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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陈辞满脸不可置信:“你直接将空间折叠到朝天宗来了?”
时聆镇定自若,淡定道:“幻象罢了。”
如此恐怖的法力……怕是整个朝天宗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季陈辞揉了揉太阳穴,面色僵硬道:“你不会是想来偷东西的吧?”
“那怎么能叫偷呢?”时聆亳不心虚,“借用一下罢了。”
季陈辞义正言辞:“不问自拿即使盗!”
谁知时聆竟真的反思了,须臾,她看着季陈辞目光殷切,语气诚恳:“可以吗?”
“……”
许久,季陈辞认命地叹了口气:“拿吧拿吧,我回去领罚就是了。”
“啊?那多不好意思呀。”时聆嘴上这么说,实际已经开始动手。
她取出八卦镜悬在空中,通体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点亮了上面的符号。八卦阵中依稀可见宗门内的场景,夜色已深,路上并无一人,只有几个看守的小童在眯着眼打瞌睡。
时聆不断调整着铜镜的角度,景象有些模糊,她看了半天才勉强看清。大致看了一圈,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她不知道松上鉴在哪。
她转头看了眼季陈辞,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你知不知道,松上鉴被放在哪呀。”
被这眼神盯得后背发凉,季陈辞内心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告诉她了:“藏经阁最顶层。”
时聆夸夸他:“太厉害啦,看来你是朝天宗的得意弟子呢!”
季陈辞忍无可忍:“能不能正常说话!”
“好吧。”时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没再继续逗他。
按着他的指示,时聆很快就找到地方。松上鉴被一团柔和的光晕笼罩,静静地漂浮在阁楼之上,镜身雕满了精细复杂的莲花纹样,底部撰着密密麻麻的古怪小字。
时聆指尖在八卦镜上划动着,选了个合适的角度,凝住法力往里一探,缓慢接近它。
面对陌生事物的靠近,松上鉴没有任何反应,时聆松了口气,想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不曾想,时聆指尖刚触碰到边缘,松上鉴周围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还不断发出“嗡嗡”的哀鸣声。
朝天宗外,八卦镜一下摔落在地,时聆目光一凝,沉声道:“不好。”
迅速捡起八卦镜,时聆拉住季陈辞:“快走。”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季陈辞步伐踉跄,险些没站稳。他的手也不知摸到了什么,有些凉,但慌乱之后他顾不上这么多,只能死死拉住那个东西。
再睁眼,他们已经回到了百骨岭,季陈辞缓了半晌,视野逐渐清晰,一下就看见时聆的手腕正被他紧紧握着,白皙的肌肤上出现一道红色的抓痕。
季陈辞赶忙撒手,只见他神色讪讪,面上飞快出现红晕,气氛微暖,他忍不住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突然脚下踩到什么软软的东西,季陈辞低头一看,是具严重腐烂的尸体,他吓得寒毛直竖,又回到时聆身边。
而时聆还沉浸在取物失败的尴尬中,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羞赧,她狼狈地摸摸鼻子:“抱歉,出了点小意外。”
季陈辞偏了偏头,装作若无其事:“藏经阁防守森雅,拿不到很正常。”
时聆两手一摊,无奈道:“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只能诈诈他,看能不能套点话出来。”
眼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季陈辞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
时聆慢条斯理道:“当然是,回去睡觉喽!”
忙活了一晚上,疲惫劳累不说,还什么都没发现。
回到城主府已是后半夜,灯火尽熄,现在去敲门,方圆十里都会被吵醒,未免太折腾人了。
于是时聆想了想,提议道:“我们直接从墙上翻进去吧。”
说完她便轻松一跃,悠悠地站在墙头,又想到季陈辞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她关切询问:“你翻得过来吗,要不要拉你一把?”
“不用。”季陈辞果断拒绝,直接踩着树跳了下去。
进去之后时聆四处打量,想着这城主府虽然宽阔华丽,古色古香,但跟她的昭阳殿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找到厢房,她推门而入,只见房内干干净净,一丝灰尘也无,一看就是精心打扫过的。
地上铺着花鸟羊毛毯,摆放着楠木雕花屏风,桌上是小巧精致的瑞兽香炉,熏着清甜的果香。
时聆跟没骨头似的往床榻上一躺,很想画两个小鬼出来捏捏肩,但顾及这是别人的地盘,心想还是收敛点好。
躺了一会儿,外头传来极轻的敲门声,她以为是季陈辞,没想到打开门一瞧,竟是小丫鬟柳儿。
她神色焦灼,嘴巴一张一合却没出发任何声音,双手在面前不停比划着。
时聆见她这般,有些犹豫道:“你……不会说话?”
柳儿点点头,然后又开始比划起来。
时聆尝试着去理解她的意思,但实在是看不懂,她为难道:“不好意思,我是真的看不懂……”
柳儿抿了抿唇,一手轻轻拽着她的袖子往外拉,另只手指着远方。
“你是想让我跟你走?”时聆轻声问道。
柳儿拼命点头。
见她模样如此焦虑,想必是出了很危急的事,时聆也没耽搁,直接跟着她走了。
兜兜转转穿过几条长廊,最终停在一个屋子前。这个时辰,屋里还点着几盏烛火,隐约还有奇怪的喘气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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