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混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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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混乱

戏志才正盯着掌心发怔,冷不防地,眼前忽然出现一坨绿汪汪的不明物,打断了纷乱的思绪。

定睛一看,那绿色是裹成一团的胡桃楸叶,热气顺着叶子底部传来……里面好似包着吃食。

戏志才缓缓抬眸,对上了熟悉的面容。

“……”

顾至没想到,被如此突兀地塞东西,戏志才却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他也不想做无谓的解释。反正东西送到了,是吃还是丢,全是对方的自由。

顾至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离开。

迈出脚步的那一刻,他的右手腕被人从身后拽住。

顾至没有多想,本能地想要挣开,却发现后方那只手攒得极紧,第一下竟没能挣脱。

他惊讶地回头,看向身后。

戏志才坐在车架边,垂着首,瞧不出神情,只能看到发白的唇抿成一线,下颌绷得极紧。

“……抱歉。”

顾至沉默。

他不明白对方为何忽然道歉。

可这不妨碍他随意理解,任意发挥。

抱歉=婉拒=不想要这只鸡。

顾至于是伸出空闲的左手,去取戏志才怀中的胡桃楸叶。

“知道了,还来吧。”

他抓住大叶包的一角,用力一扯,没扯动。

“……”

“……”

戏志才无奈抬头:“我说的‘抱歉’,不是这个意思。”

顾至看着他的眼,耐心等待。

“我姓戏,名焕,字志才。”

戏志才缓缓说着这段旁人早就知道的讯息。

起初,顾至只是不明所以地听着,片刻,他似是明白了什么,紧紧盯着戏志才的眼。

那双眼不再沉抑难辩,留在其间的,只余认真。

“彦,德、才也。”

男子以字解名,以字表德。

“志才”这个字,是“焕”这个名的解读。

而“志才”这两个汉字,又衍生出了“彦”这个单字。

“彦,是我为自己取的假名。我曾化名‘顾彦’,与你兄弟相称。”

戏志才的面色愈加苍白,几乎没了血色,

“你我二人,并非真的兄弟。”

顾至怔在原处。

属于原主的记忆片段,与原著小说的剧情相互纠缠,混乱不清。

“可我记忆中并无……”

顾至想要反驳,可反驳的话语刚出口半截,就骤然一停。

“顾彦”这个名字,是从原主记忆的哪一段开始的?

似乎是从……陶谦等人用“顾彦”作威胁,逼“他”策反曹操的士兵,借机杀掉曹操开始的。

……杀掉曹操?

他刚穿来的时候,记忆中有这一段吗?

仿佛被分成两截的镜面横在前方,对面的人与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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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嘴的阿猊,在听到这句询问时不由愣住。

旁人看到他携带、舞弄木刀,只会以为他在玩耍,每个人说的都是“又来玩了()•()”“又在耍了◵(五@六二)◵[(.)]()•(o)”“又胡闹了”——甚至连他的父兄都这么认为。

从来没有人用“练”这个字来形容……更不会有人准确地询问他是否在“练剑”。

阿猊悄悄抬头,往顾至的方向飞速地打量了两眼,猛然垂下。

“这是‘短刀’,不是‘剑’。”

他带着复杂而难言的心绪,掩去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刻意歪解。

“可是你握它的姿势,是握剑的姿势,并非握刀。”

平静而笃定的话语徐徐传来,如同拂面而过的熏风,让阿猊再次抬头。

“你会使剑?”

“我会。”

阿猊没有见过顾至使剑的模样,可他听过军中的传闻,知道顾至会兵阵,身手极好。

几度挣扎,阿猊忽然收起木刀,迈着短腿跑到顾至身前,行了一个大礼。

“阿猊斗胆——请先生指导一二。”

一揖到底,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顾至的回应,阿猊略作思索,从怀中取出一物,恭敬奉上:

“这是今日的束脩,请先生笑纳。”

阿猊奉上的是一个粗麻制成的布袋,灰扑扑的,看不出里头放着的是什么。

带着微不足道的好奇,顾至打开布袋一看。

十几颗褐色的梅肉藏匿其间。

“……”

你们曹家是找不出梅干以外的东西了吗?

顾至不理解,且大为震撼。

这一次的沉默更长,阿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抬头,急声解释:

“这并非阿兄藏的那些梅干,而是典将军所赠……”

说到这,阿猊面上微红,现出少许窘迫。

拿旁人转赠的物什当束脩,做人情,到底有些不好,可他拿不出别的。

“这些梅干与我阿兄藏的那些不同,颇为美味,先生尽可一试。”

顾至并不想试。虽然这些果脯的颜色与大公子准备的那些并不相同,色泽上要更鲜艳一些……但有酸梅的阴影在先,他目前并不想食用和梅有关的任何东西。

察觉到无声的拒绝,阿猊不免觉得失落。

但让阿猊没想到的是,顾至只是将布袋重新系好,收入袖囊,便用左手搭着佩剑的剑柄,平和地询问。

“你想学什么?”

阿猊眼眸一亮:“我想学高绝的剑术——”

左手从剑柄滑到剑鞘,顾至带着些许懒怠之色,抬起右手,拔剑出鞘。

剑锋长鸣,如白练凌空,令人目不暇接的剑花划过树丛,三息之后炸出一蓬叶雨。

青锋归鞘,阿猊睁大眼,看着飘落纷飞的叶雨。

一株灌木秃了。但在光秃秃的树枝上,没有留下任何一道剑痕。

阿猊三两步跑过去,摸着那秃头树的枝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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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没有利器留下的痕迹,也没有残留的绿芽。

此刻,阿猊忘记了曾经对顾至的嘀咕与避之不及,跑回原处,亮闪闪地仰视:

“先生,阿猊想学。”

“二公子莫急,此招非一朝一夕能成,需得练好基本功……”

阿猊认真点头,目露坚毅。

一刻钟后,阿倪头上顶着横置的木剑,在石板上扎着马步,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当曹操与典韦聊完,走向这边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

他将目光转向旁边正倚着树打瞌睡的顾至:“……这是?”

……

兖州,东郡。

被硬塞上太守位置的王肱悄悄背着包裹,跟在门客的身后,蹑手蹑脚地离开府衙。

他已用太守的名义,给自己开了“通行证”,只需抵达今夜守卫最弱的东城门,就可畅通无阻地出城。

从明日起,他再也无需提心吊胆,再也不用因为担心东城摇摇欲坠,被黑山贼攻破而寝食难安。

只要他能抵达袁绍帐下,就能被袁绍奉为座上宾,到那时……

正遐想着,即将进入窄巷的王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幽暗的询问,带着几丝森然。

“使君要去何处?”

王肱后背一僵,硬邦邦地回头。

东郡人陈宫正在他的身后,神情昏昧不明。

陈宫只是东郡府衙一个小小的书掾,俸禄微薄,可不知为何,王肱瞧见他总觉得心中发憷。

“公台为何深夜不睡……”

“为何深夜不睡?”陈宫逐字逐句地反问,“这句话——难道不应由我询问使君?”

【作者有话说】

王肱:(瑟瑟发抖)[爆哭]

小剧场——

阿猊:教练,我想学剑。

顾教练:学剑啊,容易,先扎一万个马步。

阿猊:(瞳孔地震)(四肢颤抖)(汪的一声)

典韦:典某口味正常,请各位放心。(拍胸脯)

对梅干ptsd的众人:谢谢,还是不要了。

第36章·棋枰\\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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