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透过玻璃杯看向舞池里的那群人(2 / 2)

我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这又辣又苦,我苦着脸看着他,“这根刚才那个不一样,这个不好喝。”他对我耸耸肩,“酒吧里都是这样,每款鸡尾酒只推出一种,从来不重复的。”我一气之下喝完了剩下的酒,顿时胸腔里一股暖流。

我歪着脑袋,透过玻璃杯看向舞池里的那群人。突然就笑了。

我放下杯子站了起来,刚踏出一步就摔倒了。

半天,我才扶着凳子腿站起来。

我趴在吧台上,心想,这时什么酒,怎么刚喝酒晕了。

我拿起酒杯砸着吧台,“酒酒酒,给我酒。”我眼神散焕,脑子里只有不断的重复的一句话,就是他们要订婚了。

那个服务生问我要喝什么酒,我伸出手随便指向后面酒柜里,离得太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酒。那个服务生给我拿来一瓶黄色液体的酒,瓶子上一大串的都是英文,我看也看不懂。打开瓶子就往嘴里灌,显然服务生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我“哇”的一口吐了出来,这什么酒,这么烈。

我抬起头看着那个服务生,突然觉得有些眼熟。酒吧里彩色的灯光来回的晃,我看不清他的样子,恍惚中,就是觉得有点熟悉。

“这时威士忌,不能这么猛的喝。”那个服务生给我递过来两张纸巾,我擦着嘴,软哒哒的趴在吧台上,心里一片苦涩。

我拿起酒瓶,晃荡着走下去,找了一个没人的座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手里的酒瓶都空了,看人的眼神也迷糊了。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泪鼻涕一大把。

这时候,桌子上有个东西突然亮起来,我抓起来胡乱按了一通。

“他要订婚了,订婚了,呵呵哈哈”醉酒中的我,完全听不到手机那段在说什么。自顾自的自言自语。

“订婚了哈哈哈订婚了。”我趴在桌子上,嘻嘻哈哈的像一个疯子。

过了好大一会,突然有人把我拽了起来,拖着我就往外走。我使劲的挣扎着,“干什么呀,放开我。”我的手腕被勒的生疼,却也怎么都挣脱不开。

我嘴里大叫着,“放开,放开。”突然,那个人松开了我,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地上的冰凉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看向那个我看不清是谁的人,努力着想要站起来。

“沐倾情,你是要气死我吗?”我呵呵的笑着,对他招手,“喝酒去不,我请客啊。”“喝你个头啊,你不是说在家吗,你是不让你说来吗,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张子渝费劲的把我拽起来,“像一摊烂泥,还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吗?”张子渝把我拖出了酒吧门口,一阵冷风吹来冷得我直哆嗦。

我晃晃悠悠的站都站不稳,张子渝一松开手我就摔倒了。屁股上的疼痛感让我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你干什么呀,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张子渝蹲下来,心疼的看着我,“倾情,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啊。”“他都要订婚了,我喝个酒都不行吗?为什么我干什么都不行。我以为,喝醉了就不会再想了,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难受啊。”张子渝拽着我,“走,我带你回家。不哭了啊。”我一把挣开他的手,“我不回家,我不要回家。到哪里都是冷冷清清的。”“跟我走,我给你温暖好不好,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张子渝抱起我,我趴在他的怀里喃喃着,“我妈不要我了,陆安宁也不要了,全世界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全世界都不要你,我要你。”“放开她。”突然这声呵斥,张子渝停下了脚步,我看着张子渝的眼神变得幽暗,然后转过头看向那个声音的来源。

陆安宁紧闭着嘴唇,表情冷峻不堪。我顿时觉得我都酒都行了一大半。我挣扎着从张子渝的怀里下来。

陆安宁上来就拉我,“走,回家。”我下意识的向张子渝的身后躲。

“你看到了,他不想跟你走。”“不走也得走,他总要回家吧。”“你凭什么带她走。”“因为我是她哥。”“哥?哼,真好笑,要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这么痛苦。”我听着陆安宁和张子渝的争吵声觉得很难过。我摇摇晃晃着想要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再待下去,我真的怕我会疯。

突然一阵急刹车,我被重重的撞了出去。我闭上眼睛看到的是,张子渝和陆安宁慌张的脸。恍惚中好像还看见了季明朗。

我醒来的时候,头还很疼,我看着粉红色的沙曼,和这熟悉的一切。回想着,我不是被车撞了吗?

我抬起腿,想要下床,脑子里“轰”一下让我很晕眩。我重新栽倒在床上,心想,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我瘫痪了瘫痪了。我这大号的青春以后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可怜我还正直一朵鲜艳的花朵呢,怎么突然就瘫痪了呢。

想着想着,鼻子就发酸了,眼圈就泛红了,喉咙也哽咽了。

正在我想着是虚度残生还是咬舌自尽了结终生的时候,门被打开了。轰一下子涌进来很多人,这场面让我措手不及啊。我错愕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场面。

“倾情,你可吓死我们了。”安心坐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像是某领导慰问受伤的老百姓。

陆安宁和张子渝一脸都拉着脸,像千年不化的寒冰。

我妈和陆伯伯相视一笑。我妈走过来,摸摸我的头,“你这孩子,还好没什么大事,就是脑袋擦伤了。还好是冬天穿的厚一点,不然肯定得出事。”我眨巴着眼,迷糊的看着他们,眼睛扫过他们的脸,“谁能先告诉我,发生啥事了?”事情其实是这个样子的。

当时张子渝和陆安心在吵吵,我晃晃悠悠的就朝马路上走了,突然来了一辆车撞了我,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头撞在了路牙石上。然后,他们就把我送去医院了。只是我恍惚中看到了季明朗,其实真的就是季明朗,只是在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是他而已。也可以说,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而已。

我站在阳台上活动筋骨,我妈可给我下命令了,过年之前那都不许去。我心想,这下好了,天天面对陆安宁和李幼萌这对神仙眷侣,这不是间接性的要我死吗。

还好,张子渝会没事来看看我。可是他两个工作室要来回跑,也没有多少时间陪我。我整天百无聊赖的从楼上窜到楼下,吃吃饭看看电视,然后在从楼下窜到楼上,站在阳台上看看风景,睡睡觉。

过年之前我都是过着这样的日子。

在我终于庆幸李幼萌不在纠缠我去陪她看婚纱的时候,却也悲哀的迎来了陆安宁和李幼萌的订婚仪式。

大年初六的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人。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来的都是商业上数得着的有钱人,哪会轮到我认识啊。

突然想到了林浩,如果林浩还在,我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身上穿着我妈前几天给我买的晚礼服,家里的暖气呼呼的开着,完全感觉不到一点冷气。我站在一个角落,黯然伤神的喝着香槟。看着诺大的客厅里,那些前来祝福的嘴脸,怎么都笑不出来。陆安心像个花蝴蝶似的游走在每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中间,招呼着。

我看着大厅中央的两个人,互相交换着订婚戒指,心脏简直要停止跳动了。我眼里蓄着眼泪摸了摸我锁骨间的那枚戒指,慌张的跑上了楼。

回忆就像是你心脏里突然插了一把刀,忘记了拔出来,然后每次想起来的时候,他会提醒你,疼!

耳边不时的响过陆安宁说过的每一句话,它字字句句就像一个符咒一样冲击着我脆弱不堪的心脏。我蹲在地上,捂着胸口,紧紧地咬着下嘴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站起来走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匆匆的走下楼去。宾客已经都走完了。我晃着不太清楚的脑袋问了一句,“人都走啦?”我妈看着我,表情变的严肃,“倾情,你刚才去哪了,怎么才出来啊。”“我就是喝了点酒,去楼上休息了一会而已。”“你这孩子,今天是哥的订婚的日子,你怎么不出来陪下客人呢。”我的眼神扫过大厅里的每一个人,这让我觉得很没面子,“我又不是三陪小姐,陪什么客人啊?没有一个认识的我怎么陪。”我妈气的说不出话来,陆伯伯安慰着我妈,“没事了,人不是都走了嘛,划算是一个圆满的宴会。”说完他还爽朗的大笑几声。

我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跑下楼去,“妈,对不起,我真的是喝多了。”“你就知道喝酒,前几天喝醉酒出的事你忘记了吗?今天你哥订婚,你好歹露下脸,你也上点心。这样不是显的你没礼貌,而是让人家觉得你陆伯伯没面子。”突然我的血液腾的都涌上脑门了,“我没有露脸吗?我露脸的时候你怎么不找我啊,我就走开了一小会你就怪我没露脸,他订婚而已,管我什么事,我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啊。别人认识我老几啊?”说完,我气呼呼的朝门口走去,然后又停下来,“我上心他的事,谁又来上心我的事。”说完我就跑出去了,走到院落中的草坪时,差点崴到脚,我气得踢掉高跟鞋,跑走了。

我走了,可是我的心却再也没有平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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