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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烧
谈靳低头,开玩笑似的评价:“不过还是太软了,再出格点,会更讨人喜欢。”
江岁宜一顿,坠入对方的眼睛,她下意识想躲,错开话题:“今天谢谢你。”
谈靳垂眸:“谢什么。”
“给我‘机会’来参加庆功宴,”江岁宜真心实意,笑了笑,抿唇感谢,“我很高兴。”
她乌黑的长发散在细瘦肩头,耳侧是粉白的珍珠蝴蝶发卡,衬得懵懂错乱的眼神让人心痒又有负罪感。
谈靳眼底积聚零星的笑意,低声说:“就谢谢,还有呢?”
江岁宜茫然,迟疑问:“还有什么?”
正是周一。
九点国旗下讲话,学生们被召集来操场,甫一入场,看见在观众席的一对男女。
那男人几乎是凑到了女人的耳边,两人之间姿态亲昵到没什么距离。
谈靳刚听校长讲了许多往事,校长当年在高三一班做班主任,与谈靳还算有缘,校长笑说有幸吃过谈先生回班分发的冰棒。
谈靳后知后觉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遭。
那年他好像是看见个一直在哭的女同学,那姑娘太会哭了,看得人心烦,就叫朋友买了一箱,过来分发。
谈靳刚听校长讲的时候就有猜测了,瞥了眼坐他旁边脸红的江岁宜,问:“那天哭的人是你吧,岁岁?”
那女同学哭起来脸都肿了,根本看不出来模样,但眼睛还是漂亮的。
很像江岁宜。
江岁宜想起往事,矢口否认:“忘了。”前两天的比赛赛程顺利,秦月茹催促探病的事。
收到继姐消息时已经是最后一天。
昨晚已经发布排位赛成绩。
暖阳高照,万里晴空。
旁边几个随队的设计师在问方程式的情况,赛场在做最后清理,但呼啸的热风仿佛已经有风驰电掣的激烈。
采访区有几个官方媒体在做赛前动员。
流畅的俄罗斯语、英语响彻整个赛车场。
江岁宜远远看了一眼,谈靳一身银黑色的赛车服,未带头盔,被记者用犀利的问句询问,并没有什么难堪的表情。
排位赛是单圈成绩定发车顺序。
因为前几日奔波于医院和训练,谈靳发挥得不算最好。
不少人揪着他的一点小错在问。
有记者质问:“靳神,有不少人听说了您恋爱的消息,昨天的排位赛也是远不如前,排到了第七,请问是不是受影响了?”
听到刺耳的问题,荧幕上男人的面容冷峻不怒反笑,几分讥诮,云淡风轻回答:“有点意思,现在排位赛成绩就等同于正式比赛成绩了。”
他这话一出,观赛席一片哄笑。
江岁宜也被他的话逗笑了。
看向手机,少女的笑容又淡了些,怕影响谈靳比赛状态,她打算这次赛后再求谈靳一同探病的事。
谈靳知道的太多,再多说一句,恐怕他们之间那份薄纸般的平衡就会倒塌。
江岁宜怕他厌恶她。
手机再次响了一声。
滴——
不是姐姐的消息。一大清早,京市枝头麻雀叽叽喳喳在叫,刚下过雨的空气清新,天空蔚蓝如洗。
江岁宜昨晚十一点才到家,醒了,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头发还毛躁。
她洗漱完,看到客厅里在跟人打电话的谈靳。
对方高大的身影沉在烂漫春光里,似乎听到楼道处的声响,抬了眸。
谈靳挑眉说:“回聊,我老婆起床了。”
他那话一出来,江岁宜又不好意思地脸红,明明都认识、相处好久。
她踩着拖鞋,小步小步挪到男人身侧。
谈靳把人后颈拎住了,问:“见到人不打招呼?”
江岁宜回头小声叫他:“老公。”
对方灰黑色的居家服松松散散,把人抱到了餐桌上。
江岁宜失重时慌神拦住了他的腰,劲瘦有力的腰身隔着衣服在她温烫的手下,她茫然抬头说:“干什么?要吃早饭了。”
谈靳已经有五天没见到江岁宜,乍一看到还有点想念,挺凶地问:“我听人说昨天又有人给你送花了?”
江岁宜一顿,她去沪市出差,有几个医院的医生以为她未婚,就送了。
“我解释过了。”
谈靳抬手把她下颌撩起来,鼻梁高挺,眼眸下沉,要求:“我听人说,人家打听不到你老公是谁,就觉得你老公没本事,没死心?”
江岁宜心一慌,想把人推开,可谈靳拉着她的手控着,气息也好近。
谈靳问:“当我死的?”
江岁宜撒娇亲在他唇边,说:“没有的事,我们阿靳最厉害了。”
谈靳薄薄的眼皮耷着,想起上次被几个朋友嘲笑他跟个“望妻石”似的,不觉好笑,说:“等会儿去附中做演讲?我陪你一起去。”
江岁宜嘟囔:“你不是忙吗?”
谈靳冷眸问:“我不陪你,你要谁陪?”
是那个匿名消息。
谈靳太了解江岁宜的小动作了,知道她在撒谎,眼皮垂着嘲笑:“最好是忘了。”
江岁宜欲言又止,骂他“欺负我”,就拎着稿子上了演讲台。
观众席上谈靳注视她。他一身宽松的黑色短袖,搭黑色工装裤,大概是怕引人注目,还扣了一顶黑色鸭舌帽。
狭长而轻挑的双眸目光从身边人身上划到江岁宜身上,又好像无事发生,缓缓移开。
整个人迎光站着,很有少年感。
那个被询问的女同学稍稍皱眉,确认眼前人身份:“谈、谈靳?”
她似有疑惑,谈靳低头压低声音跟她讨论了什么,很暧昧的姿势。
女同学猛然脸红,点点头,说:“好。”她赶紧收拾好了书包坐到隔壁桌。
“看什么?”谈靳不大客气地将自己的包放下,似乎忍受够了江岁宜肆无忌惮的注视,低声警告了句,“别看了。”
是跟她说话。江岁宜静静注视后视镜里的他,似乎在等后文。
李绍齐问:“知道为什么季夏扬那么恨你吗?”
江岁宜看起来还挺镇定,只微笑的时候几分疲惫,坦白说:“不知道。”
李绍齐叹气:“我估计阿扬自己也不知道,他就知道阿靳很爱赛车。”
李绍齐将打火机扔在一边。
外面的月亮高悬于天,夜色浓稠。
李绍齐想到什么,挺纳闷儿,问:“嫂子知道为什么靳哥不喜欢乖的吗?”
江岁宜不知道李绍齐怎么提这么遥远的问题。
李绍齐开玩笑说:“咱们这圈里可都说,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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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要乖女孩。”
江岁宜之前想过这个问题,故作轻松问:“因为Lilith?”
李绍齐脾性好点了,能哈哈笑,摆摆手:“你这么看得起那个疯女人?”他笑了笑,又收敛笑容平静说,“嫂子,乖的不是Lilith,是你男朋友。”
江岁宜呆在那里,张了张嘴,掩盖的难受在胃里翻江倒海,烧心。
李绍齐回忆过去般问:“你觉得靳哥生过病吗?”
江岁宜垂眸,不想在外人跟前露怯,说:“我觉得没。”
少女坚定的语气在那儿,但似乎又迟疑,改口说:“他亲口告诉我有的话,也可以有。”
李绍齐又哈哈笑,他笑得拍在副驾驶的坐垫,眼泪都要出来。
李绍齐笑得没了力气,好一会儿,取下烟垂下眼帘说:“知道躁郁症最为常见的治疗方案吗?”
江岁宜很清楚的,她在俄罗斯知道那张住院证明之后就查过很多次,眼睫一颤,清甜的嗓音平静,说:“知道的。”
李绍齐记得谈靳的警告,但还是说了。
“MECT,公认的常规治疗方案,后遗症有记忆力减退、恶心、呕吐……”后面的话淹没在从车窗涌进来的气流里,可是江岁宜听清楚了。
李绍齐说。
靳哥接受过六次,他……
江岁宜一顿,被谈靳这么直笔笔看着,又想起来昨晚的事,悻悻移开眼。
那时被拆穿,谈靳恼羞成怒了。
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心理素质镇定,不仅撩她,还当着她的面撩妹。
江岁宜看向那个跑开的女孩,她似乎颇为激动,跟身侧的女孩讨论什么。
有压不住的小声尖叫。
江岁宜心头黯然,稍加掩饰,说:“没什么。”
少女安静低头,继续复习。
谈靳的出现还是影响到了江岁宜,事实上,不只是江岁宜,整个BBS都沸腾。
不少人顶了热帖,说那个超牛掰的天才赛车手来学校复习。
黎弥截了BBS的图,来问江岁宜:【岁岁,你男朋友是不是去图书馆找你了!!!啊!!!好甜啊!!!】
江岁宜看那帖子说“好甜”“我靠,我要去围观”的消息,觉得可笑。
谈靳来之前她就在复习复变函数,因为谈靳的存在,三个小时了,她那道开拓的幂级数还没有解开。
少女没再看帖子,皱了眉起身收拾东西。
江岁宜下了图书馆楼梯,准备去空余教室自习。
校长见人走了,坐过来问:“谈先生现在和江小姐结婚了?”
谈靳稍显意外,没想到这么明显,偏移视线问:“怎么看出来的?”
校长笑了,他灰白头发,身高本就不高,年岁上来更是佝偻了,说:“爱这种东西藏不住的,尤其是有时间积淀的爱。”他笑说,“得在一起有不少年了吧?”
谈靳笑而不语。
校长干脆说了些当年的事,尤其是他记得的关于江岁宜的事,一桩一件,记得多少说多少。
谈靳听了一会儿,校长说:“其实有些细碎的,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当时这个小姑娘不容易,每天第一个来学校,最后一次走,我就把教室钥匙留给她了,结果啊,考了区第一,我就年年讲她的故事,从前讲给毕业班听,现在讲给全校听。”
校长笑眯眯的,顿了少许,说:“说起来,附中有习惯,高考报名的时候要跟班主任报备目标院校,知道江小姐当时说了什么吗?”
谈靳看向演讲台上的他的女孩,没说话。
校长说:“她说,要考谈靳在的大学。”老先生感慨,“我当时还以为是你的粉丝,现在看来,她从那时候就喜欢你了吧?为了你这么努力,都成为了药研所的首席研发员了,还参与了这么大的项目,可以说是改变世界了。”
他话音落,谈靳开口:“不是。”
校长稍愣,问:“不是?”
他带着少女过去,介绍:“我喊了个人过来,京市来的江小姐,怎么样?”
他是问所有人,但主要询问的还是谈靳。
谈靳在最角落的位置,撑着下颌,眼含冷意,扫了眼进来后一脸忌惮地站在门口的秦渡,陈泽倒还是上道,他移开视线看江岁宜:“别不是人家妹妹不乐意玩,你硬拉来。”
陈泽反驳:“哪儿能?”他啧了声,“江小姐刚答应了,不信你自己问。”
谈靳笑了,将指间夹着的烟弹了烟灰,问江岁宜:“玩吗?”
江岁宜眼睫一颤,只觉自己失足跌入命运漩涡。
感受到不远处秦渡投来的蚀骨眼神,少女深呼吸,斩钉截铁答:“玩。”
第16章烧
一桌八人,江岁宜和谈靳邻座。
但谈靳孤身在沙发,江岁宜坐椅子,他们之间还是有距离。
陈泽介绍游戏规则:“转酒瓶啊,转到谁就是谁,真心话大冒险,不能耍赖。”
他身边那个公子哥笑嘻嘻补充:“听泽哥的,都不许赖啊,撒谎是孙子!”
周围“切”声一片。
“说的好像谁他妈玩不起!”
谈靳就在那儿听,啧了声,骂:“德行。”
江岁宜没想到谈靳会答应,她惊喜地看着谈靳,眼里亮晶晶的。
“真的啊?”
空气里还残存着沐浴露的香味,是微微甜的果香调,大概是江岁宜常用的那款。
这让谈靳觉得在这一瞬间,江岁宜离他很近很近。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一下:“嗯。”
江岁宜又笑起来,颊边的酒窝深深陷进去。
“那我们明天下午出发!”在他们即将前往顶层时,王阿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宜宜,床给你们铺好了,快去休息吧。”
江岁宜应了声“好”,转头和谈靳说:“顶层是我的画室,没什么好看的,要不今天我们先休息?”
“嗯。”谈靳感觉缠绕在自己心上的那根线开始延长,垂落,勾住他的胃,很快很轻地拽了一下。
他的脚步因为胃部的抽搐慢了一瞬,江岁宜敏锐地察觉到,问他:“你腿不舒服吗?要不我们坐电梯?”
谈靳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变得干涩,但他说:“不用了。”
沿着木质的旋转楼梯到了二楼,走廊很宽阔,左边的陈列桌上摆着琉璃花瓶,粉白色的郁金香开得正好。
江岁宜将靠着陈列桌那侧的房门打开,对谈靳说:“这是你的房间。”
她立在门侧,示意谈靳先进去。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房间,装修是灰白简约的风格。
江岁宜说:“这间房间以前是我堂哥在住,不过你别担心,阿姨收拾的很干净。”
谈靳感觉胃部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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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好像消失了。
他很快地抿了一下唇,说:“好的。”
“我就住在你对面,有事可以叫我。”江岁宜说:“或者你也可以按床边的呼叫铃,王阿姨或者其他工人会上来的。”
“好,知道了。”谈靳语速很快。
他说完,似乎是觉得自己态度显得太冷淡,又加了句:“谢谢。”
江岁宜抱着双臂,微笑着看着他,显得有些无奈,像是在说“你怎么又开始谢谢啦”。
她眼睛十分明亮,在昏黄的灯光下,像燃烧着一团小火焰。
谈靳微微侧开头,垂下眼睛。
不知为什么,江岁宜觉得此刻的谈靳有些窘迫,她感到新奇,因为那是已经成年谈靳从不会出现的表情。
或者说成年的谈靳大多时候没有表情,冷漠得让人觉得强势而有压迫感。
江岁宜饶有兴趣地欣赏了一会儿,很想再说些什么,但理智告诉她最好适可而止,于是她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对了。”江岁宜往门外走了几步,回过头说:“那你把病历什么的给我吧,我哥帮忙联系了一个医生,我发给他看看。”
谈靳的右手像是突然恢复知觉般的动了一下。
江岁宜伸手来接:“我刚想说呢,你都攥了一晚上了,给我吧。”
江岁宜食指扣住旅行箱的边缘,她看着已经翻出一角的钢笔盒子,深黑色包装,在太阳光的晕染下泛上一层亮色,显得昂贵而低调。
但此时,那仿佛成了江岁宜不用心和敷衍的证据。
“谢谢。”她听到身后传来谈靳低哑的道谢声,默默地把钢笔盒子往箱子里压了一下。
江岁宜转过身,发现王阿姨已经将手链递到谈靳手中。
礼物的接受者微垂着头,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手心微微向上,将收纳盒捧在手里。
他的目光专注而认真,让江岁宜产生了一种强烈而荒唐的错觉,仿佛此刻躺在收纳盒里的不是廉价的手作火山石手链,而是什么世间难寻的珍宝。
过了一会儿,谈靳才问:“怎么打开?”
江岁宜凑近谈靳,用手指轻轻压了一下塑料凹槽。
因为是第一次串的缘故,手链的线头还未藏起来,显得很粗糙。
江岁宜看到谈靳的指尖似乎很快地顿了一下。
她少有的产生了点不好意思的情绪:“当时看教学视频看到一半,手机突然没电了。”
其实这两串火山石也不算她亲手做的,原来的成品每颗珠子都是黑色的,江岁宜觉得太单调了,就从路边的小摊上买了几颗异色珠,自己把手串拆了,重新搭配。
其中一串想送给周回雪,另一串留给自己。
现在是一天中太阳最猛烈的时刻,他们并肩站在房间里,阳光穿过露台,落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也落在谈靳的身上。
温暖仿佛变成一种情绪,汹涌而澎湃地环绕着谈靳。
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说些什么,但江岁宜不喜欢自己道谢,于是他说:“好看。”
江岁宜下意识地忽略了刚刚王阿姨说的“情侣手链”,她显得很开心,因为一个靳默冷淡的人,突然说出任何好听的话,都会让人觉得格外真心。
“你不嫌弃就好,那两串都送给你!”她笑着说。
在山顶别墅修养的日子舒适而安宁,江岁宜大多数时间会去房顶的画室里画画,少数时间陪着谈靳复健,并且盼望着他早日恢复记忆。
这样的日子在搬入这栋房子的三天后被打破。
那时已经接近晚上十点,江岁宜正躺在她最喜欢的躺椅上看书,突然听到频率极其快的门铃响。
江岁宜从呼叫器中看到了周回雪的身影。
“宜宜——”
“我们来看你了——”
她的身旁拥了一圈人,都是江岁宜的朋友。
江岁宜突然回想起半个多月之前,周回雪曾说过等她出院了,要来看望她。
隔天下午四点多,越乔家的车已经停在酒店门口了。
车平稳地行驶上环山公路,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阳光穿梭过树叶的黄金碎影,如同雨水,倾泻在车窗上。
到山上时,越乔已经在那支好了烧烤摊,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个叫盛圆的女孩,越乔介绍说她开了个艺术工作室,教小孩子手工和画画。
江岁宜和她们介绍了谈靳,越乔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好几眼,说:“啊,我们宜宜眼光不错,你好啊,大帅哥,我是越乔。”
谈靳垂下眼,礼貌地和她握了手:“你好,我是谈靳。”
江岁宜觉得他似乎不善于应付这样不加掩饰的热情,便对越乔说:“你赶紧去看着你的烧烤,别烤糊了。”
“哦对,那我们等等聊咯。”
盛圆没跟着去,转头和江岁宜攀谈:“我还买了你的作品集呢,可惜之前画展没赶上。”她是个很开朗的女孩,送了江岁宜手工纪念品,是一个毛毡娃娃:“我之前看你有一幅画画了这只狗,就照着做了一个。”
巴掌大的边牧犬活灵活现,毛毡的质地微微带刺,蹲坐在江岁宜柔软的掌心,有一点痒。
“也太像了吧!”江岁宜感叹:“这是怎么做的啊?”
“你想学的话,我回去可以把材料包寄给你。”
江岁宜还未说话,就忽得听到越乔在惊叫:“——啊啊啊,烤糊了。”
几人连忙走过去,烧焦味扑面而来,越乔正握着一把黢黑的鸡翅,哭丧着脸:“这碳火怎么这么难控制啊,我要打电话问司机,买的什么东西啊。”
江岁宜往烧烤架上看,黑漆漆的一片。
她指着中间那块,问:“这是什么?”
“牛肉。”
“这个呢?”
“空心菜。”
“空心菜能烤?”
“不能吗?”
盛圆在一旁说:“还有什么没烤的吗?”
“喏,那边还有一些肉,可是这个碳火真的很难控制啊。”
江岁宜只烤过棉花糖,但她自告奋勇:“要不我来!”
“我试试吧。”谈靳突然说。
他今天穿了一件衬衣,正慢慢地挽起袖子,露出有力的小臂肌肉。
“你行吗?”江岁宜有些怀疑,她不认为谈靳是多么善于厨艺的人,车祸前吃的那一顿,只能算是很简单的快手菜。
谈靳没说话,只是一手搭着扇子,控制着碳火,一手将剩余的食材放在碳火上翻烤,动作游刃有余,利落又干脆。
“应该不难。”
过了一会儿,微焦的肉香弥漫开来,越乔看得目瞪口呆,凑到江岁宜耳旁感叹道:“哇塞,这就是人夫吗?”
不,不是的,江岁宜默默地想,那个与江岁宜存在婚姻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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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的谈靳不是这样的。
碳火氤起烟尘,让谈靳的身影变得模糊。江岁宜只能看到他深刻的轮廓,和小臂上若隐若现的青筋。
似乎已经烤好了手上的食材,他将扇子放在置物台上,从烟尘中,向他们走来。
迎着傍晚的夕阳,他的身影慢慢变得清晰,也让江岁宜产生了一种强烈到不可忽视的错觉。
她感到谈靳身上的黑色衬衫正一点点褪去颜色,变成那身她无比熟悉的高中制服,他深刻的眉眼轮廓被暖色夕阳映照着,慢慢褪去冰冷,透出一丝清隽的少年气。
江岁宜恍然发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谈靳。
那个富有情绪,会开心,会失落,会好奇,会害羞的谈靳。
江岁宜怔楞地看着谈靳在她们身前停住脚步,将手里的食物递给她们,语气是从未有过温和:“试试吧。”
江岁宜接过来,慢慢地尝了一口,鸡翅外焦里嫩,调味适中,汁水丰沛。
她眯着眼睛笑看他,称赞道:“好吃。”
一边的越乔和盛圆也连连夸赞,她们将野餐桌搬过来,在逐渐落下的夕阳里,共同分享了一顿难得的烧烤。
晚餐后,越乔递给他们一个包裹:“这是你们的帐篷。”
江岁宜问:“怎么就一个?”
“要不然呢?”越乔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们夫妻俩要两个帐篷?”
她抱着包裹去找盛圆,似乎要一起研究要怎么搭帐篷,徒留下江岁宜和谈靳站在原地。
江岁宜转过头,看着谈靳紧盯着帐篷包裹,嘴唇紧抿,耳朵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
已经到客房的走廊,谈靳把她撂那儿,江岁宜着急伸手过来牵住了他的。
少女的手细细的、软软的,带着醉酒的热意。
掌心受过伤,疤痕已经被江岁宜扣掉了,只剩下新生的嫩.肉。
江岁宜缓缓撩开眼,仰望他:“我想讨好你,所以才跟他们喝,如果他们不是你的朋友,我也是有脾气不理他们的,阿靳。”
她咬字清晰地叫他“阿靳”,是第一次用这么亲昵的称呼,谈靳知道她是喝醉了,比平时话都多,还更加软。
可不知怎的,被那纯得要命的眼神一看,只觉得之前所有的烦躁都有了理由。
他血都热了。
第17章烧
见鬼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谈公子也有害怕一个小姑娘眼神的时候。
谈靳移开眼,并不是建议:“等会儿跟工作人员说一声,带你换个房间,住二楼。”
江岁宜一怔,没有反驳,而是疑惑:“为什么?”
谈靳:“你这间客房太小了。”
他比她高一个头,江岁宜攥着谈靳的手隐约猜到是什么原因。
他站着没动,手掌不像放松时那样弯出微微弧度,而是紧贴着西装裤,姿态僵硬得像是在军训。
“你换上?”江岁宜没发觉他的不对劲,解释道:“这个酒会在水亭弯,不需要那么商务正式。”
谈靳盯着领带,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这些是之前订的吗?”
“嗯?”江岁宜顿了两秒,如实说:“裙子是,领带不是。”
谈靳微微抿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岁宜觉得他似乎心情不错,可又对自己问出的问题,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和羞愧。
“怎么了?”她笑着问。
谈靳说:“没什么。”
他扯下领带,很快地系上新的,最后很认真地正了正领结。
上车后,他又不经意地抬手,没过几分钟,就碰一碰领结。
“怎么了?是不是系得太紧了?”江岁宜问。
“不会。”他这么回答,之后似乎努力克制着,不再碰了。
时针转向八的时候,他们在城郊的水亭弯下了车。
那是个占地面积巨大的会员制度假中心,迈巴赫停下后,迎宾过来为他们开车门。
远远地,已经能听到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的声响,透过二楼的露台能看到如瀑布般的水晶灯,明亮的灯光如流水,倾泻而出。
江岁宜踏上红毯,有相识的人远远地冲她点头示意,江岁宜想到来这的任务,轻轻地挽上谈靳的臂弯。
她很快感受到谈靳的僵硬,又莫名地想到今天正领结时,他微微红的耳根。
江岁宜不做声地笑了一下,对他轻声说:“你不要紧张。”
“也不要害羞哦。”江岁宜的朋友都是很好相处的人,纷纷表示欢迎,还未等谈靳说出“你们好好玩,我就不参与了”,刚刚发起邀约的男生就非常自来熟地跑到楼梯口,将谈靳拉过来,并且开始用一种极其富有技巧的方式介绍起自己的公司。
“——松子,你不是要喝酒吗?”周回雪打断他:“跟我去挑。”
江岁宜松了口气,等周回雪走远之后给她发了微信「你让他今天别提生意的事」
回答问题和数人数很难同时进行,谈靳心里甚至少有地产生了几分烦躁。
等到不知道第几遍说出“快了”“马上”这类的回答时,他终于走到了江岁宜身旁。
她没有问他任何问题,只是微抬着头,出神般地仰望着天空,颊边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和江岁宜同座的女生很大声地抱怨,说这场意外让自己错过了晚上的法语课,引起了周围的一片附和。
场面开始混乱到难以维持。
可即使在嘈杂的人群中,江岁宜也是让人难以忽视的存在。
有同学问:“江岁宜,你在看什么?”
她回过头,像是没有意识到身处何处似的,用轻快又兴奋的声音回答:“看夕阳!今天天空的色彩好特别,我已经想好下幅画要怎么调色了!”
所有人循着她的声音抬头。
淡粉色的云朵铺天盖地,一轮很大很圆的月亮,高高的半悬在他们的上方。夕阳在云朵的缝隙里穿梭,将整片天空染成瑰丽的紫罗兰色。
他们像是被笼罩在奇幻到不可思议的童话世界。
人群安静下来,像是共同见证着夕阳的坠落。
很奇怪,时至今日,谈靳已经忘了那天游览的目的地,却还是记得那天傍晚的粉紫色夕阳,和江岁宜温柔快乐的侧脸。
对于谈靳来说,喜欢上江岁宜似乎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因为她身上有许多许多,谈靳渴望羡慕,却求而不得的东西。
江岁宜让谈靳感到温暖。
高二下学期,谈靳随着母亲离开海市,之后,他第一次尝到思念的味道。
截止到记忆的最后一刻,也就是离开崇德,离开江岁宜的整整355天,他想过她1263次,平均每天3.55次。
真心话大冒险是个十分能调动气氛的游戏。
但似乎谁也没想到谈靳会答出「爱笑」这么正常且无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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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客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大概过了几秒,周回雪率先做出回应。
“说得很对。”
她一边手抬起来,食指点在江岁宜陷进去的酒窝里:“她就是这样,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傻乐什么。”
江岁宜把她的手拽下来:“好啦好啦,快点进行下一轮问题。”
在香槟酒瓶转起来的间隙,江岁宜的身体往谈靳的方向偏了一点,小声说:“原来你觉得我很爱笑?”
“嗯。”谈靳微抿了一下唇。
像是印证着谈靳的回答,她又笑起来,很轻很快地说:“那如果下一轮我抽到这个问题,我就说我对你的印象是不爱笑。”
大约是觉得失忆后的谈靳变得好说话了,江岁宜乐于和他开一些玩笑。
但她靠得过于近了,近到谈靳能闻到她身上浅淡的香槟香气,果香夹杂着酵母,让他心口泛起难言的痒意。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无法反驳,只能低低地应了声“好。”
“嗯,好,谢谢,你就没别的回答了?”江岁宜眉眼弯弯:“你以前可不像这样。”
不知道怀着怎么的心情,谈靳顿了几秒,问:“以前的我,会怎么说?”
江岁宜说:“嗯,让我想想。”
如果是失忆前的谈靳
他大概什么也不会说,只会用那双漆黑冰冷的眼睛望着江岁宜,用无声与靳默来抗拒这个答案。
相比起来,还是这个会说“嗯,好,谢谢”的谈靳有趣一点。
大概是酒精让江岁宜的头脑不再清醒,她突然产生了一个很恶劣的愿望——
她想让这个谈靳变得更有趣一点儿。
于是她把香槟杯放下,慢悠悠地说:“如果是以前的你嘛——”
“大概现在会对我笑一下。”
谈靳侧过头,撞上那双明亮狡黠的眼睛。
他在幽暗的灯光下与她对视,下一秒,嘴角像是被一根线扯住,慢慢往上提了一点儿。
一个很僵硬的微笑,让谈靳看起来像是刚刚输入微笑代码的机器人。
江岁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谈靳对这个答案不会产生疑惑,朋友们知道他们最近的无妄之灾也会表示理解。
客厅的古董挂钟走向十二点,咚咚咚得响了三下。
宋新松也跟着拍了三下,说:“好好好,这个部分结束,之后去唱K,雨啊,你舅舅不是新开了个会所吗?”
汪雨很爽快地答应了,可周回雪却表示自己有些累了,大家要唱的话,还不如直接移步江岁宜家里的影音室唱。
“反正房间也大,设备还比会所里的好多了。”
众人都表示同意,汪雨打电话叫了个调酒师,说唱歌喝葡萄酒和香槟没意思。
江岁宜家里的影音室非常宽敞,屏幕占了一整面墙,星空顶亮起,仿佛置身于银河之下。
这样的环境下,宋新松跑调的歌声也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江岁宜喝了杯调酒师调的不知名果酒,感觉到烫意渐渐升上脸颊,她挣扎着起身,想去门外透透气。
他靳默了两秒,说:“没有。”
他声音很低,轻而快,像在辩解,又像在掩饰。
“好吧。”江岁宜低低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要收敛点,免得他记忆恢复过来,不好收场。
她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臂弯,似乎感受到西装下的肌肉变得紧绷,用轻快的语气说:“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谈靳便不做声了。
江岁宜和他相携进入宴会厅,很快有人上来攀谈,明里暗里打探着谈靳的近况。
让江岁宜很惊讶的是,几乎不用自己开口说什么,谈靳自己一个人完全能应对过去,甚至显得还有些游刃有余。
“不错。”江岁宜笑着说:“看来你完全不需要我嘛,不管是班长还是谈总都是很厉害的。”
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让谈靳的心狠狠一跳,他攥紧手里的杯子,低头掩饰一般得猛灌了一口香槟。
应付完几波人,江岁宜觉得今天的任务可以算是完成了,她带谈靳走到个角落,说:“你在这等我会儿,我去一下洗手间,等等就一起回去。”
谈靳应了声“好”。
宴会的主办方非常贴心的在每个角落都放置了皮质座椅,谈靳望着不远处的摇曳的灯影,思绪不知不觉地放远。
他想到每每江岁宜靠近,自己不受控制加快的心跳,发烫的耳垂,和不知所谓的发问。
谈靳不知道九年后的自己是怎么样的人,但大概是好过自己百倍千倍,那个他能得到江岁宜的青睐。起码不会像现在的自己这样,莽撞,青涩和幼稚,面对江岁宜的一点点靠近,就手足无措,面红耳赤。
就连江岁宜记忆里的班长,大概也不会这样。
从前谈靳总觉得江岁宜像月亮,他们离得很远,所以当靳夜静静,他仰望欣赏时,内心总是平静而喜悦的。
但有一天,他突然获得了神秘世界的入场券,得以离月亮很近很近时,他便开始不知所措了。
像是得到了巨额奖金的穷人,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喜悦,而是茫然,失神,不解的。
因为月亮是和他极不相称,极不匹配,是他不配拥有的东西。
灯光暗下来。
“谈总?”
谈靳回过神,面前的人对着他微微挑眉:“你是谈靳?”
那人穿着宽松版的西装,衬衣扣松开两颗,一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是个谈靳记忆里不曾出现的人,他不能确定对方是谁,起身淡淡道:“你好。”
谈靳身高接近一米九,站起来比来人高半头,气势生生压过他。
但那人也不在意,吊儿郎当地笑了一下:“真是你啊,我是郑杭景,幸会了。”
“幸会。”
谈靳知道以前大概率是没有见过这个人的,他微微颔首,正打算离开,郑杭景却突然说:“——宜宜就是选了你啊。”
他见谈靳不说话,轻嗤了声,又亲昵而缓慢地说:“——宜宜。”
“她和你提过我吗?”
周围似乎静了一瞬。
谈靳面无表情道:“没有。”
他停顿了些许时刻,再开口时,声音很冷:“江宜宜不喜欢提不相关的人。”
郑杭景的笑突然有些僵硬了。
夜色下,两具年轻的身躯依靠两根细长的烟相接。
烟头一碰即离。
江岁宜退后两步,与男人对视,软着声音,小心地微笑:“好啊,我陪你。”
少女没有收回目光,生涩却坦然地吸上一口,喉咙生理性刺痛,眉头紧缩,又立刻舒展,不再显露半分。
男人一怔,垂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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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住深邃了的目光。
抬手将唇间的烟取下,闻到了自己身体周围江岁宜留下的很淡很淡的栀子花香。
很温柔、很小心,却也很坚定动人。
第18章烧
夏夜之中,有电话铃响。
谈靳折手臂扫了眼手机,来电显示。
他要处理事情。
江岁宜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被打断。
少女不好意思地满脸绯红退后,悄无声息偏了头。
谈靳只觉得周遭的栀子花香蒙蔽心脏,看少女像梦中惊醒的模样,戏谑沉在眼底,但没说什么。
男人垂下眼皮讲电话,落寞的夜色里,语气几分凉薄:“弄完就行。”
“是我邀请的,现在不高兴了,让他倒霉不行?”
“笑话。”
大家吵吵嚷嚷地商量了一下,最后点了好几种不同的馄饨。
老板看起来很开心,回头冲厨房里喊报菜名,他语速很快,里面的人大概是没听清楚,塑料帘子“哗”地一声掀开:“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