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夕，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突然，徐秋平静开口。

叶夕狠狠一怔，慌张的扭头看向她。

徐秋看着前方，目光空泛，清婉的面容笼罩着让人压抑的悲伤和悔痛。

看着这样的她，叶夕就是有千个万个疑问，也绝问不出口的。

轻轻摇了摇头，叶夕双手缠在徐秋的胳膊上，将脑袋靠在徐秋的肩上，垂下卷卷的睫毛，“妈妈，我没什么想问的。”

徐秋沉默了半响，缓缓低头看向她，“有些事，你迟早会知道，与其从别人口中得知，倒不如我亲口告诉你，只是，这么多年发生了太多事，我已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所以小夕，还是你问吧。”

叶夕吸了吸鼻子，抿唇，“如果这些事说出来让你不开心，那就不要说了。”

“……”徐秋眼眸充红，痛苦将她的脸扭曲，她咬紧牙关，却控制不住的，从唇间溢出一声悲苦的低鸣。

叶夕眼泪刷的掉了下来，她轻轻的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安慰，“妈妈不要去想了，忘掉，都忘掉好不好？”

“小夕，这个伤口在我心里住了二十年，二十年，够久了吧？可是那道伤，却仍然是鲜血淋漓的模样，未曾好过片刻。我知道，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好！我也忘，可是怎么忘得掉啊？我的亲大哥和母亲是被我害死的，我怎么忘得掉？”

徐秋用手狠狠垂着心口，如果现在有把刀，她一定毫不犹豫往这颗心脏狠狠捅去。

真的，太痛，太痛！！

“……”叶夕心头震撼，浑身抑制不住的发着抖，耳边响起韩瑜雪说的话，叶夕白着脸抓着徐秋捶打着胸口的手，“妈妈，不是这样的，杀了舅舅和外婆的是那个男人，不关你的事。”

她明明听到韩瑜雪说那个叫“天哥”的男人，才是害死她舅舅和外婆的真凶！

“不，小夕，你不明白，是我，真的是我！”

徐秋痛哭，“如果不是我错信了那个男人，约我哥出来和他见面，我哥就不会，不会，咳咳咳，咳咳咳咳……”

徐秋越说越激动，最后竟是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她脸咳得涨红，脸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叶夕看到她嘴角咳出了血，吓得脸色惨白，强稳着颤栗不止的灵魂，扶着徐秋，轻轻抚她的背，“妈妈，你别激动，别吓我……”

叶夕的声音颤抖得如狂风中的流沙，碎碎而沙哑。

徐秋的双眼是可怕的猩红，忍着泪看着叶夕吓得血色全无的小白。

心尖儿揪紧，徐秋闭上眼，努力抑制心头的悲痛，渐渐平复下激烈的情绪。

叶夕见她平静，却不敢松懈，连忙下床，给徐秋倒了杯温水。

看着徐秋接过水喝下，叶夕才忍不住眼泪直掉。

徐秋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虚弱的睁着眼怜惜看着站着床头，吓得浑身发抖的女儿，心口一痛，用力提起一口气，徐秋扯了扯嘴角，朝叶夕伸手，“小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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