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什么?他一点都不足。
当她在寺院厢房里醒来,知道君陌寒知晓了自己身份,是有多么的开心,他终于可以不用将她当做了皇弟,在他眼里,她终于可以是一个女人了。
但,那又如何?
他居然要她娶了一个女人!
掩去眸底的心痛,君陌卿吸了吸鼻子,倔强的道,“既然是皇兄所愿意看到的,皇弟自会做到。明日,我便去父皇那求了旨,送到宁家去。”
“你——”君陌寒眼底闪过几丝不忍。
如果他不知道她是女子,不知道她受了那么多的辛酸。他自然可以如同往常般厉声对她,让她纳了宁子杏为切,当幕后之人露出马脚。
但,她的身世能比自己好上几分呢?
自从母后去了之后,父皇便再无心后宫,即便她出生,也没个公主的名号。她的母妃将一生的厚望全部寄予六皇子身上,鲜少管她。
这样一个不受宠的郡主,在哪里都受尽了欺辱。她受的甚至比自己都更多。她大概是想从他的身上体会点温暖吧。
但,他是她的亲皇兄,能给的也只是一个兄长的照顾,有些东西,还是在还未成长之前,便扼杀了好。
“你且放心,待父皇去了之后,皇兄自会安排,帮你找个好归宿。”对她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安排。
他不爱也罢了,难道就连看着他的权利都不肯施舍吗?
痛,她心真的好痛!
君陌卿咬着唇,眼里闪过伤痛,勉强的露出一丝笑意来,“皇兄若是无事,皇弟就先告退了。”
“涟儿,皇兄记得你的名字已经是君陌涟,若以后无人的时候,我便唤了你本名。”君陌寒怎会不知伤了她心,但,即便她女子,他们也是兄妹。“涟儿,往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便来寻皇兄,皇兄自会帮你。”
后面的话让君陌卿心彻底的碎成了灰,终还是忍不住,君陌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等跑回了自己宫殿,君陌卿抬起眸子,那里早已经湿润了不成样子。明知道他心里没有自己,她就是这般犯贱的放不开。
房内又恢复了安静,君陌寒平静下了自己方才复杂的情绪,对着暗处招了招手,方才蒙着黑纱的男子再次出现。
君陌寒长身玉立的站窗檐下,负手而立,最后一丝的斜阳已经没落了下去,“将这封信带给宁家小姐宁月锦。”
出了皇宫,宁月锦心里一阵后悔,方才真是要叫一辆轿辇在这里候着,如今这天色都已经晚了,她要怎么回了宁家去?
“你这傻丫头,也不等等本皇子。”望着她懊恼的小脸,君陌路一把将她抱上了自己的轿辇。
“你?”他怎么会知道?
君陌路对她轻轻的一笑,“自家娘子,我自然是知晓的。”
瞧着她一脸的疲惫,君陌路也收起了脸上的不正经,将她安稳送到了宁家,吩咐了几句也就回了。
两人的大婚定在三日后,这三日全帝都的人都在感叹宁家是个出贵人的地方,最让人惋惜的便是五皇子,这么一个如玉的君子居然娶了一个容颜已毁的宁琴琴做了皇妃。
“听说这五皇子已经将宁琴琴小姐给接去了五皇子府。”
“五皇子好深情,宁琴琴如今容颜已毁,他居然还那么一如反顾,若得此夫君,我今生足以。”
帝都上下议论纷纷,三日也如同白马过驹,匆匆而至。当日,宁月锦一大早就被宁夫人让碎碎给唤了起来,她亲手将鲜红的嫁衣穿在了宁月锦身上,眼里闪动着几分水光,“我家锦儿长大了,如今就要嫁人了。”
宁月锦轻笑了声,“娘,锦儿嫁人您不是该开心吗?”
“是,娘很开心。”宁夫人笑盈盈的将一个苹果塞到宁月锦手中,慈爱的道,“今日这发,由娘亲自给你绾了去。”
“娘。”坐在铜镜面前望着宁夫人绾发的宁月锦,滋味万分。前世的时候,她也是这一身大红嫁衣,那时,宫殿里就冷冷清清几个丫鬟,娘亲早已经进了牢狱,丫鬟随意的将她装扮了番。便将她塞进了轿子,哪有当新人的欢喜。
“丫头,往后要懂事些,切莫在由着自己的性子,这男人就是再宠你,你也不要上了天闹去。”宁夫人每每梳下头发,便轻声嘱咐一条,碎碎几个丫鬟则在旁边手忙脚乱的拿着东西。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待宁夫人将最后一根钗子插到宁月锦的头上,固定了凤冠,才依依不舍的盖上了红纱,将她送进了等候已久的轿辇。
三皇子府外,一个穿着白色纱衣的女子含泪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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