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是那三尺神台之上的神佛。望之温和且悲悯,却自成世界,不可以被走进。
将这一切打破的是那胡商递来的美酒,是篝火映照之下,如血一般殷红的葡萄美酒。
胡商开口,似有似无的应和着空气中流动的乐曲,指着那跳舞的胡姬对嬴政道:
“郎君可要什么货物吗?抑或者”
有耐人捉摸的、彼此都懂的笑意从胡商嘴角生出,连带着胡商那本就是有些奸猾的面相变得猥琐。
“只要郎君想,我可以送给你,就当结交个朋友。我观郎君你品貌非凡,当不是一般人物。日后我若是于长安城中安家,还请郎君你看在今日的面子与情谊上,关照一二。”
胡商言语间带着不少成功的商贾、投机者所具有的真诚及坦荡,并不将自身的目的所遮掩。并不会因此而将嬴政不适的态度引起,但莫名且自然而然的,叫嬴政想到了某个成功的商人,某个同自己、同大秦关系匪浅的政客。
曾经的大秦相国,吕不韦。
但世间如吕不韦者又有几人?成年的嬴政身边,同样不再需要一个吕不韦。因而嬴政不过是对着胡商举杯微笑,而后开口,问出疑问道:
“今夕何夕,现今的这位大唐皇帝陛下,究竟是何人?而今,又是何年份?”
嬴政这话语与问题本是极突兀且不讲道理的,同其此前所表述的在外游历人设并不相符。然而胡商却似乎未曾对此有任何察觉,不过是老老实实顺着嬴政问题开口,给出答案。
“此为大唐天宝年间”
胡商开阖的嘴角远去,落下的话语同样消散在空气中,再没有痕迹。恰如同某种关键性词汇被触动一般,等到嬴政再睁开眼,似乎又回到刚进入此方空间之时,回到那漫漫黄沙之间。
尚未曾遇到商队的时候。
一切再度重演,同样的商队、同样的胡商、同样的城池,同样的篝火之下,胡商将美酒递出,对着嬴政问出疑问。
说明心中所想。
嬴政不言,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口,对胡商道:
“若可以选择,你想将何物带回长安?”
“郎君此言何意?”
胡商不解。然而夜空之下,篝火的照耀中,胡商看到了嬴政的眼。那是一双清凌凌的、似乎不带有任何波澜及情绪的,却又可以洞彻虚妄并不为表相所迷惑的眼。
在那眼中,胡商看到了自己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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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不再是体面的、自信的、充满希望的,而是
转瞬成灰周遭之诸多种种喧嚣且热闹的景象褪去。城是荒城,城头上的旗帜早已经落地,掩埋在泥土里,风化、消散在时间与岁月当中。
不过是那夜空、那黄沙、那吹动的风,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
胡商的身影变得极稀薄,不过是一道人类肉眼所不及的,残存在这城池中不肯散去灵魂甚至是执念。因国灵之身的特殊,而叫嬴政所见。
这本当是一个灵气稀薄的,并不可以动用过多超凡力量的末法之世。胡商的灵魂与执念最终所走向的,不过是寂亡。
胡商似乎于此游荡太久太久,纵使自身存在被叫破,可是神智似乎由此而陷入到混乱与癫狂。开口,含混不清道:
“何至于此,怎么就到了如此境地呢?”
随着胡商话音而落下的,是嬴政想到了此前的黄沙之间,伴随着驼铃走过之时,胡商所说出的言语。
“从长安直到葱岭以西,在直达波斯、大食等遥远帝国的丝绸之路上,有来自大唐的骑兵常年游弋,保证过往商旅的安全。”
“南诣荆襄,北至太原﹑范阳,西至蜀川﹑凉府。纵使是商人旅者行万里路,亦无需携带兵刃,将安危顾虑。”
昭昭有唐,天俾万国。大唐的光辉与荣耀,似乎远较之以嬴政所以为的更加恢宏盛大,使人神往。便如同眼前这胡商原本倾尽一生,汲汲营营的,不过是长安。
是成为一名唐人,长安人。所以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又是如何会至于此等地步与境地呢?
渔阳颦鼓动地,霓裳羽衣舞被惊破,此前的画面与场景再现。嬴政看到了孤城白发,看到了这片土地的分裂、战火及流离。更看到了同中央王朝失去联系的大唐军队,在此战至最后的一兵一卒。
满城尽是白发兵。
有铜钱落在地面,发出声响。
胡商回神,终是由此而将理智寻回。小心翼翼的俯身将铜钱拾起,开口,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同嬴政诉说道: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长安”
举目所见,不见长安。胡商的目光自然是看不到那么远,看不到那长安的。于是胡商苦笑,喃喃道:
“谁能想到呢,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平叛。可是平叛的军队再没有回来,同中央王朝的联系被切断。盗匪四起,原本和平的商路,同样被切断”
胡商的样貌与模样同样因此而生出改变。是黑发黑眸的征夫,是穿着着破烂玄甲的将领,是满头华发的老兵
然而无一例外的,那目光之所望向的,是长安。是那看不见的、凡人肉眼所不能及的长安,大唐。
握着铜板的手缓缓收拢,无数男女老少的声音交相错杂,回荡在嬴政的耳。
是这片土地之上,恋栈不去的执念与灵魂在诉说,在哀嚎,在等待和期盼。
谁能更使李轻车,收取凉州入汉家?
那枚被小心翼翼对待的铜板被递到了嬴政跟前。开口,眼前缥缈稀薄的执念与灵魂最终所定格的,仍是那胡商的模样。
“有劳郎君。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将这个带回长安吧。”
嬴政眼睑垂下,以目光在那铜板间停留,而后给出答案。
“可。”
伴随着君王话音而落下的,是最后一点执念与灵魂散去,原本存在于胡商手中的铜板,终是失去支撑,将要落在地面。
只是嬴政的手伸出,摊开,将其稳稳的接住。落在掌心。
这是一枚铸造粗糙的,同此时工艺并不相符合的钱币。至少同嬴政在原身身上醒来之后,所接触到的钱币并不相同。然而在这钱币中,国灵之身轻而易举的便看到、读到了许多许多。
冷月之下,嬴政同样看到了那钱币之上的字迹。
大唐建中。
这是一个叫嬴政为之陌生的、并未曾接触过的年号。只是沿着冥冥中的那丝感悟,那份国灵与国家之间的牵连,嬴政却又知晓,不管是大唐还是长安都还是存在的。
于是嬴政指尖合拢,将那钱币纳到手中,反手放置在袖里。而后屈指微弹,以指尖叩过剑柄,似是要将那份无以被言说的情绪散尽。继续向着心中所选定的方向而前行。
对国灵之身来说,当务之急最重要的,自然是回返原本的时空当中,回到那东土大唐。回到所应处的位置之上。
但就在嬴政的脚下将要从那破烂倾颓的城池中踏出之际,空气隐隐传来雄浑的、隐隐带着几分哀意的战歌。
嬴政回首,但见举了火,恰如同星河一般将孤城照亮的玄甲铁骑鱼贯而出,恍若出征,向着未知的前路而行。
是梦是幻,是曾留存在这片土地之上的剪影。伴随着歌声飘荡在国灵之身的耳。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有白发老卒执旗而立,对着这天地四方发出宣告。
“河西在,安西在!我大唐将士,无一投敌,无一叛国!”
音落,血与火席卷,所有的景象褪去。呈现在国灵之身眼前的,不过是一派黄沙漫漫与苍茫。
然而嬴政抬起了手,手上,摊开的掌心之中,那枚大唐建中的钱币似是在散发着灼灼的热意,似是在燃烧。
第037章第37章
过奈何恶水,血盆苦界。随着秦广王上前指引,十殿阎君及一众阴神等随行。很快,出现在前方的是枉死城。只不过相较此前而言,较之以头一遭进到地府中所见,却又似乎有了不同。
随着嬴政及一众阴神走近,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处草寇,不断有拖腰折臂、有足无头的鬼魅上前叫唤。对着嬴政道: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但不过是一瞬,尚不待嬴政对此有任何反应,那秦广王便面色微沉以袍袖拂过,使其散去。又对着嬴政拱手,请罪道:
“此不过是些无收无管,不得超生的枉死冤业。惊扰了陛下,倒叫陛下笑话。”
“是吗?”
嬴政不可置否,只是在秦广王心中那一口气将要落下,自以为可以将这话题揭过之时开口。好似是不经意道:
“如此孤魂野鬼,可需要朕以钱钞买路?抑或者替其偿命?”
譬如辽东死,砍头何所伤。隋末乱世以来,群雄并起草莽云集,自是不乏枉死且不入轮回,恋栈留存在这枉死城中之辈。只不过眼前的这些经由阴神们所安排的、原本想要使原身为之害怕与畏惧的怨魂们
“赏善罚恶,怎么,这众王子、众头目的灵魂不去收管,使其为生前之种种罪业而赎罪、偿还。难不成诸君想要朕教尔等,该当怎么去做不成?”
地府的乱象从来便不仅仅是在一朝一夕间,更不仅仅是那《西游记》中所记录。来自于八百年前的、崇尚法家的秦皇,对此自然是看不过眼的。
世人寿数、增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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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减,甚至于生灵生前死后之命运对鬼神等而言,似乎成为玩物。成为可以供他们随意解读、取笑和拨弄的游戏。并没有一个具体的规则,以及律令和法度的存在。
便如同这枉死城中出现在嬴政眼前的怨魂们,这经由一众的阴神们所刻意安排想要将原身打压的诸王子、头目魂魄若阴间当真法度严苛律令严谨,又哪来的机会现身在嬴政跟前。而非是进到那十八层地狱当中,遭受折磨?
更不必说生死簿上肆意更改,牛头马面勾错魂魄等诸事。
只是恰如同手中的诱饵抛下而后又不时收拢,逗弄着那些自以为得计的蟊虫一般。嬴政将话题提起,而后又在秦广王等一众阴神们战战兢兢的请罪声中将其揭过。
好似仅仅只是单纯的好奇抑或者有所疑问,直至走到那“六道轮回”之所。
取经人尚未出世,此更非是十八年后的唐僧将要西行取经的时间。因而十殿阎君及一众的阴神们自然不曾如那《西游记》中所记载的一般,对嬴政提及做个水陆道场,替那一众怨魂们超生一事。不过此行的目的地,似乎因此而走到尽头。
僧尼俗道,走兽飞禽,魑魅魍魉,如是种种者,俱皆各行其道,奔走在那六道轮回之下。走向轮回往生,走向不同的路途。
原本控背躬身,略带了几分谄媚与拘谨的秦广王终是直起了身子,以手指过那六道轮回之所,对嬴政做出介绍。
“好叫大唐皇帝陛下知晓,此为六道轮回。行善的,升仙化道;尽忠的,超生贵道。”
又将目光一扫,使崔判官上前引路。自行抄了手,退至楚江王、卞城王等身旁。
“去休去休,冥府与阳间时间流速,各不相同。迟则恐生出弊端。陛下还不归去,速速回返阳间?”
伴随着秦广王话音落下的,是一众阴神们俱皆开口,只道是“还请大唐皇帝陛下回返阳间”。
崔判官手中,有引魂幡起了,幢幡招摇。似是将唐皇魂魄所摄,引着其前行。
将要从那尽忠的超生贵道而出,回返阳间。在其身后,一众阴神以手捋须,面带微笑,似是隐隐可见此事功成,那唐皇命数将要被他们所掌控的那一日。
如此,那该出的恶气,自然是要出的。心胸并不如何宽广如秦广王等,面上笑意扩大,目中恶意流淌,显然已经在开始构思,属于唐皇之命数当如何调整,方才可以尽显他们地府、鬼神之威严。
只是便在嬴政将要至于那“超生贵道门”那一刻,这位一众阴神眼中的唐皇停下了脚。双手负于身后,侧目,回首,对着恶意与笑容尚来不及收敛的阴神们露出笑容。
崔判官手中,那引魂幡被自行折断,散落在地面,再没有任何痕迹遗留。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冷月之下,漫漫黄沙之间,国灵之身一脚踩空,似乎至于陷阱之中。
是流沙。
恰如同那连绵不绝无有穷尽的潮水,将要对着那国灵之身的上下左右四方而吞没。潜藏在眼耳口鼻之间,将痕迹一点点的掩埋。
长安城外,土地庙中,白衣观音趺坐莲台之上,口诵妙法莲华。在其身侧,惠岸行者双手合十,似是在聆听、领会佛门真意。有莹莹宝光存在于虚空之中,镜光吞吐,那昆仑镜似是在同白衣大士所掌握的佛门真意相抗衡。
直至白衣观音于不知不觉间住了口,双眼睁开。一旁的惠岸行者开口,问出疑问:
“以菩萨之神通广大佛法精深,难道竟不能奈这神器如何?”
大士摇头,不言。良久方才开口,目中现出几分不带任何情绪的慈悲道:
“那国灵既然有心将我等牵扯到其劫数之中,那么便不是贫僧等要对他做出什么。而是地要杀他,是属于他之命数将近。”
菩萨的语音中似是带着寒意,望向那昆仑镜的目光,同样带着冷漠与薄凉。
“这昆仑镜是否能够弃暗投明,同我西天有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国灵既然被放逐在此间,便不可能再归来。”
白衣大士指尖伸出,将那半空中的那面昆仑镜扣在了掌中。眼睑垂下,口宣佛号,开口,缓缓露出笑容道:
“天劫之后,那国灵所要度的从来便不是人劫,而是地劫。”
如浪里行舟,起伏不定。嬴政虽然有心将那白衣大士及其身后的佛门引到国灵之身接下来所需要度过的劫数当中,但很显然,将一尊国灵斩杀抑或者毁灭的罪业与因果,白衣大士等是不愿意承担的。
因而白衣大士采用的,是将国灵放逐在那尚未曾全然叫自己掌握的昆仑镜时空当中,以劫数相阻,使其无法再归来和返回。
黄沙之下,属于嬴政的身影将要被吞没。国灵之身所迎来的,是地劫而非是人劫。是地之灾难、劫数。
但就在嬴政掌心钱币合拢,身形无所凭依更无法做出任何反抗,似乎要被掩埋的那一刻。有绳索落到嬴政掌中。
于是国灵之身双眼睁开,以手挽住了那绳索,而后于下一刻恰如同那飞翔的玄鸟一般,以脚点过地面从那流沙中跃出。出现在那绳索的主人眼前。
“郎君可是从中原之地、从长安而来?”
是那为首的少年郎开口,对着嬴政露出笑容。
那当是一个身份地位不低的豪族子弟,虽则穿着着明显带有异域色彩的服饰,但在谈到中原、长安时却明显情绪与意气高昂,充满着憧憬与向往。
少年郎的目光之下,嬴政点头。却是回忆起长安,那诸多煌煌人道、皇道气运升腾的,如日之初升的长安。
但那样的回忆不过是一瞬,嬴政的目光落到了那少年郎身上。
雾蒙蒙的,国灵同大唐之间的联系虽然因那昆仑镜的缘故被阻隔,无法施加任何的影响。但来自于神魂最深处那隐秘的牵连却并未因此而断绝。
国灵之身被放逐,却并未彻底的被放逐。只要嬴政想,那么大可以凭借于神魂之间最隐秘的牵连,将国灵之身强行召回。再回到原身所在的时空当中。
当然,这同样需要付出代价。只是当嬴政目光落到那少年郎身上的时候,嬴政心中原本想要将国灵之身强行召走的想法收回。冥冥之中,好似看到了无形的因果丝线在牵扯和晃动。
指尖绳索松开,国灵之身向前踏出,对于接下来所需要做的,嬴政心中同样有了答案。
少年身后,自是有着随从侍卫,并且对国灵之身的存在虎视眈眈的。只是少年郎似乎对国灵之身有着天然的好感与本能的亲近,抬手止住了那一众便欲拔刀相向的侍从,开口,大大咧咧且无所顾忌的对嬴政道:
“郎君可否告诉我,长安是怎样的?那中原王朝,当真便忘了我们,将我们留给了吐蕃人吗?”
丁壮者沦为奴婢,年老体弱者遭到杀害。舞女庭前厌酒肉,不知百姓饿眠宿。
这是沦陷之后的、叫吐蕃人所占领的西域,是曾经的、属于大唐的子民。
嬴政合拢的掌心,那枚大唐建中的钱币似是在灼烧着这国灵之身的灵魂。
只是冷月之下,少年郎的目光之中,嬴政回首望向视线所不及的长安方向,开口,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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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在,长安在,就在那里。你既然对此感到好奇,又为何不自己去见上一见?”
少年郎语塞。似是想要说前往长安的路途早已经断绝,纵使心向大唐、心向长安,可他们现下却是被吐蕃人所统治着的。根本便无力再回到故土,回到大唐的统治之中。
即便敦煌的名门望族也好,佛门僧侣、豪杰义士、百姓平民,都似乎在念着长安,想着长安。但——
六郡山河,又如何不能够尽归故土?
少年郎眉目张扬,目光灼灼。于嬴政的目光之下,有壮志与豪情、有血与火被点燃。
第038章第38章
地府之内,六道轮回处,超生贵道前。嬴政长身而立,身形如渊如山,带给那一众笑意尚来不及收敛的阴神们以无尽的压迫。便连这君王面上的笑容,同样带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及色彩。
使一众的阴神们将心提起,强行打叠起不安且扭曲的笑容。
“陛下可是有何疑虑?”
话音甫一出口,秦广王便恨不得将问题收回,对着自己来上一巴掌。但很显然,嬴政却似乎将秦广王看似客套的话语听进去了的。侧耳作聆听状,然后开口,漫不经心道:
“此超生贵道为尽忠之道,尽忠者,为臣也。朕为君,为天下之君,安可行此道?”
石破天惊好似是有惊雷在虚空中炸响,随着嬴政话音而落下的,是一众阴神俱是瞠目结舌,面上与目中流露出惊惧、不安、惶恐等诸多种种神情。
属于秦广王等的谋算终是被揭露,整个六道轮回之所中,霎时充满着阴悚诡谲且极尽剑拔弩张之气氛。
不声不响与无声息间,一众阴神们对视过一眼,将嬴政退路封锁和包围。崔判官身后,同样有鬼怪与怨魂在聚集,形成吸力,欲要将这大唐皇帝陛下带到那超生贵道处,使嬴政彻底进到其中。
这是那《西游记》中,崔判官带着原身所走过的道路。亦是此番一众阴神大费周章,所想要嬴政走过。
至于走过之后,唐皇是否还是唐皇,属于唐皇的命数究竟掌握在谁人手中
谁又能说清楚,那再度回返阳间的原身,便一定会是原身呢?
毕竟君王所走的道路,同臣子并不相同。又安可从尽忠的为臣之道出?
“怎么,尔等引朕从这超生贵道过,是想朕对谁尽忠?又是想朕对谁称臣?”
笑意不达眼底,带着并不加以任何掩饰的猖狂及嘲讽,嬴政问出疑问。对于崔判官等的动作,似乎全然无所察觉。而嬴政目光之下,十殿阎君等终是将唇角扭曲且尴尬的笑意收敛,变得高高在上且缥缈面无表情。
脑后神光湛湛,有属于鬼神的威压显露出来,充斥此上下左右诸方天地。无尽怨魂随之助威,随之发出怒号。将怨念、恶意等齐齐对着嬴政压下。
“大唐皇帝陛下,地府非是你可以久留。还不归去,更待何时?”
避而不答,将袍袖拂了,有阴风随之生出。携风带浪,伴随着十殿阎君口中的话语吐出,向着嬴政席卷而来。却是打定了主意,定要使这唐皇从超生贵道,回返到那阳间。
将唐皇命数掌控。
只是万法不沾百劫不磨,如是种种者,对嬴政而言却又似乎全然没有任何反应的。纵使再如何声势浩大充斥了诸多种种危机,可是当至于嬴政近前之时,却又犹如云散风止并不留下任何痕迹。
便连这君王垂落的衣角,亦似乎没有任何变动。反倒是嬴政摇头,开口,对着一应看似威严实则严阵以待的阴神道:
“诸君还尚未同朕说清楚,如此,于朕而言有何好处?”
嬴政在拖延,在等待时机。诸位阎君对视过一眼,似乎是自欺欺人,又似乎是有所顾忌。剑拔弩张的氛围褪去,秦广王开口,好声好气道:
“我等无意害您。陛下您若是回返阳间,只管走那超生贵道便是。”
又道是只有阴司里没有抱怨之声,没有怨魂作祟,那么阳世自可享太平之庆。只要陛下您能够使人心向善,那么自可以使江山永固,后代绵长。
“如此吗?”
一众阴神目光之下,嬴政似乎是叫秦广王所说动。面色间现出几许纠结。然而那冷月之下,血与火之间,国灵之身却是缓缓对着那眉眼锋锐的少年郎露出笑容。
于是下一瞬间画面与场景再变,所有的一切仿佛因此而被加速。直至少年成为青年、中年,大唐的旗帜被打出吐蕃人被击退。
如一鸟飞腾,百鸟影从。
原本同样处在吐蕃人占领与压迫之下的大唐故地同样掀起反抗,在同中央王朝相断绝的西域发出怒吼。而在国灵之身的脚下,凡人肉眼所不能及,有偌大的地图展开,并且再度被点亮,被铭刻上印记与色彩。
百年左衽,复为冠裳。十郡遗黎,悉出汤火。
至此,西域故地的唐人、汉人们,终是不用于吐蕃人、回鹘人的统治之下对着借道前来的大唐使者问出疑问。
“天子安否?长安,安否?”
“今子孙尚未忘却唐服,朝廷尚念我等陷在吐蕃统治之下的子民乎?”
“我大唐的军队,何日再来?何日将我等再收归到大唐的统治之下?”
大唐就在那里,长安就在那里,包容、开放、强大而无所畏惧。自可以引得四方来拜天下宾服,向往我,靠近我,顺从我,为我所用。
纵使非是昔日的如日之初升天俾万国,但这片孤悬在外的土地,再度自行归在了大唐的统治之下。
这是曾经辉煌灿烂的大唐,最后的体面。
在河西沦落百余年之后,陷落在外的河湟故地被收回。因失守而废置的凉州军镇恢复,河西走廊再度回复到畅通。非是经由中央王朝、经由长安出兵,而是失落、沦陷在这片土地之上的子民自己将自己收回。
回归大唐,回归长安。
长安长安,长治而久安。
国灵之身脚下踏出,看到的是极盛之后走向落幕的长安,看到的是江河日下走向衰亡的帝国。连带着国灵之身都似乎要因此而受到影响,因此而走向陨落与衰亡。随着这帝国逝去。
并不仅仅是地劫,还有属于这具国灵之身的人劫同样于此而被引动。
是人要杀你,陷你于必死之地。此世之间,又何曾有过万世不灭之王朝,有过长开不败者?
更遑论是在这将国灵之身放逐了的,末法之世的时空里。
曾经辉煌灿烂的帝国终是会倒塌,会灭亡,而嬴政这具同大唐命运相连的国灵之身,同样会因此而走向破碎及分崩离析,再没有任何痕迹遗留。
只是眼前这末法之世中,大唐的破灭本不应当影响到嬴政眼下这具国灵之身的。毕竟同国灵之身紧密相连的是那仙神显世的世界里,西行的棋局将要开启的大唐,而非是现下里这日薄西山的大唐。
但自古未曾有过的国灵劫数被引动,地劫与人劫交相错杂之下,又哪有那么多的理由与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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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仿佛是因此而裂开,而将国灵之身的身影吞没。上下左右四方俱是一派黑暗。等到国灵之身再睁开眼,便见自己似乎处在一处庭院之内。
在此过程中,在那飞速流淌而过的光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且不必说。嬴政能够轻而易举的感知到,不管是这国灵之身的存在,还是那曾经再强盛不过的大唐,都是如此的薄弱。
恰如同那风中的烛火,天命将近随时可以被熄灭。就此掩埋在历史的尘埃里,徒留下
徒留下什么呢?嬴政想到了二世而亡的大秦,想到了于自身生前死后,所谓的种种。
大秦,大唐。于在唐皇身体里醒来的秦皇而言,往事成灰属于自身之所有的目标与野望,终究是要实现的。于是嬴政抬脚,往那庭院深处,人影绰绰间而去。
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成锦绣灰。
随着脚下踏出,黑发成灰面容与身形似乎同样是在因此而走向衰老。国灵之身感受到了这片土地上发生的种种,感受到了兴衰百年,这王朝所将迎来的末路。
盛唐的荣光远去,长安叫义军所攻占,各地节度使袖手旁观等待着这帝国的灭亡。
有义军使者前来,商讨招降事宜。饮酒设宴,只待明日投降。
随着嬴政脚下不停不急不缓从那庭院之间走过,有枯黄的树叶自枝头飘落。恰似这王朝的命运,终是走向终焉。
久久未曾感受过的疲累与身不由己的感觉席卷上嬴政的心神,恍若那沙丘行宫里,纵使精神再如何亢奋可是肉身终是走向腐朽,走向不能被意志所掌握。
然而一言一行也好形容举止也罢,当这帝王选择将那份风仪所维持之时,所有的一切都好似经过了尺子所测量。
并不带半点衰弱及疲态。
嬴政走到其中,进到那宴客的大厅、宴席之中,缓缓露出笑容。
“有酒有宴,岂可无乐?”
一众惊愕不急的目光之下,嬴政开口,提出疑问。
按理,国灵之身的闯入本应当是十分突然的,足以惊起座上一众将领、兵士们的拔剑相向。但随着嬴政话音落下的,却是一众人等俱是点头,想要置乐。
嬴政以腰间长剑抽出,击剑而歌。
以指叩过剑刃,嬴政原本是想要唱国风,唱秦风,唱“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只是在将要出口的刹那,国灵之身闭上了眼。
随着嬴政指尖于无意识里叩过,有乐曲在虚空里生出。
歌七德,舞七德,圣人有作垂无极。
是《七德》之歌,是《七德》之舞,是《秦王破阵乐》。旧曲填唱新词,为曾经的大唐贞观皇帝、秦王李世民破刘武周之后所作。凡宴三品以上官员及“蛮夷酋长”,于玄武门外奏之。
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借着那乐曲悠悠,借着那国灵之身无意识里的感触,于此一瞬间,嬴政似乎终是跨越了时光岁月里的痕迹,见到了原身。
无仙亦无圣的世界里,不为仙神所算计和操控的原身。
目光交汇而后错开,仅此一曲,座上诸将心志,随之而被改变。原本穷途末路之局面,再度生出转折。
有一线天光仿佛因此而被透出。随着嬴政指尖最后一个音符叩下,有将领提了刀,将那招降的使者头颅砍下。随之而落下的,是诸将掷地有声的话语。
“为大唐而战!”
第039章第39章
壁上诸镇齐震动,山河重整大唐旗。仅此一曲,替大唐续命二十载。军心大振抽刀斩来使,原本作壁上观的诸将同义军展开死战,在此后的战斗中大破敌军。
但嬴政叩过剑刃的指尖并未因此而止住。天地苍茫岁月与往事几经轮转,国灵之身周遭,好似是有物换星移苍海沧田。
嬴政闭了眼,终是将那古老且雄浑的歌声唱出。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是秦人的战歌,是飘荡在古老的岁月里的,秦国历代先君及秦人的曲调。周遭的一切仿佛因此而被虚化,又好似是有近乎被遗忘了的画面与场景,在国灵之身的歌声中显露出来。
然而直到最后一句落下嬴政再度睁开双眼,国灵之身终是提起了剑向前踏出。有隔阂与阻碍被破除,雪亮的剑光在天际、在虚空之中划破。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长安城外的土地庙内,白衣观音口中佛偈落下。正欲开口说出些什么,未成想下一刻有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却又切切实实存在的剑光奔自己面门而来。
直叫自己心念斗转,生出莫大的不安与危机。
大士抬手,玉净瓶中的杨柳枝自行出现在指尖,后发先至遥遥将那剑光挡住。悲悯慈和的面目间,一派冷意。
然后大士看到了那剑光的主人,看到了脚下踏出于虚空里现出身形来的嬴政。
大士长袖之中,有光华流转有什么似是在抖动。直至那剑光同大士手中杨柳枝相抵消的那瞬间,昆仑镜从大士掌控之中破出,而后遥遥落在天际,消失不见。
一旁的惠岸行者本欲阻止,然而脚下堪堪踏出,便只觉得周遭之种种都在对自己生出压制与排斥。举步维艰一身之精妙神通与法术变得滞涩,再无法有任何寸进。
自觉或不自觉地,惠岸行者抬眼,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在了国灵之身身上。
同样将目光落下的还有指尖杨柳枝收回,眉目与神情晦涩的白衣大士。然而嬴政轻笑,似是全无所觉,又似是极真诚的做出答谢。
“劫波无所有,天地一身轻。还未谢过大士慈悲,叫朕将这地劫人劫齐齐度过。”
国灵之身出世,劫数自然是非常,更无法被避免。借助昆仑镜神器之威,白衣大士将国灵放逐到陌生的异域时空当中,切断嬴政同此方天地、同东土大唐之间的联系。
又以诸多劫数相加,想要使其永远迷失甚至是陨落。无法再归来,更无法对接下来所要张开的西行棋局做出任何的影响。但劫数是磨难,更是考验。固然稍有不慎便是前功尽弃魂飞魄散,可一旦度过了,所拥有的好处同样是超乎想象。
便如同此刻站在菩萨眼前的嬴政,虽然看上去同过往、同白衣大士此前所见并没有任何不同。然而菩萨眉头皱起,心中却是生出难以言说的警兆。
嬴政手中长剑并未曾归鞘,剑尖斜指,虚虚的落在地面。似是全然不曾带有半点的锋芒与伤害。
以致于似有还无间,一旁的惠岸行者好似是将其所忽视。然而大士皱起的眉头舒展,面上现出几许苦涩的笑容,口宣佛号,软了语气,对着嬴政道:
“善哉善哉,阁下此一步跨出,当有大天地与大作为。何不暂歇旗鼓,同贫僧坐而论道?”
显然是生出了交好的、想要同国灵之身间划分利益的心思。
不管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诸佛菩萨及那天庭里的一众仙神们最终所谋算的,又究竟是何物。但很显然在国灵之身将天地人三劫度过之后,在此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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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白衣大士对嬴政实力自是有了几分认同。
再非是此前想要除之而后快,并不愿再同其过多的言语及纠缠之姿态。只是白衣大士虽则是看似将嬴政实力认可,脚下再进,往前踏出,嬴政目光与神情间,却是生出几分傲然,几许不将这世间任何事务放在眼中的睥睨。
“菩萨佛法精深,辩经一道,朕着实是不怎么擅长。”
嬴政摇头,轻笑。口中虽说着不擅长,却全然没有不安与羞愧的意味。仿佛极是理所当然,合该如此,本就是如此。
昭昭有唐,天俾万国。堂堂华夏,不管是做为国灵还是唐皇,抑或是曾经的秦皇,自是要让天地臣服四方来拜,让众生俯首的。纵使是仙神、是诸佛菩萨,同样并不例外。
六合一统的帝王所需要的从来便不是坐而论道同仙神菩萨们辩经,而是做为规则秩序之划定者与执掌者。使这众生各司其职各行其道,遵循着君王的意愿与制度而行。
如是种种者,自不足为外人所道,更不足就此而揭露与揭晓,对着仙神菩萨们宣战。只是尺水寒芒倒映手中长剑划出,有黑黝黝的空间似乎因此而被破开。
握着剑柄的指尖松开长剑落下,嬴政开口,对着菩萨道:
“菩萨想要使佛法东传,自无不可。但如何传,怎么传,却非是你所能够左右。”
言出法随口含天宪,伴随着国灵之身话语所落下的,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似乎因此而生出改变。是嬴政手中落下的长剑叫那破开的空间所吞噬,转瞬平复,再没有任何痕迹。
然而菩萨低眉惠岸行者怒目,彼此目光之下,却是国灵之身长身而立如渊似山,将周遭的天地所封锁。有如同经纬一般的丝线在嬴政指尖缓缓成型。
几乎要形成枷锁。
将仙神菩萨束缚的枷锁。
阳世如此,阴间冥府之中,超生贵道之前,嬴政向前踏出掌心摊开。虚空中有黑黝黝的洞口被破开,长剑从中掉落出来,恰巧落到嬴政掌中。
叫这君王所握住。
恰是国灵之身此前所持的,于菩萨眼前松开的那一柄。
嬴政的身影由此而变得缥缈与模糊,此前被压制和遮掩了的、将生死簿撕毁的因果反噬终是姗姗来迟,引而不发,将嬴政及一众的阴神所笼罩。
然而十殿阎君、崔判官等的目光之下,原本长身而立的唐皇身影、面目被扭曲和改变。呈现出来的,是衣袀玄,戴高冠,身姿笔挺而容颜清俊,气度与威仪深重的君王的颜。
是秦皇而非是唐皇。属于秦广王等的记忆与印象里自不会有这帝王真实的面目存在,更不会有这样的认知。只是在看到嬴政真身的那一瞬间,心中本能的生出不安与畏惧,生出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面临着大威胁与大恐怖之感。
“唐皇何在,你是何人?”
良久,终是有崔判官开口。面色铁青,对着嬴政提出疑问。
“朕?”
以指尖叩过剑刃有无形的波纹与涟漪随之而荡开,嬴政开口,风马牛不相及道:
“是时候了。”
“这是何意?”、“什么时候?”、“是何意思?”
不安、警惕、惊慌。更多的话语与疑惑尚未曾问出,下意识的顺着嬴政目光所望,崔判官、十殿阎君等望向了
“不好,是那秦皇地宫中的封印将要被破开!”
“九幽黄泉生变,速速联系地藏!”
“那封印安稳了无数年,怎会如此?”
秦广王、楚江王等俱是色变,而后各自以神通法诀起了,便欲做出安排。只不过便在一众阴神俱是心中惶惶却又下意识的想要动作之际,发热的头脑中终是有凉水兜头浇下。
是天道气机同样将这一众的阴神们笼罩、锁定在内。秦广王、楚江王等缓缓回头,便见墨衣袀玄的帝王缓缓抬起了手,抬起了手中长剑,似是将要对着那虚空而落下。
虚空中有什么呢?是海市蜃楼,是九幽黄泉之景,是那沟通九幽接连黄泉的秦皇地宫因此而显现,有层层封印与符篆将要被破开。
“不,你不是唐皇,是秦皇!”
“是秦皇嬴政!”
至此时刻,终是有阴神失声,将那再惊悚且明显不过的答案说出。当日九幽黄泉之中,秦皇地宫之前,东华帝君化道人涉水而来告诉嬴政,只有天地人杀机齐发,方才是皇陵地宫开启之机。
现而今国灵之身现世并且将那天地人三劫度过,以针对于本不应当存在的国灵之身而设置的杀机再现和凝聚在这长剑之中。又何不是时机将至,是嬴政所等待的将那皇陵地宫开启之时?
从一开始,嬴政的目标便非是同十殿阎君等一众的阴神们多做纠葛。所想要的,亦非是按照着那河图洛书所演化的《西游记》里所记载之原身路数而行。
不过既然要变,又何不天翻地覆,彻底变个大的?
“崔判官,”
一众惊惶不安的目光之下,嬴政终是将目光落在了身侧,将要小心翼翼挪开步伐的崔判官身上。以剑锋挑过,轻描淡写道:
“这超生贵道,还请你走上一遭。至于诸位阎君”
第040章第40章
嬴政剑锋挑起而后落下,似是举重若轻全然没有任何滞涩。然而一众阴神们敢怒不敢言的、不安且畏惧的目光之下,崔判官本是五大三粗极具威压的身形叫嬴政轻飘飘的挑起,而后落到那超生贵道当中。
转瞬叫那在而又无所不在的怨气洪流所吞噬,便连惨叫亦来不及发出,便没有了任何痕迹。然而在场的一众阴神都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因为下一刻,随着嬴政口中话语停顿,这帝王的目光终是落在了十殿阎君、一众阴神身上。
剑尖于地面点过,回首。崔判官原本所持的引魂幡落下,掉落在尘埃里,叫嬴政以脚踩过。玄衣高冠的帝王长身而立,足以叫嬴政以目光扫过的阴神们为之胆寒。
然而这君王的态度与神情却又是极闲适的,恰似是分花拂柳在自身的领土上巡视与走过一般自然。开口,将那未尽的话语补足道:
“臣服,或者死。尔等自可做出抉择。”
虽一人而犹如有千军万马在侧,有无尽的生民为之驱使。嬴政的话语说来,自是有一言九鼎言出法随口含天宪的意味。足以叫这冥府之中的法则仿佛是因此而被触动,叫秦广王等一颗小心脏抖了又抖。
下意识的便想要走进嬴政所设置的道路中,做出选择。但就在十殿阎君等一众阴神们控背躬身,几乎是自然而然的想要俯首表示臣服的那一刻,秦广王等忽然是悚然而惊。将身形直起,面露不忿。
“这究竟是什么妖法,是何手段?”
“秦皇不应该在九幽黄泉之下的地宫当中吗?又为何会出现在此?”
“是谁?究竟是谁将这秦皇放将出来,又将那地宫之外的封印引动?”
一众阴神们乍青乍白的面色间,有神念在彼此之间碰撞和交汇。喧嚣嘈杂,并不叫外人所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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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于嬴政面前却又是没有任何秘密的。
脚下踏出,缓缓至于秦广王等的近前。嬴政终是开口,冷声道:
“噤声。”
秦广王、楚江王等未曾出口的话语下意识的堵在了喉头,上不去下不来几乎将自己噎住。不过很快的这些阴神们却又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此前并非是在以口言说,而是通过神念在交流。所以
难道连我们在用神念说什么,都瞒不过这秦皇的眼吗?
还是说这秦皇当真不愧是此世之间,最后一位有希望成就上古人皇尊位的帝王?
人与人、阴神与阴神之间还能不能有一点秘密和距离了!
嬴政将一切看透的、全然没有任何波澜与变动的目光之下。一众阴神面上的笑容扯了又扯,终是不断扭曲,呈现出肉眼可见的、不加以任何遮掩的怪异。
“秦皇陛下,”
秦广王开口,抄了手,看似放松实则目光紧紧的盯着嬴政道:
“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言毕,似是病急乱投医,又似是仅仅为了将自身这边声势壮大,使嬴政知难而退。秦广王哪壶不开提哪壶,更进一步做出补充道:
“可莫要忘了,这是八百年后,是大唐,不是大秦。大秦二世而亡,您的国度早已经不再。而没有帝国、没有了生民供养的帝王”
秦广王似是在叫嬴政莫要轻举妄动,今日之天下已经非是昔日秦皇之天下。又似是在将自己说服,进而获得同这帝王相对和相抗衡的勇气。由此做出总结。
“给您面子,尊称您一声陛下。您若是老老实实束手就擒不要捅出什么篓子便罢,若不然,可莫要谓吾等言之不预。”
“是吗?”
嬴政嗤笑,手中长剑挑起。
手起剑落恰似是惊鸿照影而来,而后在下一瞬间,有什么被飞出,秦广王身影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嬴政手中长剑架在了原本秦广王所站立的位置不远处,楚江王的脖颈上。
森森的剑意与寒意深入到骨髓,浸透到灵魂。然而更叫楚江王为之畏惧和害怕,叫剩下的卞城王、平等王等一众阴神不敢上前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的,并不仅仅是嬴政,不仅仅是嬴政手中剑。
更有恰如同山岳一般的威仪与威严,有似是将上下左右四方为之篡夺的气机引而不发。似是将一切锁定。叫楚江王等一应的阴神不得半点的自由。
更不得腾移梛转,对此做出反抗。
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便如同嬴政长剑之下,并不仅仅是崔判官被挑飞,被抛至那超生贵道当中。秦广王同样是紧随其后,步了崔判官后尘。
全然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叫嬴政以长剑挑起,挑落至那六道轮回处,为臣的、尽忠的超生贵道当中。
再没有任何踪迹。
伴随着嬴政手中长剑贴着楚江王耳侧而落下,落在楚江王与一众阴神耳边的是这帝王似乎是再温和不过的话语。
信指点过,遥遥指向那虚空,嬴政傲然且无所畏惧道:
“朕知道你们在害怕什么,试图说服什么。但,”
似虚还实嬴政手中长剑仿佛是于此一瞬间变幻成光,变幻成影,变幻成遥远历史长河里奔腾而来的浪潮。不带任何烟火气息的碾过,压下。
将一切所吞噬,再不留下半点的尘埃。于是在这一刻,在这一瞬间,这些于地府当中身居高位且执掌众生之生前死后、往生轮回的一众阴神们似乎并不较之以土鸡瓦狗更加坚硬,较之以那于大秦铁骑之下被扫灭的六国更加坚守和持久。
能够对这帝王造成威胁。
嬴政抽剑回首,将那未尽的话语说完。道: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朕手中的剑,是帝王剑。尔等却非是庶人。又如何能使血流五步,天下缟素?况且,”
嬴政声音于此停顿,而在这帝王抽回的长剑、在其抛落且不带有任何回转的身后,楚江王、卞城王、平等王等一众阴神的身影与神魂恰如同冰雪消融一般,似乎是将要由此而断绝,由此而消散。
虚空中有无形的阶梯落下。嬴政抬脚,一步步向着那虚空、向着显露在虚空当中的,恍若海市蜃楼一般的皇陵地宫而行。不急不缓,恰如同从那自身的领土间走过。
伴随有话语落下。
“失去了天下与生民供养的帝王,固然并不再具有莫大的威能。可谁告诉尔等,大秦,便亡了呢?”
大秦亡了吗?
自然是亡了的。二世而亡在这帝王死后土崩瓦解,一夕之间倾颓。无人可以挽狂澜,无人可以扶既倒。所拥有的不过是一群对这帝国撕咬而上的豺狼,一群将其分食并且在其尸体上欢欣鼓舞者。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帝国都似乎在为着秦皇而殉葬。但嬴政在,秦皇在,那帝国又如何算得上亡,怎么算得上亡?
这冥府里的众生、这阴司里的一众阴神本是不明白这样的道理的。只是毁灭你,与你何干?
嬴政收回的长剑,那一瞬间变得缥缈莫测与难寻的剑光之下,意识与神魂似乎都在因此而逐渐泯灭的楚江王等一众阴神们终是感受到绝望与无力。感受到天道危机之下,这秦皇的漫不经心、冷漠与寒凉。
由始至终,嬴政所要针对的,便非是这一众的阴神而已。只是皇陵地宫的封印既然将要被揭开,那么嬴政自然是要清场的。
天地人杀机汇聚虚空里沟通九幽接连黄泉的皇陵地宫显现出来,高大的城池两侧,披甲执锐同城墙等高的俑士睁开了双眼。随着嬴政以脚在虚空中踩过,脚下,似是有忘川水洗涤有九幽黄泉的洪流倒映在此处。
将那本就是恰如同冰消雪融一般的,将要在嬴政此前剑光里化去的一众阴神神魂吞噬,再没有任何痕迹残留。
但就在楚江王、卞城王等因畏惧、不安和恐惧等睁大了双眼,眼看着嬴政缓缓至于虚空里那恍若海市蜃楼一般的城池之时。嬴政忽然停下了脚步,回首,握着长剑的手再一次挥出,所挥向的,恰是下方的六道轮回之所。
“竖子敢尔!”
楚江王、卞城王等下意识的在神念里发出最后的怒吼与尖啸。原本将要散去和泯灭的意识与神魂因愤怒、不安和恐惧而重聚。但随之而落下的,是剑鸣之响。是匹练一般的剑光之下,有什么在触碰,在生出裂痕,发出哀鸣。
是六道轮回盘,是将这六道轮回之所演化的,潜藏在这之后的神器。
一众经受了天庭敕命册封的,以此而将生死轮回掌控的阴神们下意识的想要补救,想要同那立在虚空的、持剑的、玄衣高冠的身影相抗衡。但下一瞬间,恰如同风拂动过地面将沙尘扬起,一众阴神的身影终是随之消散,不见。
再没有痕迹。
剑光吞吐泯灭,剑光之下,有忘川之水洗涤和冲刷。有镌刻着天人、饿鬼、修罗等的六道轮回盘随之而裂开,分散向各方,消逝不见。
嬴政收剑回首,终是至于那虚空中显露的城门之下。君王的指尖伸出,遥遥按向那城门。
似是要将其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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