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在外忙着生意上的事情,而杨氏一心教导江云亭调香。那时杨氏身体还算不错,所以时常带着江云亭出门,带着她见识了很多事情。“阿梨,耳听为虚眼见为也不一定为实。”“我的阿梨啊,要学会用心去分别那些真正对你好的人。”“母亲只是希望阿梨平平安安一生顺遂。”带着自己母亲最好的祝愿,江云亭一点点长大。杨氏将她教导的很好,她学会用心去看两人之间的感情,然后一次又一次发现两人中那无法填补的裂缝。那个时间点,江家和杨家实力差不多,哪怕江州不再需要杨家的帮助了,可有杨家在,表面上他对杨氏,还是恭恭敬敬的。一切,到了杨氏生病之后,情况就一落千丈。许是流年不利。杨家也从那个时候走下坡路,不少生意出了问题。作为老牌子的杨家,只能在南陵苟延残喘着,忙碌着自家事的杨家人,多少也就有些忽略了杨氏。而杨氏呢,自己身体不好,娘家也出了问题,她自然不可能给更多压力给杨家。她和江州的事情,也就这么晾着。直到她病重卧床,直到杨家被江家挤占,江州才不演了。没有暴力,可言语上的讽刺和针对,江云亭那些年都暗中听了不少。因为江州厌弃了杨氏,哪怕作为江家后院唯一的女主子,杨氏多多少少还是被一些下人给怠慢了。当然,江州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啊。他安排了一些人来伺候生病的杨氏,安氏,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对方乖巧,手脚麻利,性格看着也是温顺的,再加上那讨喜的长相,杨氏将安氏还有另外一个人留了下来。两人共同伺候杨氏。可另外一人伺候中阴奉阳违,被安氏给举报了,那人就被赶出去。杨氏干脆就留安氏一人在身边。久而久之,两人如同“朋友”。可朋友会爬好友丈夫的床吗?朋友会两面三刀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吗。可安氏伪装的好啊,骗过了所有人。后来,江云亭才想明白,安氏的出现不是巧合,说不得这两人早就勾搭,只是没到那一步。而安氏呢,有野心,怎么甘愿躲在背后啊。她走入江家,成了杨氏身边的人,伺候的那么用心,然后将自己伺候成了主子。那日杨氏发病,江州大怒醉酒,而安氏趁虚而入和江州有了夫妻之时。当两人来到安氏面前恳求原谅时,十一岁的江云亭还生气过。可她依稀记得,母亲脸上时带着笑容的。不是委屈,不是伪装,而是浅浅淡淡的笑容,后来想想,那是不在意。杨氏当真对安氏和江州的情况一无所知吗。不,多多少少是知道的。可她不再是杨家的千金小姐,在江家生病后,手中也没什么权利,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如此,还不如忍了下来,暗中给自己女儿筹划。那封送往定国公府二夫人手里的信,就是她给江云亭的退路。或许从那个时候,她就知晓,安氏和江州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自己一旦去世,自己的唯一的女儿不可能得到这两人的好好对待。如此,不如离开。事实上也是如此。杨氏病丧还没多久,安氏就摆出女主人的架势开始对江云亭发难。至于做父亲的江州,默认了一切。葬礼上,哭的人很多,江家一屋子,真正为杨氏难过的屈指可数。她同母亲学会了忍耐,学会了藏拙,学会了将一身爪牙尽数收敛。然后,找到机会就头也不回的离开江家。第206章狗咬狗她离开那日,安氏假惺惺来送行。“云亭,你父亲很生气你的决定,他说你要是离开,以后你就不是江家的女儿。”这是安氏说的话,江云亭记忆犹新。当然,那个时候安氏是觉得想用江州绝情的一面击垮江云亭吧。可她不知道,在杨氏病重最后那一年,长大的江云亭,就看清了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她学的,比杨氏还要好,也同杨氏一般,对江家早就不在意了。离开江家去往汴京,是她江云亭的新生。而今日,她不是归家,是故地重游。眼前人是旧人,却绝非是可以托付的亲人。三两挑拨,就让这两人狗咬狗,江云亭都觉得自己还没真正做些什么呢。“老爷,您怎么能冤枉我,真的是刘嬷嬷那个刁奴什么都没告诉我啊。”“您也知道,刘嬷嬷一直不喜欢云亭,肯定是故意瞒着我的。”“我,我对您和云亭,都是真心的啊。”安氏捂着脸哭着。不得不说,她生了一副好容貌,格外容易惹人怜爱。江州对安氏自然有真心,可这真心在沈遇的面前,就那么的脆弱,一碰就碎。一如当初江州对杨氏的“爱”。现在的安氏,不过是在走杨氏的老路,哪怕事后原谅,可刺,终究是种下了。更别提,这一切还没结束呢。对于安氏习惯性将事情往刘嬷嬷身上推的情况,江云亭只是招招手。角门走来一人,正是话题中心的刁奴刘嬷嬷。刘嬷嬷本该是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这段时间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瘦了一圈,精气神很不好。满脸的憔悴,一身的药味。虽说如此去,刘嬷嬷走动间流畅自然,并不想那种重病到只能躺在床上的人啊。刘嬷嬷一出现,安氏嘴里,所谓刘嬷嬷回到汴京就重病卧床的谎言自然不攻而破。刘嬷嬷作为安氏当初的心腹,这事情南陵不少夫人都知晓。那么,刘嬷嬷可能隐瞒这种重大的事情吗。撒谎又被轻易拆穿的安氏不要太尴尬。她揪着帕子,在万众瞩目下,脸色羞红不敢看其余人那嘲弄的表情。“主子。”刘嬷嬷主动过来请安,眼神非常复杂。等刘嬷嬷靠近了,安氏发现,对方身上那股怪味没有了,这段时间一直试药的药味还在。难不成找到对症的药了?她惊喜中,可对上刘嬷嬷那过于暗沉的眼神后,安氏有了不好的预感。“你……”安氏相信自己的直觉,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到刘嬷嬷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主子,停手吧!”“别再继续错下去了!”两句话,说的安氏云里雾里的。“你在瞎说什么?”安氏一脚将刘嬷嬷踢开。刘嬷嬷到了,可动作很灵活,再度扑过去,一不小心将安氏腰上的那江云亭给的香囊给拽下来。没了香囊,那股味又扑出来。安氏差点崩了自己的表情。“主子,奴婢以前帮您做的那些事情,奴婢都认,您别再一错再错,继续害姑娘了。”“主子,您已经成了江家夫人了,够了,都够了啊。”刘嬷嬷这一番哭诉,稍微有点思维能力的都能联想到不少。各色眼神放在安氏身上,仿佛在看什么妖魔鬼怪。这么一个后姹女子,竟如此歹毒不成。被刘嬷嬷这么一打岔,人们暂时将注意力从那股味上转移。沈遇上前,弯腰凝视那刘嬷嬷,凶戾而冰冷的眼神让刘嬷嬷不敢动。“来,你都说说,你家主子都对阿梨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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