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婧就教她怎么写自己的名字。
马红拿着树枝依葫芦画瓢的写,歪歪扭扭写了好几个以后,她觉得自己写不好,丢了树枝一屁股坐在地上泄气,“咋个那么难画,比我种地还麻烦!”
赵婧笑,“姐,学写字不难,你想啊,以后你要是想出去,去市里,去省外,那啥都要介绍信,出门坐火车啥的,你连火车票上的字都不认识,被人拉到哪里都不知道,去县城上厕所,人家厕所门外写个男女,你都不知道哪个是哪个,钻到男厕所,人家骂你女流氓!”
马红涨红了脸,“我不晓得跟人家女的进去啊?我又不是个憨子。”
赵婧抱着胳膊问,“那你还学不学嘛?”
她坐在猪圈外面石头上,可以望风,还可以检查两个人的作业。
安安要是没事干来找她玩,还可以一起写。
马红想了想,看到蹲在那认真比划的沈容,不服输的,“学,咋个不学,容女子都会,我不信了,我比她还不如?”
沈容笑出了声,“嫂子,你就是比我不如,起码我现在没说不学了,你看你那点耐性哦。”
马红立马又和她斗开嘴了。
赵婧肚子都笑痛。
本来一开始,只是马红和沈容要学习,后来沈容把雪梅拉了进来,雪梅又把女儿苗苗带过来。
苗苗带花花,学习队伍越搞越大,最后连二婶刘桂花都来了。
刘桂花跟着沈二叔这么多年,一直都默默支持沈二叔“事业”,毕竟当了多少年的村长夫人,还是知晓事理。
跟着过来,也认几个字。
刘秀秀知道她们中午偷偷认字,跑去给贾丽芬告状,“妈,你说这婧女子,跟他们二房三房的咋个那么亲,天天一起干活儿还不够,中午还要教人写字,闲的没事干。”
贾丽芬搓着盆里的衣服,眼睛都不抬,“咋,你也要去?”
刘秀秀其实是有点想去的,毕竟她当年家里穷,就去上了半年学,认字是认一些,听说二房三房家里的在学,她当然也心动。
“我又没说我要去,我学那干啥,又不装洋,学了有啥用处。”
她口是心非,贾丽芬哪里不清楚她?
贾丽芬态度冷冷的,“那你说啥?你要是想学,跟婧女子说一声。不学就莫要发牢骚。”
刘秀秀立马哑了声,憋了半天脸红通通,“我也不是想学,就是花花在那边,我怕没人照看,大牛二牛也调皮的很,我又不像婧女子,舍得花钱送娃去公社念书。”
刘秀秀没打算让两个娃念书,小学念出来又没用,去上学浪费钱。
她之前是想让公婆送孩子去的,毕竟就这两个亲孙子,要是婆婆想送就送了。
谁知道婆婆一直就不管这些事儿,现在免费学认字,她能白蹭就白蹭了。
“娃要认字就送到公社,你当嫂子的开了这个头,人家晓得了,以后都把娃送到婧女子那里,让婧女子带,你良心过得去不?”
贾丽芬训斥,“你要想去就去,没人拦你,花花我让她去,是看她不会说话,害怕她去学校遭人欺负,在她婶子那里,起码能和安安做个伴,大牛二牛又凭啥?你舍不得那几毛钱,钱捏在手里又能干啥?”
刘秀秀没想到婆婆完全是为了弟妹说话,本来想去学的她,顿时打消了念头,阴阳怪气的,“我学啥呢,我就说说,妈你莫当真,我不去打搅婧女子。”
贾丽芬知道她怄气,也不管她,知道她性子这样,有些小心眼,要是跟她认真,得把自己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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