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林阮喜欢的。宋浅手里的是陆路点的外卖,她常吃的那家。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很满足了,陆路自己都忙不过来,还能记得给她送饭。林阮也感觉学姐是真的快要如愿以偿,对着宋浅别有深意的笑笑。宋浅脸都红了。两个人把饭拼在一起吃,吃完靠着床休息了半个小时,又穿上了隔离服。医院人手有限,各科科室都抽调了些人过来,但还是不太够用。林阮和宋浅分配的事,也多的很,忙都忙不过来。但没办法,就算再累,她们也得咬紧牙关坚持住。这是他们身为医生的职责。隔离病房内,轻症和重症分开,轻症两个人一间病房,重症单独一间。林阮和宋浅,还有感染科的许医生三人负责一层,还有几个护士。她们这一层,恰好处于分界线。轻症和重症都有,以房号隔开。查房时,林阮也没想到会再见到秦深。这个曾经也是天之骄子的男人,如今消瘦又破落,满脸的沧桑。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不止,再也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林阮翻看病历才知道,秦深在屠宰场工作,杀猪。他算是严密接触感染源的一批人,症状由轻变重,已经开始转化为重症病例。秦深在林阮进来的时候,已经认出了她。他微微偏过头,将脸埋在枕头里,不想让她认出狼狈的自己。往日种种,如同大梦一场,至今还是缥缈的。或许他对所有人心狠,但唯独恋慕林阮为真,没有半分作假。秦深羡慕周傅川,什么都有不用做,便轻松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后来却发现,自己连和他比的资格都没有。“把衣服拉开,听诊。”林阮毫无波澜的走到秦深床边,完成自己该完成的工作。秦深根本不敢看她,麻木的顺着她的话,做出相应的工作。微微颤动的睫毛彰显他此刻心境的动荡和不平静。听诊、抽血、量体温、检查体表皮肤。林阮和小护士若琳很快完成,又转向房间另外一个病人。红了眼的秦深死死咬住嘴唇,偷偷看了认真工作的背影,又侧过了脸。从高处跌落,心理上的折磨比死还难受。林阮和宋浅将病历备份,整合一份交上去,自己保留一份。晚上九点半,林阮走进消毒间,换好衣服从另外的通道长廊出来。“林医生,你家里人给你送过来的。”正好这时负责给他们送饭的阿姨过来,将包装严实的一次性饭盒拿了过来。“谢谢阿姨,阿姨辛苦了。”阿姨浅笑,“哪有你们辛苦,饭我怕冷了,给你放在温箱里热着的呢。”“快些回去休息吧。”“好的,谢谢阿姨。”林阮取了饭回到了房间,开始吃饭休息。宋浅还在值班,她今天晚上守夜,林阮休息,早上再去接替。周傅川请不到假,能回家就是他给林阮送饭。他不在家,也会让张姐送过来,没有停断过。里面还会夹杂着初一写给林阮的小纸条,他还不会写很多的字,有时候会画画。好像在以另一种方式告诉林阮,他们与她同在。今天,初一给林阮的小纸条,是两个小指印连成的小爱心。旁边写着初一和小宝。初一的字迹弯弯扭扭的,带着倾斜,小宝的则是工工整整。林阮如珍似宝的收藏起来,放进了自己带来的小包里。随后洗漱,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如果没有足够的精力,很容易犯困误事,是谁也承担不起的责任。第二天,还是按照每天的程序,查房、检查、观察病例、常规用药。重症病房时不时传来压抑的痛呼声。持续的低烧会让人意志昏沉,更难忍受的是人体自身免疫系统排斥抵抗病毒,会让体内产生难耐的灼烧痛感。在特效药研制出来之前,他们只能对症下药,来减少病人的痛感。今天上午得到了好消息,效果最佳的特效药研制已经成功,不过还需要点时间。因为还没有具体投入实验当中,研究和使用到人体中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也在这时,不好的消息传来。过渡阶段,有十几位轻症转向重症,且病势凶猛。都要转到林阮和宋浅负责的这一层来,两人和许医生忙了整天,到晚上八点多才能稍微坐坐。“今天有点特殊,小宋可能也不能轮休了。”许医生声音带着关怀。她是医院里颇有资历的长辈,在这一层,林阮和宋浅可以说是跟着她。“没关系,等大家都好了,让院长给我批天假,回家睡大觉。”宋浅打趣的说。许医生又问林阮:“小林,我记得你家里是不是还有个宝宝?”林阮回她:“是的许医生,我有个刚上小班的儿子。”“家里有人照顾他吧,会不会找妈妈?”“他在爷爷奶奶家那边的幼儿园上学,他爸爸这段时间也不是特别忙,没什么问题。”林阮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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