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郭嘉支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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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郭嘉支招

这一句喷人之语出口,堵在祢衡胸口的怒意顿时舒缓了许多。

祢衡暗想,顾至确实见解独到,慧眼独具,给出的办法竟然如此好用。

祢衡舒服了,郭图可一点也舒服不起来。

在短暂的怔愣后,郭图怒极冷笑:“祢使者这是犯了疯病不成?竟在此胡言乱语。”

祢衡骂完了人,正是神清气爽的时候,哪怕被郭图反骂有病,他也没有失去理智:

“你不过是小小一个属官,却几次在明公面前放肆,多次插嘴。若遇上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明公帐下的首席之臣。”

祢衡并非随意找了个人发泄。

他之所以将怒火对准郭图,只是因为郭图经常在袁绍面前陷害其他谋士,通过污蔑他人来提高自己在袁营的地位。

这个行径让祢衡很是不齿。在几次察觉郭图的险恶用心后,祢衡当即将这人列为了袁营的头号奸佞,列入第一个“该骂”的名单中。

祢衡这一番激情谩骂,不仅让郭图本人莫名其妙,怫然不悦,也让其他谋士摸不着头脑。

倒是袁绍,因为先入为主的好感,再加上祢衡刚才提到的“明公”指的正是袁绍——听起来,像是祢衡在帮他立威——倒是没有因为祢衡的放肆而生气。

再听祢衡刚才补充的“多次插嘴”,袁绍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看向郭图的目光多了一些警告与审视。

郭图原本还想与祢衡争执,不经意地接收到袁绍的注视,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他可太了解袁绍这一眼的含义,也太了解袁绍了。

如果不是知道袁绍是个好面子、耳根子软,容易被他人影响的人,他又怎么会时不时地在袁绍面前说沮授、田丰等人的坏话,随口污蔑他们?

每当郭图向袁绍大进谗言的时候,袁绍看向沮授、田丰等人的眼神就是这般,审视中带着清晰的不悦。

如今,常年害人的猎狗竟被燕雀啄了眼。时常在袁绍面前告黑状的他,竟然被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上了眼药,这可把郭图气得够呛。

“请主公明鉴,臣之所言,皆是为了主公……”

“明公,何等人才。”

祢衡学着顾至往日里胡诌的语气,闭着眼乱夸。

反正“明公”这个称呼既可以是对袁绍这位主公的尊称,也可以是对其他诸侯的尊称。他又不说姓氏,鬼知道他夸奖的是谁。

“以明公的英才,岂需要你几次三番地多嘴,说一些人尽皆知的大道理?”

祢衡这番攻击很是浅显,谈不上有多厉害。

可糟就糟糕在,听这一番话的是容易产生偏见,更被情绪影响判断的袁绍。

袁绍这人,本身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公,却极易受个人情绪左右。他曾经因为担心小儿子的病情,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进攻敌方的绝佳良机,还将苦心劝谏的田丰痛骂了一顿。

若只是感情用事,那倒也罢了,可他又偏生与曹操一样多疑,眼里揉不得沙,更极爱颜面。

祢衡的这番话,正巧切中了袁绍最在意的部分,以至于袁绍看向郭图的眼神已夹了几分冷意。

郭图气急,想让其他同侪帮自己说话。但他几次陷害他人,旁人只会对他避之不及,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帮忙。

视线寻找了一周,最终落在同郡人荀谌与辛评的身上。

荀谌一如既往,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甚关注,自顾自地走神,既不发表看法,也不参与纠葛。

辛评倒是有心想为郭图说几句好话,但是他才刚开口说了两句,就被祢衡一个瞪眼,指着鼻尖骂道:

“狼与狈紧贴在一处,打屁互闻,真是又腥又臊,臭不可忍。”

辛评虽不是顶尖世家出身,但也出自耕读之家,哪里听过这等直白又粗鄙的言语。

他怒不可遏地起身,竭力与祢衡争辩,却敌不过祢衡百无禁忌的辱骂。

远在豫州的顾至正在署衙坐着,并不知道袁营那边因为他的一句无心之言而陷入混乱,更不知道有两人因为他的“好建议”而深受其害,差点被骂得脑溢血。

此时,顾至的关注力都在江东的事上。

几个月前,孙策被曹操拉拢,被表为讨逆将军。

远在江东的孙策正忙着收服吴地豪族,平定山越之乱,又要忙着替父报仇,暂时无力顾及北方的战事。

曹操的这番行动,正合孙策的心意。

孙策当即写了一封书信,对朝廷陈述了效忠之心,还送上一个木匣,说是斩下了乱汉逆贼的头颅,让曹司空尽可放心。

曹操不知道孙策口中的“乱汉逆贼”是何人,也不知道孙策让他“放心”什么。

被诛杀的逆贼他并不认识,找了许多官吏辨认,大多都不认识逆贼,只有来自徐州,曾是徐州别驾的麋竺骤然变了神色。

“子仲知道此人是谁?”

听到曹操的询问,麋竺收敛心神,行了一礼:“这是曾经的下邳国国相,笮融。”

笮融?

曹操琢磨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经由亲信提醒,他才想起这人似乎是陶谦的亲信,曾经为陶谦献过许多歹毒的计策。

而且,笮融还是杀死孙坚的祸首之一,与孙策有着杀父之仇。

“这讨逆将军,把自己杀父仇人的头颅送给孤?”

陶谦死了太多年,曹操虽然记得与陶谦之间的仇怨,但他早已放下,更不会在笮融这种恶臣身上浪费太多心神,实在想不通孙策这个“献首级”的举动究竟有什么寓意。

唯独顾至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怔愣了好半晌,去了戏志才的住所。

戏志才仿佛知道他的来意,在给他倒了一杯茯苓水后,不疾不徐地释疑。

“我与孙讨逆做了一场交易。”

戏志才说得轻描淡写,但顾至知道,这当中经历了几年的谋划,要与孙策搭上线,并且达成合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自始至终,戏志才都不让他插手报复笮融的计划。

顾至曾经想要悄悄嘎了笮融,但笮融这人刻毒且敏锐,逃得飞快,不仅早早逃出徐州,后面更是东跑西窜,让人难以捕捉行迹。

也不知孙策是怎么找到笮融,还成功地将他诛杀。

但根据笮融面上残留的伤势来看,他生前仿佛受了剐刑,绝不好过。

流亡多年的老仇人已经盛了盒,勉强算是了解了一件心事。

但顾至心中另有几件心事,迟迟未解。

那天的“人前人后”之语,因为最近正是多事之秋,荀彧忙于诸事,始终没能抽出时间与顾至坦言。

而关于“如何更改结局”这件至关重要的大事,顾至虽然早就想好了大致的方略,也探明了荀彧的心结,可对于具体的实施方法,仍然一筹莫展。

同时,不知为何,随着时间的推进,他的心里总盘绕着一些难以落定的焦躁感,像是有一些重要的节点被他忽略,但又抓不住其中症结。

戏志才察觉到他的焦躁,让人给他带了一份解暑的乌梅凉糕。

在他隔壁议事的郭嘉则带着一壶酒,过来蹭吃,一开口就是惊人之言。

“若是炽火焚身,便让文若今夜为你排解一些,可莫要把自己熬出病来。”

顾至本觉得闷堵烦躁,只能借着郭嘉带来的清酒压制心中的不快。冷不丁听到这句胡言,险些呛出口中酒液,满满地喷郭嘉一脸。

他咳了两声,瞪着慢悠悠饮酒,没有半点自觉的郭嘉:

“我今日才算想明白了,祢衡为何那么喜欢骂人。”

郭嘉听出言下之意,颇为意外地把眼睁圆,与顾至对视:

“明远该不会想骂我吧?”

“奉孝以为如何?”

“还是算了,”

郭嘉顺手抄走顾至碟中的凉糕,将盛满清酒的陶碗推到他的面前,

“我向明远赔酒请罪,还请明远干了这杯,莫要再与我计较。”

分明该是请罪的那人一口闷掉碗中的酒,可偏偏郭嘉嘴上说着请罪,却把陶碗推到了他的面前。

像是觉察到顾至的腹议,郭嘉忽然朝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开口的每一个字都若有所指:

“酒,可是好物,能一解千愁。”

顾至想起上回饮酒后的乱象,对此敬谢不敏:

“你若让我饮醉,保不准我会打你一顿。”

郭嘉大惊:“莫非上回醉酒,我头上的那个大包,就是明远一拳打出来的?”

“……那倒不是。”

顾至否认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黑锅。他身侧的郭嘉敛去夸诞的神色,俯身靠近,大胆怂恿。

“明远心中不快,若骂了我能让你好受些,我便让你骂几句,又有何妨?”

郭嘉见他不言不语,摇头长叹,

“但明远从不对亲近之人口出恶言,即便是我,明远也舍不得骂。”

“郭奉孝,你为何喜欢在自己面上贴金?”

顾至真不知道郭嘉这喜欢拱火的性格是怎么做到长这么大没被打的。

他正想让郭嘉见识一下社会的残酷,送他一个祢衡式的喷人套餐,却因为郭嘉的下一句话而打消了念头。

“明远可知‘借酒生事’‘装疯卖醉’这四个字?”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郭嘉:劝酒的事,怎么能算劝呢,这叫排忧解难

顾至:你不要给我出馊主意(警觉)

郭嘉:

我有一计!

曹操:什么,奉孝有妙计?

郭嘉:……与主公无关。

曹操:

荀彧:……?

第121章二醉\\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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