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洲:“……”为了结婚。他艰难点头:“好。”“后天是端午节,队里放假,我娘也要包粽子,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顾莞宁是铁血甜粽党,“我要红枣和蜜枣。”程砚洲眸中划过笑意,“明天队里放电影,下午你有一节课,等你下课咱们就吃饭,然后去晒谷场占座。”“放什么电影?”顾莞宁放下筷子,好奇问:“就放一天吗?”“什么电影还不清楚。”程砚洲道:“就明天在咱们大队放,别的时间在其他公社。到时候周围大队的社员都来咱们这里看电影,得趁早占座才能有好位置。”露天老电影,顾莞宁突然有些期待。**然而——天公不作美。半夜忽然下起了大雨。顾莞宁缩在被窝里,打了个哆嗦,面上一片滚烫。一场大雨在凌晨时分停止,恰逢这两天水库预备放水,大队东边那条河的河水暴涨。太阳升起来,天放大晴。顾莞宁却发烧了。喉咙干疼,说话都困难,没办法只好托赵红英代课。得到消息的程砚洲匆匆赶过来。“吃过药吗?”顾莞宁紧了紧被角,窗外传来程砚洲的声音,他刚跑过来声音微喘,带着对自己的关切。“吃过了,咳咳。”嗓子阵阵发痒,顾莞宁忍不住咳嗽。程砚洲听了禁不住担心,“我去熬姜汤,放上红糖,你趁热喝一碗出出汗。”顾莞宁弱弱应一声,“嗯。”程砚洲飞快回家拿了生姜和红糖过来,煮好过去敲窗,“小晚接一下姜汤。”顾莞宁昏昏欲睡被唤醒,撑着身体坐起来,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接过姜汤来快速喝完。程砚洲道:“碗就放在里面。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趴进被窝里,顾莞宁转了转脑袋,发现什么也想不起来,“我,我想吃,炒饭。”“要打鸡蛋吗?”程砚洲问。顾莞宁摇头,“要肉。”顾莞宁声音太小,程砚洲把耳朵贴在窗户上,也只能隐约听到几个字眼。他重复一遍问:“不要鸡蛋,要肉,炒饭对吗?”顾莞宁揉揉眼睛,困得快要睁不开,“嗯。”这次发烧反反复复,原本中午吃饭时温度降下来,结果睡一个下午到晚上,额头又一片滚烫。赵红英赶忙又喂了顾莞宁一片药。第二天端午节,顾莞宁还在烧。队里放假,又是节日,比往常热闹许多。而她只能裹着被子,可怜巴巴灌中药。昨天听说顾莞宁发烧,程砚洲空了就忙去翻老大夫开的几张药方,从里面发现了一张退高热的方子。今早他去药房抓药,回来熬了一个上午才熬出这么一碗。喝完药,顾莞宁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红糖。齁甜齁甜的才能把那股药味压下去。今天中午也是炒饭,程砚洲把饭盒递进去,“今天去县城,顺道给部队指导员回了个电话。”虽然还发着烧,但顾莞宁食欲意外得不错,扒拉一大口炒饭吃得满嘴都是。一边吃饭一边听程砚洲说话,不看脸光听声音也很好听。“指导员说,部队新转来一名营长,姓顾,叫顾鹤庭。”顾莞宁沉默了,她收回刚才的话。声音好听不代表说的话好听。念头浮现的下一秒,程砚洲给了一个暴击:“指导员还说,新来的顾营长请了假。”顾莞宁:“……”她还是个病人。作者有话说:顾莞宁:我们病人不能听这些。还有二更感谢在2022-09-1119:23:10~2022-09-1201:58: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莳玖、tianxiawukeng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5章◎做噩梦了◎如果她头顶有光,那么在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就暗下来。顾莞宁没想到还有更过分的。那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时是如此的刺耳:“你二哥,就在北江省。”顾莞宁:“……”他还在说:“冰城营地到南河县就三天路程。”顾莞宁把筷子放下。程砚洲问:“你很怕他?”挺怕的。顾鹤庭讨厌她是一个原因,再主要她心虚。“还好。”沉吟半晌,顾莞宁问:“他什么时候来?”“就是这两天吧。”程砚洲默了默,又道:“知道我老家在南河县,指导员叫我去车站接应他。”“我也给大姨打了通电话。”顾莞宁沉默了,“大姨也叫你去接?”“嗯。”程砚洲还想说什么,大门突然被推开,赵红英和柴瑞云急匆匆进来,看到程砚洲点点头。这两天顾莞宁生病,程砚洲提前跟她们俩打过招呼,白天可能都在。赵红英和柴瑞云急吼吼进屋,柴瑞云颤抖着声音跟顾莞宁说:“隔壁丰收大队又没了个知青!”顾莞宁震惊:“什么?”外面程砚洲也问:“怎么回事?”顾莞宁干脆把窗户打开,裹紧棉被,才问:“红英姐瑞云姐发生了什么?”赵红英也是听柴瑞云说的,她上午都在队小备课,回来的时候碰到柴瑞云一起往回走才听说的。柴瑞云坐下,扯过自己的棉被来盖住,缓了缓才道:“这几天队里施肥,大队长问了专家的建议要化肥跟农家肥一起用,施完肥庄稼有些干,但是这阵子就前天晚上下了场雨。”众人静静听着没有催促。柴瑞云这会儿的脸色惨白,瞧着有些不对劲。赵红英把自己棉被也给她披上。柴瑞云抖了一下,“今年雨水少,上边也不让开渠,队里就安排大家去东边的河里挑水。”“几个小组都被安排了挑水的工作,我也挑水,昨天挑了一天我现在胳膊还疼呢。”“今天放假,我跟隔壁林大娘和马嫂子去水渠边挖野菜。下游丰收大队和李家庄大队突然闹起来。一个说刚下过雨想开渠,一个说什么也不让开,结果有社员偷摸挪开了石头,从河里头冲出来一具身体。”顾莞宁一惊,“你是不是看见……了?”柴瑞云呆呆点头,突然弯腰往一旁干呕。赵红英赶紧倒了杯水送过来,抬手捋着柴瑞云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啊,都过去了。”顾莞宁也伸出胳膊来,紧握着柴瑞云的手。柴瑞云魂不守舍,午饭也没什么胃口,趴在炕上睡了一个下午。程砚洲出去打探消息。赵红英也从隔壁林大娘那里把事听了个七七八八。“是失足落水啊。”顾莞宁松了半口气。晚上程砚洲过来送饭,人没进来,赵红英去接了一趟,回屋里头说:“死的是个男知青。”柴瑞云端坐在饭桌旁,睡了一个下午脸色恢复了不少,她问道:“昨天晚上队里放电影,是不是回大队的时候天黑没看路,才栽进河里了?”又赶上下雨又赶上水库放水,黑咕隆咚爬不上来,也没别人瞧见。坏事全赶到一起去了,倒霉催的。摆上饭,赵红英也坐下来,“是吧。听说那个男知青已经结婚了,对象也是知青,还怀了孩子好像都五六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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