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什么?”陈义的视线在老四跟六妹齐齐心虚的面上扫了一圈,眯起眼,语气颇为温和问道。...糟了,说漏嘴了。...糟了,惹到煞神了,秋华妈妈救命!第49章陈家的房屋坐落在山脚下,掩映在林木中,四季各有色彩。相较于梦幻却寒冷的漫天雪白,陈弄墨更喜欢春夏两季的葱郁绿意。如今刚入秋,繁茂的枝叶尚余青翠,是她最喜欢的清幽所在。在火车上那会儿,陈弄墨就已经想好了,到家后与秋华妈妈还有宗爸爸热乎过后,就躺到她最爱的摇椅上,惬意享受。但这会儿,她却全然没有了心情,与四哥一起,蔫头耷脑的跟在五哥身后,时不时的还要用眼神批判罪魁祸首。每每这个时候,陈君就双手合十,一脸的懊恼。少年表示,他也没想到只说漏了一个字,就能被老五猜到。陈弄墨轻哼一声转过头,其实她也不是不打算说邵铮哥的事情,就是想先说通秋华妈妈。只要秋华妈妈向着她,别的万事好说。如今倒好,四哥这一秃噜,五哥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时候,就...还怪吓人的。想到这里,她又抬起头,悄悄打量一个月不见,眉宇间却明显褪去不少稚嫩的少年。仿似背后长了眼睛般,陈义回头,视线直直撞上偷瞧自己的两人,笑问:“看着我做什么?”“没看什么。”怂包二人组齐齐摇头。陈义被两人的默契给气乐了,刚要再说什么,到嘴边的话就被熟悉的声音给打断了。那厢,不知道出来张望多少次的曹秋华总算瞧见了人,一脸欢喜的迎了上去,拉着闺女的手上下打量:“总算到家了,怎么这么慢?路上顺利吗?累不累?饿不饿?渴不渴?特地给你俩炖了鸡汤...”难得没下地也没进山,在家陪着妻子一起等的陈宗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只是面上的笑还没拉开,就又敛了下来。他的视线在两个孩子身上看了一圈,才担心问:“怎么了?被人欺负了?”曹秋华也瞧出几个孩子的不对劲,担心坏了,刚要问什么,就听老五温和道:“也没什么,就是老四能耐了,出去不仅没弄丢妹妹,还领回来一个人,太高兴了吧。”陈弄墨头皮发麻,阴阳怪气的五哥不好惹。已经预料到结局不大好的陈君同样不敢吭声,老实巴交的躲在妹妹身后可怜巴巴求保护。陈宗与妻子对视一眼,并没有看到老五口中多出的人,便又皱眉看向两人,异口同声问:“什么意思?”陈弄墨...=离家一个月。家里的摆设几乎没什么变化。唔...也不全然是这样,至少条桌上的插瓶鲜花,厨房内浓郁的鸡肉香,与桌子上摆放的切块水果与点心,无一不表示秋华妈妈与宗爸爸他们对孩子归来的欢喜。本来挺开心的事儿。但这会儿,客厅里的气氛却是凝重的。陈弄墨很有义气的将四哥挡在身后,一个人面对着三堂会审。问清楚始末,曹秋华倒没有太大的反应,闺女这个年纪处对象正常。邵铮那孩子她也见过,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小伙子。再加上知根知底,与聿聿算得上般配。她只是没想到老四能这么憨,妹妹在他眼皮子底下跟人处对象了,都瞧不出来。同时心里头多少也有些怅然。能处对象...那离结婚也远不了了。理清楚思绪后,她拍了拍知道闺女处对象后,就一直黑着脸的丈夫,问:“你爸妈知道这事吗?”陈弄墨低头抠手指,小小声回:“...我妈知道。”明白了,也就是德茂还被瞒着,曹秋华看着一脸理亏的闺女,好笑的摇了摇头:“也没啥,再过三个月你就19岁了,处对象也正常,邵铮人品相貌家世都好,还知根知底,挺好的。”顺了妻子一辈子的陈宗难得持反对意见,他皱着浓黑的眉,粗声粗气:“哪里好?他得比咱闺女大10岁吧?”陈弄墨小声插嘴:“是8岁。”陈宗一噎,瞪了闺女一眼才道:“8岁跟10岁有什么差别?8岁的差距都有了,还差那一岁两岁的?”这话一出,陈义起身就走,临走时到底心疼人,冲着妹妹使了一个眼色。接受到信号的陈弄墨恍然,拉起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四哥就跑。等出了院子,陈君还有些懵逼:“咱们就这么跑了没事吗?爸会不会揍我?”陈弄墨难得良心发现,毕竟四哥也是受了她的牵连,忙安慰道:“没事,宗爸爸现在顾不上咱们。”“为啥?”“你忘啦?秋华妈妈比宗爸爸大5岁呢。”陈君恍然,刚要笑出声来,又不安道:“那他反应过来后会不会双倍揍我?”这次回答他的是陈义:“不会,妈会拦着爸的。”他很清楚,只要母亲同意的事情,父亲总会被说服。“太好了!太好了!逃过一劫,刚才要不是老六护着我,爸的拳头肯定就招呼上来了。”说到这里,陈君少年感动的看着妹妹,完全忘记自己也是无妄之灾,还冲着罪魁祸首感激涕零:“六妹,你对哥太好了。”陈弄墨...陈义揉了揉眉心:“老四,你是不是放心的太早了?”已经支棱起来的陈君挺了挺肩背,摆起哥哥的谱来:“老五,你该喊我四哥。”陈义很是好脾气:“行,四哥,爸那边过关了,我这边可没有。”“啥...啥意思?”“过两天送你去嫂子大伯家吧。”这话一出,不仅陈君,就连陈弄墨都愣了下。陈义却没有急着解释,而是领着两人去到不远处巨树下的秋千上坐下,才道:“我与大嫂联系过,争得她的同意后,去寻了卞省委/书记自荐,后面两年的寒暑假,都会跟在他身边学习,为将来从政做准备。”陈弄墨没想到自己离开一个月,五哥居然还干了件大事,他才18岁啊:“你一开始选择做老师,也是在为进政府部门铺路吧?”陈义笑着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对,双管齐下,我已经开始往各大报社尝试投稿,累计一两年后,再往教育局考,但哥哥的眼界还是太窄了,一时的小聪明成就不了什么,所以我还需要见识、学习更多的东西充实自己,而这种东西,是在所谓的工农兵大学里面学习不到的。”“五哥做了三手准备吧?如果五年内大学不恢复,你还是会去上工农兵大学?”“对,有时候,学历还是很重要的。”怎么说呢,陈弄墨一直知道家里的二哥跟五哥心思深沉,但五哥毕竟才18岁,还一副人畜无害的俊秀书生模样,没有二哥给人的存在感强。但...她没想到能聪明成这样。“是担心哥哥将来被定性成卞家一派?还是担心让大嫂为难?”见妹妹皱眉,陈义轻轻推了推她的秋千,让她随着秋千的摆动晃悠起来。陈弄墨摇头:“大嫂那性子,既然同意,就是真心实意不反对,至于派系...咱们跟大嫂家是亲家,在旁人眼中就是天然的同盟,这个是躲不掉的,我就是觉得,你才18岁,不需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陈义不意外妹妹的通透,却还是好心情的弯了弯眼:“不算是逼,这是我想做,也喜欢做的事情,就像大哥二哥三哥那样,我们长大了,总要选一条合适的路继续走下去,相较于当兵,我更喜欢从政。”当然,他没说的是,两年前,妹妹为了救二哥受伤时,明明是有理的一方,却因为对方的背景身份,不得不借用刘圆圆大伯的面子这事,给他上了一课。再后来,妹妹因为貌美被败类盯上,更叫陈义清楚,想要保护家人,自己就得强大起来。至于大嫂那边,他并没有请她出面说和,陈义只需要确定嫂子不反对他借卞家的势就好。他对自己有信心,也很清楚如果不是本身入了卞省委/书记的眼,人家永远只会是疏远又温和的长辈。大嫂的面子只算敲门砖,能让他见到卞省委/书记的敲门砖。陈义也明白妹妹未说出口的担忧。但他既然敢去主动争取,就将所有的后果都想过了。无需踌躇太多,坚定目标,一往直前就好。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他会走到与卞家齐肩的高度,成为守望相助的存在。这是陈义对于未来的野望。不过这些话,他不打算跟妹妹说,只是有规律的给她推着秋千,鼓励道:“别担心哥哥,聿聿你只要知道,很多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不管面对什么,只要你想做,只要不违背仁义道德,就别怕、也别惧,努力去争取,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半。”这话陈弄墨懂,有些人天生聪慧,喜欢攀登高峰,五哥显然就是这样的典型。但他到底才18岁,这样的话从一个少年人嘴里说出来,难免有些老气横秋,也有些沉重。瞧,四哥的脸上都没有笑意了。想到四哥往日爱笑爱闹,永远长不大的模样,陈弄墨暗叹了一口气,笑着打破有些低沉的气氛:“我懂,就好像邵铮哥,我觉得他特别好,所以我主动让他做我对象。”这话一出,双胞胎齐齐看了过来,显然都不知道还有这一出。“你主动的?”陈义眯了眯眼。陈君咋咋呼呼:“老六,真的假的?”陈弄墨无视两人的惊讶,一脸的理所当然:“谁规定女同志不能主动的?我觉得邵铮哥长的好,性格好,工作好,家庭环境也和睦,应该不会有什么婆媳矛盾,关键他很宠我,这么好的男人我不赶紧扒拉到自家,难道要便宜别人吗?”陈君是见过邵铮哥照顾老六时的模样的,用呵护备至也不为过,这么一想,他顿悟了:“妹,你说的对!”陈义则温温和和道:“你跟他处对象的事情,只有大哥不知道了吧?”陈君插话:“你咋知道?”陈义无奈看向老四,却还是耐心解释:“以二哥的仔细,你跟邵铮哥一起出现在他面前,他是肯定能瞧出不对劲,三哥跟二哥又同在j市,二哥知道也就等于三哥也知道了。”陈弄墨对着五哥比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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