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没说话,不置可否。
抿了抿唇,林清漪终是放开了他,轻轻点了点头:“你去吧,早些回来,不然,我睡不好……”
她的声音细如蚊蝇,却让顾长生的心为之一撞,轻轻再度尝过她口中的美妙,顾长生轻轻抚着她脸颊:“等我。”
说完,他提了水出门,继而从院子直接出去。
一整晚,林清漪都辗转难眠,脚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心里也不甚踏实,直到四更时分,顾长生才回了院子,听到外面哗哗的水声,林清漪倒觉得安心了。
顾长生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刚摸上炕,就被一双小手死死抱住。心里一暖,他衣服都顾不得脱,便将那娇柔的小女人搂在怀里。
所有的疲惫被此刻的温存冲淡,只有听着彼此的心跳,闻着彼此的呼吸,才能够略微缓解思念。
顾长生表示同大山村断绝关系已经过了两天,河水依旧泛红,有些不甘心的妇人去河边洗衣服,顺手捞起河水放在口鼻那里闻,仍旧能够闻到浓浓的腥甜味道。
“这河水还是有血啊!定然是怨气不消!看来,咱们村的灾星还没绝!”有爱嚼舌根子的妇人如是说。
于是,话就被这么传开了,很快郝满顿的房前屋后便都站满了人。
“村长,这样也不行啊,虽说那顾家已经表态和我们大山村断绝了往来,也不曾走过村里的路,可是他们还是在咱们大山村的地方,占着咱们的地盘!你看那河水还是腥红如血,再这么下去,咱们的日子可怎么过活呀?”
有村民来到郝满顿那里,也没有吵嚷,只是将大家的担忧说了出来,立刻引起大家的回应。
“可是,当初咱们去顾家,人家已经表态了,如今这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们又要硬逼着人家,这不合适吧?”郝满顿抽着烟,吧嗒吧嗒地,也颇有些为难。
“村长,是顾家一家人重要,还是咱们整个村重要?您可得想好了,可别因小失大!”张大婶平素里是个好嫉妒,爱嚼舌根的,如今村里接二连三发生怪事,她家又在河边,河水如血,直接影响了她的正常生活,让她极度不满。
“就是,这回儿张家婶子说得没错!”郑三也大声附和道,“村长,那不祥之女一直在咱们村里头住着,这河水一直淌血,这不是事啊!”
赵菊花从房间里出来,看着这一院子的人,也偷偷拽了拽郝满顿的袖子,郝村长觉得烦,一把将手抽回来,狠狠瞪了她一眼。赵菊花吓坏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偷偷瞟了他一眼,然后忍气吞声地站在一旁。
“村长,我看,就是那个姓林的女人搞得鬼,她是个死了又活了的人,搞不好,身子早就被什么妖邪给占了,现在兴风作怪哩,你要是再不信,下午我们请个风水先生来看看,要是先生都如此说,咱们就将她从村里撵出去!”二愣子此时倒说了句大家都认同的话,距离大山村不远的四平镇,真有相面起卦的先生,便是请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郝满顿见大家都纷纷表示同意,也便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默许了。
到了下午,一个举着幡的老道被请了来,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罗盘,四处走走停停,捋着山羊胡不住地摇头,又到了河边,看了河水,转身问郝满顿:“敢问村长,这河水如此这般有多久了?”
郝村长想了想回答:“有两日了。”
道长闻言,大惊失色:“此乃不祥之兆啊!”
跟着的村民都吓坏了,纷纷议论,更有甚者,说出了河水泛红前,那块血石的事情。
老道听了,赶紧追问此事,便有好事者将之说了出来,老道一砸拳,拉着村长,语气甚是急切:“村长,此女在哪里?我们速速去她家,务要将她赶出村落,方可化解你大山村的灾祸啊!”
村长一听,也吓坏了:“道长,此事真的和她有关?”
老道点头指着河水说:“这河水是流动的,竟然流血不止,贵村想必也是接连发生了不少血光之灾吧?河水无故泛红,并且有浮石示警,那便是上苍的警告,你们竟然还置若罔闻!现在时候还来得及,赶紧将那女子赶出村子,大山村尚且有救,若是到了今夜子时,还不曾将她赶出去,到时候,只怕整个大山村都要遭殃啊!”
大伙儿一听,彻底吓坏了,立时有人嚷嚷着,要上山将林清漪赶出去。
郝满顿心里也急得冒火,他一方面不想继续逼迫顾家人,另一方面则是担心村里的安危,他紧紧攥着拳头,也不知怎么办好了。
“村长,您还犹豫什么啊?这时候还要姑息那个女人吗?”二愣子扯着脖子喊道。
众村民闻言,才不管村长的反应,急急火火拉帮结派地上了山,势要将林清漪从大山村赶出去。
村长无奈,只能和村民一道上了山,而老道的眼中则划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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