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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心里隐隐地有些酸意,努力将难过的情绪压抑下去。兀自瞥过头去,嗓音颇为冷淡,“青黛乏了,要歇息了,请督主回避罢。”
她在逐客了。
秦肆闻言,面上神色更是冷了几分,话语里头夹杂一丝显而易见的嘲讽,“夫人对柳侍郎眉开眼笑,对本督倒是冷眼相待。”
他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话语好似硬生生地从他咬紧的牙缝间挤了出来,“夫人,好生偏心啊。”
说罢,秦肆便用力一捏,手中香囊立即化成一道道碎片,里面的中草药细末从他指缝处尽数撒下。
下一瞬,木门就被一股带着巨大力道的狂风狠狠关上了。
青黛闻声不由得一惊,面上也出现了惊恐之色,以往他这般动作便是……
刚回眸去,便见一道玄色身影猛地靠近了她,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愤怒地把她丢至床上。
青黛背部不慎撞到了床榻,好生疼痛,吓得叫唤一声,声音隐隐地传到屋外去。
而院子外面的翠翠听到青黛的叫喊声就急了,她本是要来伺候青黛的,一来就见到秦肆怒气十足地关了门,她便战战兢兢地不敢进去了。
她在院口心神不宁地徘徊了一会儿,却又接着听见青黛的痛呼声。
怕是秦肆又要惩罚青黛了,翠翠急得两眼泪汪汪,急忙想进去替青黛求饶。只可惜她还未朝着院子踏出一步,手腕处就被人狠狠一扯,回头就见秦肆手下最凶狠的番子宗元在瞪着她。
“想死吗?”宗元凶神恶煞地,径直将翠翠往院外丢去,“滚出去!”
宗元见秦肆一回来便是阴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杀气般地冲着青黛的院子去了。
他不禁心下一喜,心想秦肆总算是发现了青黛的狼子野心了,必定是要将她严惩不贷。
他今天就在这院门口守着,看谁敢来阻挠!
而此刻,院中屋内。
青黛被丢至床榻上,痛意使她的柳眉纠结的皱在一起,正挣扎着起来,却半分动弹不得。
青黛也被一股怒气缠绕,气得连敬称都不记得说了,“秦肆,你不可理喻!”
秦肆正处于盛怒之中,听得青黛的零星话语都觉得心脏生疼,便恶狠狠道:“住口!”
青黛双手被绑,挣脱不开,刚想骂几句。秦肆却又找来了手帕,塞至她的嘴中,她反抗的声音,顿时只剩一阵阵凄惨的呜咽。
秦肆不禁半眯起眼睛,他认真扫视了一遍青黛,面色浓重得可怕,冷笑着,“本督还以为你会与柳侍郎做些什么,现下看来他还未得逞呢。”
青黛闻言,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她怨怨地盯着秦肆,乌黑纤长的眼睫轻轻颤抖,眼中渐渐地起了一层雾气,竟有些可怜。
秦肆恍惚间生了怜意,却又立即将那阵心疼抛出脑后。
想必她在柳侍郎面前也是这般楚楚动人!
秦肆冷哼一声,随即就拿了锦带将青黛的眼睛蒙上。
她有些麻木了,反抗不了也只能被动接受。反正这样的屈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秦肆发觉了青黛不再挣扎,似是在哭泣一般。
她竟这般不愿?
耳边渐渐地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似是他脱了衣裳的声音。
秦肆脱衣裳干什么?以往他都是不脱的。
青黛心里也是惊异得很,她明明都将秦肆给她的“礼物”丢弃在江南临安了,怎么现下又出现了。
莫不是他又造了一份?
她惊讶之余,脑中忽地起了一个不可思议念头,这莫不是个真的……
他......他不是宦官吗!
怎么.......
昏昏沉沉中的她好似坐在一叶孤舟之上,沉沉浮浮地任凭汹涌暗藏的海水攻城略地,不断地被猛烈地浪涛拍打着。
船身颠簸至几乎要散架,却怎么也逃不过海水的袭击。
她皱着眉头,在不安稳的昏迷之中,那昏沉的脑子又混乱地醒了。
青黛怔怔地看着他,视线黑了又白,不知过了多久。
屋中,熏炉飘香缓缓升起,纠缠着升至半空。
而熏炉对面的浅色窗幔上,双鲤图正应景哩。
第49章 不虞之隙
晌午的阳光,几乎接近垂直地射向地面,河碧绿池水那泛着涟漪的澄清的水面,闪耀着鲤鱼鳞般的光彩,水汽随着微凉的轻风,飘到那清冷孤寂的小院中。
点点阳光透进未合紧的轩窗,映着床中正清醒过来的青黛。
她有气无力地靠在床栏上,眉眼间皆是疲惫的神色。她一觉醒过来后,只觉得浑身酸痛,跟被车碾过似的。
一想起是何人所为,她就忍不住皱着细细的柳眉,心里气恼得很。纵使有百般怨气和疑惑,也无人可说。
青黛坐着沉吟了一会儿,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疑惑地转眸过去,就看见门上映着一个弱小的模糊影子,像是翠翠的。
“夫人?”翠翠在门外待了许久,听的屋里有些响动声,便猜测青黛已经醒了,便赶紧敲门欲进去。
青黛自从昨日下午回来时便不曾见过翠翠,房门一被秦肆关上,就接着发生了那档子事。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发觉他离开时,窗外的天早就黑得如同墨一般了。
她长时间滴水未进,身体早就没了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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