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济宁城内,袁绍正与寻来的城内美貌歌伎作乐,忽然听传令官来报:“主公,有敌袭!”
丝竹之声顿时断了,袁绍推开身旁斟酒的女子,霍然站起身来:“多少人?是谁带队?”
传令官回道:“粗略一数,应当是一百骑。”
“一百骑?”袁绍缓缓地坐下了,并不太放在心上:“既然敢来探查情况,就让他们有来无回。”他很放心驻扎在外面的河北名将颜良文丑,肯定能将对方尽数捉来。
果然,颜良、文丑一看骑兵靠得甚近,就勃然大怒道:“这荀澜的部下着实目中无人,欺我军中无人吗?”竟敢这般当面挑衅!
颜良当即点了三百骑兵,随自己杀了出去:“等我提了对方人头回来,再饮酒!”
颜良带兵将至,却见对方不慌不忙,连阵型都没有丝毫的变动。一人高声道:“主公,且让我斩了他的脑袋,带回去给您下酒助兴!”
旋即一人拍马而出,直取颜良。颜良身旁的人立即提醒:“是斩华雄的甘宁,去岁我在酸枣见过他!”
“主公?”颜良心中忖度着:“能让甘宁称呼为主公的人,那只有豫州牧荀澜了!速速报城内主公!”
他担心把人惊吓跑了,于是没有立即让部下包抄,而是自己迎战甘宁,打算拖延时间。巧的是,甘宁也正有此意。
两人大战了两三百回合,不分胜负,颜良拿着长戟指着甘宁,傲慢地说:“你也不过如此,不过是沾了光,才上得了报纸。”
甘宁:“咋滴,羡慕死你了?”
颜良气结:报纸上将甘宁宣传得仿佛三头六臂一样,那该死的中原日报隔三差五的就对中原名将进行评比,在天下十三州引起了广泛的讨论。但万恶的,每次他都是衬托红花的绿叶一样!从来都没有入选到前十名,倒是甘宁天天榜上有名,讨论度极高。念及此,颜良看甘宁的眼神愈发不善。
等身后城门一开,大股的骑兵冲了出来。颜良攻势顿时凌厉了起来,得逞般大笑道:“直娘贼,想不到吧,我可是留了一手!还不束手就擒!”
两人又斗了二三十回合,一直在隐藏实力的甘宁佯装不敌,调头打马就走。
“往哪里逃!”颜良挥舞着长戟追赶,还不忘回头叮嘱援军:“荀澜就在里面,快随我追!”
袁绍站在城门上也是大喜:“没想到这荀澜还是一如既往地狂妄,竟然敢带这点人马查勘!”
他身旁的谋士郭图逢迎道:“甘宁也不过如此,根本不是颜将军的对手,看来是要命人备齐酒菜,庆祝主公马到成功了!”
谋士许攸却直皱眉:“这怕是诱敌之策啊!主公您派出去大半的骑兵,未免过于冒险呐!”
袁绍不悦道:“就算是诱敌之策,他也是自不量力、自投罗网!难道区区五十骑,还能逃脱三千骑兵的天罗地网吗?”
许攸叹了口气:“主公您看他们骑兵,手持盾牌,身上皆披精钢铠甲,连马匹上都有重甲,浑身上下只露出两只眼睛。这样的装备显然不怕箭矢,对方只要一逃,我们骑兵追上去,就怕前面有万劫不复的陷阱啊!”
袁绍哼了一声:“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荀澜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连五十骑都不敢出兵,那我还有什么脸面面对旗下的将领?”
袁绍的另一谋士逢纪笑着说:“主公说得有理。若是不出兵,岂不是贻笑大方?恐怕士气也会受到影响。其实也不必忧虑,这么重的铠甲,马匹都跑不快,颜将军很快就能将荀澜捉来。”
许攸总是恃才自傲,目中无人,让袁绍觉得不大舒服。同样是幕僚,逢纪和郭图说话每次都说到袁绍心坎儿上了,他得意地看了许攸一眼:“元图说得很对,铠甲虽好,却重得要死。我们就在这等着,看荀澜往哪里跑?”
袁绍这边胸有成竹,颜良也是自信满满。三千骑兵对上五十骑,有什么好怕的?何况他带的是骑兵,往来如风,不似步卒笨重,一旦有什么不对抓紧后撤即可。
他纵马追击荀澜,每次快追到的时候对方就忽然提速和回头放箭,让人十分恼火。
原来荀澜这队人每个人骑得都是寒玦送来的塞外好马,纵使驮着重甲,速度也依旧不慢。而且有甘宁、张飞和典韦这样以一敌百的大将殿后,并不怕颜良的骑兵。
待追击到河边,甘宁把上头悬浮的木桥给砍掉了绳子,隔着河流冲颜良叉腰大笑:“想不到吧,我们可是有后手的!”
话音刚落,河边的小树林中纵马而出一百的骑兵,皆身负弓箭。这些人都是弓箭的好手,随着甘宁一声令下,皆朝着颜良放箭。
颜良的军队调头不及,一百多人中箭掉落马下。甘宁见好就收,哈哈大笑着带人走了。
却不料在他身后,颜良却放心地笑了起来:“我刚才还担心有埋伏,原来不过如此。”这点埋伏反而让他安下心来,都说豫州牧荀澜花样层出不穷,有种种神奇的武器,这样看来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颜良高声喊道:“速速随我前往上游,到窄处渡河!”这河流算不上宽阔,前头必然有能骑马淌水过去的地方。
“擒住荀澜,胜利就近在眼前了!”他带着兵卒一路狂追,到达了一处峡谷。
颜良不是傻子,看到峡谷心中就有了各种对战的法子。但此处峡谷宽阔,就算是对方从上头射箭,凭借他们的人数,只要反射即可。
颜良派出了斥候,斥候回来得很快:“报告长官,前方只有那百十骑兵的踪迹,似乎是跑太远,马匹跑不动了,他们正在把马匹上的重甲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