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手中的鸠杖,田丰几欲出席反驳一二,但他忽的舒缓了手中的力道,只安座席间,没有出席反驳,去做驳斥郭图和逢纪,同时搅扰袁绍兴致的事情。“公则所言是也。”逢纪出席朗声道:“臣下愚见,与公则同也,刘季玉受封秦王,明面上作诗是咏赞始皇帝,实则为其本人所作。”
田丰听得郭图和逢纪的进言,他眉色微微皱了起来,不过是一首诗作,而郭图和逢纪为了谄媚君上,却是将其视为秦王刘璋败亡的征兆,着实有些过头了。
“大司马…不…秦王刘季玉这一首诗,气势磅礴,蕴意雄浑,称得上是大家之作……只是,不知刘季玉所言是秦王嬴政,还是说的他自己?”
堂下众议纷纷,但冀州文武大半保持着和郭图、逢纪、田丰一样的看法,上首的袁绍闻言,他面色淡然,不时的点了点头。
为袁绍亲自接出牢狱,重新参加议事的田丰拄杖而出,拱手言道:“明公,刘季玉作此等诗,可见其人志向不小,非只欲图王业,而是要谋求帝王之业。”
“呵。”咏叹完案几绢布上的文字后,袁绍发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声,他面色含笑,似是撞上了什么开怀的事情。
大将军袁绍的问询一出,立即就有人接口,郭图出席讥笑道:“刘季玉受封秦王,做此等诗,自是以始皇帝嬴政的功业自诩,以其能扫清六合,席卷八荒,如始皇帝一般攀登至尊的席位。”
而袁绍动怒的原故,盖因曹操能有今日,全依仗他的扶持,他对曹操可谓是仁至义尽,无以复加,恩情比海还要深,比山还要高。
郭图将刘璋比之项羽,把袁绍比之高皇帝,对于有意篡汉自立的袁绍来说,他心中非是不喜,反而听者动意,心下开怀。
“明公说的极是。”郭图应声道:“刘季玉豪言如此,就知其人狂妄无边,恰如昔日的西楚霸王项羽,初一得志,就自擅威福,视天下英雄有若等闲,却是终为高皇帝所克也。”
“这是自然。”袁绍点了点头,不用田丰言明,他也知道刘璋受封秦王一事,自是脱胎于他的发小曹操之手。
一念至此,袁绍心中雷霆震动,惊涛翻腾,有着无边的怒气在涌起落下。
然而曹操却是不如一条狗,竟是做出了恩将仇报的举措,曹操给出的回报,着实让袁绍怀恨在怀,心下郁郁之气堆起。
“今者明公大敌,即曹操、刘璋二人,二人若是联手,其害不浅。”田丰发出了预警,他点出了问题的严重性,那就是曹操和刘璋联手的可能,若是曹刘两面夹击下,河北的局势将由盛转衰,不复今时今日煊赫为天下雄的局面。
紧接着,田丰语气轻松,宽解了一句道:“只是个中真情如何,还需着得力间细好生刺探,毕竟说不得刘季玉受封秦王一事,乃是曹孟德祸水西引的谋策。”
“盖以王爵之重,刘季玉即是受封,天下之人必将侧目关中,以关中为重,不以中原为念,而曹孟德居于中原四战之地,可稍得喘息也。”
“别驾所言在理,与吾心相同。”袁绍肯定的点了点头,田丰的分析鞭辟入里,对他分析人和事的启发很是不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