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绿不想搭表弟的车。她从小与母亲那边的表亲就玩不到一块。长大后一直在外求学,工作,更加生疏。除了过年过节聚聚。也是相对无言。由于叶绿相对条件比较好一点,反而让表姊妹认为装大。
“大家都说你衣衫角角都扇得死人。”表姐说这话时,嘴角含笑,眼神寒凉像一把匕首——刮过脸颊,一直刺入叶绿骨髓。
融不进的圈子,就不必强融了。叶绿老家在大青山对面,与常青老家隔着一河凤江水。坐客车大概只需要半小时。由于新建了新车站,现在搭车没以前方便了。以前在小区门口就可搭乘。现在得走上二十分钟到城郊的车站搭车。
“哎。”叶绿轻轻叹了口气。她回去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就跟上次大幺姑婆丈夫去世。她接到母亲电话,连夜赶回老家到灵前上香。灵前的亲人没一个回礼。没有招呼。除了二姨和大舅问候有没吃饭。其他亲人跟路人没有区别。
“你还不走啊?”金希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
“呃?”叶绿有些奇怪——金希为人嚣张,被提为中干后更是天下老二的模样。
“花琪琪说报表要改。我电脑关了。你帮我改一下。”
“哪里有问题?我怎么不知道?”
“她把我们拉到一个群里。要求我们将形象进度填得更细一点。”金希犹豫着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填。”他撇了撇嘴。
原来花琪琪不信任她。自己悄悄将工程部同事拉了一个群。偏偏将干活的她排除在外。
“蛮好。正合我意。”叶绿掩嘴轻笑。
金希斜着一双小眼睛,奇怪地看着她。
金希也找不着北,最后还是叶绿将描述语言加以点缀,拉宽加长,好生描摹一番后,重新传了一份给花琪琪。
叶绿走出大楼,已12点35分。
阳光像一个火球。白得晃眼,亮得刺人。没有一丝风。叶绿戴上橙黄色防晒帽,走进滚烫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