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大表哥早些歇息。”她清雅一笑,刚才宁月华留在她身上的眼神里,分明多了打探。
呃,宁月华摇头失笑,这丫头竟如此敏感,“你这小丫头,大表哥是在望你身子骨有没有好些,这般误会大表哥。”
宁月锦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锦儿妹妹,既然到了这就陪大表哥聊会天。”宁月华指了指花园内的凉亭。
“大表哥请。”宁月锦轻声道。
“你就不怕大表哥对你做些什么?”宁月华眉头轻挑,竟有几分君陌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不会。”宁月锦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嗯?”宁月华轻轻有手抚摸着笛子,脸上倒是多了几分坦然。
“这一落水,倒将你的性子改变了不少。”宁月锦往日里话也不多,却是因为害怕。如今,话不多,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沉稳。一个人,生了一场大病,竟然能变化如此之大?若不是大伯和大伯母一直守在宁月锦的病床边,他真会怀疑,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宁月锦目光一冷,望着他道:“大表哥,锦儿在宁府的时候便说过,在宁家你与我比较亲厚,何不直接点?”
“呵呵。”宁月华扬唇一笑,用笛子轻敲了下脑袋。
“想不到锦儿如此的实在,那大表哥也不拐弯抹角了,你到底是否锦儿?”宁月华俊眉微扬,目光烁烁的盯着宁月锦,“以往的锦儿见着亲爷爷都会瑟瑟发抖,何况会在那么多生人面前从容淡定,做事滴水不漏?”
宁月锦托腮望着他,眸黑如墨,映着点点星光,似乎再嘲笑他的愚笨。
宁月华见她没有开口的打算,只得作罢,只柔声道:“锦儿表妹,若是不想说也无妨,在了这里,偏是宁月锦。”他的声音比月色还要来的温柔,让人忍不得想要沦陷。
“我还是我。”宁月锦低声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又不是现在的宁月锦。
前世,她就是太亲信了身边人,才将宁家一步步推入了死亡的边缘。这一世,她发誓,除了爹娘和爷爷之外,她再也不会亲信身边任何一个人。
扩且,重生这一世,她若是告诉说,他必定不会相信,反倒是以为她在掩饰。
这一世,她定不会让过去的事情再发生,君陌行!秦禾!还有许许多多负了她宁月锦,害了她家人的人,都要他们的鲜血来还!
宁月锦脸色阴沉,如墨般的眸子里冰冷一片,像极了九幽来的勾魂使者。这般某样,让宁月华的心底一震,她,到底还是不是那个锦儿?
宁月锦的出身便有爹娘护着,身份有极其的高贵,从小便娇养在宁府。怎会,怎会有如此冰冷凌厉的眼神?
“锦儿?”宁月华轻唤了声,心底有一根弦被人轻轻拨动着,“如果是大表哥方才那番话伤了你,大表哥在这里跟你道歉。”
“什么话?”宁月锦半敛着眼睛,疑惑道。
“无事。”宁月华有些挫败,“夜色深了,你身上还有伤,我送你回主院休息。”
说着,他将身上的蓝色锦衣解了下来,披在宁月锦身上。
宁月锦身上一暖,下意识的侧身望着他。星光下,他只着了一件单衣,整个人却像是镀着一层银灰,有些让人移不开眼睛。
“表哥,锦儿还是锦儿,定不会害了宁家和爷爷,你大可放心,锦儿只想护爷爷百岁无忧。”到了主院门口,宁月锦将身上的衣服解了递给他,声音比这月色还要凉上三分。
“大表哥,多谢了。”
“锦儿表妹早些歇息。”宁月华点了点,沿着回来的路回了月华庭,蓝色锦衣身上染了几分女儿之气,宁月华淡笑了声,将衣袍放在了床枕边。
今夜,注定不眠。
“这,我真的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告别宁月华后,宁月锦一路回了房内,还未走到,便已经听到碎碎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家小姐这受着伤大晚上的不睡觉,会跑去哪里?”君陌路心中愤懑,他担心了这丫头半夜,实在忍不住跑了过来,这人倒好,只留着一个丫鬟。
宁月锦走了上前,拉了碎碎就往房中走去,像是没有瞧见君陌路似的,自顾自的往前走。
君陌路见她不理睬,上前一把攥了她皓腕,几乎是从喉咙间里挤出来的话,“宁月锦,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心,本皇子大半夜的来看你,你居然当做没看见!”
宁月锦清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攥着自己手腕的手,冷声道:“大半夜,三皇子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臣女无事,多谢三皇子关心。”
话里意思很明确,放手,然后你可以滚蛋了。
君陌路凝视着她阴沉的俏脸,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上下将宁月锦打量了遍,眨了眨眼睛道:“锦儿妹妹,若是羞了,过几日太妃娘娘寿辰,本皇子去向她老人家讨个赐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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