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环绕,空气温热潮湿,卫芜呈跟着大部队乘坐了快一个小时的大巴,又换乘公交才来到了山脚下,山路蜿蜒曲折,车子越往里驶,附近的环境越凄凉,行人越来越少。
“还有多久才能到啊,能不能开快点?”
连续几个小时的坐车,有人实在坐不住了,不断催促导游。
“大家不要急,大概再过一条山路就到了。”胡子拉碴的男人坐在主驾驶上,目视前方,说着一口方言感存在感极强的普通话,“等到了苗寨,一定要跟好我不要乱跑啊,里面有很多规矩,你们是外地人,也不能违背,否则,我可帮不了你们……”
“知道了。”众人应下。
卫芜呈透过车窗往外看,全都是郁郁苍苍的树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想法,“叔,如果有陌生人想要从苗寨出去,是不是很难啊。”
他是接到上级指令来调查失踪人口,这段时间来,有好几个人在这个苗寨不知去向,实在是蹊跷,而这里几乎看不见任何小路,他毫不怀疑,这次的案件应该是与拐卖人口有关系。
“当然。”男人从后视镜与他对视,“这个地方,要是没有熟人引路,是不可能自己走出来的,但你们放心,跟好我不会出现问题!”
这个名叫“布依”的男人是苗家本地人,干导游这个行业有好几年了,专门负责接待这块区域的游客,来苗寨之前,卫芜呈就找到他单独聊过,打听些关于苗寨的消息。
布依说,每次有游客来到苗寨时,他都会提醒,千万不要招惹寨子里的姑娘。
卫芜呈问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布依喝了一口酒,“那些姑娘们会蛊术,还会养蛇,不去招惹是为了你们好,小心丢了命。”
蛊术?
卫芜呈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小把戏。
当他问起失踪人口,布依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我不知道,反正你不要招惹养蛊的。”
卫芜呈看出他知道些什么,却不愿意说,也就没有强求,但布依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养蛊的很危险,看来这次的失踪案和这些姑娘脱不了关系。
“快到了。”布依说着,车辆绕过一个山头,前方的景色骤然突变,郁葱的密林消失,狭窄的水泥道路变得宽敞,远远看到寨子的轮廓,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
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卫芜呈看向外面,入目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房屋布局,无数的房屋连接着桥,艺术性的立在层层叠叠的山峦之上,几乎占据了整片山谷,想来晚上万家灯火,一定显得十分震撼。
他这样想着,随着人群下了车,布依带着他们进了苗寨,就被热情好客的姑娘们拦住了去路,她们衣着色彩斑斓,绣花细腻,头上带着银饰,走起路来叮叮作响,好看又动听,为首女孩儿面容姣好,头带银色的花冠,上面点缀着银色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摇摇摆摆,她举着酒坛,脸上不见一丝怯意上前一步,露出莞尔的笑容:“好久没见外面的人了,想进去,先要喝我酿的酒唉,不然不给进!”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几个姑娘捂嘴笑着。
布依赶紧走到那个女孩身边,小声道,“阿曼,你知道你这个酒有多烈吧,他们是我带的游客,不能出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曼闻言,做出不太高兴的样子,撅着嘴说:“苗家的习俗,迎接酒必须有人来喝一杯,你们谁来喝!”
布依回头,摆了摆手,苦笑看着游客们,表示自己尽力了,很快,就有好几个人上前讨酒,阿曼笑着将酒递给了他们。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游移了一圈,目光灵动活泼,最后牢牢定在人群后面的地方,双手端上用水牛角盛满的米酒,走了过去,一双含情的眼眸笑盈盈地看着卫芜呈。
“这位阿哥生得俊俏,我心里喜欢得紧,可否赏我一个脸面。”
卫芜呈从下车以来,都在想着从哪个地方开始调查失踪案件,出于工作原则,他摆了摆手,略带歉意,“我酒量不太好,还是问问其他人吧。”
阿曼掩嘴笑了笑,将酒递到他的面前,“我这个是米酒,不论酒量的,阿哥尝尝吧。”
话都说到这了,也不太好拒绝,卫芜呈半蹲下身子,双手捧住牛角,张开嘴贴在角口处,阿曼则抬起尖角将里面的酒缓缓倒进去。
米酒入口,不像常喝的白酒辛辣,反而透着淡淡的香甜,清新而宜人。
不难喝。
酒液顺着口腔不断涌入,他只能不断滚动着喉咙才能勉强不被呛到。
正在这时,余光好像瞥见不远处青石苔旁一个人影,似乎在看着自己,心神一紧,莫名的寒意爬上脊背,被窥伺的感觉油然而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一秒,眼前是一个荒废的古村落,破败的房屋,断裂的古树,在月夜中格外诡异,青石板路上,一个巨大的石碑矗立在中间,表面是模糊的刻痕,顶端盘踞着一条长蛇,吐着红信子,眼中泛着冷冽的光,面无表情盯着他,冰冷而危险。
卫芜呈呼吸急促,死死的盯着那条蛇,生怕它扑过来。
这是哪里,是梦吗?
他不是在喝阿曼递的米酒,布依呢?其它人呢?
突然,他感觉腿上一痛,低头一看,无数的黑色虫子围在脚边,其中有几只顺着脚踝咬着腿上的肉,四足扒着,用力往血肉里钻。
卫芜呈吓的连连后退,朝后跑了起来。
世界在这一刻疯狂旋转,逐渐汇成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尽头,视线变得模糊,只有他一个人。
“卫芜呈。”
一道声音虚无缥缈,没有一丝起伏,喊着他的名字,不断的重复。
“卫芜呈。”
“卫芜呈,你要跑去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芜呈——”
“卫芜呈!”
耳边的声音从冰冷转为急切,从模糊转为清晰,卫芜呈不断摸索,在纯白的空间中寻找声音的源头走了过去。
“快醒醒!”
“卫芜呈!你没事吧!”
卫芜呈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睛,周围的情景熟悉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他撑坐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要炸开的感觉,环顾了一下四周。
“其它游客呢。”
“那些游客我让人先带去民宿了。”布依赶紧将他扶了起来,让他坐在一旁的石阶上,“还好你醒了,阿曼差点吓死了,还以为自己的米酒有什么问题,看你喝到一半,突然倒在地上。”
阿曼委屈点了点头,眼中的泪水还没干透。
“不是因为阿曼姑娘的酒。”卫芜呈还没回缓过来,疑惑带着不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进入了一个很可怕的梦,一个很古老的村落,墓碑,还有一条巨蛇,那种感觉太真实了,不像梦里该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布依和阿曼对视了一眼,面色带着诡异,然后立马恢复正常。
“就是一场噩梦,别放在心上。”布依出口安慰,同时对着阿曼说,“好了好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带着他去民宿,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阿曼迟疑着,露出纠结的表情,话绕在嘴边,迟迟不肯开口。
“怎么了。”
卫芜呈看出两人的不对劲,直觉有什么事瞒着他。
阿曼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没怎么,那我先走了啊。”
随着阿曼的离开,布依也扶着他前往民宿。
卫芜呈朝远处的青石台阶看去,那里一片空荡,哪有什么人影,可能是看错了,当下还是以失踪案为主,明天去收集一下线索,顺便找找阿曼姑娘,了解一下情况。
布依将他送到住所,离开了。
卫芜呈推开门,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涌入鼻腔,木制的房屋有些陈旧,悬空的杆上挂着串灯,有着很浓的名族特色,床铺叠的很整齐,被褥也干燥,看来是新换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行李放在一旁,坐在床铺上,开始思索白天所发生的事,很快,就被木桌上奇怪的香炉吸引过去,他伸手拿起来看,圆形的炉体,颜色黑亮泛着光泽,侧面有着一些花纹和一些奇怪的金色符文,盖子紧紧掩着,颈部雕刻着许多条细长的小蛇,看起来有些诡异。
不像是香炉,倒像是苗人口中用来养蛊的器皿。
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屋子里,这里面有虫子吗?
好奇心从心底密密麻麻升腾起来。
应该可以打开吧。
卫芜呈这么想着,双手转动上面的盖子,缓缓打开。
一股腻人发臭的味道乍然扑面而来,有些难闻,他拿远了一点,看向里面。
什么都没有。
卫芜呈莫名放下心来,总归是不相信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将蛊盅放回原位,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快要接近凌晨了,困意上涌,又爬回了床上。
别想那么多了,还是早点睡觉吧。
刚睡着,就陷入某种无法挣脱的梦魇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密林中树影婆娑,叶声“沙沙”的响,与脚步融为一体。
“喝—喝——”
喘息声不断起伏。
卫芜呈机械挥动着手里的树枝,艰难往前走着,探寻着前方未知的黑暗。
这是在哪里?
转了多久了,为什么还看不见路。
忽然,他感觉手里触感一软,手上的树枝似乎碰到了什么生物,它“嘶”了一声,从藏身的树叶底下探了出来,一条两米长的蟒蛇,黑色鳞片镶嵌着深红色的斑纹,巨大的身躯蜷缩成一个光滑的圆盘,正缓慢蠕动。
卫芜呈感觉呼吸快要静止,站在原地与蛇对峙。
它蜷缩着身子,像一张拉紧的弓,作出攻击的姿势,红信子时不时吐出,金色的瞳孔死死盯着它的猎物,透出一股微微的凉光,冷血,让人不寒而栗。
离得太近了,卫芜呈甚至都能看清张开的两颗青牙獠牙,牙尖滴着翠绿的液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剧毒的。
他屏住呼吸,握紧手中的树枝,脚步慢慢后退,不敢发出太大动静,奇怪的是,那蛇迟迟没有行动,只是盯着他,发出嘶嘶声。
卫芜呈心里发慌,连忙退了好几米,离得远些了,转身就往后跑。
可还没跑几米,就觉得眼前一花。
再回过神,蟒蛇就缠住了身体。
卫芜呈直接倒在地上,回头一看,一张血盆大口朝他袭来,慌忙之下双手掐住它的头,暂时阻挡了进攻,湿滑的鳞片不断擦过手心,尖齿上的毒液顺着手腕滴落在衣服上。
他用力挣动着,可黑蛇的身躯开始诡异膨胀,比之前的还大,不断收紧着它宛若没有骨头的身躯,压迫着胸腔中的空气,到后面直接缠上他的脖子,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死亡的恐惧不断逼近。
被蟒蛇绞紧了,要么肋骨断裂死亡,要么是被咬住脖子窒息,无论怎么样都是必死无疑。
卫芜呈心底绝望,模糊的视线中看见远方一个人影缓缓走过来,还没看清楚,手上就没了力气,蛇头挣脱了束缚,张开大嘴,往脖子咬了下去。
“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芜呈猛地睁开眼睛,从噩梦中挣脱出来,捂着脖子坐了起来,胸口因为剧烈喘息上下起伏。
他靠在床头,脸色异样苍白,身上冒着冷汗,乌黑的发丝凌乱贴在额前,神情略显狼狈。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带着暖意,让他缓缓意识到这是一场梦。
幸好只是一场梦。
可这也太真实了,他似乎还能感觉到蛇身缠在身上钝锐的疼痛。
卫芜呈逐渐缓过来,轻叹一声,揉了揉眉峰,微白的面容露出一丝倦色,这才刚来,不适反应就一个接着一个,也许是最近的精神压力太大了,他都怀疑是不是被下蛊了,过两天回去一定要向组长请个公假,好好放松一下。
视线落在不远处打开的窗户上,窗外的风将窗口的铜铃吹得叮叮作响。
见此,他不由得一怔。
窗户,昨晚明明关了——
心中略觉怪异,掀开被子下床走过去,却看到落满灰尘的窗棂上,躺着一枝不知名的蓝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瓣淡蓝,阳光下泛着光泽,上面还有未干透的露水,显然是刚刚采摘下来放在窗前。
卫芜呈手搭上窗户,伸出头朝外望去,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影。
应该是送错了吧。
他没有拾起,只是将雕木小窗拉了下去。
民宿所在的地方是一处的吊脚楼,地处山中,空气中带着一些泥土的清新,远远望去是绵延的青山,白雾将山峰缭绕其中,使其若影若现,风光极好,苗寨小街随处可见卖小首饰的商铺和小摊,还有不少特色店的美食,都是些外面没见过的东西,有趣的很,更甚的是当地的风俗人情,白日里都有穿着苗服的姑娘们唱着山歌,脸上洋溢着笑容,落落大方的姿态欢迎远方的客人。
难怪发生了失踪案,都有人接踵而至,就连卫芜呈都买了好些土特产和小吃,连心情在这充满烟火味的地方好了不少。
好好享受了一番,他放下了心思,开始走访调查。
苗寨做生意的基本上都会些普通话,方便与游客做买卖,这大大加快了他访问的速度,可一路查下来,每当他隐晦提起失踪人口,这些苗家人都是闭口不谈,连态度都冷下来了,更有要赶人的趋势。
寨子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卫芜呈顺着寨子的青石板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准备去别的地方找找线索,就没来由一股心悸,那种若有似无的窥视感又毫无征兆出现,浑身忍不住一个寒战,头皮发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顺着涌动的人群看过去,正好与一个藏青色的人影对上视线。
那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青年,站在不远处的吊脚楼旁。
肤色白皙,鼻梁高挺,乌黑色的头发整齐柔顺垂落下来,耳边坠着银亮的苗饰,蛇的形状缠绕在耳垂,齐肩的发丝编着繁复又精致的辫子,发尾的末端用红绳固定住,身着藏青色的苗族服饰,上面绣着银细复杂的图案。
青年似乎也注意到了卫芜呈的目光,丝毫没有避讳,不染而朱的红唇轻微勾起,眼尾微微上扬,右下角的红痣尤为摄人心魄。
不知为何,卫芜呈觉得心脏狠狠跃动了一下,仿佛曾经就见过,不陌生,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
他直勾勾盯着艳丽妖冶的青年,刚抬脚想要走过去,脑海里突然有一个声音,情绪很激动,在疯狂的呐喊。
不要过去,卫芜呈!
不要过去!
过去会死的!
离开这个寨子,卫芜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芜呈猛得回过神,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沉闷的疼痛从额头蔓延到头顶,忍不住抱着头蹲在地上。
再抬头,青年不见了踪影。
他压住疼痛,三两步走到青年所在的位置,那里好似还残留着余温。
从来到这个寨子开始,诡异的梦魇不断缠绕着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脑海里缺了一段记忆,不然怎么会对一个刚遇见的青年生出几分亲近感。
太荒谬了。
卫芜呈缓了缓,开始四处寻找着,试试能不能找到那个青年,也许事情的源头和真相就水落石出。
可一直到快离开前,他都没有见到那个令他惊鸿一瞥的青年。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正好是苗族的特色活动篝火晚会,中央广场上燃起了熊熊烈火,火星逆射在空中,照的四周如白日,人流顺着火光的方向涌去,几条路上全是游客,还有部分苗家的姑娘和小伙。
此时,广场上人声鼎沸,穿着深黑色苗服的姑娘们手挽着手,围着火堆一边吟唱一边跳着舞蹈,独特优美的舞姿吸引着游客们不断驻足,暖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看起来格外温馨,热闹。
卫芜呈本来是不想来的,但布依似乎对他还是蛮关照的,硬是将他拉了过来,图个热闹,想想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古老而又神秘的苗寨,心里就有着说不上来的怅然,调查了好一阵子,只找到了零零稀稀的线索,也不知道带回去会不会挨一顿组长的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终于可以摆脱这个犹如噩梦的地方了,诡异的梦境,时不时浮现的声音,还有那个奇怪的青年,都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卫芜呈随着其它人在离火圈不远的地方席地而坐,碰见了许久未见的阿曼。
阿曼穿着刺绣精致的苗服,刚从歌舞的苗族男女中脱身,就看到了独自坐在篝火旁的卫芜呈,提着裙摆走过去大大方方挨着坐下。
“阿哥,还记得我吗!”
卫芜呈当然记得,露出温和的笑容,“阿曼姑娘。”
阿曼直直看着他,嘻嘻地笑着,“以前你是不是也来过寨子玩过呀,我总觉得阿哥眼熟的很!”
卫芜呈微微惊讶,“我是第一次来寨子旅游,也许你认错了吧。”
从小到大,他都是按部就班的学习,步入社会,人生轨迹从没有偏离过,这次来苗寨还是因为上级要求调查,但最近种种奇怪的迹象让他都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来过。
阿曼若有所思,轻声嘀咕,“你肯定来过这里,不然神主怎么会在你身上留下蛊。”
广场上早就陷入一片混乱,身着苗衣的男女,都聚集在一起跳着竹竿舞,欢闹声一片,卫芜呈听得不太清楚,“阿曼姑娘,你在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曼连忙摆摆手,低着头没说话。
卫芜呈轻叹一声,“我知道寨子的秘密很多,但我还是想问一些事情。”
“外来的一些人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失踪了,是不是真的因为传闻一样,苗女被负心汉辜负,为了复仇种下情蛊,让人终身不得脱离,最后痛苦死去。”
“这种传闻你也相信啊!”阿曼表情一些不可思议。
卫芜呈苦笑一声。
倒也不是。
他向来不信有蛊的存在,只是找不到别的理由去解释人口失踪了。
“其实那些人是自作苦果,非要往那里跑,结果就被——”
话还没说完,阿曼就捂住嘴,瞪着一双清澈的眼晴,一副说错话的样子。
卫芜呈听着就要接近真相了,赶紧追问,“结果被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曼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起身,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了。
卫芜呈追上去想拦住她,结果在混乱的人群中又看到那抹藏青色的身影,离得比较远,他看得不太真切,下意识转了方向,朝青年追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找到他做什么,也许是是一种缘份吧,熟悉的感觉陌生又真实,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一群歌舞的苗族男女拦在中间。
“阿哥来了莫要走,一起跳舞啊!”
卫芜呈眼看那道人影要消失在人海里,他猛地冲出包围,穿过广场,来到吊脚楼靠山的一面,只看到一片藏青色的衣角,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彻底消失在了屋子拐角,他赶忙追了上去。
每次只能远远地看见模糊的身影,就好像刻意为之,卫芜呈只是忙着追着,不知不觉进了深林,天色很暗,四处张望只看到一片茫然。
他似乎迷路了。
在大山里迷了路,而且还是这种古老的深山,连导航系统都没有信号,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更悲催的事。
四面八方都是黑暗,偶尔有几只飞鸟从林子上空飞过,卫芜呈只能拿着手机微弱的光照着黑暗,回忆来时的路,毫无头绪走着,可好像越走越窄,四周都是相同的大树,就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迷宫,怎么也找不到山路。
他不禁回忆起几天前遇蛇的梦境,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四周一片漆黑,真怕有什么东西窜出来,这种深山老林什么野兽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芜呈加快脚步,黑暗中行路,本来就难以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加上夜晚的温度降得很快,体力很快不支,他拢了拢衣服,靠在一颗巨树旁休息,想着明天再寻出路。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毫无预兆传进他的耳朵里。
那种声音类似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爬过来,一缕一缕波浪般有着节奏,越来越近。
卫芜呈听得发慌,鼓起勇气拿起手机朝声音的方向照过去,却看到了令人惊悚的一幕——
一群黑色的虫子,数量惊人,首尾相连有灵性,成群结队爬过地面,像一座不断蠕动的山丘朝这边涌来。
卫芜呈惊的手机差点扔了出去,逃命般往后跑,恐惧感不断侵蚀着脑海,直到耳边重新安静下来,他也不敢停留,迷迷糊糊靠着一口气撑着。
时间一点点流淌,不知道走了多久,再抬起眼,太阳穿过一层薄薄的雾,通过层层树叶的掩映下,形成一道可见的光斑,落在崎岖的地面上。
不知不觉已经天亮了。
卫芜呈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也许是天亮的原因,没有了黑夜的逼迫,恐惧感消散了不少,随便找了块石头歇脚。
不过一会,竟然在不远处又看到了那道藏青色的身影,一番死里逃生,他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像是看到了希望,脱着疲惫的身子走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近了,看清楚那是一处山谷,一颗大树立在正中间,展枝露叶,树干蜿蜒伸曲,将整个山谷埋在浓密的枝叶中,显得谷底暗沉沉的,往下看,四周种满许多蓝色的小花,泛着幽光,把整个谷底照亮起来。
顿时,他觉得有些熟悉,这不是落在他窗棂上的那种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一切都开始有迹可循起来,这是明显一场早就筹备好的阴谋。
卫芜呈皱起眉头,走过去摘了一朵蓝花,那朵蓝花长得很漂亮,还带着光。
他捧住面前的花,想仔细看看。
可突然,花瓣就像瓷器般碎掉,四分五裂的落在地上,蓝色的光不在散发,反倒变成了白色,像一团尸骨落在他的脚下。
还来不及反应这是怎么回事,一条红色的小蛇从花海中窜了出来,发出嘶嘶声,猩红的信子吐出。
卫芜呈吓得退后一步,作出防御的姿态,而那蛇没有攻击他,只是从他身边迅速游过,缓缓爬到在后方一直等待的骨节分明的手背上。
他的视线也随着跟了过去,一张白皙的脸骤然闯入视线中。
是那个青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静默地立在谷口,面上没什么表情,一根银饰垂在发间,衬得他面容更加俊美。
卫芜呈刚想说什么,只觉得喉咙一股锥刺的疼,有种想要作呕的冲动,他蹲在地上,捂住嘴用力咳了两声,手心传来一片湿润,张开看,是一滩发黑的血。
“你,到底是谁?对我做了什么?”
卫芜呈咬牙起身,想要冲上去质问,可刚站起来,腿就没了力气,直接跪了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他痛的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嘴唇翕张,发不出声音。
青年的动作不紧不慢,径直走到他面前,像是早就预料到了的语气:“站不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