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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回来后倒是规规矩矩,没有做出格的举动,二人相安无事地睡了一晚。
青黛入睡时本是一切安好,等到清晨却迷迷糊糊觉得有些胸闷,好似透不过气。
她疑惑着醒来,这才发现自己正被秦肆紧紧地揽在怀中,大手置于她的后背处,不知不觉地将她往他宽阔的怀里按。
他的怀抱虽然暖和,却也不可凑得这般近罢?
跟野狼护食似的,她的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青黛轻微地抬眸看去,视角有些受限了,只能看见秦肆硬朗的下颌线,稍稍移开些角度便能察见他那双依旧紧闭着的眼,呼吸均匀平稳。
兴许是他昨夜太晚入睡,到现在都还未有清醒的意思。她为了不吵醒秦肆,只好小心翼翼地动着手臂,想从他的怀里退些出来。
秦肆察觉了怀中之人的不老实,微蹙着剑眉,手臂一动又将刚退出一分距离的青黛揽了回去。
青黛退而不得,只好继续在他怀里待着,只探出个脑袋来呼吸空气。
只是……
她透过雕花轩窗,窥见外头的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是时候起身了。
她正这般想着,屋外就传来内侍轻轻的敲门声。内侍似是怕扰了秦肆,只敢低低地提醒道:“督主,到了该上早朝的时辰了。”
秦肆像是发觉了,便慢慢地醒了。那浓密的眼睫下,一双漆黑眸子满是清梦被扰的不耐烦神色。
青黛担心他晚去早朝,在朝廷之中落了他人的口舌,便柔声劝道:“督主,快起身了罢,切勿误了时辰。”
床榻锦被柔软,怀中之人温暖得很,他哪里舍得离开。
秦肆微微转动着眼珠子,将目光放在青黛身上,那紧紧蹙着的眉才有些舒展了。
却仍旧有些不愿起身,揽着她腰间的手臂还略微收紧了一些。
他有些不满地低哼道:“朝廷有文武百官,缺本督一个又如何。”
青黛闻言便是怔了怔,这早朝若是没有他,怕是无人敢说话罢。
她好说歹说,才让秦肆从床中离开。
秦肆似是有些不情不愿,在青黛服侍着秦肆穿衣的时候,他眼中仍旧存着幽暗的神色,似是下一刻就要拖着她,回床榻中继续睡去。
好生吓人。
青黛赶紧伺候着秦肆穿完朝服曳撒,便有意无意地催促着他出去。
秦肆一出到屋外,便感受到迎面吹来的刺骨寒风,透过绸缎衣裳,冰凉地舐着他的皮肤。
啧,还是有夫人的被窝温暖。
秦肆十分不畅快,面色低沉地用完早膳,才慢悠悠地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太和殿中,文武百官早就在此等候多时。却因东厂厂督迟迟未现身,皆是不敢匆匆地开了早朝。
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似是有些焦急的,秦肆从未误了上早朝的时辰,莫不是因这天愈发地冷了,他不慎得了风寒去?
有些大臣等得火急火燎,虽心有不爽,却不敢正面表现出来。有些胆大的,才敢与周遭大臣低声说秦肆的不是。
待秦肆满脸阴沉的入了太和殿时,所有大臣都停下了细碎的讨论声,偌大殿室顿时鸦雀无声。
皇帝见状,便是低低的一笑,嗓音爽朗轻快,“秦爱卿总算是来了,怕是路上耽搁了罢?”
秦肆似是情绪有些阴郁,不是很想理会旁人,便冷淡地回了一句,“是,请皇上开始早朝罢。”
皇帝见他无病的模样,心便有些放下了。他刚欲开腔,就见一位大臣从列中走出,声音颇为高昂,“皇上,臣有事启奏!”
皇帝垂眼看去,瞧见台下之人正是兵部尚书。他年纪已过半百,胡子灰白参半,却依旧精神奕奕,是朝廷之中的老官员了。
皇帝一向尊敬兵部尚书,便柔和着笑道:“姜爱卿,有何事启奏?”
兵部尚书瞪着晚来的秦肆,目光如炬,似是火一般灼人,“臣自认为朝廷是个秉公执法、为百姓造福的地方。”
“但东厂厂督秦肆乃祸乱朝政之人,平日便是目无法纪,甚至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这早朝,都敢随意晚至,让朝廷文武百官皆等他一人!”
兵部尚书说罢,又朝着皇帝恭敬道:“请求皇上整闭东厂,承办这大逆不道的东厂阉人!”
他的话音刚落,周遭的气氛立即变得沉重,连空气似乎都渐渐地凝固了。
太和殿里便是此起彼伏的压抑抽气声,众人似是万般不敢相信兵部尚书敢说出此言。
皇帝面色随即便是狠狠一沉,似乎十分不喜这般言语,他却在一瞬间转变成了颇为惊讶失措的神色,“这……”
秦肆闻言,眉尾稍稍地挑了一下。
他本就情绪差得要命,正好这不知好歹的兵部尚书撞到枪口上来。
啧,这有眼无珠的老东西,之前还是委婉进谏,现在竟然一开口就要灭了东辑事厂。
秦肆面色如常,幽幽地开口道:“尚书大人。”
兵部尚书闻言便是厌恶地“呸”了一声,“你这阉人不配和本官言语!”
秦肆面上似是看不出喜怒,只慢慢地移着目光向兵部尚书瞥去,“尚书大人何必一直找本督的麻烦,东辑事厂之人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你这样谗言诬告,故意和本督作对……”
他的眼神倏地变得锋利了一些,蹦出了冷冽的杀气,随即冷声道:“你就不怕掉脑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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