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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礼部侍郎……
青黛那天夜里并不是与柳侍郎私会,而是遭兰妃算计、被推下荷花池后,又被恰巧经过的柳侍郎救起罢了。
回想起青黛听到他误会的话语时,那般不可置信的可怜神情,他心中顿时横生丝丝痛意。
可他也是气着的,气她不做解释,气她给柳侍郎辩护。
“呼……”秦肆沉重地吐出一口气来,漆黑眸色里隐隐地带着复杂神情。
也不知她现在的病情如何了?是否有好转之意。
秦肆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脑子一阵阵地发痛,不得不加重了按着眉心的位置。
他这几日都在皇宫和东辑事厂活动,好久未回督府了。
现下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回来,待他这阵头痛过后便去看看她罢。
忽闻门外传来一阵缓缓的敲门声,他现在疲惫得很,并不想见人,索性不作理会。
门外的人似是打定了主意见他,稍稍等了一会儿后,又轻轻地敲了三声。
这次却是伴着一道柔柔的嗓音,“督主。”
是青黛的声音。
秦肆面上立即现出一抹惊讶之色。
青黛在秦肆的屋门外立着,心里其实是有些忐忑的,有些担心秦肆还在误会着她。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她发觉自己应是吃了闭门羹时,那扇木门便从里边开起了,露出门后身量颀长的男人。
他神色有些淡漠,半阖着眼眸俯视她,眼神不经意地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才冷声道:“有事?”
青黛见他中气十足,脸色没有半点苍白之色,好似寻常人一般。
身上还穿着威严官服,只是头上的官帽摘了下来,明显是从外头刚回来的。
根本不像小竹子说得那般凄惨。
果然,小竹子的话语掐头去尾,只听中间的就可以了。
她压下内心的疑惑,轻轻地点着头,“督主近日繁忙,妾身已多日不见督主了,甚是想念。”
秦肆一怔,她似乎忘记了那夜的争吵,竟半分都不提起。
他别扭的情绪不知不觉又起来了,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去,冷冷地问道:“病可好些了?”
青黛细声应道:“多亏督主请了太医来,妾身的病几乎痊愈了。”
秦肆闻言,感觉脑子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他习惯性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面上依旧是不露声色,淡淡地应了一声,“嗯,还有事吗?”
他这般淡漠的语气,似乎不欢迎她的到来。
青黛有些失意了,目光稍稍地垂了下来。秦肆见状,似是察觉了自己的言语有些模棱两可。
他到了嘴边的言语便又转了个弯,颇为耐心解释道:“本督只是倦了,要歇下了。”
青黛心里还是担心着秦肆的伤势,她无论如何也要看到才能安心,“那妾身替督主宽衣罢?”
她似是铁了心要进他的屋里,秦肆阻止不了她,便微微叹声气,开门让她进了屋来。
青黛入了屋,目光微微地巡视着,就见桌上摆着几个白瓷瓶子,贴着的红纸上写着药物的名字。
青黛料想秦肆应是准备给自己换药了,她心处隐隐有些酸疼,便忍不住问道:“妾身给督主寻太医来罢?”
太医在这方面是在行的,总归是比秦肆独自上药好。
秦肆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必。”
他并不喜别人见了他的身子。
青黛闻言,又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让妾身给督主换药?”
秦肆动作一顿,浓黑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脑中似乎是在快速运转着。半晌,他都未做答复,却伸着手开始解起腰带。
他今日倒是没有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了,没让青黛宽衣,自己就主动地褪去外衣。
青黛本以为他也会拒绝的,没想到竟这般轻松答应了。
他一向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她极少窥见他脖颈以下的部位。
此刻,鼻间恍惚闻见他衣裳上残留的清冷松木熏香,不知不觉地有些紧张起来。
秦肆修长白皙的手指很快地将衣裳解开,他解衣裳的动作灵活得很。平日要她服侍着宽衣,都是因为他懒得自己动手。
先是外面的玄色带金的蟒袍,后解开中衣的带子,最后便褪下一层薄薄的雪白里衣,露出一直藏匿在衣裳底下的身子来。
白皙胸口宽厚而硬实,手臂现着充满力量的青筋,隆起的肌肉线条清晰又流畅,胸口却隐有刀伤、鞭伤留下的浅浅痕迹。
紧实的窄腰处,突兀地横着一截雪白的纱布,纱布右侧微微渗出一点药色来。
也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身上竟那么多伤痕。
她单单瞧着那浅浅的痕迹,便能想象他承受着刀剑挥砍下时的巨大痛意。
青黛心有惧意,不敢多看。
青黛明明一开始是正着心思要给他治伤,现下脑子里却充斥着奇怪的想法。
她脸颊猛地一下蹿红,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自己如鼓般的心跳声。
“夫人在看什么?”
秦肆发觉青黛好似突然地呆愣住了,他坐在榻上好一会了都不见她有所动作,忍不住微蹙眉提醒她。
“没!没什么……”青黛有些欲盖弥彰地低下头去,洗净手便要去解他伤处的纱布。
青黛恍然回过神,暗骂自己怎么突然鬼迷心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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