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剩独臂的骸骨士兵从废墙后蹿出来,正好在杰迈尔左眼看不见的死角内,挥刀划中了他的头部。他踉跄了几下,倒在地上。方才寒冷刺骨的肉体表面,如今因为血流如注而温暖起来。长剑脱手了,他仰望着西瘟疫那腐败牛肉一般颜色的天空,大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怎的骸骨士兵没有来结果杰迈尔的性命,他猜大概它是自身难保了吧。眼前的景象和耳边的喧闹渐渐淡去,他无奈地陷入昏迷。
黑暗中,杰迈尔有两次短暂的苏醒。第一次是看见一个执战锤的男人在自己身前蹲下,那张脸熟悉却又陌生。第二次,他发觉自己躺在了担架上,而扛着他的两个人在对话:
“为什么要救他?把一个血色十字军带回营地不是自找麻烦么。”
“上头的意思,少罗嗦。”
“这家伙好沉哪,真想把他扔这儿了。”
“你倒试试看。”
再次沉入昏睡前,杰迈尔想:扔下我吧,我不介意,这就是一个败者所应得的。而且我很累了,想一个人静静地躺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