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记得那个中年男子穿的粗布麻衣,还带了几个补洞,跟宫里的那个穿着龙袍威严的父皇完全不同。那个男人利索的将一碗馄钝面放在她的面前,憨厚的嘱咐道,要小心烫。这是从未有人对她说过的。
待她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个年纪跟她相仿的小女孩跑了过来,那个小女孩穿的也很是朴素,头上用不知道哪里剪来的碎花布袋绑着两个麻花辫子,与自己被奶娘精心打扮的样子截然相反。
“爹,爹,娘让你早些回去吃饭。”小女孩拉着那男子的衣角,软软黏黏的声音。
那男人一把将小女孩给举了起来,抛在半空中又接住,“宝儿乖,等这位姐姐吃完,爹爹就收摊,一起去吃娘做的好吃的。”说罢,有亲了那个女孩子一口,将面粉沾到了女孩儿的脸上。
女孩儿嘴里喊着脏,却也是笑的一脸开心。
看着皇上高高坐在椅子上,冰冷审视的望着她,一副望着犯人的样子,君陌卿心疼万分,却也是规规矩矩的行礼道,“儿臣叩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幼时这般想与这个男人亲近的想法,也被她深深的埋葬在了心里。
“起来吧。”皇上平静的开口道,“朕今日唤你们前来,不过是为了求证些实情。”
“父皇。”君陌卿刚起来,便又跪了下来,望了眼皇上,缓声道,“此事都是由儿臣引起,与其他几位皇兄无关,所有的罪责都由儿臣一人承担。”
“一人承担?”皇上心里依然是明白了,撇了眼君陌卿,眼里闪着杀意,“你可知道这乃是欺君大罪?”
君陌卿岂能不知道,但当年母妃哭着让她假扮皇兄的时候,她心里便已经做好了今日的这个准备,“儿臣知罪。”
“知罪?”皇上将手上的杯子狠狠的扔了出去,刚好砸在君陌卿的眉间,“哗啦”一声,碎片掉落在地,鲜血顺着君陌卿的眉间冒了出来,沿着那张白皙的小脸一滴一滴蜿蜒滴落在地上。
“你们可真是朕的好儿女啊,一个个的欺瞒朕这般的久,若不是这吏部抓了人,朕恐怕驾崩了都不知道,朕还有这个好好女儿!”
“好!”
“甚好!”
“父皇息怒!”君陌路,宁月锦,君陌寒对望了眼,三人全部都跪倒了地上,君陌寒更是怒火中烧,如果可能他正想将坐在上前的那个男子给一刀毙命了,但是还是强忍了怒火。
“父皇。”宁月锦知道否认已经毫无作用,如今,她也是能期盼皇上能够念着君陌卿是他亲生骨肉的份上,放她一马,“锦儿也是快做了娘亲,自然能感觉打在儿女身,痛在爹娘心。这件事,六皇子的确有错,但错的却是已经过世的妃子,还请父皇网开一面,饶恕了六皇子。”
皇上从皇后死后,便再也没有去过了后宫,临幸了妃子,姜国皇室人丁便不像其余的两个国家来的兴盛,如今皇室中也就只剩下了这些皇子。
皇上冷笑,“打在儿女身,痛在爹娘心,朕倒是真想知道,朕养了那么久的好儿子是谁的种?”
“父皇!”君陌卿闻言,心里一惊,为何父皇连这般都知晓了。
“朕当不起你喊的那个父皇。”皇上高高坐在龙椅上,脸上满是沧桑。
方才秦霓君带来的那个丫鬟,他也曾看见过,是一直伺候在宁月锦身边的丫鬟。
好!
真真是好!
皇上目光冰冷的望着君陌卿,“你祸乱皇室血脉在先,又假扮皇子,犯欺君大罪再后,更是蛊惑其余两个皇子为你隐瞒,这般包藏祸心之人,朕留你不得,来人……”
皇上望了大太监一眼,唤道。
大太监会意,将事先准备好的盘子给端了下来。
“六皇子,皇上说了念着您喊他那么多年父皇,这些个便让您挑选。”说着,他将盘子放到了君陌卿的眼前,盘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瓶,一把匕首,还有一尺白绫,君陌卿眼里滑过一丝痛意,只轻笑的拿起白色的瓷瓶,朝着皇上盈盈一拜,“卿儿谢父皇恩典。”
她根本就没将免死金牌放在身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情就由着她结束吧。
君陌卿闭了闭眼睛,望着瓷瓶凄凉的笑了笑……
“卿儿!”君陌寒见了顾不得礼仪,忙将她手中的毒药夺过,忙道,“父皇,卿儿的确是女扮男装,可那时候她还小,并不完全是她的错。至于,她是不是您的亲生骨肉……”
“皇上,至于六皇子是不是您的亲生骨肉,本少主倒是有一个方法,能让您知晓。”珈蓝叶推开了殿门,自古自的走了进来,望了眼满脸是鲜血的君陌卿,“你们大陆便有句话叫做血浓于水,只要是亲生的便能在血中相融,若非亲生骨肉,这血自然是不会相融。”
“皇上若是不信,可叫人打了一盆清水,随意唤来两个奴才试验一番便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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