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我说的脸色难看起来,一段诡异的沉默后,郝爱国忽然眨巴两下眼睛,疑惑问道:“不对吧?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怎么会喝不出来水里有东西?”
“是有可能的,”我神色古怪道:“那些鳞片只有黄豆大小,随着水一起被咽下去并不困难,我当时喝到一点沙沙的感觉,只当是脱落的石子碎屑之类的,
所以也就没在意,你们应该都有同样的感觉吧?”
众人纷纷点头,我继续道:“至于蛇卵就更简单了,这种蛇我以前没见过,或许他的蛇卵是像青蛙卵的那种,又或许这里的蛇有点缺钙,生下的都是软壳蛋,在那种乌漆嘛黑的环境下,喝进去几个不算什么稀奇。”
分析到这里,情况已经很明朗了,但这些偷猎者好像还怀有一丝希望,我叹了口气无奈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验证。”
“那个小水洞?”四眼想到什么试探问道。
我点点头:“水洞就在那里不会跑,至于我猜的是对是错,回去用手摸一下就清楚了。”
话音刚落,郝爱国就率先站起来朝水洞的方向跑去,其他人稍稍愣了一下后,也迅速起身追在后面,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我才慢悠悠的起身,心情沉重的跟在后面走了过去,现在我已经有七成把握,所以无论走的是快是慢,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暂时还不知道这些蛇鳞蛇卵对身体有什么危害,但一想到肚子里有这些东西,就总感觉浑身别扭,磨磨蹭蹭的往前走着,还剩十几米的时候,就听见先跑过去的郝爱国喊了一声“卧槽”,语气中的绝望,就连聋子都听得出来。
我心里一紧,急忙加快脚步赶到水洞附近,就看到一群人横七竖八的躺在这里,仰面朝天一动不动,脸上全都蒙着一层死灰色,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我都要怀疑他们被偷袭了!
几步上前,我轻轻踹了郝爱国一脚:“行了!不就是点蛇蛋吗?平时没吃过鸡蛋还是咋的?权当补充蛋白质了呗!”
郝爱国还是一动不动,只艰难的转动眼珠朝我看来,有些涣散的眼神里满是警告,我正纳闷他瞪我干什么,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细长的黑影,不等我仔细观察,就“嗖”的一声朝我飞了过来!
幸亏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的反应速度大幅提高,几乎就在看到黑影的同时,我就已经原地下蹲做出闪避,一道腥风几乎是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去,落地一转又继续朝我激射而来!
“卧槽?还盯上我了?”我心里暗骂一声,抓起一把沙子扬过去,同时就地一滚躲到旁边,一连滚出两三米才重新站定,刚甩了甩有点迷糊的脑袋,那条黑影就再次冲了过来!
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我都狼狈的满地打滚了,那黑影却还是穷追不舍,摆明了没把我放在眼里嘛!
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我也不急着逃跑了,眼见黑影冲来,双手捏住外套衣角做好准备,就在黑影刚刚冲到面前,还没碰到我身上时,猛地双手一翻将外套兜在头上,接着再往外一扯,瞬间就把黑影用外套裹了起来!
搞定之后我第一时间把手从袖管里抽了出来,三下五除二把外套系成个包袱,隐约摸到里面有个细长的东西在挣扎,抡起来就朝地面摔了下去!
一连摔了十几下,我觉得不解气,又抡起外套往旁边的石头上砸,足足折腾了两三分钟,我估计就算是再牛逼的东西,经我这么一顿砸也该老实了。
气喘吁吁的停下动作,找了个比较开阔的地方把包袱打开,结果里面只有一些细沙,刚才袭击我的那道黑影居然不见了!
当时我就傻眼了,心说难道是刚才抡的时候劲儿太大,把那东西从缝隙里甩出去了?可是不应该啊,我这外套裹包袱的手艺,可是从小学就开始练了。
那时候和猴子一起去偷水果,就是他上树摘了往下扔,每次我都能稳稳接住,从小学到高中,十多年里从没出过错!
可如果不是甩丢了,包袱里的东西怎么不见了?衣服上连点血迹都没有,也不像是被我摔烂了,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听猴子在远处喊道:“蟋蟀!你丫死哪儿去了!”
“我在这!”
我高声回了一句,刚说完,猴子就从一块石头后面绕了出来,看到躺了满地的偷猎者先是一愣,接着就眉开眼笑的过来搂我肩膀:“行啊蟋蟀!几天不见长本事了啊?这都是你干的?我就说……”
“不是我!他们被什么东西袭击了!”
我隐约感觉到猴子要说什么不该说的,所以不等他说到正题,就急忙开口打断,至于这些偷猎者被袭击的事是我猜的,但看现在的情况,好像猜的也不算错。
三言两语把刚才的情况介绍一遍,猴子听完立刻就紧张起来,抄起工兵铲握在手里,四处警惕的小声问道:“蟋蟀!你看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要是咱们搞不定就赶紧撤,为了这么几个货把命搭上,不值当的!”
“少说几句!我去看看他们,你自己警醒着点!”我拍了猴子一下,然后就凑到最近一个偷猎者身边,这人全身的皮肤都开始浮肿,但我分不清是因为中毒还是因为脱水,让在地上一动不动,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看上去几乎和死了没有区别。
“你感觉怎么样?”我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人已经说不出话,低低的“嗯”了几声,看上去好像很痛苦。
“是刚才那东西偷袭了你们吗?”我继续问,那人又“嗯”了一声。
“你伤到什么地方了?”我又问了一句,然后就等着看他的反应,就在这时,忽然听见身后的猴子惊叫一声,我刚回头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只看到一把工兵铲,横着朝我的脸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