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宣江实在太小了。有了这层关系,江文清也不再拘谨,让张战中和陈木文把鸭子收拾出来,她和张母去厨房看看。张家的这个小院子挺舒适的,厨房也是单独的盖在外面的,里面不仅有土灶,居然还有煤气灶。江文清好久没见过煤气灶,顿时感觉亲切的很。这个煤气灶是个大铁单灶,点的时候气拧开还要用火柴点着才行。现在一罐煤气不便宜,张家看起来日子过得不错,不过江文清也不打算用煤气炖鸭子。问过老领导的口味,听说他爱重口,江文清就打算做个香辣鸭。本来她想做香辣啤酒鸭,现在供销社这时节没有啤酒卖就缩成香辣鸭了。鸭子是新鲜处理的土鸭,不用焯水,这种鸭子剁好直接炖才最香。鸭子皮油重,把鸭子倒进锅煎到皮微焦把油脂煎出来,鸭子才会很好吃。张家调料挺多,江文清直接在他家有的料里挑了调味,把酱翻炒出香味以后再倒水焖煮。张战中处理完鸭子就去请老领导了,他们公安局的家属区都在这片,老领导住在后面的两层楼里。从他家过来江文清鸭子还没炖烂。她当时说完鸭子,又改了口就怕老领导嚼不动,没想到张战中说他牙口特别好,每天还抱着大骨头啃江文清才放心。人到了江文清才发现老领导确实不显老,人看起来还很有精神,头花的发根还有黑发呢。“你就是小江吧?”江文清跟老领导打招呼,老领导笑着说:“战中把你吹出花来了,我可要看看他到底吹牛没。”张战中说:“这味你还闻不出来吗?待会你就知道了,走我陪你去下盘棋。”他俩去下棋,陈木文在旁边观战。张战中是个臭棋篓子,没下两盘老领导就不愿意跟他下了,非要陈木文跟他下。陈木文说:“我下个五子棋还行,围棋可下不过你,你跟我下五子棋?”事實上他下五子棋都没用过棋盘,都是在地上画格子下的。老领导还以为他真的下五子棋厉害,就说跟他下五子棋,两人还真有来有往的下了几盘,都有胜负。这时候厨房的香味掩也掩不住了,老领导也没心思下棋,一直问张战中什么时候能开饭。等到望眼欲穿的时候,张母终于在里面叫了一声:“吃饭了——”江文清和陈木文待会还要赶回去,剩下的菜都是张母帮着炒的。老领导看他俩做完菜要走还不太高兴,江文清跟他道歉:“实在是队里请不掉假,现在队里都忙,我们俩总请假影响也不好,还请您见谅,您今天这顿要是吃着好,等地里忙完我再来给你做一顿怎么样?”好说歹说江文清跟陈木文才出了院门,张战中追出来把手提筐递给她俩。“快拿着,回家吃去。”说完就把门关上了,江文清掀开上面的布才发现是早上买的另一只鸭子。陈木文问她要不要送回去,江文清笑笑:“收下吧,人家的一番心意,再推就不合适了。”他俩往回走,陈木文问她:“你为啥让我说请不掉假?”原来队里下午也可以请假,只是江文清不想留在这吃,特意提前嘱咐陈木文说的理由。江文清给他解释:“他请领导吃饭,肯定有事要说,我们留下一块吃,听到什么也不合适,不如自己说好提前走,省的到时候大家都为难。”张家自然不是供不起两人一顿饭,只是大家还没熟到要留下来吃一顿的程度。她今天留了话音以后再来,就是暗示以后张战中可以再找她帮忙,欠她的人情越来越多她才好提要求。不过这话就不用说太明白了。第74章第酸萝卜老鸭汤他俩来县城买肉,还得一只鸭。鸭子都处理好了,反正来买肉就是补身子,存力气,为了春耕要下力气。江文清干脆把鸭子也炖了。她跟陈木文商量一路,说的口水直流,最后准备不做香辣鸭,就做酸萝卜炖鸭。到家陈翠春看到鸭还奇怪:“怎么这么点才回来?”江文清跟她说了怎么回事,又把筐里的鸭子给她看。“看,这是谢礼。”陈翠春竖起大拇指:“这谢礼实惠。”“炖了晚上喝汤咋样?”陈翠春都随她,毕竟鸭子是她的谢礼。说着她穿衣服要出门下地:“家里人都吃过了,给你俩留了饭,你下午要炖鸭子不如留在家里看着吧,不然有人摸进来都不知道。”她也不是说白话,这都是发生过的事才这样说。江文清忙一上午也有些累,本来也不想下地,听婆婆这样说立刻答应。“学学下午留给你带,我走了啊!”江文清说好,陈木桃早就开学,家里的孩子都是谁有空谁带,都没空就带地头去。他俩的饭在锅里罩着还温着,吃完饭陈木文去下地,江文清带学学去睡了个午觉,等起来再炖鸭子。鸭子在县城就已经处理过,两只鸭子的鸭血留着做了汤,鸭杂炒了个菜,她带回来的是只光鸭不用处理。一觉睡醒才算养出点精神,江文清把鸭子处理好焖上。等家里人下工回来就能焖烂。焖上鸭子火也不用她一只看着,说是在家她人也没闲着。后院的菜地要浇水,猪圈的食也要准备。还好不用她打扫猪圈,不然真不知道她会不会跑。她干活就在旁边平整地铺个草席,把学学放上面玩。等她干的差不多,抱着学学回前院正好遇到张兰花来串门。“我看烟囱冒烟来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她手里端着小半碗兰花豆,递给江文清:“嫂子快尝尝好吃不?”江文清捻了一个:“这是你做的?”张兰花说:“是建国寄回来的,说是他战友家属做的,给他点他全都寄回家了。”“建国是个顾家的,出门在外他能想着家里总归是好的。”张兰花也说是,她又有点沮丧地说:“现在娘不让我上工,家里口粮紧,全靠他寄钱票回来,我怕他不舍得吃省太多,想给他寄点东西过去都不知道寄什么好。”路途遥远寄来寄去,还没到怕是就坏了。说着说着她心情也不好了,江文清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说:“哎,建国以后有啥打算吗?”张兰花懵懵地说:“这我还没问过他,文清姐我在这偷偷跟你说,嫁过来之前我觉得当兵光荣,现在真的觉得要是他能回来就好了。”她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有些羞愧自己有这种想法。江文清劝她:“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你俩是一起过日子的,肯定是心疼他。”可能是怀孕才让张兰花心情如此起伏,之前她倒是一直挺乐观的。两人聊着天,张兰花帮她烧火带学学,江文清去掏酸萝卜。这酸萝卜腌的久了,味够正,够酸。江文清夹给张兰花:“你试试爱吃不,爱吃待会给你带一碗回去。”这萝卜一股酸气逼人,江文清还没夹就开始泛口水出来。等她面目狰狞吃完一块,回头才发现张兰花正吃的津津有味,她怀里的学学皱着脸想跑,江文清怕她踢到小姨赶紧把她接过来。“你可真行……”张兰花不好意思的捂嘴笑:“这算啥,我婆婆腌的更酸,这一阵全让我吃完了。”江文清牙酸的不行:“那你想吃来我们家要,我们家腌的多。”张兰花说她不会客气,到时候想吃肯定来。她要回去的时候鸭汤炖的差不多,江文清给她盛了一碗,张兰花还想不要,江文清说:“给你补补,里面都是萝卜没什么的。”张兰花看她是真心实意给的,怕再推下去不好看,就接着端回家了。这碗是个大碗,里面有拆碎的鸭肉,满满一碗鸭汤还泛着不少油花。张兰花回家没有吃,和了面擀杂面条,用这碗鸭汤下了面条。刘婶回家闻到味还奇怪:“哪来的肉味,我还以为是翠春家的。”“就是婶子家的,文清姐在炖鸭汤给了我一碗,我和了面咱晚上用鸭汤煮杂面条,也开开荤。”刘婶乐道:“那感情好,沾了你的光了。”她把身上弄干净,进灶房帮忙:“你文清姐跟你婶子家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也是个心好的。”张兰花把面条盛出来:“谁说不是呢,就这还有闲人嚼她耳根子,真是恼人的很。”“怪不得文清不愿意跟她娘家来往,自己家孩子还能把话说那么难听,你文清姐也是个泼的,让她知道怕是就算是她奶也要撕她的嘴。”婆媳俩说的是江老婆子,江老婆子嫉恨这个二孙女,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到处说江文清不能生是坏了身子。陈翠春和张兰香早上跑去五队跟她吵了一架,估计还没跟她二儿媳妇说。江文清确实不知道,不然她肯定要自己去吵架。今天晚上炖酸萝卜鸭子汤,买的肉就没做。现在天不算凉快,江文清把肉吊在井里等着后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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