终究不过是一根根浮萍,随着波浪随波逐流,没有任何自由!隐居山林不是闲云野鹤,而是让自己任人宰割啊!”
陈恩台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顾长生骂道:“老夫若不是念在你是那人的儿子的份上,才不会来管你们家的事情!如今你都被人欺负到这种程度了,还要继续忍吗?”
顾长生紧紧攥着拳头,面色却沉静如常,他继续沉默着。
“小子,若是我没有遇到你便也罢了,既然遇到,你为何不肯听我的,去搏一把?!”陈恩台一拳打在桌面上,茶几上的茶盏抖了抖,洒出一些水来。
“从我是顾长生以来,我就起过誓,此生绝对不会再回到过去的那种生活中,否则便是妻离子散,不得好死的下场!”顾长生说完,将头固执地扭向一边。
“呸呸呸!誓言若是做得准,哪里来的那么多背信弃义的事情!你不想想,当年三王之乱的时候,若非有人背信弃义,你们又怎会……”
“陈老!”陈恩台才说了一半,就被顾长生制止,“总之,我只想给家人最为平静的生活,不想再让他们受苦了。”
“小子,他们为你受的苦还少吗?你看看柳氏现在,成了半个傻子,你最爱的女人林清漪,也频频面对危险,你难道还要执迷不悟吗?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将那东西拿出来,振臂一呼,便拥有了同那些人战斗的本钱和能力,你为什么要死死攥着那力量,却不去使用呢?!”
陈恩台气得脸红脖子粗,真想上前抽他两巴掌出气,可是一想到他的身份,还是作罢。
“我的家人,我来守护。此次的事情,若非陈大人你从中搅和,只怕也不会让我娘亲被人打伤吧?”顾长生说完,脸色一沉,定定望着陈恩台。
“执迷不悟!狗咬吕洞宾!”陈恩台生气地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不一会儿,林清漪端了托盘进来,原本是做了点心给他尝,却见二人一个红着脸,一个低着头,都不说话。
“陈老先生,长生,你们……怎么了?”
“无事!”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这……”林清漪不解,好端端的,她不过是进厨房做了个菜品的功夫,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清漪,时候不早了,咱们也不好再叨扰,还是回去吧。”顾长生见她已经将菜端了上来,便起身拉着她手,作势要走。
陈恩台见他那样子,鼻子里冷哼一声,并不多挽留。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陈恩台嗅着林清漪点心的味道,拿筷子夹起来一块,塞进嘴里,忍不住眼前一亮。
“嗯,还是这林清漪的手艺好吃!这个顾长生,忒不识好歹!”
莫名其妙被顾长生拉着出了陈府,二人便赶着马车回了大山村。
左右镇子上的事情都解决了,剩下的便是琢磨着怎么度过这次的危机。
又过了几天,粮价涨得不像样子,听闻在四平镇,一斤白面的价格已经到了十两银子,大米也涨到了八两银子一斤。很多人因为没有银钱开始偷窃粮食铺子,县太爷忙坏了,每日光审理这种案子,就忙不迭了。
最后为了稳定民心,控制粮价,县太爷决定开仓放粮,每家每户凭借村里开具的证明限购五十斤粮食。附近的居民听了,纷纷前来购买,队伍一直从街头排到了巷尾。只是这样的好景并不长,才过了三日,朝廷便以私自开仓放粮为由,将他进行了次撤职查办。
“哎,咱们县太爷是个好官啊!若不是这次的粮荒……”说起这事儿,郝满顿每每都十分惆怅,“也不知道新来的县太爷会怎么样,说起来,明日就要走马上任了,让我们各村的村长都去见识见识呢。”
赵菊—花此时正在用菜蔬和着糙米做饼子,听了这话儿,也跟着叹了口气:“希望是个不贪的,否则光是这见面礼就能给咱们给整穷了。这缺粮少吃的日子口,谁家也不好过啊!”
“可不是怎的?”郝满顿心烦地猛抽了两口旱烟,吐出不少烟圈,“婆娘啊,去割五斤猪肉来,稍后俺再给各家开个会,每家每户都多少拿出些东西来意思意思,好歹先在新县太爷面前留个好印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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