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煞白,看得检察官心悸。
“言公馆?”为首的果然被震慑到了,他愣了愣,似乎没有听到过这名字。边上的随从急忙上前,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检察官的表情变得好像王熙凤的脸,前一秒怒气冲冲,似凶神恶煞,后一秒就变得唯唯诺诺,累累然若丧家之犬。
哈巴狗一般凑到甄晚沅面前,将她扶起。“对不起,对不起,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言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也是受上级调遣来的,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他畏手畏脚地走出言公馆,轻轻关上了门。
甄晚沅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呼”了一口气。“出来吧,没事了。”甄晚沅对着客气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伴随着柜子被“吱呀”打开的声音,那个黑衣人自书房中走出来,早已摘了面罩。甄晚沅看了他一眼,那是张人畜无害的脸,五官分明,对于男性而言,似乎过于柔和了些,总的来讲,是个美艳的少年郎。甄晚沅大惊:“苏子溯!”
“原谅我擅自进来对您的打扰以及言语上对您的粗鲁,谢谢您的救命之恩,”一改刚才的狠厉,现在却是在连连道歉与感激。甄晚沅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滴水之恩,亦当涌泉相报。所以您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我会尽力满足你。”
良久,她笑眯眯对着他道:“我很喜欢听你的戏!谢谢你过去以及将来带给我的音乐体验,这就是对我来说最好的回报。”
苏艄瞪大了眼睛,随即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门票来:“这几张先留着,以后我的戏,你报上名字,进来时便无人会拦你了。”
“谢谢。”甄晚沅郑重地接过那沓门票,其实这对于甄晚沅来说多的是,言修铭每月总会捎几张下属送的票给甄晚沅,根本就是取之无尽,用之不竭的。刚才接过那票,无非是想让某人心安一些,不为俗事困扰。
甄晚沅坐在摆满饭菜的桌前,等言修铭回来。
十二点钟声响起之后,门口才传来渐行渐近的急促脚步声。几秒后,言修铭打开门,满身的酒气。
“你去哪儿了?”甄晚沅见他完好无损地回来,几个小时前压抑着的绝望,恐慌与害怕如同休眠期火山突然爆发,一瞬间洋溢地到处都是。她的眼泪止不住地下落。
言修铭一见此景便慌了,片刻后他将甄晚沅紧紧搂进怀里:“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迟回家了,对不起。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没事了.......”
甄晚沅没有质问他去了哪里,她明白不过是那些暗无天日的应酬,绝对不可能是花天酒地。
总归是虚惊一场,甄晚沅在丈夫的怀中破涕为笑,决定第二日便去接煦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