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诽完,程砚洲把土豆丝往自己这边挪了挪。三两口解决一个馒头,顾鹤庭这才回顾莞宁刚才的话:“吃了,顿顿不是鱼就是肉,还吃了烤鸭。”“刚出炉的烤鸭冒着油花,皮酥肉嫩,裹上春饼我自个就吃了两只。”听着二哥讲述他半个月内在京市的美食奇遇,顾莞宁顿时感觉嘴里的回锅肉不那么香了。她抬头看着程砚洲。程砚洲被看得如芒在背。他小心翼翼开口问:“是吃饱了吗?”有过几次完美复刻的经历在。程砚洲的厨艺在顾莞宁心里接近无所不能。“你会烤鸭吗?”两只大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芒。程砚洲:“……”个人而言,他并不想让喜欢的人失望。但烤鸭这道菜确实也超出了他的能力。“普通的烤鸭可以。”这话出口,程砚洲就见对面那双漂亮眼睛里的光芒逐渐变暗,他立马改口:“我可以试试。”趁两人都停筷子,顾鹤庭夹菜夹出了无影手的感觉,几盘菜都进了他的肚子。可是吃着吃着他就觉着味道不太对。顾鹤庭陷入深深的疑惑,他吃的真的是人吃的饭菜吗?为什么怪怪的?不过这不耽误他在听到程砚洲说要烤鸭后发出无情的嘲笑。“哈哈哈哈!”“程老三你要是能做出烤鸭来,我跟顾小晚都随你姓。”程砚洲面无表情扫他一眼。进她们家户口本的机会不多,首先得自降一辈才行。顾莞宁两手托腮,“二哥,你觉得程鹤庭,好听吗?”顾鹤庭:“……”他就说了那么一句,这都开始护上了?顾鹤庭气呼呼地放下筷子:“还想不想吃烤鸭了?”“饭店大厨亲自烤的,几十年的功力,能迎外宾的水平!”杏眸唰一下比头顶的灯泡还亮。顾莞宁腾一下站起来,刚想动作却顿住,“二哥,过了这么多天的烤鸭还能吃吗?不会都长毛可以送去实验室了吧?”顾鹤庭扯起嘴角,得意一笑。“呵,你二哥这次是坐专线来的,新开的专线,提速两倍。”原本从京市到阳市的火车应该是三天多一点,提速两倍后就是一天半。假如烤鸭是出发前才烤好的,那么……顾莞宁像阵风似的飘到顾鹤庭身后,殷勤地给他捏肩。“二哥,这力道合适吗?”顾鹤庭往后仰着,眯起眼睛,手一摆不客气地使唤:“再重点!”看他这样,程砚洲手痒了。他上前拉开顾莞宁,“我知道那些包裹在哪儿。lj”原本在桌底下,他嫌占地方就挪到角落里去了。本想等媳妇儿醒了让她翻,后来就给忘了。“哪里?”顾莞宁立马把顾鹤庭抛到脑后去,兴冲冲跟程砚洲去墙角翻包裹。“晚饭我们就吃烤鸭吧,凉了肯定不如刚出炉好吃……不知道有没有春饼……”注视着两人仿佛旁若无人地交流烤鸭怎么分,顾鹤庭:“……”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但还是不甘心地冒出声刷存在感:“我还带了别的,小晚你问我我就说。”顾莞宁高傲地瞥他一眼,“我都看到了。”没办法,唯一的筹码根本没上保险,顾鹤庭搓着手硬挤过去。“我还给你带了巧克力,还有奶糖,驴打滚啥的也都有,芝麻糖、麻酱、辣椒油……还有一兜新鲜的蔬菜。”看到红彤彤的西红柿,顾莞宁眼睛都直了。以及各种绿叶菜。她当即都想好了接下来几天的菜单。顾鹤庭在一旁道:“咱们晚上吃火锅吧。”程砚洲把菜都搬出来,打算洒点水补充水分。闻言他道:“没带那么多钱。”本来就打算住两天的,拢共带了不到三块钱。现在买块肉都不够用。看着顾莞宁,顾鹤庭拍着胸脯大方道:“我有!”听到这话,顾莞宁头一抬,手一伸,白净的手心朝上:“交上来。”程砚洲在一旁憋笑。顾鹤庭则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我的压岁钱也得上交吗?”顾莞宁同样不敢置信,“你都二十四了还要压岁钱?”就差直说你脸皮真厚。虽然顾鹤庭真脸皮挺厚。与此同时,程砚洲只感觉心口同样中了一箭。他被误伤了。他也领了压岁钱。他还二十六了。顾鹤庭敢怒不敢言,他还想装一段时间阔少爷的。回想起在京市,几个发小抬手就是大团结。只有他,买根糖葫芦都得抠搜地数硬币,看电影他都得迟疑着要不要买包瓜子。当时他都不敢看旁边小伙伴震惊的眼神。顾莞宁看着顾鹤庭。顾鹤庭看着顾莞宁。两个人无声地拉扯。他一脸不舍加委屈,挣扎道:“压岁钱,保平安的。”“所以你才要给我!”顾莞宁正经又严肃,“到了我手里你才花不出去,花不出去的压岁钱才能保平安。”程砚洲点头,他向来无脑支持媳妇儿,“我也交了。”闻言轮到顾鹤庭震惊,他扭头看着顾莞宁:“他也有压岁钱?”顿了顿,他问顾莞宁:“你给的?”程砚洲脸黑了。说得他好像多孤寡似的。就算在南河县,他长这么大也每一年都有压岁钱。顾莞宁摇头:“才不是,是江伯伯给的。”顾鹤庭眼睛一亮,追问:“有我的没?”顾莞宁疑惑:“你都不在,也没去拜年,为什么要有你的?”她晃晃手心,催促道:“快交上来。”还是回到这个话题,顾鹤庭见躲不过去,不情不愿地去翻行李。他的压岁钱藏得极其隐蔽。在小毛毯裹着的大衣兜里的……翻开大衣前,顾鹤庭扭头对顾莞宁说道:“你转过去。”顾莞宁:“?”转过去万一顾鹤庭偷摸留下几毛钱怎么办?顾鹤庭坚持:“你不转,我不拿。”顾莞宁:“你觉得你还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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