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小然才从掌心里把脸抬起来,勉强的对我笑了一下,“倾情,以后再也不会了,到此为止了。”我看到她渐渐平静的心,长舒一口气,“小然,以后你不能在做这样的傻事了,你吓死我了。”突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小然的脸在看见来的人的时候,变的比较僵硬。
“然然啊然然,你吓死妈妈了。”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扑倒在床头上,大哭起来,边哭还边捶打着床铺。
“妈。”我听着小然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妈,然后看着站在门口还没走进来的那个中年男人,喊了一声“爸爸”!
这时才算明白过来,这一男一女,就是小然的爸爸妈妈了。
我看着小然妈妈哭得声嘶力竭的样子,想到了我妈,我的眼睛渐渐的湿润了。小然的爸爸转过脸偷偷的擦了一把眼泪,走到小然的病床前,叹了口气。
因为小然的缘故,竟然忘记了程诚的婚礼,到底还是没有去成。这倒让我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好在程诚不是一个特别喜欢特闹的人,安心给我来电话说婚礼办的很简单。我让安心帮我送了礼物和礼金。
小然的事把我弄的焦头烂额,根本无心关心其他。
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他们三个人还在哭着。我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看着晚上进进出出的人,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终于觉得坐的有些发冷,才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准备去张子渝的工作室。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张子渝的办公室,整个21楼层全被他包了下来,每一间房子都用玻璃隔开的,我看着门上挂着秘书室的那件房间,一个人正弯着腰在整理东西。在那个人转过身的时候,我们俩都愣住了。
我没有想到在这个时间段还能碰到胡雪儿。这个点,她不是应该早就下班了吗?
胡雪儿愣了两秒钟,对着我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倾情,你怎么会到这来了。”我尴尬的笑了一下,“我来找子渝。”胡雪儿不屑的努努嘴,“我说呢,正开着会怎么突然跑回来了,还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原来又是你。”我不解的看着她,“什么意思?”“沐倾情,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你知道吗?今天这个会议对子渝来说有多重要,可是就是因为你一个电话。还有之前的那么多次,他因为你,差点收到了别人起诉他的律师函。”我看着胡雪儿从温顺的小绵羊,一下子变成了尖嘴獠牙的大灰狼,还有他说的这一些话,越来越糊涂了。
“因为你,他放弃了去北京发展的好机会,为了你,放弃了好几个老板请他当律师的机会,为了你,一辆一百多万的车说送人就送人了,为了你,他可以不去参加这次各个名律师组织的交流会议,你知道这个会议张子渝申请了多少次才等到一个座位吗?上次帮林浩打官司,差点被没收了律师证,我真的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多本事,你究竟哪里比我好。”“我……”我刚想要说话,胡雪儿一把把我拉到她跟前,在我耳边小声的嘀咕,“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没完,我还会找你的。”然后笑着看着门外,张子渝推门走了进来。
张子渝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啊。”我看看胡雪儿,想了一下,“没事,我从医院出来,透透气,就走到你这来了。”“来了正好,一会那个汤就好了。”我点点头,心情很复杂。
“你那个朋友没事了吧。”突然看到我身边还站着胡雪儿,然后话锋一转对着胡雪儿说,“雪儿,你不是已经下班了,怎么还没走。”“刚整理好明天要用的资料,这就回去了。”说完,胡雪儿拎起桌子上的包,对我点点头走了出去。
我不安的扣着手指,回想着胡雪儿说的话。
“倾情,怎么了?没事吧。”我回过神,愣愣的看着张子渝,“什么?”“没什么了,你坐一下,我去把汤盛出来,然后我陪你一起去医院看看你朋友吧。”我愣愣的点点头,“哦好。”张子渝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了。他手里提一个保温桶,心情很好地样子。
“走吧。”到医院的时候,小然正在吃着东西,我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回过头看着小然的爸爸妈妈,“叔叔阿姨。”我转过身对着小然笑了一下然后拧开保温桶,一股浓郁的香气喷在我的脸上,“小然,张子渝给你炖了汤,补血的,你喝点。”“什么汤啊?”小然的妈妈伸过头往保温桶里看了一眼,然后又看着我。
我挠挠头,回过头看着张子渝,“什么汤啊这是。”张子渝走到我身边,对他们二老说,“猪肝汤,补血的。倾情说要补血的,我就炖了猪肝汤。”然后小然的爸爸大笑两声,“猪肝好啊,猪肝是补血的,不错不错。得多喝点。”我盛出一碗汤,递给小然,小然看着我,眼里蕴着雾气,激动的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小然的妈妈来我我身边接过我手里的碗,这才想到,小然的手,还不能拿东西。
“小然这孩子,打小就不让人省心,我们全家人都惯着她,这回给你们同学都添麻烦了吧。”小然的妈妈抱歉的话语让我不知所措。
我慌乱的摇摇手,“没有啦,阿姨,我们身边没有亲人,出门在外的不都是靠朋友嘛。呵呵。”说完,我看着小然的妈妈叹了口气,又抹了把还没流出来的眼泪。
我看着和谐的一家三口,觉得我和子渝站在这里显得很多余。
“呃,叔叔阿姨,要不然我就先走了。小然你把汤喝完啊,张子渝特地给你炖的。补血的。”我笑着看着他们。
“倾情……”我的手搭在门把上,小然喊了我一身。我回过头,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小然欲言又止,“没事。路上小心。”我点点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别,就是好几年。
我和张子渝走出医院,觉得我的人生真是够乱的。
我脑子里一直回想着胡雪儿说的话。
我停下脚步,看着身边一直都面带笑容的张子渝,“子渝,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干嘛啊?”张子渝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干嘛,没干嘛啊。”“我听胡雪儿说,今天你参加一个跟重要的会议,要不是我……”“别听她瞎说,什么会议都没有你重要。今天我很开心,至少你在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了我。”如果在平时,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我一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可是,现在我的心情真的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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