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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131(二更)奉诏讨贼
“……”徐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当如何回答。
他已将眼前的情况看得分明。
在他前方列阵的持盾重甲士,绝不是他在此时的骑兵冲撞中所能够解决的。
在那邙山之上列阵的士卒已将手中的弓举了起来,随时可以朝着他们射来。
而在他们的后方,那依然还未知的埋伏势力,或许不需多久就能赶上前来。
看起来他只剩下了两条路。
要么投身于这黄河滔滔流水之中,要么向眼前这位并州牧投降。
徐荣毫不怀疑,在乔琰这场渡河进攻的同时,旋门关与太谷关的位置极有可能也已经迎来了自己的敌人。
这是三路进取洛阳!
而偏偏,他觉得最不可能完成进攻的这一路已经得手,完成了渡河一击,那么其他两路又何来失手的机会!
只在他迟疑的这一点时间里,他眼见河对岸的并州军又多运送了一批人手上岸。
哪怕已经是胜利便在眼前的局面,这些并州军也和凉州人的做派不同,并未在此时表现出任何的松懈状态。
而是快速地将负责船只往来的士卒预留出来,其他人都快速列队于乔琰的后头。
这正是让她更进一步的底气所在。
她说的不错,他被困在此地,等到她整装列队完毕,朝着小平津的方向推进,在这绝对的人数压制面前,他们也几乎已经完了。
还是并无主帅所在的小平津。
所以这两处河渡关隘,其实都是已经丢失的状态。
下一步的进攻洛阳,在地形条件还不如此时苛刻的情况下,对她来说应当更是轻而易举之事。
那么,他是否还需要为注定战败的一方坚守阵地呢?
他虽可算是董卓麾下的重要将领,却不是他的心腹,也与他没什么亲戚关系,在董卓的败退几成注定的时候,他其实也不得不给自己连带着部将寻找一条退路。
让徐荣下定这个决心的,是牛辅在此时被人给捆了出来,带到了乔琰的面前。
被人来了这么一出神兵天降的夜袭,作为战败的一方,牛辅丝毫没在此时反思自己的饮酒误事行为,以及对营地的缺乏管控疏导,是否是助长了乔琰的趁夜偷袭,反而当先看向了和乔琰正处在对峙状态的徐荣。
牛辅的模样狼狈异常,却当先仰头朝着徐荣看来,怒道:“我就说你徐荣不是个好东西,果真是你将这并州军给引过来的!”
徐荣还未开口为自己申辩,乔琰已先忍不住嗤笑道:“我说牛中郎,你到底是从何处得出的这个结论?没看到你们徐将军是带着骑兵想来解救你,结果现在被围困在了此地吗?要我说他与其救你还不如直接撤回洛阳算了,起码可以直接在董卓老贼的面前表现,不必被你在背后告上一出黑状,你说是不是?”
这最后五个字,乔琰问的可不是牛辅,而是徐荣。
他脸上的神情变幻,在夜色中有些难以辨认清楚。
可在数息后,他所做出的动作却很是简单明白。
他忽然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朝着乔琰所在的方向走出了几步,停在了盾牌之前,摘下了头上的头盔抱于臂弯,单膝着地跪了下来,“幽州玄菟郡人氏徐荣,见过君侯,如蒙不弃,愿替君侯效犬马之劳。”
他也是边地出身,本就不是那种会给自己添堵的直率性情。
先前忍着牛辅对他告黑状的行为,也不过是因为乔琰大军压境,若是两处渡口之间起了争端,难免容易给敌方可乘之机。
但现在人都已经过河了,牛辅还要把这个战败的黑锅甩到他的身上来,这就……
忍什么忍!反正都觉得他是投敌了,那还不如真投了算了!
他当然知道为了赢得此战,乔琰的离间计用得其实并不那么光彩。
可这种手段并不能掩盖掉她成功渡河,拿下那孟津关塞的战绩。
他的目光有一瞬偏移到了岸边,落在了搁置在那里的羊皮浑脱之上。
因他也曾跟随董卓征战于凉州,对此物有过一面之缘,也便大致猜到了她到底是以何种方式达成了第一批渡河人员的运输。
便是没有这出离间计,她也未必不能做到今日的情形。
或许这一举动最大的意义反而是……反而是让他徐荣看清了,自己是否还应当坐在董卓这艘并不牢固的船只之上!
他心中倒也未必没有因为一时之气做出决定而生出的犹豫,只是这种犹豫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他与乔琰一道坐在这孟津关内的议事之处后,便听她说道:“徐将军愿意投诚我甚为惊喜,可惜我不似董卓能拿出中郎将的名头来委任于你,我唯独能做出的只是一个承诺。”
她郑重其事地开口,让人绝不会怀疑她话中的真伪,“徐将军投效于我,便是我乔琰的部将,无有什么降将败将一说,并州军内的杀敌悬首计功,一应规则都与我部下其余将领相同。”
“还有一句话,不管将军相不相信我也得在此时说个明白——徐将军若不叛我,我不疑将军。”
徐荣闻言起身,朝着乔琰又行了一礼:“君侯不必再称我为将军,我表字文显,于君侯麾下领一校尉职责便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说到“校尉”二字的时候,他看到对面的一位将领朝着他看了一眼。
那人是自小平津方向过来的,让徐荣不难猜出,此人正是袭击他后军步卒的重甲士将领,先于其他士卒一步回来向着乔琰汇报此番战况。
天光熹微自外间映照而来,正将对方凌厉桀骜的面容映照了个分明,却也同时映出了他眼神中那种,大概可以叫做羡慕的情绪。
徐荣稍有些疑惑于对方这个反应,不过这显然不是此时的重点。
他又接着说道:“我自领兵前来这孟津渡支援之前,曾经与关内守军提及,如若日午之前我未曾返回,必定是孟津渡与我本人一道有失,他们必须出关塞后从多个方向跨越邙山回返洛阳,将此军情送到。”
“君侯已知我要前来,必然想到我向洛阳方向报信,但山中驰道拦截容易,以人力翻山报信却不易拦截。君侯麾下万人,行军过山路三十里,必定落在我方信使后头——”
“所以此时还需先令我回返继续掌握小平津,以防消息外泄。”
乔琰思忖了一番后问道:“小平津关的守军中,凉州部将多少人,北军五校士卒多少人?”
徐荣没想到,她问的并非是他往这一去小平津是否是纵虎归山,或许正如她所说,不会疑他已是个不需再多言的事情。
他正了正面色回道:“凉州军三百人,北军三千人。”
“三千人……”
这三千人若是按照徐荣这等说法,继续保持着镇守于小平津的状态,以免消息外泄,确实符合乔琰此时所需。
但这也同时意味着,在此番清君侧的目的达成之后,这些人将由被迫从贼转为重新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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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五校,总归是跟乔琰没什么关系。
可这些经由过精英训练的兵卒,若是能趁着投效于她麾下从军这些的过程,直接被她收编,岂不是更好?
早在那先前遴选度辽将军的比试中,乔琰就已经对这一支集合胡骑、越骑等各兵种为一体的队伍有些眼馋了。
如今这个秩序混乱,加之洛阳也并不算安定的环境,恰恰给了他们挪窝的可能。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能让他们协助于进攻洛阳一战。
这样才是“自己人”。
她问道:“若我除却讨董檄文之外,还有一封清君侧的圣旨在手,文显可有办法说服麾下士卒一道参与洛阳攻城战?”
徐荣讶然看来,便见乔琰朝着也已抵达南岸的郭嘉伸了伸手,从他这里将圣旨给取了过来,递到了徐荣的面前。
“先帝殡天之前,已知陛下年幼,必有人心思变之事,大将军彼时威逼皇权,似有不臣之心,我为先帝提携之臣,自当为平定京中乱局一尽心力。可惜彼时洛阳内乱,我却仍身在漠北征伐,这封诏书到我手中之时,董贼已入京城。”
“此人初时擢拔贤良为州郡宰臣,虽未有辅政之名,也未必不能现天下清泰之象,故而我并未将这诏书拿出来。而今——”
“而今情形不同。”乔琰颇有几分唏嘘之意,“董贼倒行逆施,人所共憎,一旦迁都长安,洛阳王业不安,汉室尊荣不再,值此之时,洛阳唯有速胜而破!若能以此诏书换来北军五校助力,急攻洛阳北城,免于祸及北郭之民,拿出来倒也无妨。”
徐荣看得清楚,在这封诏书的末尾盖有玉玺印章。
正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在印痕的边角处还有些细微的差别,料来正是那传国玉玺于前汉之末被王太后摔碎后修补的位置。
他自跟随董卓进入洛阳后便听闻,当日袁术袁绍等人烧宫仓促,二位皇子与张让蹇硕等人一道逃亡得过急,并未带上玉玺,那玉玺在早前为张让所藏匿,却因为张让之死而消失无踪,哪怕是如今的新君刘协也不知道这印玺去了何处。
乔琰手中这份诏书的效力便大大提升了。
他回道:“若如此,要说服他们不难。此事交予我去做便是。”
徐荣对这些北军士卒的掌控力非牛辅可比。
这些曾经参与过西郊大营演兵的士卒也还记得,彼时天子赐予乔侯以并州牧之职的时候,是对其如何器重非常的。
这份委任说是力排众议也不为过。
她手中会有这样一张诏书,甚至不需多费口舌去解释缘由。
而除却师出之名,还有另一个理由。
哪怕此时董卓掌握有天子刘协,可这种名不正言不顺、又得到了天下名士讨伐之人,很难不让他们在为之效力驻守期间也心中忐忑。
他们是否会因此而受到牵连呢?
若非念及他们的家人也大多身在洛阳,只怕此时人早跑了大半了。
好在如今乔侯持天子诏,以万人之众渡河而来,又说服徐荣投诚。
若此战之中董贼可擒,他们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家人因此受累,更可因此一战,而洗脱身上的为人伥鬼之嫌!
好事!
在日暮之前,他们已为人所统帅,赶赴到了孟津渡前,与乔琰合兵一处。
虽有些可惜的是,他们之中被徐荣派遣出去在夜间报信的,按照乔琰给吕布的指令被他留在了邙山之中,更有一部分随同徐荣在夜间支援孟津渡,为麴义所率领的重甲士所杀,但这实为战争之中难以避免的损失。
乔琰立于这孟津城关之上,朝着下方诸人看去,眼见这些于河岸铺开的士卒,已成功完成了从大河北岸朝着南岸泅渡而来的任务,甚至在这场渡河之战后还人数尤有扩张,不由在心中万分欣慰。
在这等战况瞬息万变的时候,她已无暇去让人问询,酸枣大军进军旋门关,鲁阳联军兵进太谷关到底取得了何种成果。
即便这两方都还被阻断在关隘之外,这也是她必须兵进洛阳的时候!
再有拖延,若让董卓开始着手迁都之举,受苦的只会是洛阳的百万民众!
以如今的时局看来,哪怕这场进攻洛阳之战走向了最差的情况,她所要的人与声望,乃至于练兵的目的都已经全部达成了,并无什么遗憾。
那便打!
她将圣旨掣于手中,扬声说道:“先帝不以我年少而轻视于我,授命州牧与除贼重责,托汉室之望,除却挥师入京,铲除奸佞,匡扶社稷外,琰无以为报!幸得诸位相助,方能有今日聚兵于邙山之北。”
“夜来行军不易,但敢请诸位随我同行此道,明日日出,即为洛阳贼寇涤荡之时!”
“也为——”
“诸位建功立业之时!”
这建功立业之时六字说来掷地有声,当即在这城关之下响起了一片应和。
乔琰下得城来,翻身上马。
此番除了郭嘉与贾诩这等相对文弱的谋士被她留在了孟津渡外,其余人等都将与她一道进发。
前方的帅旗之下,牛辅犹自在那儿骂骂咧咧,极其不忿于徐荣对乔琰投降后居然还能掌三千兵卒,就仿佛跟回家一样自在,可他再有多少话也很快说不出来了。
谁让乔琰此番的正式进军需要一个祭旗的标志,也再没有人比牛辅更加合适。
骤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要被留下来当做威胁董卓的筹码,而是要被当做牺牲品,牛辅对上了乔琰的目光,飞快地将这痛斥改成了求饶。
可还没等他说出两句话来,典韦手中的斧头已经落了下来,将他的声音给中断在了当场。
血色喷溅在了帅旗的旗杆之上,在被典韦扛起来的时候又为这夕阳所映照,变成了一抹辉煌的颜色。
乔琰一夹马腹,挥鞭直指,发出了个行军的信号。
进军洛阳!
上一次她走这邙山山道自北往南而行,乃是白衣入洛,为并州百姓,也为了她自己谋夺并州牧的位置。
而这一次她以统帅之职,铁铠玄裳而来,为的是……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策马而行之时,乔琰也在心中朝着系统问道。
这邙山山道间三十里内,绝无可能再有什么阻碍她行军之人,她也难得让心神稍稍平定下来了几分,朝着这黄昏夕照中似是熟悉又似有些陌生的山道景象看去。
五年前此地的青山苍苍,至于今日也不过是更加茂密了几分,像是丝毫没有因为洛阳之中的变故而受到影响。
作为东汉帝王陵墓的钦定之所,刘宏自然也并无意外地被安葬于此地,不过距离他们此时进军的路线还有好一段距离。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乔琰都打算往刘宏的文陵走一趟,最好再哭一哭文陵为董卓所盗的惨状,这才叫做名副其实的受先帝之托。
此事做不了,她便也只能跟系统聊聊天了。
【……你还记得我啊?】系统自从她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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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伐董卓开始,就沉默了有阵子了。
她那誓师出征时候几乎扑面而来的主公气场,那讨董卓檄文之中号召天下群雄的领袖风范,那给袁绍挖坑以备日后不时之需的……不管这叫什么吧,反正这就不是个谋士的样子。
此前只是尽到并州牧责任的时候,系统还可以被忽悠过去,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它这个谋士系统可能应该改个名字比较合适!
它多单纯啊!
现在回想起来,什么“谋士需要典韦这种武将来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什么“谋士需要有程昱这等同样高水平的谋士相互切磋”,什么“谋士需要给自己足够打眼的战绩增进民望”,什么“谋士因为需要慧眼识主所以不能尽早投效”,好像都是用来糊弄它的!
哪个谋士可以做到一州之牧,又在手底下收拢起这样一堆贤才的?
再看一眼三分天下的几家在此时的发展情况,与她相比竟然还是远远不及,系统便不由眼前一黑。
它此前还觉得以乔琰的聪明才智,正可以带着它这个萌新系统实现统生目标,现在却觉得——完蛋了呀。
这往后哪里会有人敢收容这样一个特殊的“谋士”?
大概是没有的。
可仔细想来,这好像是一件有迹可循的事。
它不由想到了它当时为何会选择乔琰作为绑定的目标,只因它当时见到的一众精通历史的学者之中她显得最是年轻,也最有一派锐意飞扬之色,也在彼时的考古探勘事故中被系统检测到了最为强烈的求生欲。
这样的人放在何处都会为自己的目标一搏,也……
也更不像是会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于他人的手中。
那么比起努力去当一个天下第一谋士,她会选择作为绝不受到任何人所掣肘的主公,竟无比顺理成章。
不,不行,它是谋士系统!它怎么能给这个骗子找理由!
然而它又听到乔琰在此时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在发起讨董行动到现在,我的谋士点涨了不少数值。这应当不是我替谁完成了什么谋划的目标,而是有成就达成了对吗?”
【……】
“董卓入京,虽然距离真正的三国鼎立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但是这是大众认知之中三国的开端,作为以这段历史为副本的系统,应该有相当一部分的内置成就是从这个时间段开始的对吗?”
系统是个不擅长说谎的,卡壳了好一会儿再吐出了个【是】字。
“我们谈谈吧,我觉得这个天下第一谋士的任务还是能做的。不过我需要你提供一个帮助。”
“如果我处在洛阳南宫之中,你有没有办法获知传国玉玺的下落?”
系统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道,【你留意你的气运数值吧。】
气运数值?
这还真是个让乔琰没想到的答案。
她原本都以为自己需要找什么不科学世界观下的系统做交易了。
反正已经欠了个玉玺的债,债多也不愁。
但如今这个答案,倒是个好消息!——
洛阳的北郭区多居住的是些商贾。
乔琰在初来洛阳的时候便听闻过,这北郭邙山脚下的一片名为上商里。
可因为董卓入京的缘故,商贾多有余钱傍身,也就成为了被频频劫掠的对象,好在往邙山方向的外逃不是那么好阻拦的,商人也大多不必久居于一地,早跑了不少。
董卓只在意于必须把握在手中的人质,对这些逃离洛阳的并没有那么留心。
只是如今他要迁都长安,要用洛阳的人口来填补长安的人口亏空,就没有这么好心了。
先前有一户城北商人刚准备跨越邙山,就被巡逻于郭郊之间的西凉军给砍了脑袋。
在这等武力威慑之下,他们除了战战兢兢地窝在家中度日,为这即将到来的迁都裹挟而丧气垂头,好像也没有别的可以做的。
迁都……
若是可以选择,谁愿意离开家园!
但这种话他们只能闭起房门来与亲人吐露,又或者是在梦呓之中透出两句。
然而今夜竟让人睡个到早间的好觉,将梦话说完都做不到。
不到日出时候,便有擂鼓一般的马蹄声响自远及近而来,更有齐整而有规律的跑动之声加重了这等大地的震颤。
上商里的居民惊魂未定地醒来,几乎以为是董卓那些劫掠无度的兵卒又袭来了!
可这个声音与西凉骑兵过境的声音大不相同。
“阿娘你听……”一个耳尖的孩童抓住了身旁的母亲。
这不是从南往北的声音,而是从北往南的声音,这些马蹄声与脚步声毫无停滞地朝着城北谷门的方向而去,伴随着异常尖锐的箭矢破空声。
混杂于其中的还有一句被往复循环的口号,往能听见此地动静的人耳朵里钻。
“并州牧乔侯奉诏讨贼——”
132.132(一更)北宫之火
并州牧乔侯奉诏讨贼!
讨的是哪个贼已毋庸置疑!
在这些上商里的居民自民宅之中奔出,先朝着东面撤离出去一段后,自不乏好事者爬到了房屋的高处,朝着洛阳北城门的方向望去。
他们见到的,正是从邙山山道之中扬起的大片烟尘里,一队队人马直扑北城墙而去,前阵的兵卒已到城门之下,后列的却还连接着邙山,更是快速地在这北城墙沿线铺展开来。
此等阵仗还从未在这些洛阳民众这里见到过。
哪怕是前阵子的董卓入京,他所携带的部从也不过是三千多人而已,其随后掌握的人手达到了数万,在分派镇守八关之后,也将这万人之众削成了数队,何来眼前这般万人攻城的直观震撼。
并州牧!
许是因为乔琰年纪太轻的缘故,升迁封侯的过程更堪称传奇,这些洛阳郭区的居民时常会将她的事情作为讲给儿女听的故事,可这些故事都不如此刻这直面奉诏讨贼让人意识到,这是手握一方大权的封疆大吏,绝不只是个少年天才而已。
“奉诏讨贼”的口令是给他们留下的撤离时间,也是对董卓最为直接的挑衅和宣战。
洛阳的北城墙比之任何一面的城墙都要更厚重,绝无可能以什么挖掘和轰击的方法撞开,只能攀援。
在这震动夜空的口令声响到了最后一声的时候,密集的箭雨已经朝着城墙上而去,身着铁甲的并州军也已经扛着云梯直冲城墙而来。
在这些洛阳黔首朝着高处看去的时候,黎明的光影里,邙山高处贴邻洛阳西北方向似乎另外一批人马,显然是想从洛阳西北角的夏门方向破城。
也或许是往褶龙园的方向突入。
园林戍守往往不那么密布,或许便是攻破城关的机会。
原本此地之外正是北军五校的扎营之处,然而如今八关戍守兵卒尽出,令这军营中早已不剩下了多少人。
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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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由此地而过的,还是随着徐荣一道向着乔琰投诚的五校兵卒。
于是这些留守之人眼见相识的同僚,三两句间也跟着进入了攻城的队伍里,形成了另外的一道人流。
能阻挡他们的,也就只剩下了这一线折区的城墙。
可惜这邙山临近城北的位置坡度渐缓,否则还能有自山上以箭矢射向城头的进攻之法。
不过如今的情况已足够让人为之震动了!
即便董卓在洛阳城北的一线布置了为数不少的兵卒,这些人也并不像是那孟津关的关塞情况一般面对恶劣的驻扎环境,算起来守卫也算严密,可这突如其来的大举进攻还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要知道,这还是一片万人攻城的场面。
洛阳的百万居民大多不在城内,而在郭区与郊区的位置。
城内的守军分散到了各处城墙上的原本也就只有二三千人而已,只到近期才增加到七千人,临近北城墙的这一道便只有这来犯敌众的五分之一,还并非人人都在此时换岗的岗位上。
攻城队伍后方飞射向城头的箭矢,也正是因为这人数优势,而几乎形成了令人不敢轻易冒头的压制火力。
那攀援的队伍虽受到了些限制,却也已经攀援过半了。
北城墙危险!
就算攻城的队伍实在很有礼貌地喊出了那句口令,也并不能改变这一事实!
董卓自入洛阳,因洛阳的南宫为火所焚烧了大半,要修缮着实麻烦,便打着要就近看护陛下,以免为歹人所害的理由,悍然占据了洛阳北宫,此时也就身处在距离并州军攻城处不远的地方。
不必等到下属将他给呼唤而起,他自己就已经被这些声音从昏沉的梦境里吵醒。
多年的凉州戎马生涯,也足以让他凭借着远处交战响动和地面的震颤估计出来袭的人数。
可这对他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起码有万人的来袭!
他一边披上了甲胄给自己做个保障,一边朝着来报的士卒痛骂道:“你们是如何守城的,居然让并州军到了眼皮底下才发现!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不成!”
那报信的士卒也委屈得很。
别看乔琰来了个先“礼”后兵,可自邙山山口到洛阳城下又没有多少距离,甚至给动作慢一点的士卒整顿好锁子甲的时间都没有,顶多就是拿好个武器作为后备队伍,真正先与他们交战的还是夜间的守军。
这还得亏是他们没有任何一人在浑水摸鱼,不然此时就不会是他来给董卓报信,而应当是洛阳直接被人攻破了。
对方能拿出这样多的兵卒攻城,在经由邙山山道的过程中没有遭到一点阻拦,更没人抢先在他们之前来到洛阳报信,绝对是孟津关与小平津关守军的重大失误,可不能只怪责于他们!
董卓也不是没在随后反应过来这个问题。
乔琰又没有会飞的翅膀!
不,就算这十一封侯,十四为州牧的混账真就长出了一对凭空飞渡的翅膀,她麾下的上万兵卒又没有这等造化本事,绝无可能从黄河的一头直接飞跃过来又跳过了邙山,直接空降到了洛阳城外。
唯一的解释就是,孟津和小平津失守,还是毫无悬念的失守。
“牛辅和徐荣是干什么吃的!”董卓给自己戴上了头盔,又呵斥道。
报信士卒小声回道:“牛将军的下落我等也不清楚,可徐中郎却……却就在这攻城的队伍里。”
“混账!”董卓闻言愣住了片刻,又神情狰狞地脱口而出,“我待徐荣不薄,他竟如此对我?难道他还真觉得自己要靠着这进攻洛阳混出个救驾之功不成!”
但他面前的士卒只是来报告消息的,又不是那渡河之战斗的亲身经历者,也不是徐荣肚子里的蛔虫,没法给董卓一个真正切中事实的解释。
在这迫近的危险面前,董卓也暂时没这个心力去关注,徐荣到底是出于何种想法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他当即让人喊来了李儒。
他麾下的那些中郎将与校尉几乎都被他给安排出去守关了,除了伊阙与轘辕关守卫压力不大,他又将郭汜与张济给调度了回来,他身边几乎没有太多可用的将领。
顶多再算上一个戍守于南郭的董旻。
这无疑是让他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哪怕是昔日被羌人围攻的时候,也不若此时的危机感!
李儒对董卓在前阵子总不听他劝说,滥开杀戒的行为着实有些无语,但今日洛阳危急,他又是跟董卓捆绑在同一辆战车之上的,不管先前有何不快之处,现在也必须将这等想法给抛开,替董卓谋划出一条生路来。
他快速回道:“请相国先佯装固守北宫,以洛阳北城墙和北宫城墙的两道戍守消磨掉一部分并州军的队伍,而后火烧北宫,自东门而出,走步广里。”
“东门?”便是要去和此时已在华阴的段煨会合,怎么也应该走西门才对。
李儒道:“相国迁都之念早已广告于洛阳,若是那乔琰有心,自然要在西门来上一个守株待兔。我听闻北城进攻的兵卒有自褶龙园而来的,若是取道于上西门也不无可能。”
见董卓觉得他分析得有理,李儒接着说了下去,“所以相国不如先往东面,取道于三公府邸,经由南宫之前的直道而走,而后转西,自广阳门出。即便我等这计划为人所看破,北宫东门外也布有并州军守卫,起码对方的人数优势在步广里街巷之中并无多少,街巷之战所拼的也无外乎是勇气而已。相国的西凉军反击机会正在于此。”
“不错,不错……”若是限定了作战的范围和交战人数,他也未必会被打得太过被动。
只是——
“可我等直出广阳门往长安而去,那迁都……”
迁都之事便完全无法进行了。
这与被人驱赶出洛阳哪有什么区别!
董卓如今还掌握着不少兵卒,若是以兵驱民,作为阻拦乔琰追击的屏障,也不知道是否是一可行之法?
还没等他说出这话,李儒便已经飞快地打断了他:“相国难道没听到乔琰令人攻城的时候所喊的是什么吗?是奉诏讨贼!她奉的是什么诏书?相国看看她写讨贼檄文的风格便该知道了,她绝不是个喜欢夸大事实的人,唯独有可能的便是她手中当真有先帝的遗诏。”
按照乔琰的身份和被擢升起来的履历,这一点大有可能。
“对方有诏书,又有骑兵,相国驱赶洛阳居民毫无优势,甚至反而会为之所拖累!”
“那长安再如何荒废,也有二十八万之众,相国若手握天子,也可随后招揽士卒与流民,何愁无人可用?不必介意于如今的损失。”李儒焦急说道,生怕董卓再因为近来的想当然而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
现在可不是他那等暴发户心态作祟的时候。
好在董卓到底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
李儒松了口气,在已经得到了对方肯定答复后又说道,“届时从广阳门出,入那王子坊,相国再多捞上几个人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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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要让并州军投鼠忌器,这些人要好用得多。”
“你说得不错,速速让人将陛下和皇子辩带……不,只带上陛下,将皇子辩格杀,给这进攻洛阳的谋逆者看看,弘农王便是被他们给吓死的!”董卓沉声说道。
在刘协进天子位后,刘辩就被封了个弘农王的位置。
董卓先后杀了何苗何太后等人,倒也没真将刘辩也给杀了,以免担负上杀害皇子的罪名,如今却并无不可。
反正刘辩早就自从董卓入京、外戚惨死的时候就被吓病了,若是在此时来上个病故,也不是解释不通,甚至还可以顺理成章地扣锅在入城之人的头上。
少带一个皇子,在这路上还能省下不少事。
“还有那些个如今还在洛阳里的世家,他们不是在等着有人前来救命吗?别人或许是来不及了!那汝南袁氏的子弟一个在东,一个在南,压根没将他们父辈祖辈的命放在眼里,这些亲族不如给弘农王殉葬!”
董卓接过了侍从递过来的长刀。
他如今是比前些年富态了些,在洛阳城中的这两个月里也多有放纵,可他也不是要在此时束手就擒的人。
李儒情知劝住董卓莫要带上洛阳的居民,只带天子而逃已属不易,要劝说他带上弘农王一道,也先别跟袁氏结成死仇,在他忽闻乔琰攻城而徐荣已叛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便也只能按捺住了这个想法。
刘协的年龄毕竟还是太小了……
李儒的心中不无忧虑。
哪怕他已长到了十一岁,在如今这个战事后多发大疫的环境中,又有长安的条件恶劣,极有可能会被哪个疾病夺走性命,带上弘农王还能有第二手的准备。
可惜……罢了!大不了便是在长安周遭再寻上三两刘姓宗室就是!
至于汝南袁氏在京中之人,杀了不可惜!
没有袁隗这等门生关系联结之人,袁绍与袁术所能动用的势力必然大打折扣。这两人在先前火烧南宫以及此番酸枣会盟中的表现又没有那乔琰出彩,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正好袁氏为了就近看管,除却刘宏任命的太史令马伦之外,其余众人都被董卓直接押进了北宫角落看管,原本是想作为对峙酸枣与鲁阳联军人质的,如今还正方便了他们动手!
董卓下达了这命令,让人前去执行,自己便带着李儒踏上了北宫的北城墙。
这北宫城墙距离洛阳北面的城墙,在最近的位置甚至只有一条直道,足以清晰地看到在夏门方向进攻的士卒。
这些并州军倒也着实称得上是悍勇,已在此时占据了北面城墙上的优势。
董卓令人自北宫墙上朝着前方射箭,将登临城墙的并州军射杀了不少,可当对面的人数渐多,从那头还回来的反击便也不在少数。
尤其是在重甲士也登上了城墙之后,依靠着盾牌和甲胄护身,足以挡住不少的箭矢,让他们站稳脚跟。
因自夏门往北宫进攻的范围太窄,以并州军的人数铺展不开,他们便朝着两侧扩散开去,也随即打开了谷门,将更多的并州士卒从这一道北门放入了洛阳城中。
人潮涌动之间,这攻防的战场便从洛阳北城转移到了北宫城。
董卓咬着牙,眼看着这些鱼贯而入的并州士卒,堪称训练有方地先将盾牌给顶在了前面。于北城墙内铺开了进攻的队伍,自那永安宫之外慢慢扩散出去。
此等行军之法,令从北宫墙上做出的反击能伤及对方的极其有限。
除非他们在此时就发起进攻。
可显然,他们还在等着一道指令。
董卓只能眼看着,自谷门中行出了一批更为精锐的士卒,而后是数十位骑着高头骏马的骑兵,再然后,踏入洛阳城的便是骑在红马之上的——
乔琰!
董卓没跟她在此前有过正式的会面,却也不难在这一个照面之间分辨出她的身份。
她虽身着铠甲头盔,身量也比之这年纪的少年人要高出些,可并不影响董卓认出她的性别。
这十五六岁的少女,除了乔琰之外绝无可能有第二人!
而在这城上城下的对望之间,对方过分悠闲却也凌厉非常的神容,与董卓此时的表情无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要乔琰看来,这凉州悍匪虽到底是经历了不少事,让他足以在此时保持足够的沉静,可在这沉静之下的焦虑却也不难察觉。
想想也对,他好不容易坐拥了这样一笔财富,却在此时被人神兵天降地撬走了最外层的保护,眼看着就要被人将手给伸到他的兜里去了,如何能保持住绝对的冷静。
跟在乔琰身边的吕布、张辽、赵云、麴义,以及新倒戈向她的徐荣,又都在此时,给了董卓最直接的兵精将猛印象。
更不必说,从乔琰到她身边将领的年轻,在此时还给了他另外的一重打击。
或许!或许他已经老了!
不,董卓按捺住了心中的动摇,现在还没到他认输的时候!
若是按照李儒给他的建议,他还可以在长安再起,等李傕、董越、胡轸等人收兵前来与他会合,等华阴的段煨形成长安之外的屏障,他手握天子,仍为相国!
眼见董卓脸上的破釜沉舟神情,乔琰已先一步提枪指向了董卓的方向,“老贼!你如今已只剩下了这道宫城作为庇护,何必还要做这等负隅顽抗之举?你本为前将军,若如先帝调动之令,可为青州牧,与我一般州牧一方,倘循例治理,若干年后青州必有贤明流传,洗刷你这西凉匹夫之名,何苦落得今天这个田地。”
“若此时束手就擒,或还可保有一全尸。”
董卓心中大恨,脸色却未变,朗声回道:“如此我也想问问乔侯,你何不与你麾下这些将领兵卒与我合作,戍守于洛阳,为天子所统帅,我可向天子谏言,以你为车骑将军,比那酸枣联盟不伦不类的自封更名正言顺。待天子亲政,自有贤名流传,岂不也是美事一桩!”
乔琰当即就笑了出来,这笑中的嘲讽之意不需多说都足以让董卓看个分明。
“笑话!我若真如你所言,到底是做了天子的将军,还是做你董贼的鹰犬,真以为我不知吗?你不如问问,纵使你拿出泼天富贵的筹码来,我身后几人谁愿意听从你的号令。”
自然没有。
跟随着董卓何如跟着乔琰这未来可期的将帅。
她更是斩钉截铁地喝问出了下一句:“你这不忠不义不仁不恕之辈,何敢居于庙堂独揽权柄,祸我大汉基业!”
她放下了手中的枪,朝着一旁伸出了手,一旁的吕布很有眼力见地将手中的弓箭递了过来。
吕布的三石弓绝非一般人可开,可在邙山山道的行军途中,她又将体质与箭术往上点了点,也正可为之!
这距离洛阳北宫墙尤有一段距离的玄铠少女弯弓搭箭,随着拇指上的血色玉韘收放,指尖所扣的那支白羽弓箭立时嘶鸣破空。
伴随着那弓弦绷张所发出的裂响,宛若白光电掣,直冲董卓而来!
他方要闪避却又意识到,对方显然深知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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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盾兵不是吃素的,只见得这一箭径直自他头顶上方飞掠而过,毫无阻滞地钉在了城楼之上。
箭羽轻颤,竟活像是一巴掌拍在了董卓的脸上。
而这显然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马背上目光决绝的少女高声喝道:“诸位——随我破城!”
昔日何进大将军的威逼南宫,实有其站不住脚的立场,可乔琰兵踏北宫而来,却比谁都有凭据可言。
她身后有人举起的圣旨,正被晨光所映,也将她所骑乘的红马几乎模糊成了一团火焰。
朝阳如火!
火……
也当真在此时起了火!
董卓刚准备应战,就听到了身后的北宫之内传来了令人救火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便见北宫之内的数处宫室在此时燃起了火,简直像是与那宫外的队伍在相互映照。
可此时——
此时还没到他意图撤离前放火的时候!
133.133(二更+加更)先生何往……
“发生了何事?”董卓厉声朝着身边人问道。
这北宫之内起火的动静,绝无可能瞒过宫城之外这些并州军的眼睛。
在对方进攻之势何其凶悍的当口,他这头的起火,除了给对方以可乘之机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此等意外情况也让他的撤退计划出现了个变数。
李儒朝着起火最盛的方向看去,不由暗叫了一声不好。
那不是别处,正是刘辩的居所。
董卓一面调集人手对着攻城的并州军做出反击,一面往回退了几步,以便听手下人汇报此时的情况。
让他未曾想到的是,情况比他所预想的还要坏得多。
第一条便是——袁氏脱逃——
在他派人意图将困于北宫中作为人质的袁氏灭口之前,对方就已经听到了这洛阳城北进攻的动静。
袁氏不傻,起码在先前与董卓合作却反而被他给补了一刀之后,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也该早不剩多少了。
想一想吧,若是洛阳被攻破,董卓走向末路,他们这些人质会面对什么结果。
又哪怕董卓成功逃离,甚至带走了洛阳城里的天子,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不如在此时一搏!
囚于北宫期间,董卓对袁氏子弟的饮食多有克扣,让他们看起来消瘦了不少,这也难免让看管他们的人手有些懈怠。而此时宫墙外的来袭让守备吃紧,也随即调走了几个人。
这对他们来说,正是个可乘之机!
几乎便是在董卓对他们发起了清算指令的同时,袁基领着此地的袁氏族人发起了对守卫的进攻,在抢到了两把武器后,他们依靠着付出了两人生命的代价,将此地的守卫给解决了,从禁锢之地逃了出来。
可问题来了,逃出来之后又该如何呢?
即便董卓与他的部从都在此时将目光都集中在了北边进攻的并州军上,他们这些人若不能逃离出北宫,也几乎只有死路一条。
所幸他们遇上了个帮手。
准确的说,这是个有意前来的帮手。
“你是说,你在几年前得了我母亲的救助,才得以保住性命,所以她让你趁着乔侯进攻机会想办法来给我们带路?可你如何确定我们会选择反抗逃出来?”袁懿达狐疑地看着面前的宫女。
这自称姓任的宫女哪怕着装简约,甚至将自己可劲儿往低调打扮,也能隐约看得出相貌不凡,在谈吐之间更有几分文墨气质,并不像是个寻常的宫女,若说与马伦曾经有过接触倒也说得通。
在一众袁氏子弟都被董卓作为人质囚于此地的时候,也确实只有马伦还因为太史令的官职有行动的机会。
但也正如袁懿达所说,有些问题还无法解释得通。
“此时不是说那么多的时候,消息是慈明先生送来给我的,便是你们无法自己脱身,慈明先生早先在兰台整理书籍时候留下的人手也得了他的指示,这会儿都在北宫内。只是因为你们已先动手了,这才用不上他们。”宫女回答道:“请随我来寻个地方改换衣着,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此地城破,你们就安全了。”
慈明先生?那是荀爽!
她这一句话打消了他们不少疑虑。
作为被董卓提拔上来的公中,在先前的迁都之议里,荀爽是唯一没被褫夺官位的。
众人多以为他只是在兰台从事书籍保护整理的工作,因其确实是在经文方面的大家,那么他会担心在迁都之中,这些珍藏的典籍出现了什么损失,实不难理解。
可在荀攸与他分析了讨董之举一呼百应,又已有路大军兵迫洛阳的情况下,他自觉自己也是可以做些事的,比如说——
在洛阳平董卓之乱的时候,将有些人给保下来。
颍川荀氏和汝南袁氏同属豫州境内世家,族中也有姻亲之故,袁氏宗族他便自然要救。
也恰好在此时,得到乔琰在出兵之前送来消息的马伦,找上了他。
马伦与袁隗有过个孩子,其中长子袁满来,正如蔡邕在为他题写的碑铭中所说,此子“逸材淑姿,实天所授”“百家众氏,遇目能识”,却可惜在十五岁上早夭,余下的两子袁懿达和袁仁达,天资都不过尔尔,也只是在洛阳城里领着个小官做做而已。3
遭到袁氏与董卓之间争斗的牵连,这两个儿子也都被拘禁在了北宫之中,马伦自然要想办法救上一救。
乔琰的进攻能给她制造救人的机会,从时间到方向都差不多有数后,剩下的就是她自己该想办法的时候了。
四年前在她以太史令身份入宫汇报灵台要务的时候,曾救助过一名犯了规矩的小宫女,名为任红昌,她虽不喜欢以这等相助之恩,要挟别人替她做这等麻烦的事情,却也不得不在此时做出这样的选择。2
只因荀爽所安排的人手并不能时常在北宫中走动,还是需有个内应。
于是在她和荀爽的救人计划敲定后,便由能出入于兰台的荀爽承担起了这个传递消息的任务。
也好在还有荀爽安排的人手,一旦洛阳宫城中出现动乱,这小宫女也能被顺理成章地一并带出,倒也对得起她在此时的付出。
只是大概马伦和荀爽都未曾料到,在袁氏子弟于临近的杂役房内换上了宫人衣物,又用过了些干粮后,原本被人搀扶着的袁隗忽然问道:“我等为何不趁此机会将弘农王也一道带出?”
袁基皱了皱眉头:“叔父,恕我直言,若如今我等身边有本初与公路为援,还能做这件事,可我们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此事。”
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应当是按照荀爽所计划的那样,由他的人手所保护,暂时藏匿到何皇后的宫殿。
在何皇后成为何太后,又为董卓所杀后,因刘协尚且年少,便还未有皇后,此地自然也没有再有人入住,董卓大约也嫌弃此地有些晦气。
但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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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绝不会想到,他们居然会选择此地作为自己的落脚处。
他们袁氏这数十人能从此番灾劫里脱身,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如何还有这个多余的精力去管刘辩的情况?
可袁隗不这么觉得。
何皇后字直接让他想到了刘辩。
他回道:“董卓若是保不住洛阳,必然带着陛下与弘农王外逃。天子之诏便是天子之诏,我等今日逃出,日后还得收到董卓的指派。倘若给了董卓卷土重来的机会,我等便是今日侥幸脱身,明日也实难保全。陛下身边必然有着重重防卫,正如你所说,在本初与公路不在的时候,我们没有这个救人的机会。可弘农王不同。”
刘辩的身边应当护佑之人不会太多才对。
袁隗自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若是真能成功将刘辩给救出,董卓成功外逃也只能带走一个刘协。
出于不愿让董卓此人把持朝政,为天下清明着想的想法,他们完全可以与并未被一起带走的朝臣一道,将董卓打为逆臣,将刘协“迫于无奈”算作伪帝,扶持刘辩登基。
若董卓不能外逃,以此人的脾性,极有可能会将刘协刘辩灭口给他陪葬,先救出了刘辩,对袁氏来说也有好处。
袁隗的这种说法说服了一部分人。
于是不愿意执行这冒险计划的,跟随任红昌一道往何皇后宫殿藏匿,包括了袁懿达和袁仁达。
袁基拗不过叔父,与他还有其他支持这建议的前往营救弘农王,这些人也恰好与董卓派去灭口的人撞到了一处。
也便成了董卓收到的第二条消息。
这两伙人打了照面,当即动手僵持了起来,因董卓并未想到还会有人来破坏这一行动,派出的人不多,还真让他们得了手,只是在交手间不慎打翻了烛台,让弘农王所住的宫室烧了起来。
或许是从这起火之中所得到的灵感,袁隗当即让人往周遭继续放火,以制造出足够的混乱。
但这两方闹出来的动静,也让本应当往北城墙方向支援的郭汜调转了目标。
袁氏众人与荀爽留下的人手,若是要对付这些简单的留守之人,还可说有些机会。
可要对上的是马贼出身又堪称善战的郭汜,与小孩撞上了持刀的大人也没什么分别!
袁隗当场被杀,一道死去的还有这些跟从行动的袁氏族人。
但也——
“那袁氏大公子袁基拖着弘农王夺了被您……被您当做纪念品的先帝驴车,作为坐骑跑了。”
郭汜说起这事就无语得很,哪怕君子六艺中包括了驾车,灵帝的四白驴车也显然不听袁基的使唤,可谁让灵帝当年驾车奔行于内苑之中,在袁基将驴车的绳索解开,带着弘农王上车后,那驴车上的四头驴子便立刻撒开了腿跑,愣是让人很难追上。
顶着董卓活像是要吃人的目光,郭汜声音越来越低:“您……您也别担心,那驴总归是跑不过马的,我在前来协助相国守城前又给了他一箭,他能活命的机会也不大……”
然而半盏茶后他们就收到了消息。
好消息,驴车找到了。
坏消息,袁基与刘辩不知所踪。
而祸不单行的是,这半盏茶的时间,已经足够并州军因为乔琰所赋予的信念和战斗意志,又携着刚攻破洛阳北城墙的得胜之势,在这北宫墙的争夺战中也占据了上风。
这种令人不免觉得惊惧的气势如虹,让董卓不得不立刻做出了决定。
他已不能再拖了!
必须立刻带上刘协就走。
现在就走!
乔琰望见董卓这个撤退的背影,脸上闪过了一抹深思。
这洛阳城中有早得了她消息的马伦,有其他堪称仁人志士的人物,北宫会在她进攻之时如有天助地起了火,并不在她的意料之外,但董卓这种过分焦虑的反应,却让她有些在意。
他本还可以在城头上再坚守一段时间,起码再消耗掉她的一部分人手,而不是这样快地选择了放弃。
这极有可能并不只是袁氏脱身这么简单,而还有别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董卓的后撤,彻底放弃了对宫墙的守御,吕布率先登上了北宫的城墙,俨然是为了赤兔马而誓杀董卓。
但也正在此时,北宫的东南门忽然打开,一众骑兵飞驰而出。
正是董卓与其部将郭汜张济张绣等一众人。
他们已抢先一步完成了骑兵队伍的集结,撤离出了南宫。
不过,在乔琰目之所及的一众身影里,被董卓的部将裹挟而出的竟然只有刘协,却未曾见到形似弘农王的人。
没有弘农王?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对她来说最有利的局面可能出现了。
弘农王不在队伍中,一种可能是他已经被董卓灭口了,可若真如此,董卓不必有这般焦虑的表现。
如若他并没有被灭口,而是因为他让董卓始料未及地完成了逃离,那么……
那么她追董卓的分寸就得小心了!
她也不妨按照这个想法一试。
反正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无论刘辩的死活,只要他不在董卓的队伍中,放走董卓对她而言没有损失!
在已经保住了洛阳免于迁都的灾祸后,她应当做的可能不是将董卓给斩杀在此地,达成他与陛下一并丧命的结果,然后将所有的黑锅都甩在未能及时抵达洛阳的联军身上,自此再无顶头上司可言!
而应当是将董卓驱逐出洛阳,连带着他手中的傀儡天子!
总归这件事亏本不了。
若是弘农王还在京中,甚至刚好在袁氏的庇护之下就更妙了。
袁氏绝不会错过将弘农王扶持上皇位,与董卓打擂台的机会。
便宜没便宜袁氏倒是不好说,却一定会便宜了她!
东头一个汉,西头一个汉——
这才是能让她大肆发挥的情况!
但她在瞬息之间的思考,没有办法与人交流来做出个判断,也没有办法直接对着手下的部将说什么给董卓放点水。
谁让她之前便同手下人说过,谁若能杀了董卓,那匹赤兔马就归谁所有。
哪怕是才到她手底下的徐荣,都被灌输了这个观念。
在到底是应该对自己的故主稍微存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想法,还是通过参与这个杀董卓夺马的团建融入集体中,他思索了一番也选择了后者。
若是让董卓知道这位要反就反个彻底的手下到底在想些什么,大概这逃命为先的时候也得咒骂徐荣两句。
不过乔琰如今也有那么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意思。
好在,作为此番兵破洛阳的主帅,要控制追击董卓的进度,还并不算是一件难事。
她思忖眼下的处境和抉择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在跟随她行动的并州士卒看来,董卓率众逃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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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城而去的时候,他们这位少年州牧神情冷然地朝着那群贼党离去的方向看去,也在下一刻身先士卒地追击而出。
“追!将陛下给抢回来!文显与奉先留下救火。”
乔琰这话尾音落定的时候,她所骑乘的朱檀早已经往前跑出好一段距离了。
赵云和张辽连忙带着所统率的骑兵追了上来。
先爬到城墙上的吕布反而成了落后一拍的。
他与留在原地的徐荣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才确认,他这先登的功劳是拿到了手,可这追击董卓的功劳却拿不到了。
但既然这是乔侯的命令,他除了遵从也没别的办法。
“其实你也不必这么丧气,”徐荣安慰道,“你那张弓在君侯的手里,以君侯的射术,大约不会给别人抢功的机会,这样一来那匹赤兔便该有别的方法来决出归属了。”
“也可能跟之前乔侯说谁杀了那休屠王的时候一样,”典韦插话道,“休屠王死在君侯的手里,最后望远镜人手一个,君侯一向很大方的。”
麴义没得到命令,便留在了原地,正听到了这段对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要是赤兔这种好马也能人手一匹,等回了并州他就跟韩馥辞职,去乔并州的手底下办事。
“……”吕布也沉默了好一会儿,但他决定暂且相信两位同僚对他的友好安慰,先去解决北宫中着火的宫室。
而此时的乔琰已经紧跟着董卓的队伍冲入了步广里,又转入了步和里——
不得不说,李儒为董卓选择了一条相当靠谱的撤退路径。
因洛阳城墙对外的开口不少,酸枣联军又并未兵临城下,董卓甚至可以打中东门而出,直入马市,在自己撤退路径的后方制造出一片足够的混乱。
又或者直接从南面的开阳门出,直冲洛河而过,先与南面关的守军会合。
而随同董卓撤离的西凉士卒又当真骑术不错,在这大街里弄的穿行间,饶是被追兵射倒了几人,也依然维持着朝前奔行的速度。
更不必说,此时戍守于南郭的董旻在这种动乱中,必然已经从董卓处得到了撤离的消息。
大约是要来与他会合了。
这么看来,董卓若能成功脱逃,也该先怪友军没给他形成个包围圈,而不是她乔烨舒本事不佳。
好得很!
但再追出了一段乔琰又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
虽然这街巷之中因为洛阳变故而满是奔逃躲藏之人,还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当相助于何人的执金吾与北军士卒,但从前方传来的,好像不是撞倒了人和骑兵队伍急转所发出的响动。
而是——
兵器交击之声。
乔琰刚想到这里,便见斜地里杀出了一支骑兵队伍直扑而来,正要阻滞她的追击架势。
她连忙收回了对前方局势的揣测,收弓拔枪而出。
不过还不等她动手,深知何为拱卫主公职责的赵云已经拍马迎上了那为首的青年将领。
眼见对方所用也是枪,乔琰心中有了个猜测,丢下了一句“将其生擒”这才继续往前追击,留下赵云部众与之交战。
倘若她所料不错的话,此人应当便是张济的侄子张绣,正遵从了董卓的指令对她这一路追兵拦上一拦。
但纵然不是,以乔琰如今对武将评判的眼力也不难看出,来人的枪法水准不低。
反正董卓已经要跑路了,倒不如多给她留下一点战利品!
想归这样想,对这追击董卓的举动,乔琰却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尤其是当行过了公府,冲入那南宫之前的东西向长街之时,乔琰越发可以确定,她对先前听到的动静所做出的判断并没有出错。
此时并不是董卓逃她在追的两方追逐战,而是在此时混入了第方势力。
这自平城门杀入的新到骑兵,恰到好处地将董卓所率部众居中拦断,也与跟随董卓护持左右的郭汜交战在了一处,便形成了这一片的交战混乱。
从南边杀来?
乔琰心中一盘算。
如若她不曾猜错的话,这正是自太谷关杀入的鲁阳联军。
若算算同时发兵进攻,且在破关之时并未遇到什么麻烦的情况,那么从太谷关到洛阳也正是十里,还并非山道——
确实是在此时该当赶到!
再打眼一看,那与郭汜混战于一处、头顶赤厨帻之人,不是当年与她在长社之战有过一面之缘的孙坚又是谁。
但此时的战马嘶鸣与金铁交击,已形成了过于嘈杂的声响,也让乔琰开口意图自报家门的声音被压在了下头。
她这忽而从前头的街巷中杀出,所率领的还是一众北人骑兵,也一时之间让人难以分清,她到底是在追击董卓部从,还是正要前来支援郭汜。
当乔琰意识到这容易引发误会的时候,已有一银铠长枪的小将率众袭来。
长枪袭来之间,倒是不逊色于孙坚的凶悍!
在他身后同行的老将拦住了抢先应战的张辽后,这少年攻势不减,直指乔琰而来。
只是让他并未想到的是,那在仓促之间并未看清楚面容,只从身形看来与他年纪相仿的小将,居然还是个硬茬子!
对方的长枪比之寻常的枪还要更长一些,在她手中却自有一番运转自如的轻巧。
而更他未曾想到的是,在对方的枪尖招架住他这长枪急刺的一瞬间,她忽将长枪的后半截拔出,以匪夷所思的方式调头急转,双兵之中的前者拨开了他的长枪,后者直指他的咽喉而来。
此番随父出征的孙策到底还是奇形怪状的武器见的少了,本以为是稳操胜券的一击,却被对方以这等手段给化解。
更在一瞬之间半截短/枪迎面,完成了攻守易位。
孙策临战经验到底也不少,凭借着在交手一瞬对对方力量的判断,确认自己只以单手绝无可能接住她这一枪,当即拨马悬索,扭转身形避让。
却见这短/枪的主人似乎也能预料到他会有此等反应,如影随形而来的枪尖转开了一朵枪花,在日光的映照下只见一片雪光。
但比这枪上寒光更为灼烈的,是在两骑交战之间放慢速度后,被孙策看清的那双眼睛。
他随同父亲先见过了袁术,又在太谷关击杀了董越,在方才的南郭进攻战中斩杀了董旻,却只有眼前这人凛冽的眸光能让孙策觉得,此倒是主帅之象!
好一个英姿勃发的——
少女?
他刚意识到自己好像进攻错了对象,有此等特征的只怕是那位传说中的并州牧才对,而不是董卓的帮凶,就被那一杆转出花来的半截枪抽在了胸口。
“蠢货,敌我不分吗?”乔琰冷声喝道,“闪开!”
被孙策这么一阻拦,董卓的队伍又已朝着前方奔行了好一段距离。
虽是要将人放虎归山,乔琰也没打算让董卓走得如此轻松,竟因为进攻他双方互相攻击闹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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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而给了他遁逃的机会。
这说出去是要让人笑掉大牙的。
更让她不得不速速追上去的,是她眼见那董卓的队伍被从中截断后,此时落在最后方的人明显不是典型西凉骑兵的骑术。
因先前乔琰朝着北宫城墙上看过他与董卓在一处,也与徐荣确认过他的身份。
那正是董卓的军师李儒!
能拿的战利品怎么能跑了!
孙策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蠢货”,本就傲然凌厉的眉眼间闪过了一丝抗议,却只在此时捂了捂胸口被那两截驳枪击中的位置,持枪拨马追了上去。
他先进攻确实是他理亏,被骂也就被骂了,但追击董卓他可得证明,自己绝非蠢货。
不过还未曾等到他追上乔琰,与对方那朱檀马并驾齐驱,便见她将手中的两截长枪收拢在后,取而代之握在手中的,是一把石弓。
那确实是石弓!
在她搭箭弯弓之际从弓弦上所发出的紧绷力道,足以让孙策判断出这一点。
他眼见这少女将箭缓缓下移,在这马如追风的骑乘疾行里,拉弓上弦的手依然稳当得不可思议。唯有奔驰之间的烈风将她的披风吹起,昭示着她此时绝非是静止的状态。
他便下意识地朝着她箭指的方向看去,正见那支离弦之箭忽而脱手,急冲前方,一箭穿透了那匹西凉马的马腿。
那马背上的人当即被掀翻了下来。
对方倒也不乏摔下马的经验,在落地之前快速地以手抱头蜷缩成了一团。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阻止在落地一瞬他所发出的痛呼。
孙策看得有点想笑。
而这显然不是那倒霉蛋受罪的结束。
方才与他交锋的那把两截枪,又已经回到了连接的状态,随着乔琰策马停在了这落地的文士身边,那杆长枪便握在她的手中,指向了对方的头颅。
只听得乔琰不疾不徐地问道:“文优先生欲何往啊?”
134.134(一更)玉玺气运
李儒刚被从马匹上撂下来摔了个七晕八素,感觉自己的腿骨似乎在这一摔之中摔折了,连带着手臂上也没落个好,便听到了乔琰的这一句。
他顶着还有些发昏的视线朝着乔琰看去,便见对方抬了抬手,示意身后追击的队伍不必管她,继续行动就是,她则将枪持得更稳了些,继续维持着指向他的状态,分明是没有让他逃离的机会。
李儒落马,董卓身边的亲随自然有转头来救的,可这些人又哪里是是乔琰这一路追击中气势如虹兵卒的对手,当即被斩落了马下。
在这一轮快速的冲撞中又吃了大亏,这些人但凡还有些脑子便不会不知道,此时对他们来说最合适的选择,绝不是继续为一个已经不保的军师做出无谓的牺牲,而是继续逃命。
李儒心中叫苦不迭。
也不知道这位乔侯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非要盯梢上他。
在这句“文优先生何往”里,李儒已听出乔琰此举绝非偶然。
“乔侯何必多问?”他这跟随董卓撤离,自然是要往那长安方向去的。
“那董贼还有不少部将,一个个地给他断后我还真不一定能将他擒获,但若是你也跟着走了,以你的头脑可难保不会让他重起于长安。”乔琰笑了笑,“董贼势贫之时能听人言,倒也不失为一时枭雄,可不能让你跑了。”
谁都可以走,李儒不能走!
乔琰要的是东面西面各自有一个朝廷,而不是董卓终于在这次惨败之中醒悟过来,在李儒的协助之下,于长安搞出什么励精图治的景象来。
这便与她的愿景相悖了。
成功将李儒给拦下来,让乔琰这会儿的心情又好了不少,眼见孙策追赶了上来,她朝着对方颔了颔首,“你是孙文台之子?”
孙策比她小上一岁,距离及冠还早,但如今这时节,如他这种颇有勇力和御下本领的,不早早上战场历练,反而得说是个浪费。
这少年策马而来倒是好风采,对得起那江东孙郎的名字。
不过如今的孙坚还是与袁术一道行动的长沙太守,可算不上江东,顶多该叫做长沙孙郎。
见方才与乔琰麾下的张辽交手的祖茂,已经在此时领人与乔侯的兵马分清了敌我,一并朝着远处追击而去,孙策也没执拗着非要追杀而去,只停下了骑行又朝着李儒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这位董卓的军师到底有何种本事,才让乔琰对他如此看重。
孙策绝不承认他这会儿还因为方才被骂的那句“蠢货”有点逢人便比较的胜负欲。
不过听得乔琰似乎没将方才的乌龙放在心上,而是语气寻常地开口,他也没必要多纠结方才之事,回道:“不错,在下孙策,家父正是孙长沙。”
在奔袭前来洛阳的时候,因他们凭借登山而攻破开太谷关的速度不慢,疾驰洛阳的骑兵行军也极快,孙策还以为他们该当是第一个到的。
倒是没想到,他们刚抵达洛阳,就看到了董旻正在收拢戍守南郭的队伍,做出后撤的举动。
孙策的参战次数仍少,孙坚的作战却已几乎养成了直觉。
他当即判断出,这是董卓部众已先遭了一败,不得不做出撤离。
具体得手的是卢植袁绍的这一路还是北面并州牧的这一路并不重要,总归这正是他们该当趁胜追击的时候!
当然,在真与乔琰的并州军相遇的时候,孙策还是不免有些好奇,乔琰到底是如何渡过那有若天堑的黄河天险的。
但乔琰显然不会在此时给他个解释。
见孙坚已从董卓留下断后的队伍中杀出了一条血路,直朝此地而来,乔琰也忙令人将李儒给看管起来,送去吕布徐荣所在之处,不得让人对他慢待,而后自己也立即领着身边的亲卫与孙坚合兵一处,朝着西面追击,端的是一派雷厉风行。
五年前的长社,孙坚便已知晓乔琰乃是奇才,但今日见她领兵而来,孙坚方知道她这些年间少年州牧、文武全才的名声到底是如何打出来的。
这英姿勃发的乐平侯在这一照面间给他的印象,让他当即在心中喝了声彩。
因他到得比乔琰要晚,在这快马追击中他便问道:“敢问乔侯,如今这洛阳情形如何?”
风中传来了乔琰的回复:“董贼部下中郎将牛辅被我部所杀,徐荣投降于我,方才追击间有一董卓部从杀出,与我部下兵曹从事交手,料来胜算仍在我方。北宫起火,董贼携陛下外逃,其直属部将所剩不多,我等追击便是,务必将陛下从此贼人手中解救出来。”
“但务必当心,弘农王不在董卓队伍中,极有可能已遭贼人所害,请莫要让贼人伤了陛下!”
这话她还真得在此时说清楚。
孙坚孙策都为猛虎,其麾下部将中能征善战者不少,若对此二人不加以提醒,董卓万一真因为留下的部将太少,被他们从后面赶上包了饺子,这千载难逢的好局面可能就要消失在她面前了。
反正乔琰又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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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进入过洛阳北宫,会得出这等弘农王已为董卓所害的判断,也实不足为奇!
这可怪不得她!
孙坚闻言回道:“乔侯放心,我心中有数。”
事实上哪怕没有乔琰对这追击队伍的限制,要想追上董卓大约也并不容易。
段煨虽然在董卓的指令下先一步赶赴长安,在华阴一带提前开垦种植,也顺带与本应当往洛阳来的董卓亲属会合,但他先前镇守于函谷关所留下的人手,依然可以作为董卓的接应。
等乔琰抵达函谷关的时候,眼见的正是张辽已率人夺回了函谷关,可先前还能在射程之内的董卓部将,如今竟已只能看到最末一人的隐约身影。
她可以确定,要想追击到董卓,大约已是不可能的了。
董卓身边精锐所骑乘的马多为西凉骏马,在速度上比之乔琰的并州良驹在伯仲之间,比之孙坚部从所用的马匹还要快上不少,有此一拦,这距离便拉开了。
张辽朝着乔琰请罪,“是末将无能,让董贼逃……”
“不必多说,”乔琰打断了他的话,朝着函谷关上望去,作为关中关东真正意义上的分界线,函谷关上留有董卓的后手,实在是一点也不奇怪,“人没事就行。此事也怪不得你。”
董卓撤往长安已是必然之事,可这份责任却不该由追击在最前头的张辽来背。
若是走旋门关而来的酸枣联军能如孙坚这般及时赶到,董卓绝无可能有这个机会在洛阳城中这般横冲直撞地绕行一番,靠着巷道的拉锯,将追兵给甩到后头。
而他们自函谷关疾行奔了个来回,哪怕是在官方驰道上策马而行,等回到洛阳城的时候,也已到了第二日了——
酸枣联军却还未到!
这不背锅谁背锅!
反正不是乔琰这个第一个到的出了问题。
她与孙坚孙策直入宫门。
北宫之中燃起的火早已经熄灭了,虽然这场火并没有如当日的南宫大火一般焚烧掉多少宫室,但在孙策这头一遭进洛阳踏足北宫的人看来,却不免生出了十足的唏嘘情绪。
若是此地未曾遭到火焚,也不知道会是何等辉煌的场景。
此时已是洛阳攻城之战第二日的清晨时分,正有朝阳自东南方向,朝着这宫殿顶上铺落了一片金辉,若忽略掉那些为火所焚,又为士卒交战所破坏的部分,倒还能依稀见到汉室气象。
可惜身处在这南北宫中的汉家天子,已经品尝到这王朝末年的流离之苦了。
乔琰收回了看向周遭的目光,便看到董太后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董卓这个追溯本家的操作,让他虽然出入宫廷无所忌惮,对董太后倒称得上尊敬,但这位准确的说应当说是太皇太后的存在,被昨日这一惊已有些神思倦怠了。
她也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才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听闻乔琰等人追击董卓回来,连忙前来迎接。
但当她朝着乔琰所在的方向看来,并未看到刘协的踪影,便意识到她这一日一夜之间的期盼显然是落了空。
只还怀揣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不知陛下何在?”
乔琰行礼回道:“陛下为董贼所劫掠直走长安而去,但请太后放心,我等齐整队伍后必定向长安进发,将陛下给夺回来。”
董太后闻言一震,虚弱地摆了摆手,“乔侯辛苦了,且先下去休息吧。”
她经历了丈夫的亡故、儿子的去世,算来也经历了不少风浪。
熹平元年汉桓帝之妻窦太后去世,她终于能以刘宏生母的身份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后,又将最被刘宏看重的儿子刘协养在膝下,本以为可算是苦尽甘来,却没想到……
长安?进攻长安哪里有这样容易!
洛阳与长安之间足有八百里的路程!
即便她不通军事也知道,这其中的距离不是一日两日之间可以到的。等董卓在长安站稳脚跟,他还能从凉州调度军马,只怕又将树立起一道难以攻克的屏障。
她此刻极其后悔,自己早年间到底要为何因为刘宏行卖官鬻爵之事,也跟着收受意图走通关系之人的贿赂。
如今这些钱还不足以支撑这一路上的行军消耗,却或许损了刘协的气运啊!
乔琰眼见对方听完了那话后便有些精神恍惚地往永乐宫方向走,不由摇了摇头。
早年间与何皇后之间的权柄之争或许已经掏空了这位董太后的身体,她也原本就应当在今年之内死去,现在只怕是到了极限了。
乔琰对她没太多同情可言,毕竟对方在太后位置上的所为也多有令人所诟病之处,只转向了赵云问道:“洛阳情形如何?”
这洛阳城中昨日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变数,让人应接不暇。
赵云只能捡着重点来说,首先便是乔琰最感兴趣的北宫大火,“那把火是被控制在北宫之内的袁氏族人所放,目的是为了救出弘农王。”
“他们这选择其实也没错,董贼逃离洛阳之前意图将弘农王灭口,但这北宫中彼时还有郭汜部众在行动,将参与此事的袁氏族人砍杀了大半,只剩下了袁太仆领着弘农王逃走。”
“只是有些奇怪,在君侯前去追击董卓后,奉先与文显等人留在此地灭火,却并未在北宫之中发现这二人的踪迹。”
乔琰心中暗想,到如今也没发现,好像是有些奇怪。
赵云已接着说了下去:“我等已让人到四面去寻找了,许是因为北宫之中动乱,以防灾祸再来,他们便先暂时离开寻了个地方躲藏起来,等到确认京中安定再冒头。”
“此外,昨日与我交手的那人,乃是董卓麾下校尉张济的从子张绣,他的叔父已跟随董卓离开,只剩下了他断后,现已被我擒获,听凭乔侯发落。”
乔琰想了想又问道:“京城中的官员如何了?”
赵云回道:“因董贼带着陛下离去得仓促,这些人昨日下午在北宫之外争吵了好一会儿,我听了许久,意见分作了两拨,其中一些人想着陛下在何处他们就在何处,董卓有此一败,手下的兵将折损不少,他们前去,一来可保陛下安危,以免董贼在急怒之下将陛下害死,二来也可作为内应,商量如何除掉董贼。”
这话说得不错,若是一个支援刘协的官员都没有,可难保董卓会觉得这个人质不够分量,直接连把持天子的面子功夫都懒得做了。
好在刘协确实是刘宏明文确立的继承人,以大汉余威,依然会有汉臣前往。
“另一批人的意思是,不如趁早以陛下病故的说法,另寻一宗室拥立为帝王,比如幽州牧刘虞德高望重,便是个不错的选择。”
也不太意外。
乔琰心中对眼下的情况有了数,回道:“所幸为了奉孝与文和的安全,将他们留在了孟津,却还有你替我多听多看。”
换了吕布绝对没这政治素质。
赵云对这句夸赞颇觉受之有愧,又听乔琰说道:“这些琐事先不必多管,先将弘农王找到再说。其余的事情等人都来齐了再做评判。不过找人之中务必注意,不得对洛阳居民有所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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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不是董卓第二。
赵云当即领命而去。孙坚与孙策等人也加入了这找人的队伍。
乔琰当然也没闲着。
在北宫之内和北宫周遭的里弄中都并未找到刘辩和袁基的踪影,让她不由生出了一种近乎直觉的判断,也随之将目光落到了那南宫的方向。
自袁术放火烧宫之后又有董卓篡政,南宫就处于四面封锁的状态,除却荀爽偶尔往兰台走动,又有东南方向的几处宫室还有人值守外,几乎没有太多人会来到此地,也便理所当然地成了个搜索的盲区。
乔琰本也有另外一重目的需要往南宫中走一趟,便顺着这宫墙慢慢地踱了一圈,在经行过一扇边角小门的时候,忽然发现这门并未严丝合缝地合拢。
她试探着推了推门,果然见到这门随之打开。
在她顺着门后小道走出一段后,便见到这地面上有一点血迹残存。
她蹲下来观摩了一番,可以确定,这绝不是当年袁术等人与张让蹇硕交手所留下的痕迹,只可能是袁基带着刘辩逃亡到此地的时候留下的!
乔琰连忙顺着这痕迹往前追出,想起系统的提醒,又将那数值面板给打开挂在了一边。
而还未等她顺着间隔一段距离才出现的模糊血迹,寻找到那躲藏起来的两人踪影,在经由一处宫殿的时候,乔琰忽然发现自己的气运数值陡然往下掉了十点。
她目光如电地朝着这兰台对面的宫室看去,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喜之色。
这种气运数值的变动此前从未出现过。
倘若系统所给出的建议并未出错的话——
此时无主的玉玺,并不是她靠着如今的人手和地盘可以据为己有的,若是贸然拿到手里,只能为灾劫所困。会直接反应在气运数值上解释得通!
如此说来,玉玺正在那地方!
135.135(二更+加更)走凉州策……
兰台的对面,也便是昔日刘宏所住嘉德殿的斜对面。
这倒是个在乔琰看来格外有意思的藏匿玉玺之处。
宫变之日,哪怕是大将军何进都相信,张让会将玉玺藏匿于相对荒僻些的宫殿,以确保将这传国玉玺捏在手中,可以保住己方的性命。
可也恰恰是这种想法,让张让选择将玉玺放在这种貌似最容易被搜寻的位置。
董卓入京至今已有两月,却并未从南宫中寻到玉玺,也无疑是这藏宝巧妙的结果。
乔琰心念急转,当即决定先取玉玺再行找人。
倘若酸枣会盟的大军在随后便会抵达洛阳,那么寻找袁基与刘辩之时,很有可能是乔琰唯一一次堂而皇之进入南宫,且不至于引起任何人怀疑的时机。
兰台对面的宫殿名为阿阁,正夹在兰台与长秋宫之间门,正南的前院为兰台周遭的翠竹占据了大半,在这已然入夏的天气里,为竹木所掩映,自有一片清凉之气。
也或许说它是衰颓冷寂之气要更加合适一些。
在她推门而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确实没有选错宫殿,往那另一侧的玉堂殿跑,还是因为她为了测试这个气运下降的机制,越发明确地怀着“我要得到这块传国玉玺”的想法,在数值面板上的气运又往下滑坡了五点。
“你说为什么在我之前做出各种决断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数值大变的情况,玉玺却可以呢?”乔琰忍不住朝着系统问道,目光却已经在这落了灰的室内四处张望。
【可能因为,这是被认为王朝命脉的所在,理智的谋士都会劝阻主公,在当前阶段不要沾手这个东西,也被内定成为了触发数值重新评定的标准。】
就像先前她的智力数值也触发了二次判定一样。
系统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包了包泪。
什么理智的谋士,她都摊牌了自己不是谋士!
但这会儿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谁让她在于北宫之外质问董卓,便是他以利相诱,她的部下是否就会有人选择投效于他的时候,在系统的界面上又跳出了个成就,也便是【劝阻吕布投向董卓】,这让系统看着面板许久,最后产生了一种不如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好像也真如她所说的,也不是不行。
乔琰感慨道:“也对,这毕竟是国之重器。”
阿阁之内的摆设并不太多。
此地一度被作为临近玉堂殿的乘凉之所,在这四面开启窗扇的轻质木楼内,只有藏书已经被挪走后剩下的书架,显然不像是能藏得住东西的。
她也很快在这规模不大的殿内往复走动了一圈,未曾感觉到脚下有何处的质感与他处不同,可以在下方挖掘出什么藏匿的坑洞。
那若是按照常规一些的藏匿套路来考虑的话……
乔琰下意识地仰头朝着上方的横梁看去。
这阿阁的室内所用的,正是自春秋时代便完善了的抬梁式构架。1
按照宫殿形制,三层梁架逐级升高,梁上接有瓜柱,越是高处也便越是在屋顶笼罩的阴影之内,显得不那么分明。
她体质又一次提升后的目光何其敏锐,当即辨认出第二节的五架梁与三架梁之间门,有一处明显的多余。
这好像不是该当出现竖向瓜柱的位置!
她端详了片刻,觉得自己大约并没有看错这一点,便动手将一旁的立架挪到了这处可疑之处的下方。
登临高处后她更可以确定,的确不是她的判断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在这两层梁间门,卡着个特殊的方形木盒。
在将书架挪了回去后她翻开了这木盒,便见其中放有一个更精致些的檀木小盒,盒中之物——
正是传国玉玺!
她小心地将其取了出来。
这块由和田玉打造的传国玉玺,若是在魏晋南北朝的离乱之后,或许就看不到真正的原版了。
只因在各种描述中的材质文字有别,又多有君主为显其正统,以至于在同一时间门内能同时出现三块玉玺!
好在如今这块却不必怀疑,正是昔年秦亡之时由子婴手捧、献于刘邦的那一块,随着大汉历代帝王更迭,一直传到了如今。
这块四寸见方的和田玉玺之下,也正是那“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她本想着玉玺到手,是否要在交易之前,先寻上几份圣旨的库存,提前敲上几个印章,以备不时之需,但想想太容易暴露这玉玺便在她手中的事实,遂决定放弃这个打算。
反正她要做的事,有没有其他的圣旨作为助力都无妨。
便只转而对系统问道:“我可以多送几个书架作为附带的赠品吗?”
【……?】
“此地若是日后有人来过,看到的也只会是书架被尽数搬走后的空旷样子,更不会怀疑此地曾经有东西藏匿。反正对面是种田系统,用书架放作物种子当货架也行,就当我白送的。”乔琰理直气壮地说道。
哪怕有人最终留意到了那两层横梁之间门的木盒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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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总不会想到,取走此物的会是个只拿着一柄随身配剑进入此地的她,谁让这世上也没有轻功这种东西。
再说了,交易个玉玺,不但配送两层外壳还配送一组汉代的书架,这世上简直没有比她更为贴心的交易对象了。
也……
也没人比她更懂得如何洗清自己的嫌疑。
除了不会再进入这洛阳南宫第二次之外,她还需要一个人证证明,在她这一次离开的时候,随身绝无可能藏匿有玉玺这东西。
而巧的是,这样的人证在此地有两位。
乔琰走出阿阁之时,手中的传国玉玺已经作为交易筹码传送了出去,她先前降低了十五点的气运也因为玉玺的送出,重新回到了原本的状态,而她本人则继续循着这极难发现的痕迹,一路追踪到了含章殿外。
她并未找错地方。
在她推开殿门之际,她隐约听到了殿中有一瞬发出的响动。
这可不像是什么老鼠被人所惊动而发出的动静。
在她踱步而入后,便毫不犹豫地朝着这殿内的唯一看起来还能藏人的衣柜走去。
而越是靠近,她便越是能闻到空气中一股隐约的血腥气息。
她抬起了手中的佩剑,以剑尖挑开了衣柜门,便对上了一双惊恐的眼睛。
不等对方发出惊吓到极致而意图呼喊出的声音,乔琰已朝着他行了一礼,“弘农王,董贼已被驱赶离开京城,您已经安全了。”
藏在这含章殿衣柜内的正是弘农王刘辩,以及——
一个早已经因为箭伤而陷入昏厥的袁基——
倘若袁基还能保持清醒,在意识到外头的动静已经平息之后,必然会试图探查外头的动静,但可惜的是,他在带着刘辩凭借驴车逃离之际中了一箭。
在北宫被攻破后他强撑着气力,快速带着刘辩转移了阵地,以免随着战事反复而再一次落入敌手,而后来不及交代就陷入了昏迷。
在古代这种箭伤感染极其要命的情况下,他更是直接开始发起了热症。
偏偏身在此地的是刘辩而不是刘协。
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哪怕腹中饥饿难当,他也只保持着这个蜷缩在衣柜之中的状态。
也就成了吕布和徐荣等人四处寻找刘辩和袁基无果的情况。
这位弘农王当真是……当真不是天子之资啊!
但这对乔琰来说却显然是个好事!
被她直接扛出南宫的袁基当即被送往了太医署救治,而弘农王则跟着她亦步亦趋地出了南宫,又飞快地被那些大臣给包围了个严严实实,一边接受着他们的问询,一边也总算是吃上了忍饥挨饿一天多后的第一顿饭。
到了稍晚些的时候乔琰便收到了消息。
袁基所中的那一箭,其实没有那么要命。
但是随后的感染和高热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援,对他来说却无疑很危险。
按照医者的说法,哪怕他能侥幸从昏迷中醒转又康复过来,大约也会在体力和精力上大打折扣,甚至极有可能在这种大疫横行、天灾频频的年头,因为一个简单的小病就被夺去性命。
“我现在方才觉得,我那剩下的两个儿子虽然材质平庸了些,却总算不像是袁士纪一样,有这等身为世家嫡子便必须去做什么事情的包袱。”马伦在说完了袁基的情况后又说道。
袁懿达与袁仁达并没有跟从他们的父亲参与到这营救弘农王的差事中,而是跟随任红昌躲藏在了何皇后的宫室之内,直到被乔琰的人手给救了出来。
总算也没白费马伦为了救他们而耗费的心力。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乔琰问道。
袁平、袁成、袁逢、袁隗四兄弟,如今剩下还活在世上的嫡系还有袁基、袁遗、袁绍、袁术以及马伦的两个儿子这六个子侄辈,袁绍算是过继给了袁成,也可称嫡。
袁基若死,袁氏的政治资本其实便是剩下的五人瓜分,不过在如今这个凭实力说话的时候,就像袁遗明明是袁绍的堂兄却大多听从他的吩咐一样,年长与年幼显然不是对他们有所区分的依据。
所以作为袁懿达和袁仁达的母亲,马伦有一定的话语权,但具体占据了多少,尚不好说。
听到乔琰此问,马伦稍沉默了片刻。
袁隗身死于郭汜手中,着实让她意外。
不过大约是因为她这几年间门多处于灵台,也只是觉得有一瞬的恍惚而已,倒也未觉有何难以看开之处。
便开口回道:“先前元卓先生已在德衡的护送下去了你的并州,如今这洛阳还不知道何时能有安生日子,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带着那些助手一道,在你那乐平书院寻个落脚处,你看可好?”
天子权柄式微,那太史令的职务做与不做,已无太大区别。
但她却并不想回到原本那当家主母的身份。
乾象历法、日月交食的自然规律,显然远比那些操持中馈之事让人更有生活的动力。
也正好将她那两个没甚出息的儿子一并带走,免得他们避开了父亲的昏招,却被袁绍袁术等人当成了利用的工具。
孙坚既已抵达洛阳,与他走同一路的袁术虽然行军慢上一些,也已在随后抵达。
马伦以袁隗未亡人的身份和袁术交谈过两句,言谈之间门,凭借她在洛阳漩涡中养出来敏锐政治眼光,她直觉袁术在听闻了京中的变故后有些小算盘。
在袁基与袁隗二人,从某种意义上也可算作是保护先帝遗脉之忠臣的情况下,他的这种想法或许还真有令袁氏受益的可能。
但这种聪明人的博弈游戏,还是别让有些没这个本事的人参与为好。
她说的就是自己那两儿子。
她自己也懒得从中搅和,不如选个合适的依托对象。
她面前的乔琰正是首选。
对马伦此时已并不只是将她引为外援,乔琰心中不免为之惊喜。哪怕有刘洪与马钧在早先一步到了她的手下,也并不能改变,她如今对一位德高望重的女官需求极高。
她也需要依托于马伦的统筹管理经验,来完成对并州内部的女官选拔和培养的制度划定。
已过耳顺之年的马伦若是投于并州牧麾下,更能对外传递出一个信号——
要建树属于自己的事业,到什么年纪都不算晚!
不过哪怕抱着这样迫切的想法,乔琰也并没立刻应允于她,而是严肃地问道:“若是早先我可能毫不犹豫地就应允下来了,现在我却得再问你一次,若是我随后便要同袁氏反目,你可还能做出这个选择?”
马伦并未犹豫,也以一贯平稳包容的语调回道:“我姓马,不姓袁。”
所以乔琰的这种选择对她来说,并不是个影响决定的因素。
而在马伦给出了这个回复后的第二日,酸枣联军迟迟抵达——
此时的洛阳已经不再是为董卓所掌控的洛阳,而是由并州军和鲁阳联军,连同已经回到自己人身份的北军五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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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并戍守的洛阳。
袁绍对于自己的来迟并无什么负罪感,总归他身上也担负了个讨伐董卓的“美名”,算起来还可称为大汉忠臣。
只是让他绝没想到的是,当他刚踏足入城,便有一支长箭疾掠而来,蛮横地自他的鬓边擦过,又从他后方的士卒空隙间门穿过,扎在了远处的地上。
这份只为恐吓威慑而不为杀人的惊人掌控力,让猝不及防面对这一击的袁绍只觉头皮发麻。
这是在洛阳!还是在刚平乱之后的洛阳!
何人竟有这等胆子做出这般箭射世家子弟的行为!
但下一刻他便听到,在他后方,那刚经过的洛阳东城墙上,传来了一阵阵弓弦拉开所发出的声响,哪怕不需回头看去,也不难让他判断出,后方有不知道多少支箭矢正在指向他所在的位置。
这不只是来自一个人的威胁!
而在他的前方,策马而来的乔琰一手揽着长弓,一手把玩着一支未曾射出的箭矢,面色沉沉,似有已不需明言的杀气。
袁绍当即喝道:“乔烨舒,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乔琰冷笑了声,厉声喝问道:“我还想问你是个什么意思!我等约定进攻的时间门是六月十三,不,应该说,因为成皋关险,又与洛阳之间门有一百多里的距离,我让你提前两日开始进攻,这样可以确保抵达洛阳的时间门接近,你倒是告诉我,如今是什么时候。”
袁绍一噎。
今日是六月十八日。
比起他本应该到达的时间门,足足晚了三日!
这已经不是在进军途中出现了什么小意外可以解释的拖延。
袁绍这方也不是只能靠着缓慢的步战行军,若要速至,完全可以骑马。毕竟进攻洛阳的任务,也没被交到袁绍的手中。
没等袁绍对乔琰的质问做出什么解释,她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你说你方军粮不足?好!我甚至准许你们到了明年的九月再将粮食归还于我,又将军粮从上党郡送到了你的手里。”
“这黄河天险相隔的孟津与小平津二处,我也没要你们任何援助,自己完成了渡河之战,那么我敢问你一句,为何我与孙太守都能及时赶到洛阳,你却不行!”
袁绍:“我……”
“此事还是我来说吧。”
“卢公你不必替这袁本初说话!”乔琰打断了卢植的话,目光依然锁定在袁绍的身上,“卢公又没有做出向我借粮之举,答应得痛快的人,是这袁氏之子!”
袁绍的面皮再厚,此时也不免有种烧红的沸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