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会是他!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望着彼此的目光里皆是满满的诧异,一瞬间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萧烟落望了望四周,眼前的房里置着几个高架,放着清一sE的书册,看来是这座园里从前主人的书房。
她的目光环视过四周,却不见到其他人影,整个房里只有她与他,突兀且不合时宜的待在这里。
萧烟落率先打破沉默,「怎麽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她方才分明看见了一群家仆围在他的身旁,也瞧见了他们一起鬼鬼祟祟的进府,怎麽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房里,也不知道其他人上哪去了。
原本只是随意一问,不意男孩却皱了皱眉,稚nEnG的脸上满是忿忿之sE,闷声地道:「谁知道上哪去了,一群蠢货,不就是让他们陪我进来麽,一眨眼就不见了人,简直胆小无用,丢脸丢到家!」
原来是因为被抛下了,所以正闹脾气呢。
萧烟落好笑的想,正要出言安慰,却随即发现了不对劲,「你说,他们突然就都不见了?」
「嗯啊。原以为他们还在,谁知一转头突然就不见了……」
心里的猜想慢慢的被证实,萧烟落的脸sE一白,在男孩疑惑的目光中伸手抓着他的肩,俯下身来直视着他清澈的眼睛,正sE道:「听着,这里很危险,不是久留之地,他们很可能是被抓走了,继续待在这里你也会有危险,必须趁着还没被发现,赶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孩被她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得一愣,小小的脑袋瓜还反应不过来,只得张了张嘴,呆呆地问道:「可是,他们……」
知道他是在说那群家仆,萧烟落抿了抿唇,仍是没有骗他,叹息一声,道:「兴许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手中,单凭我们现在的力量也救不出他们的。」
男孩目光黯了黯,垂下眼睫,似乎是在思考接下来该怎麽做,他年纪尚轻,此次出来还是偷偷瞒着爹爹,只带了几个贴身的家仆随行,原是听闻附近的石家村接连有怪事发生,适才突发奇想,带着几个人想来收妖,谁知……
萧烟落看了看外面,想起了方才从另一边楼房里来的那个人,心里不觉越发着急,她看着眼前的男孩,再度开口问:「你会法术吗?」
男孩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道:「我学过几年武。」这一次,他没有如往常一般夸张的炫耀,只是诚实的说出自己学过几年武。
「那你还记得出去的路吧?」
男孩沉默的点了点头。
「那好,你快点走吧。要记得一路往前,千万不要回头。」说着,她又想起了什麽,沉Y了一会儿,才从袖中掏出一个绣着梨花的丝质手绢,递到他手中,一字一句郑重的沉声道:「离开石府,你便拿着这个去找一个着青衫绾巾,左手腕上戴着红sE手钏,外表温润儒雅的公子,你将这个交给他,他就会知道意思。」她努力回想着玉聆息的形象,详细的描绘着他外貌。
话音一顿,像是又不放心,萧烟落握着他冰凉的手,又嘱咐道:「你要记得,一定要亲自交给他,这件事也只能告诉他,不管什麽人问你,都不要轻易相信,明白麽?」
男孩听她一连串郑重其事的嘱咐,似懂非懂的样子,却仍是听话的点头。
好不容易说服他,萧烟落这才松了一口气,意会到时间仓促,赶紧推着他往外走,催促他离开。男孩懵懵懂懂地被她推了几步,适才想到什麽,突然不走了,转身看向身後站在门口的萧烟落,苍白的小脸上,神情有些复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呢?」他望着她,眼里有着不解,「你……不走吗?」
她着急的赶自己走,却要一个人留在这危险的地方?
萧烟落看着他,脸sE虽然苍白,却丝毫不减她的清YAn,唇角微微一g,只是莞尔一笑,却端的是风情万种,倾国倾城,纵然身处险境,却自有一种无端的尊贵与从容,全然不见一丝惊惧之sE。
她微扬唇角,轻轻一笑,却只是望着他不解的眼神,朝他摆了摆手,然後静静地目送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不知道什麽时候,脸上的清浅笑意已经褪去,她转过身,再度走回房里,目光随意的浏览着架上的书籍,突然目光定在了某个角落。
只见一旁的架子上,放着一个盒子,在堆积满室书册的架上无端放了这麽一个盒子,任谁都觉得不合时宜。萧烟落一愣,犹豫地伸手将盒子拿了下来,桃木盒子上积着一层灰,她掏出手帕轻轻拂拭,又端看了一会儿,伸手试图想打开盒子,却发现盒子似乎被上了锁。
她伸手从袖中拿出了方才的那支发钗,轻轻转动几下,只听见一声轻响,锁被打开了。
她伸手缓缓地打开了盒子,却见木盒里是一片闪着荧荧光芒的薄纱,她伸手触向纱面,眼中蓦地闪过一抹异sE,这是……鲛绡?
传闻南海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所织鲛绡,入水不濡,因此极为珍贵,萧烟落纵然居於g0ng中,所见过的亦是寥寥可数,却没想到会在这个小村庄见到……
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她伸手翻开了鲛绡,却只见层层包裹的鲛绡下银光一闪,一柄白玉匕首泛着幽幽寒光,刀身隐隐流动着一抹奇异的血光,看起来诡异至极。
「这是……什麽?」萧烟落看着那柄诡异的匕首,直至现在,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面对危险的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彷佛是为了应证她的想法,身後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幽幽的暗香弥漫,萧烟落一惊,猛地转过头去,却只闻“啪”的一声,手上的木盒顿时落在地上。
她惊讶的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是你?!」
她下意识地後退一步,想要寻机逃脱,却不防对方快了她一步,拂袖一挥,但觉眼前一黑,很快地便失去了意识……
Y暗的大殿上,一袭玄sE衣袍的帝炎高坐上位,狭长幽深的双眼专注在案前的奏摺上,宽大的玄sE衣摆平铺在冰冷的王座,好似一朵浮水的妖冶黑莲。
近日里接连不断有魔族遭到侵袭而伤亡,虽然知道凌紫因萧烟落之事不会擅罢g休,早早便下旨封了魔界边境所有入口,却不想受到波击的人数不减反增,每日凌紫总会掐着时机找到魔g0ng安置在人间的几个据点,真的实现了她一日便毁一支兵营的预言。
他单手支着额,皱了皱眉,饶是他千万算计,却也不禁有些头痛。
他不过就是想同她重修旧好,为何就这样难?
「陛下,如今魔g0ng内部怨声四起,皆言魔尊为了一nV子而招惹祸端,荒废大业,况且……魔g0ng现今实在是无法招架妖神之力。」站在殿中的墨胥眸中深沉,瞅着座上帝炎的神sE,冷不防开口禀道。
他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