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保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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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保护

祢衡当众大呼小叫,讽刺“主不似主”的时候,刘协没有生气;被祢衡贬低,比作“村夫”的时候,刘协也没有生气。

可当祢衡梗着脖子,来了一句“以后不说了便是”,反倒真真切切地让刘协生出几分恼意。

什么叫“若陛下觉得必要,臣以后就不说了”,真当自己很委屈不成?

分明是此人胡搅蛮缠,竟还一副忠孝节烈,费劲心力也无法让天子采纳谏言,恨不得以死明志的模样,这是在恶心谁?

一时间,刘协甚至以为眼前这个叫祢衡的狂生是曹操故意派来折腾自己的,祢衡刚才佯装忠义的言行,都是曹操为了架空他这个天子的手段。

再看曹操风云不动的神色,刘协愈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兖、豫几州的基业都是曹操亲手打下来的,他这个天子,说白了与六国时期的周天子没什么两样,甚至更加不如。

为了显示对他这个天子的敬重,曹操优先建造宫殿,让他锦衣玉食地用着。曹操自己,则住在简陋的居所,每日粗食冷水,全然没有一方诸侯的模样。

不仅如此,曹操还对他事事相告,毫无隐瞒。军政农事,不论大小,俱上达天听。

看起来肝胆披沥的行举,让刘协对曹操更加惕厉。

然而,不论他对曹操是什么想法,在他还未笼络独忠于自己的朝臣之前,他都必须清楚地掌控几州境内的所有事,清楚地知道曹操在做什么。

如果闭目塞听,对曹操的政举、用兵一无所知,他如何能拨云见天,重现大汉之威?

曹操约莫是发现了他的打算,便让祢衡装疯卖傻,借机生事,表面上劝他“专注大事,勿事事躬亲”,实则是在嘲讽他“看不清局势”,“汉室衰微却还要逞天子之能”,不断逼迫。

食指的指甲嵌入掌心,刘协制止了刘艾对祢衡的呵斥,宽宏地谅解了祢衡的意气之言。

这场朝会在怪异的气氛中落幕。

群臣按照次序离开大殿,穿上鞋履,在殿外的廊庑取回佩剑。

顾至原本还想意思意思地与贾诩告个别,哪知贾诩跑得比谁都快,一道轻烟似的挤出人群,敏捷之高,不比他这个点满武力值的人差多少。

人群攒动,顾至随着其他官员往外走。大殿外,朝臣们走向廊道两侧,从东西两侧分流,各自散开。

顾至在南侧廊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轩昂的身姿被包裹在皂色朝服之内,黑纱制成的进贤冠将墨发一丝不漏地包在冠内,更显侧脸俊逸不群。

他似在与同侪寒暄,只略说了两句,便与对方道别。

顾至正有几分迟疑,那人便转过身,黑白分明的眼眸定在他的身上,毫不犹豫地朝他走来。

“顾谏更,不妨一道?”

当着其他朝臣的面,荀彧并未直呼他的小名,只是以官职代称。

可即便是略带几分生疏的代称,经由荀彧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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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护在巷子的内侧,紧贴着墙面,顾至与荀彧挨得极近,几乎在一瞬间便察觉到荀彧肩背的紧绷。

“总是以歹意忖度他人,祢谏更何曾做过君子?”

顾至从未听过荀彧如此冷冽的声音,一时之间,稍有些怔愣。

“与你何干?”祢衡难忍盛怒,瞪向一直抢话的荀彧,

“方才便想问了,我找顾谏更,你将他藏在身后做什么?”

一句话让顾至与荀彧同时神色凝滞。

顾至抓着荀彧护在他身侧的左臂,从墙缝中挪出。

“在下胆小如豆,祢谏更如此气势汹汹地靠近,不免让人害怕。在下担心祢谏更会突然发狂咬人,故而躲在荀侍中的身后。”

顾至随口胡诌,面前的祢衡越听脸色越怪。

“胆小如豆”“害怕”,这些词都很难与眼前这个神色冷淡而随意的人搭上边。

因为过于诧异,一时之间,祢衡竟没注意到“发狂咬人”这句几乎在骂他的话。

带着几分怪异的想法,祢衡压下诸多情绪,双手束袖,草草行了一礼:

“先前对顾谏更多有误解,在此向顾谏更赔礼。”

能让祢衡这样的人赔礼,即使这个所谓的赔礼极其随便,不甘不愿,也足够让顾至觉得毛悚。

“祢谏更这又是在做什么?”

“先前我对顾谏更多有误解,以为顾谏更连着几日告假是为了躲懒。”

不知想到了什么,祢衡的脸色更加黑沉,

“如今我才知晓,顾谏更竟比我看得更加通彻——这大汉,这天下,早已烂透,不如不见,躲在家中,也好过眼睁睁地看着这朽败的朝堂。”

祢衡在说什么鬼东西?

顾至原以为祢衡是在阴阳怪气,在内涵嘲讽他,却没想到祢衡在说完这些话后,竟自顾自地陷入恼恨,对他的惊疑之色一无所觉。

“祢谏更这是喝了几斤烈酒?”

带着讥嘲之意的话语并未唤醒祢衡的认知。祢衡像是将他当做了同类人,就连嘲讽之语,也是对这个世道忿忿不平的体现。

“你我虽然都已看透世事,却终究不同。你愿‘随其流,扬其波’,我却不愿。今日,我便挂印归去,不再管这世间的是非。”

听祢衡的口吻,他竟以为顾至前几天告假不赴任是一种对昏暗朝堂的反抗。

最终,“反抗者”顾至还是选择随波逐流,在黑暗的世道中沉沦,引来祢衡的叹息若干。

对此,顾至唯有:“……”

贾诩以为他告假不来是为了躲避祢衡这个怪人,祢衡倒好,直接给他上价值观。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前几天告假——只是,单纯地,不想上班?

顾至欲言又止,但他并没有开口解释。

似祢衡这样的人,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就完全听不进别人的话,解释了也是徒劳。

更重要的是——他实在不需要与祢衡解释,祢衡会对产生怎样的误解,都与他无关。

借着广袖的遮掩,顾至抓住荀彧的手,打了个眼色。

他们不用再说什么,只需要等祢衡自己消化完自己的情感,自觉走人就是。

果不其然,在内心经历一番痛苦地挣扎后,祢衡仰天长叹,似笑似哭。

等祢衡赤着脚,疾跑远去,两人在原地站了片刻,继续向前。

“阿漻竟与此人共事,着实令我难以安心。”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祢衡(怒摘冠,丢掷在地):我悟了!

顾至:我胆小,别吓我。(面无表情)

荀彧:

第118章人前人后\\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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