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元道:“这是今日姑母送给我的,给我的临别赠礼。”
顾舟便“唔”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低头吻住了妙元的唇。
妙元揽住顾舟的脖子,含笑着闭上眼睛。
其实她没有?对?顾舟说实话。
这枚月牙玉坠是姑母送给她的不?假,但却是可以?号令整个暗卫队的信物。
姑母选择离开长安,从今以?后,妙元便是长安城先帝留下的暗卫队的新主人。
而这只暗卫队,是从开国?时,战功赫赫的定国?公主时就一代代传下来的,暗卫队的前身,全是当年跟在定国?公主身边打仗,能以?一当十的精锐。
暗卫队历来只效忠于皇帝,但现在皇帝年幼,难堪大任,妙元便是他们唯一效忠的对?象。
妙元心中又藏了小小的秘密。
她一个翻身,趴在顾舟身上,换了个姿势,双手撑住顾舟胸膛,问?他:“你今天喝药了没有??”
顾舟眼神迷离,掌心仍握着妙元纤细的腰肢,嗓音沙哑道:“什么药?”
妙元嘀咕:“你不?是每回都?喝吗?那种避子的汤药,我看你都?当茶喝了。”
顾舟“哦”了一声?,这才明白过?来:“喝了。”
“下回不?要再喝了。”妙元笑吟吟,低下头咬住顾舟的耳朵,“我想和你有?个孩子。”
顾舟浑身一震,彻底清醒了。
待反应过?来妙元究竟说了什么,他整个人都?似乎飘了起来,双手猛然一个用力,妙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就倒在了软绵绵的锦被里。
她脚背绷直,指尖在顾舟后背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音调都?散了:“……顾舟!”
—
平乐大长公主和云安郡主一起失踪的事,很快就在长安城引起了巨大震动。
谢江自然是最为震怒的,他甚至亲自到访琼华长公主府,试探了一下妙元。
在看到妙元仍是那副懒洋洋娇娇弱弱的模样之后,他终是一甩袖,大步离开了公主府。
但妙元知道,谢江没查到什么证据,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很快,顾舟要离开长安北征的日子就定下了,就定在二月末。
他依然让妙元准备收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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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打算带她一同离开。
妙元却拒绝了。
顾舟拧眉道:“你一个人在长安,我不?放心。”
妙元神色悠然:“你离开之前,记得处置掉谢长风,我就能安全了。”
顾舟诧异:“此话是何?意?”
妙元不?说话,只眸光微垂,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
顾舟僵了僵:“你已经……”
妙元撇撇嘴:“没有?呢。”
他停药才多久,哪有?这么快。
但妙元道:“镇国?公只有?谢长风和你两个儿子,你在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我在此时说我有?了身孕,那他就算再怀疑我什么,也不?会?轻易动我了。”
妙元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还是有?些紧张,她知道她独自一人留在京城比较冒险,可姑母留下的暗卫队在她手中,刚刚交接,许多事都?没理顺,她不?得不?留下。
顾舟顿了顿:“……所以?你是因?为要留在京城,才说什么想要和我有?个孩子?”
妙元眨了眨眼,立时抬手掩住下唇,否认道:“我没有?。”
顾舟绷起脸,扭过?头不?想看她。
妙元便抬起手臂,戳了戳顾舟紧实坚硬的胳膊:“生气了?你现在脾气怎么这么大。”
顾舟脸色更臭。
妙元只能软语相劝:“我本也不?想的,如今这局面,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有?性命之虞,哪里适合有?孩子呢?但我要独自留在长安,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能让镇国?公对?我网开一面的法?子,只能冒险用这个主意试试了。”
顾舟问?:“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离开?你在我身边,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妙元摇了摇头,没应声?,但脸上的神色说明了一切。
她主意已定,不?会?再改了。
顾舟只能改变策略,多留了几?个亲信跟在妙元身边,让他们时刻保护琼华长公主的安全。至于谢江那里,他也派了人手,在暗中盯着动静,一旦有?异,立时就会?有?加急文书送到前线,把事情告诉顾舟。
如此安排筹谋了一番,等到二月底,湖边的柳树长出新芽,春风拂面,顾舟带着大军,再次浩浩荡荡地出征了。
顾舟出征的第二日,谢府长子谢长风便出了府门,到酒楼与一众朋友喝酒小聚。
却在回府的路上,马车失控从桥上翻下来,落入湖中,溺毙而亡。
消息传到琼华长公主府上时,妙元刚令宫中太医请了平安脉——已有?身孕一月有?余。
第四十七章
为妙元请平安脉的太医是老熟人了,很久之前就经常为妙元看脉诊治的。
而这回孕事,脉象还不够平稳,妙元便让太医封口,谁都没有透露。
倒是?谢府新丧,皇城气氛很是?低迷了一阵。据妙元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镇国公?谢江这几日脸色都是?阴沉的,不仅在他身边伺候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连在朝堂上,也有不少官员触了霉头,被训斥责骂,甚至还有因此被贬的。
但妙元清楚,这些被贬斥的官员并非是?被迁怒,而是因为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地与顾舟相交。
顾舟终究是?对谢长风下手,这样?的举动激起了谢江的最大警惕,也让他认识到,这个与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早已不是?他能控制、琢磨透的了。
可顾舟已经率领大军北征,前线军情紧急,谢江根本不能在此时对他做什么,只能拿这些留在长安城、与顾舟较为亲近的大臣出气。
也是?警告。
毕竟顾舟出征在外,还要倚靠朝廷提供的军备粮草。即使如?今兵部、户部都多是?亲近顾舟的大臣,但谢江有摄政之名,难保不会暗中做什么手脚。
当然,谢江对谢长风这个儿子?也是?早就失望至极,并不会为了他就与顾舟在此时撕破脸皮。
如?果顾舟只是?因为嫡庶之争对谢长风下手,那对谢江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正好可以利用顾舟的这份野心?,来谋求更大的利益。
朝廷诸人的心?思反应,都在顾舟和妙元意料之中。
倒是?一直对妙元不冷不热的陈太后,在谢府办完丧事之后,隔了小半个月,突然递了帖子?邀请妙元入宫小聚。
长安城一日日暖和起来,妙元也早已脱去?厚重?的冬装,换了轻薄柔软的春衫。
她衣着宽松,小腹隐藏在罗裙下,什么也看不出来。
因着谢府丧事,长安城气氛低迷,原本经常入宫去?陪小皇帝读书玩耍的妙元,已经有一个月未曾踏入宫城。
陈太后颇为谨慎又?低调的,在紫宸殿后殿办了一场只有她、小皇帝和妙元三个人的家宴。
“有阵子?不见母后,”妙元看着陈太后,笑了笑,“母后怎么还消瘦了?”
陈太后面色不自然地扯了下唇角,眸光闪烁道:“谢大将军还在前线平叛,战事未平,我已有许久都不能安睡,自然是?消瘦了。”
妙元微怔。
去?年?征讨李少季时都不见陈太后这般焦灼,眼下北地叛乱的不过是?些从前卢龙节度使留下来的余孽,相比李少季更不足惧。
陈太后这是?在忧心?什么?
妙元这番心?思,并没有在面上显露出来。她应和两句,便端做一副安静温婉的模样?低头用膳,倒是?陈太后比从前热络得紧,一会儿问?她饭食口味可还吃的惯,一会儿又?叮嘱她常入宫来叙话?,还提起妙元和顾舟的婚事。
如?今皇帝年?幼,并未大婚,陈太后还是?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这公?主出降之事,总要靠她张罗的。
“估摸着时日,大将军应是?已经与叛军碰上了,大约很快就有捷报传来。不知妙元这边,可有什么消息没有?”
妙元极轻地摇了摇头。
陈太后不死心?,又?道:“你与谢大将军素来关系亲厚,这一个月里,你们难道没有书信往来?”
妙元心?想,当然是?有的,而且是?每两日一次,非常频繁。
但他们之间的通信都是?通过彼此的亲信之间秘密传送的,当然不会说给陈太后知晓。
妙元神色恹恹,索性装了起来:“母后您知道的,我与他从前过节不小,若不是?为了报复,他哪儿会与我攀扯这么些时日?就连婚事,都是?他看在镇国公?的面子?上,不情不愿才应下的,怎么会主动与我通信?”
陈太后有些不信:“当真?”
但妙元一脸坦然,又?的确是?心?情不佳的样?子?,让陈太后半信半疑地咽下话?头。
妙元却问?:“好端端的,母后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陈太后道:“我这还不是?关心?你,这两年?不比从前,宗室里的人都散了,你虽不是?我亲生,但我还是?要多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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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后这话?说得恳切,又?仿佛非常真诚的样?子?,似乎是?妙元前段时间对她和小皇帝的亲近讨好初见成效。
但妙元没来由地感觉到别扭,面上尽力挤出一个笑来,点头道:“多谢母后。”
“说起来,你平乐姑母……”陈太后兜了半天圈子?,终于说到正题,“失踪这么久,又?带走了云安郡主,你当真不知?”
妙元面色一垮:“母后这是?怀疑我?”
陈太后道:“她们一个是?你的姑母,一个是?你的姐姐,素日里都与你有过往来,我这才问?问?,你与母后说实话?,别怕。”
妙元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上个月才去?见过姑母,那时候姑母还生病了,恹恹地躺在榻上,我看得心?疼,还想过几日再去?探望,谁知她们却不见了。”
“她们可与你说什么了?”陈太后问?完,又?觉得自己目的太过明显,不由斟酌着找补道,“实在是?有传言说,平乐大长公?主与叛军有些勾结,这乍一失踪,闹得是?人心?惶惶。”
“勾结?谁说的?母后是?从朝堂上听来的消息?”妙元一连串地问?回去?,偏偏又?目光澄澈,眼巴巴地望着陈太后,“是?镇国公?让您来问?我的吗?”
陈太后尴尬道:“你为何会这么说?”
“因为镇国公?已经找过我了。”妙元神色委屈,“我该说的,可都已经跟他说完了,他却又?不信,还让母后来问?。你们怀疑姑母和姐姐是?与叛军勾结离开长安,我还担心?是?不是?她们遇到什么事,被贼人谋害呢。母后,你还要多与镇国公?说一说,让他派人仔细找找,希望能早日找到姑母和姐姐。”
妙元什么都不透露,陈太后面上掠过一丝不耐烦的神色,转瞬即逝。
她摆摆手道:“谢家大郎才下葬不久,你当镇国公?有那等?闲工夫,还帮你寻人呢!”
妙元立时神色僵住,沉默着垂下眼,一副受气的模样?。
陈太后的好脸色也再维持不住,叹道:“行了,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那你便回府吧。”
妙元又?装模作样?地辩驳几句,红着眼圈退出大殿。
她慢吞吞地挪着步子?,好不容易到宫门处登上马车,这才收敛了面上所有的表情。
看样?子?,陈太后已经完全?倒向谢江。来日她和顾舟若是?要与谢江争权对立,陈太后势必会站在谢江一方?。
兴许是?因为陈太后一直对妙元不喜。也兴许是?因为,之前她拿着先?帝废太子?之事向顾舟投诚,顾舟却没有给她任何反馈。
她便觉得,妙元和顾舟会对她和小皇帝不利吗?
这蠢货!
妙元心?情烦躁起来,连带着胃中也一阵作呕。她这身孕已有两个多月,正是?最折磨人,最不稳定?的时候。
马车只能行驶得非常平稳,非常缓慢,才能让妙元没那么难受。
可这般的结果是?,马车刚刚驶出皇城,往公?主府的方?向转了个弯,就被几个官兵模样?的人拦住了。
妙元斜靠在马车壁上,懒散地半抬着眼睛。
负责今日跟随护卫的邓燕打开车门,让妙元看见了为首的那个官员的脸。
妙元执掌暗卫队已有月余,暗卫队从前搜刮来的那些资料,以及当前朝堂上的局势,朝臣党派之争,全?都被她梳理出了个大概。
通过对比她脑子?里见过的那些官员画像,妙元认出来,这个拦车的官员,竟然是?堂堂刑部侍郎阎泉明。
阎泉明上前一步,恭敬地朝妙元行礼:“臣刑部侍郎,阎泉明,参见琼华长公?主。”
妙元打了个哈欠,声音软软的:“阎大人这般拦住我的车驾,所为何事啊?”
“有线索指向殿下,与叛军勾结。还请殿下随臣去?刑部走一趟。”
妙元一怔,目光在阎泉明身后那几个魁梧健壮的衙役身上过了一圈,眼神清明几分。
她晃过神来,有些想笑:“你?要拿本宫去?刑部问?话??”
阎泉明神色不变:“臣奉镇国公?手谕查案,还请殿下配合。”
妙元心?中一怒:“放肆!本宫乃是?当朝长公?主,才立了大功,又?与大将军订下婚约,你敢……”
“还请殿下配合。”阎泉明重?复着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衙役就纷纷上前,立在马车前面,腰间都别着长刀,颇有气势地站成了一排。
跟在妙元身边的邓燕、其他女卫,还有顾舟留下来护卫她的卫士,见状也立时警惕起来,手掌不着痕迹地按上自己随身的武器。
妙元朝他们使了个眼色。
稍安勿躁。
姑母和姐姐失踪、谢长风意外身亡,谢江早就该按捺不住来调查她。但她油盐不进,什么话?都不肯吐露,谢江试探未果,就只剩下了严刑逼供这一条路可以走。
顾舟不在长安,这是?谢江最好的审问?机会。
妙元垂了垂眼,再抬头时,眼中已然是?泪光点点:“我要见镇国公?。”
阎泉明杵在马车前面,一动不动,活像个凶神恶煞的阎王。
“等?殿下配合臣办完案子?,镇国公?自然会见殿下。”
妙元一个抽气,泪花就掉了下来。
她一手扶着马车壁,另一只胳膊被邓燕挽着,又?慢又?可怜地从马车上下来,双脚刚一落地,就被涌上来的衙役们包围了。
红霞遍天,衙役们的长刀上银光闪烁。
妙元脸色苍白?,双唇颤抖,竟是?白?眼一翻,直直地朝后晕倒过去?。
第四十八章
妙元睁开眼时,正感觉到有一双手拿着温热的沾湿了水的帕子,动作温和地为她?擦脸。
她?极轻地眨了眨眼,待视线清晰之后,才看清这人?正是镇国?公夫人?,上回专门与她见面说话的燕氏。
燕氏语气柔和,却又带着几分嗔怪:“殿下也真是的,既然有了身孕,怎么?不早些说,还让那些没轻没重的衙役冲撞你。”
妙元面上适时显露出一丝茫然:“身孕?”
“你还不知道呀!”燕氏顿了顿,眉飞色舞地与她?说了起来,“你刚下马车就晕了,可把刑部那群人?给吓坏了。此事也惊动了国?公爷,连忙请了太医来为你诊治,这一扶脉不要紧,你竟是有了足足两个多月的身孕!”
燕氏伸出两根手指,向妙元比划。
妙元没说话,好似已经呆掉的样子。
燕氏继续责怪她?:“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注意一下,身体是否舒坦,月事来没来,你都没察觉的?”
妙元支支吾吾:“我又不懂……”
燕氏一愣,也是想起来,这长公主虽说传言中行事荒唐任性?,但到底是个还未出阁的女郎,眼下就算与顾舟已经有了婚约,毕竟也还未行正式的大婚仪典。这就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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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燕氏心中涌起浅淡的一丝怜悯。
她?见妙元又是懵懂,又是情绪低落,不由出言安慰:“你且放心,刑部的人?是不敢再上门来吓你了,都是误会一场,国?公爷已经斥责了他们。”
妙元似乎是这才想起来那个阎泉明说的话,她?神?色慌乱几分,伸手去?抓燕氏的衣袖。
“夫人?,那阎大人?说我与叛军勾结,这怎么?可能呢!”
燕氏神?情中掠过一丝不自然,她?不过是个后宅女子,哪里知晓妙元口?中说的这些东西。
她?只是依照镇国?公谢江的吩咐,安抚妙元一番,再把那句不会令刑部冲撞她?的话转述出来,至于旁的,她?是一概不知了。
燕氏拍了拍妙元的手背,将衣袖从她?指尖中抽出,颇为端庄地理了理自己的衣着。
“殿下今日受了惊吓,原该好生安歇。待会儿有婢女送安胎药过来,你好好歇上两日,届时国?公爷会来见你。”
妙元被燕氏的柔声宽慰哄得平静几分,又看看周遭陈设,试探问道:“我这是在谢府?”
燕氏含笑点头:“正是。”
妙元面露犹疑。
燕氏道:“殿下府中那些婢子也没什么?经验,倒不如在这府中小住一阵,由我来照顾殿下。”
妙元抿了抿唇:“这也是镇国?公的意思??”
燕氏一噎:“这是在说什么?话呢?”
妙元不吭声了。
燕氏见状,也不在这屋中多留,她?站起身打算离开,想了想又道:“殿下若觉得闷,等明日,便让三娘来陪你。接下来这几个月,殿下便好好养胎,等到二郎回京,就都好了。”
妙元点了点头。
燕氏便最后瞧了瞧她?的面色,确认没什么?大碍之后,带着仆婢们走了。
之后便立时有谢府的婢女进来,伺候她?坐起来,又是吃粥,又是吃药。
妙元问:“我身边的婢女呢?”
谢府的婢女答道:“奴婢不知。”
妙元垂下眼睫,眸中掠过一丝晦暗。
其实谢江并没有实际上抓住她?的把柄,应该还不会对?她?身边的人?怎么?样。
一切都等过两日,她?见到谢江面谈之后再说。
婢女端过来黑乎乎的药汁,正放得温热,送到妙元唇边。
妙元轻嗅了嗅味道,察觉到这跟自己前?些天?在公主府时喝的药气味差不多,的确是用来安胎之用,她?才张口?喝下。
喝完她?心里又觉得好笑,谢江若是不在乎孙辈的孩子,她?也不会冒险通过身孕留在长安,那阎泉明也不会大发善心放过她?,不严刑拷打了。
妙元微微握了下拳头,复又舒展,活动了一下手指。
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卢龙节度使攻入长安那短暂的一个月,她?还从未吃过真正意义上的苦。若是要严刑拷打,真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住。
届时堂堂长公主受了伤,哪怕后来她?扛过去?,被放出来,她?与谢江也是在实质上撕破了脸皮,后续不论如何发展都有些被动。
妙元吃过药,便让那几个婢女出去?了。
然后她?站起身,闲闲地在这房中溜达了一圈,也略微打开木窗,看见了外面守着的家丁护卫。
俱是些年轻又身材健壮的男子。
看来谢江心中对?她?的怀疑,真的是很深了。
既然如此,她?若是不实际吐露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恐怕难以蒙混过去?。
就算她?目前?还有身孕这个保命符,但……万一等到她?生产,顾舟也还没回来呢?
虽然心事重重,但妙元并没有为此太过担忧。她?甚至睡了一个好觉,次日清晨醒来,神?清气爽地用过早膳,服了安胎药,之后没过多久,谢家三娘谢婉凝就来了。
“琼华姐姐!”谢婉凝远远地就唤了妙元一声,直直奔到屋中,来到妙元身前?,眼神?亮晶晶看着她?。
妙元莞尔:“婉凝妹妹。”
“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谢婉凝委屈地说了一句,走过来挨着妙元坐下,挽着她?的手臂,“哥哥出征去?了,前?阵子大哥又……府里整日都闷沉地很,我都要难受死了。”
妙元静静听着,抚了抚谢婉凝的手臂。
“琼华姐姐,听说你有身孕了?”谢婉凝目光落到妙元的小腹上。
妙元点点头。
“真好啊。”谢婉凝有些高兴,但很快又沮丧道,“可是你和哥哥还没有成婚,这该怎么?办呢?”
妙元心想,她?当然不在乎这些。
当年父皇既然给她?留了遗诏,让皇兄过继她?的孩子继位,那她?也铁定是不能嫁人?的。若不然孩子上了别人?家的族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算作皇室中人?过继了。
父皇知道她?荒唐爱玩,从来没有在婚事上,或是所?谓的女子妇道上拘束过她?。父皇想的也很明白,从前?她?和顾舟一个穷酸书生的事,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那以后再来什么?李舟、王舟,又如何呢?
父皇实在是把她?纵容得不像话,以至于多年过去?,妙元回过头来看,竟觉得恍如一场梦。
但这些想法,妙元是不会说给谢婉凝听的。
她?跟着露出了惆怅神?色,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谢婉凝连忙安慰:“琼华姐姐放心,父亲和母亲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肯定会妥善做好安排的。这是哥哥的第一个孩子,也是父亲的头一个孙辈,怎么?会不重视呢?”
妙元垂下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过……”谢婉凝想起什么?,回头望了望门外的方向,迟疑道,“琼华姐姐可知外面是怎么?了?我一路过来,竟然看到好多护卫在这里守着。”
“大约是镇国?公要保护我的安全?吧。”妙元说了一句两个人?都不信的话。
她?话音落下,谢婉凝眸光转向她?,两人?视线相碰,竟是同时无?言了片刻。
谢婉凝有些不自在地绞了绞手帕,道:“父亲平日里看着是严厉了些,不过还是很好的,兴许是琼华姐姐和父亲之间有什么?误会……”
妙元点头认可:“等镇国?公肯来见我,我会好好向他解释的。”
“那就好!”谢婉凝眉眼一弯,“那……若姐姐这几日有什么?不方便的,或是什么?难处,都可以告诉我,我努力帮你。”
妙元含笑应下:“好。”
——
转眼便是五日过去?。
谢婉凝几乎日日都要来院中陪妙元散步说话,中间燕氏也来看望过几回,还带了前?来为妙元诊脉的太医。
妙元的日常起居得到了极大的优待,虽然她?身边的护卫婢女还是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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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江始终按捺着不来见她?,她?便每天?都要问谢府的人?好几次,镇国?公究竟什么?时候肯与她?见面。
谢江来不来不要紧,知道她?急着见就行了。
直到第六日清晨,兴许是被她?催问烦了,谢江身边的亲卫过来给她?传话,说是请她?到待客的前?厅去?见面。
妙元便好生打扮了一番,算着时辰,提前?一刻钟到了前?厅。
谢江姗姗来迟。
瞧见妙元,他竟是没有行礼,直接撩袍落座,转头笑眯眯道:“殿下这几日在府中住得可还习惯?”
语气熟稔,端的是一副长辈看小辈的架势,俨然是已经以公主公爹的身份自居了。
妙元低垂着头,也不敢发作一句,声音又细又小道:“承蒙燕夫人?照顾,还算习惯。”
谢江“唔”了一声,身体往后靠着椅背,慢条斯理地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
妙元咬了咬牙,站起身,执起桌案上的水壶,竟是亲自为谢江面前?的瓷杯斟满茶水。
谢江眸中掠过一丝惊诧之色,随即唇角弯起一个弧度,饶有兴致地看向妙元。
这位曾经在先帝一朝中嚣张跋扈、无?人?敢惹的长公主,还不是在他谢江面前?低下了头颅。
不过是一个刑部,就能让她?吓晕过去?,到底是个女郎,胆小如鼠。
谢江有一瞬间怀疑他之前?是不是猜错了。兴许她?根本?没有那个魄力和主见去?扳倒姜承鸿,大约只是他那个好儿子诱哄的结果。
谢江心中有些淡淡的嘲讽,面上却丝毫不显,笑得和蔼可亲,等着妙元的下一步。
“镇国?公,”妙元在谢江的目光注视中开了口?,“我冤枉。”
谢江:“哦?”
“我的确不知道姑母和姐姐去?了哪里。不过在她?们失踪之前?,我曾经去?姑母府上探望……”妙元慢吞吞道,“那回我发现了姑母的一些不同寻常之处。”
她?停顿片刻,故意用诡异的语气说道:“姑母手底下,似乎掌握了一支军队。”
第四十九章
妙元想得很清楚,既然?谢江已经动用刑部,让堂堂刑部侍郎来“请”她问话,那他对自己的怀疑是真的已经到了极点。
而姑母的种种行为,也定是早就让谢江觉察出了与众不同之处。
与其咬死不认,等?到谢江查到切实证据,倒不如她现在半真半假地吐露一些,期许能?够让谢江放下戒心?。
妙元话音落下,眼角余光便瞥见谢江面色震动,审视的目光望过来,沉声道:“什么?”
妙元细声:“……我也是猜的。”
她顿了顿,见谢江没有再追问的意思,便顺着自己的思绪,缓慢道来:“想必镇国公也知道,我身边颇有几个可用的婢女,原都是从姑母府上出来的。”
这件事?本就不难查出,妙元无意隐瞒。
她语气轻飘飘的:“也是我看姑母府中秩序森然?,当年兵变,竟无受叛军惊扰,我心?下惊奇,央了许久问姑母要人?,姑母才答应我的。后来我就在?想,姑母府中,就连小小的婢女都有能?耐,更何?况姑母手下的那些幕僚、属官呢?”
妙元说?的这些,谢江早就想过,要不然?也不会查到平乐大长公主身上。
当下他只?是沉吟不语,等?着妙元继续。
妙元垂了垂眸:“本朝自定国公主立下开国之功起?,公主府的属官制度,便与亲王等?同了。只?是后来朝政变换,公主们少有与立国之初那般,勤与政事?者。这府中属官,便逐渐成了中看不中用的摆设。可姑母府中的那些僚属,并不寻常。”
谢江颔首:“确实如此。”
这么些年,朝中的公主们哪个不是安于后宅,吟风弄月,偏偏这姜如英是个例外……
谢江目色微沉:“掌兵一事?,又从何?而来?”
妙元面上掠过一丝慌乱,忙道:“是我那日去姑母府上拜见,无意间听见姑母与身边长史说?的话……说?是要往兖州去投奔皇叔安王,助他一臂之力?……”
“安王?”
这不过是一支宗室远亲,此人?在?封地也是骄奢淫逸,无法无天,妙元随便把他拉出来挡一下。
妙元点?点?头:“皇兄……皇兄倒了,姑母不愿认三皇弟为天下之主,所以才离开的长安。至于掌兵,是我父皇从前留下来的一小支部下,大约有八千余人?,姑母手中握有能?号令他们的兵符。”
谢江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八千?”
才八千!
他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军队!
妙元面色一红,似乎是有些尴尬,却?又不忘补充道:“俱是些精锐干将,倒也不能?小觑。”
这也不算是完全瞎编,只?是人?数又被?妙元扩充了八十?倍而已。
谢江笑够了,神色也凝重起?来。
妙元所说?军队一事?,他闻所未闻。而寻常的步兵、骑兵,声势浩大,根本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隐瞒这么久。倒是这种人?数少而精的部队,还真有可能?。
若果真如此,那这一支精锐的力?量自然?也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让他栽了跟头。
谢江眯了眯眼:“长公主,你不会是在?骗老夫吧?”
妙元面色一僵,笑道:“我如何?敢欺瞒镇国公。”
谢江盯着她,片刻后冷哼一声。
“长公主莫不是当老夫好糊弄?年前你拿出来的那道遗诏,不过是你伪造为之,你真当老夫看不出来?”
妙元顿时怔住,这次是真的慌了。
谢江伸手端过案几上的杯盏,那里面是刚刚妙元亲自为他斟满的茶水,此时还温热着,他端到嘴边,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
“我……”妙元捏了捏衣袖,“镇国公是如何?看出来的?”
谢江斜她一眼,放下杯盏。
“印。”谢江颇为享受地欣赏着妙元慌乱的样子,轻轻地掀了掀唇角,“当年叛军在?长安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就连那藏在?紫宸殿中的天子印玺,也在?磕碰中摔坏了一角。如今的印,还是当今陛下登基之后,又赶制出来的。长公主手中既为先?帝遗诏,那上面的印玺却?为何?是如今的呢?”
妙元呆住。
她的确忘记了这一茬。两个印玺图案当然?应该是一模一样的,但细微之处不可能?做到完全一致。
谢江早就看破,但并没有揭发她!
一瞬间,妙元脑子里闪过多般念头。
她伪造那份遗诏是为了避免真正的遗诏被?世人?所知,可在?谢江眼中,她伪造遗诏,是为了扳倒与自己一母同胞的皇兄!
妙元定了定神,道:“的确是我伪造,而且这件事?,大将军也是知情的。”
谢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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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可是镇国公,”妙元轻轻道,“我伪造遗诏,促成我皇兄兵败被?俘,这还不算做是我的诚意吗?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
谢江捋了捋胡须,颔首道:“长公主殿下颖慧果敢,实乃社稷之福。只?是老夫想不明白,他毕竟是……”
“我也有私心?。”妙元打断了谢江的话,“他虽是兄长,但早已与我离心?。比起?他,我将来的丈夫和孩子才是与我最为亲近的人?。”
然?后在?他审视压迫的目光里,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腹部:“镇国公,我和大将军说?过了——我要我的孩子登上帝位。”
——
谢江离去之后,妙元依然?坐在?前厅里,思绪很久都没有回过来。
为了暂时度过眼前的这场危机,让谢江相信她,她迫不得已说?出了真实的父皇遗诏。
毕竟,若单凭她自己,怎么渲染她有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皇帝的野心?都是不足为信,异想天开。
出嫁从夫,公主之子也不过是外姓子。世人?只?会觉得她这个公主是叛国的罪人?,谢江也不会觉得她会真心?背弃公主的身份,来帮外姓人?谋权篡位。
但有了这道诏书,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公主之子是先?帝认可的皇室后人?。
哪怕将来谢江真的扶持自己的孙辈登上皇位,那也是顺应先?帝遗诏一般的顺理成章,对于琼华长公主而言,更不算是背弃身份。
至于后续再如何?从孙辈手中夺权,谢江是否甘愿以“外戚”身份自居,又都是后话了。
只?是若要令琼华长公主之子继位,这尚未到来的婚事?,便不能?算作是公主下嫁。
可若要让自己仅剩的儿子入赘皇室?谢江当然?也不会愿意!
不管怎么说?,妙元今日向谢江透露出来的信息,都是能?让他谢家名正言顺掌管天下之权的好事?。
谢江大为震动,但兹事?体大,后续如何?行事?,也须得仔细筹谋。
在?确认了先?帝的确留下了这样一道诏书之后,谢江就匆匆离去。
而妙元坐在?椅子上,嘴唇紧抿,发呆许久,直到谢婉凝又来找她,她才站起?身,随谢婉凝一同出了前厅。
这日之后,妙元虽然?仍留在?谢府,但行动间已经不受掣肘。
又过两日,晴芳,还有她身边的那些女卫也都回来了。
妙元便知道,谢江相信她说?的话。
果然?任凭巧舌如簧,都不如有实在?的、共同的利益来得让人?放心?。
身边人?回来之后,妙元在?谢府诸人?眼皮子底下,写了一封信命人?送去前线给顾舟。
会不会被?谢江截去妙元不管,因为这不过只?是明面上的。她与顾舟的通信往来,自有暗卫护送。
倒是有邓燕几人?来禀,道是发现谢江派人?暗中留意着她们的动静,仍是没有放下疑心?。
思及此,妙元便把一些事?,交给了另外未在?明面上显露过的暗卫来做。
如此两个半月之后,前线传来消息,朝廷军大捷。这一仗打得异常顺利,那些作乱的叛贼一听说?大将军的威名,好些都缴械投降了。朝廷军势如破竹,一连收复了八座城池。
这样一来,前线似乎不再需要大将军继续坐镇,回到长安指日可待。
恰逢谢江五十?大寿,谢府设宴,遍邀群臣。
而琼华长公主姜妙元,成了唯一一个到场出席的宗室。
妙元发现,几乎有一大半的朝臣都来了。
也就是在?这日,宫中再次传出旨意,命琼华长公主与大将军提前完婚。
至于大将军不在?长安,婚仪究竟如何?举行,却?是全权交由谢府安排。
此诏一出,众人?哗然?!堂堂一国长公主的婚事?竟然?这般仓促,那大将军都要回京了,如何?却?等?不得大军归朝,要擅自改动婚期?况且缺了新郎官,届时替大将军拜堂的,不论是谁,又何?尝不是对长公主的轻视怠慢!
但更令人?唏嘘的是,琼华长公主在?堂懦懦而不敢言,无有犹疑,奉诏接旨。
也就是在?妙元起?身接旨的那一瞬间,众人?才发现,数月未见,琼华长公主竟然?身材丰腴几许,腰腹隆起?,状似孕中。
朝臣皆惊。
而新的婚期,就定在?半个月之后。
妙元被?安置在?谢府的景云院中,这里本是顾舟在?谢府中的住处,若婚事?顺利,等?她完成婚仪,大概还会被?迎送到这里。
妙元站在?窗前,看院中仆婢打扫庭院,人?来人?往。
一个粗布短打的小厮匆匆从廊下走过,不慎撞到迎面而来的绿衣侍女,连忙哈腰道歉,被?绿衣侍女啐了一口之后,讪讪地跑远了。
过了一会儿,绿衣侍女来到了妙元身前。
“有郎君的消息了,”绿衣侍女一边帮妙元摆弄裙摆上沾染的尘土,一边低声道,“郎君说?再有半月定能?回来,赶得上大婚。”
妙元问:“他带了多少人??”
“大军行进缓慢,还在?后头。郎君只?带了身边亲卫,约莫三百有余。”
妙元眉头轻轻拢起?:“知道了。”
这绿衣侍女名唤青萝,原就是顾舟在?谢府留下的眼线,这回妙元被?困到谢府,青萝也不知怎么就迷惑了燕氏,成功混到她身前伺候了。
顾舟在?谢府留有亲信眼线,妙元从姑母手中接过来的那些暗卫自然?也不是无能?的,虽然?一时半刻还混不进谢府内院,但在?外面留意京中局势,把消息想办法递到谢府这些眼线的手中,还是易如反掌。
眼下她被?“软禁”到谢府,长安城局势自然?也不太平。在?她的有意误导之下,谢江似乎还有意对兖州安王用兵。
妙元在?原地站了片刻,脑中将近日来暗卫递进来的那些消息过了一遭,对青萝道:“去请燕夫人?过来。”
青萝应声。
这会儿正是傍晚,燕氏想来也没什么事?要忙,很快就来寻妙元了。
“我就说?殿下整日闷在?这院子里,岂不无趣。”燕氏唇角端着那副和蔼可亲的笑,也没与妙元闲聊太多,“今儿个怎么想起?我来了?”
妙元微微低头,声音柔婉道:“是有一事?要与夫人?说?明。如今婚期在?即,我也该回公主府去,父皇在?时给我留了许多私物,是要做嫁妆的,我正要回去盯着下人?收拾。”
燕氏目露讶然?:“这种事?哪里用殿下亲自过问,便是不说?礼部上下如何?尽心?,太后娘娘也是为长公主来回忙活的。”
妙元沉默一瞬。
燕氏继续笑道:“殿下如今这种情况,还是好好留在?这里养……”
“我不要陈太后动我的嫁妆。”妙元一改往日里温婉怯弱的面貌,扬起?头直视燕氏,声调凌厉几分,“我要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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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盯着。”
“这……”
“她敢动一下父皇留给我的嫁妆,我就敢要她偿命。”妙元语气凶狠地说?完,索性回过头不看燕氏,耍起?了公主脾气,“眼下离婚期只?有半月还不让我回府,难道是要我在?谢府出嫁么?宴席那日我已经够丢人?了,若是连成婚都不能?从公主府出降,还不知道那些大臣们要怎么笑话我……”
妙元说?着说?着,泪花一下子从眼眶里涌出来,她连忙以手掩面,失声痛哭。
燕氏被?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扶住妙元手臂,一边柔声安慰,一边给旁侧婢子使眼色,让她去报谢江。
妙元哭哭啼啼,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谢家主仆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燕氏撇开妙元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便对妙元道:“殿下可仔细些身子,切勿再这般激动了。不就是回公主府么,方才国公爷已经吩咐过了,拨二?百武卫护送殿下回去。殿下看看可还有别的要求,我好一并安排了。”
妙元面色一喜,眉宇间愁云霎时散去:“能?让我回去就好了,多谢夫人?。”
燕氏摆摆手道:“殿下客气了。”
妙元遂喊来晴芳几个女婢,让她们为自己收拾东西。
她在?谢府这些时日,吃穿用度全是谢家人?安排的,属于自己的本就不多,很快便收拾好了。
这会儿天色已然?不早,燕氏以不方便为由,到底还是拖了她一日,允诺她第二?日再回去。
区区一夜,妙元自然?妥协。
但她没想到的是,燕夫人?把谢婉凝也一并给她送去公主府了。
同一辆马车之内,谢婉凝一脸哭丧,支支吾吾:“我不想来的,可母亲看我们平日里来往频繁,说?让我盯着你……”
妙元眉梢微挑。
“但是琼华姐姐,你要相信我!”谢婉凝收起?脸上快哭的表情,举起?两根手指发誓,“在?这个世上,哥哥才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而哥哥又最喜欢你,所以我也不会背叛你。”
妙元看着谢婉凝,过了会儿,目光移到她竖起?的两根手指上,想起?她口中的“哥哥”,眼神温柔几分。
“好。”
妙元是相信顾舟的,也相信谢婉凝是个心?地纯良、待人?真诚的女郎。
但如果她的目标……是赶在?顾舟回来之前,设计伏杀谢江呢?
第五十章
姑母留给妙元的那些精锐,足以令妙元筹划一场精心设计的伏杀。
但谢江身边亲信众多,若说伏杀还有可能,那事成之后的身退呢?
妙元不想?做无谓的牺牲,只要?不是必须死,她都希望自己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可她多年来并不接触前朝政事,即使现如今已经被迫卷入局中,还接管了姑母留下的暗卫队,但她实?际能联系上、帮助她的朝臣实在寥寥。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紫宸殿后园中。
陈太后正与仆婢站在一处侍弄花草,冷不丁听见内官来报,说是琼华长公主入宫来了,气势汹汹要?见她。
陈太后当即柳眉倒竖,咬牙道:“哀家好意帮她筹备婚事,她却在镇国公面?前编排哀家的不是,说哀家有心侵吞她的嫁妆,可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哀家还没怪罪,她倒好,先来兴师问罪了?”
一旁嬷嬷跟着附和:“是长公主辜负太后娘娘一番苦心。”
陈太后怒意更甚。
传信的内官哀声道:“娘娘,长公主马上就过来了,奴婢们拦不住啊。”
陈太后猛地扬手扔掉剪刀,脸色阴沉地向园子入口?处转过去,果不其然就看见琼华长公主穿一身海棠红的艳丽衣裳,趾高?气扬、风风火火地奔过来。
陈太后冷着脸看妙元,到了这会儿,真是一点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
妙元提着裙摆走到陈太后身前站定,抬了抬下巴,目光从周遭的宫人身上走过,斥道:“还不退下,本宫有话要?问太后娘娘。”
宫人们原地踌躇,又悄眼去看陈太后。
陈太后被妙元气得差点仰倒,但顾忌着妙元的身孕,还有她和谢家的关系,到底是不敢发作出?来,忍着怒道:“都退下。”
众人倾身告退。
妙元又上前一步,眼神冷淡。
陈太后竟被唬得后退,强自镇定道:“你来做什么?谁稀罕动你的嫁妆?你竟然敢那样污蔑我……”
妙元扬起唇角笑?了,这一笑?,便让她面?上所?有冷冽凉薄的神色都淡去,变回了那个温婉娇俏的小?公主。
“母后贵为国母,怎么还怕我一个晚辈呢?”
陈太后:“你……”
“你千方百计挑拨我和镇国公的关系,不就是怕我影响到三弟的皇位?可任凭你再怎么不情愿,我跟谢思元的婚事也还是定了下来,而他是镇国公唯一的儿子了,镇国公不可能再疏远我们……你恼不恼?”
妙元神色有些挑衅,在成功看到陈太后变得更为气愤的表情之后,她语气温和的补充:“但我又没做什么,比起诚意,我远不如母后,可镇国公永远不会真正和母后站在同一个阵营。母后,你当真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陈太后脸色瞬间煞白。
原因是浅显的,浅显到你去长安城内随便问一个百姓,都能看出?来谢江的真正目的是改朝换代,是窃国,而不是辅佐当今小?皇帝。
“那我有什么办法?”陈太后张了张唇,为自己找到一个理?由,“我们孤儿寡母,娘家又无有可用之人,倘若不依附镇国公,怎么坐稳位置?”
“两年前卢龙节度使攻入长安,母后和三弟依附镇国公,驱除叛贼,登上皇帝宝座,乃是顺其自然。一年前我皇兄与李少季盘踞江西之地,虎视眈眈,母后为稳固地位亲附镇国公,亦合乎常理?人情。可如今,这样的威胁都不存在了。”妙元抬眼看她,“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陈太后神色彻底慌乱。
她娘家出?身不显,亦没读过许多书?,才疏学浅,如何能看得懂天下局势呢?或许她只是依附久了,习惯成了自然。亦或许是,从未有人告诉过她该如何做,她茫茫然如无头苍蝇,不知前路何方,只能保持现状。
“我又能做什么?”陈太后咬牙道,“你我一介女流,难道还能撼动这天下局势不成?”
妙元没回答她。
妙元侧目看了看园中花草,朝陈太后伸出?了手。
陈太后瞬间警惕:“什么?”
“你的印。”妙元道,“把你的印给我。”
陈太后更抗拒了:“你要?我的印做什么?”
“幼帝当政,母后垂帘,这是本朝历来就有的传统。你这样便利的身份,不利用一下实?在可惜。”
陈太后怔了片刻,明白过来:“你要?假借我的名义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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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元蹙眉:“你给不给?”
陈太后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
她连连后退两步,面?色不善道:“谁知你要?拿我的印去干什么,你我早有恩怨,我不信你。”
妙元抿起唇角:“你若不给,我就去跟镇国公说,说你想?要?谋害我肚子里的孩子,让他杀了你。”
陈太后愕然张大嘴巴:“你好狠毒!”
妙元一脸坦然地看着她。
谢江已经知道了她父皇真正的遗诏,只是秘而不发,只等她腹中孩儿落地。只要?她跟谢江说陈太后察觉到了这件事,谢江就会相信陈太后有动机。
谢江只需要?幼主做傀儡,不会再留陈太后的性命。
陈太后虽不知妙元心中所?思,但她近年来哪日不活在担惊受怕里,一想?到谢江可能会听信妙元说的话杀了她,她整个人都乱了。
陈太后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踌躇惊慌。
妙元见状,索性直接欺身上前,一手抓住陈太后的胳膊,另一只手从她腰间摸到了一枚精致小?巧的玉印。
“你……”陈太后差点背过气去。
妙元却眼前一亮。
有了这枚玉印,她就可以假借陈太后之名,向朝廷中还有良心的朝臣下发懿旨了。
目的达到,妙元不再多留,她将玉印藏于袖中,转身朝园外走去。
出?了紫宸殿,就看到外面?守着许多禁卫,十步一人,防守严密。
妙元朗声对晴芳道:“我谅她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动我的嫁妆!走,去尚服局看看。”
一行人浩浩荡荡,妙元带着一众仆婢,半日功夫,几?乎将后宫地界扰了个遍,尽显跋扈之名,让许多人都想?起了从前那个先帝在时,骄纵任性、胡作非为的公主。
这是有了谢家做靠山,又胡闹起来了啊。
大多数人如是想?。
距婚期不过十余日,妙元一面?高?调地亲自过问自己的嫁妆,一面?暗中拟好了朝中可供拉拢的朝臣名单。
很不幸的是,经过这些年谢江对朝廷的清洗,或许能被她说服、忠于皇室的人,都不在朝廷权势中心了。
“琼华姐姐!”
妙元正在书?房查看密信,冷不丁听见谢婉凝来唤,连忙把手中东西收到抽屉里,捞过来一本闲书?做掩护。
谢婉凝推开房门进?来,眼神清亮:“今日天光晴好,姐姐和我一同去千曲湖泛舟吧。”
妙元眸光微动:“好啊。”
谢婉凝得了应承,当即面?色一喜,转身又跑出?去让自己的婢子们张罗。
妙元跟着出?来,对谢婉凝道:“只你我二人泛舟,便不要?让那么多仆从跟着了。”
谢婉凝微愣:“可是姐姐有孕在身……”
妙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谢婉凝猛然改口?:“也好。”
邓燕得了妙元眼神暗示,退出?内院,避人耳目出?了公主府。
妙元与谢婉凝一同到千曲湖泛舟游船,仍是与去年同样的景致地点,只是去年还有顾舟作陪,此刻却只有两个女郎。
就是去年来湖心岛上兽园时,几?人遭遇了谢长风暗中步下的袭击。
自那以后,整个兽园的人都被顾舟大清洗过,如今已然是换了面?貌。
两人泛舟到湖心岛上,由仆婢们伺候着下船,又往兽园中逛。
园中管事是顾舟留下来的人,见到谢婉凝与妙元,脸上便笑?开了花儿,引着她们往里去。
谢婉凝正是活泼爱玩的年纪,走在前面?,步履轻快。妙元跟在后面?慢吞吞地走,不知不觉就被遗忘在了几?十步外。
走至一处拐角,妙元看不见谢婉凝的身影了,她才步子一转,飞快进?入了旁侧一间茅屋。
茅屋内正有一黑面?短须的中年男子在此等候,看见妙元进?来,他双手抱拳,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长公主!”
妙元垂目看他,腰间环佩犹有叮当声响。
她微微叹息:“曹将军。”——
此人名唤曹震,是谢江手下一个并不起眼的副将。
但能将此人劝得倒戈,已经让妙元大喜过望。
谢江野心太重,众人心中昭昭,总会有些仍存有良知的人,不愿与之同流。
曹震是当朝正五品的定远将军,又在千牛卫中担任郎将,手中能调遣动的卫士并不算多,几?百人而已。
妙元若想?成事,还得想?办法支开如今留守在长安城的大部?分禁军,免得他们保护在谢江身侧,坏了大计。
妙元道:“将军,太后欲于九日之后,本宫婚期当日,动手伏杀谢江。今日本宫特奉谕旨召你,不知将军可愿尽力?”
曹震神情一凛,沉声应道:“臣定全?力配合殿下与太后娘娘!”——
转眼六日过去,离大婚之期仅剩三日。
谢江听着属下转述的、由琼花大长公主府上送来的消息,不解地皱了皱眉:“她要?我替二郎接亲?”
属下低头道:“正是,长公主说大将军不在长安,又没有其他兄弟代其接亲,不拘镇国公是想?派哪个朝臣子弟去接,都辱没了长公主的身份。”
谢江脸色沉了沉:“小?小?女郎,要?求倒是不少。我乃二郎之父,她是来做媳妇的,不是来作威作福的,让我去接,成何体统?”
属下苦恼道:“这就是难为之处了,论起身份,又与二郎有血脉之亲,可以代替二郎完成婚仪的,同辈中竟无可寻,只有镇国公您了。”
同辈中无人可寻,还不是因为他那个好儿子把他的长子谋害了!
谢江想?起这件事,心中就有些抑制不住的恼怒,和事态隐隐失控的不确定感。
他思忖片刻,又转问道:“二郎何时归京?前几?日说已经到绥州了,还能赶不上婚期?”
这话,属下也回答不上来。
大将军从北地边关至此,一路南下,路途本就遥远,稍微耽误个一时半刻的,回来的时辰就要?往后排。
谢江抬手按按眉心,一脸的心烦意乱——
谢江拒绝代替顾舟接亲的消息传到公主府,妙元一点也不意外。
有时候,一个看似异想?天开、不合常理?的要?求,是为了给她的退一步要?求铺路。
妙元在安静了半日之后,又派人去谢府传话:既然负责接亲的人是随便找的,有辱皇室威严,那在入了谢府之后,步行到成亲院落的这段距离,要?由镇国公引着她走。
当然妙元怕谢江炸毛,非常懂事地表示:她是小?辈,是嫁去谢家做媳妇的,那当然要?镇国公走在前面?,她在后面?跟着,并且拜堂时会向镇国公夫妇叩拜行礼。
要?知道,大衍立朝以来,虽然公主们的地位已经远不如刚立国时那般,但还从来没有出?嫁的公主向公婆行晚辈之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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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元此言一出?,谢江果然大悦,欣然应允。
夜幕缓缓笼罩住整座长安城,至夜时分,一个身穿墨色骑装,暗卫打扮的人,悄悄叩响了公主府西北角的小?门。
他由府中女卫快速地引入公主居所?,送上了大将军写给琼华长公主的信。
“殿下,大将军已经猜出?了您的计划,希望您快些收手,以免被镇国公察觉,危及自身!”
妙元揉揉脸颊,把信接过来,“哦”一声。
收手?她才不干。
……
七月廿一。
太史局算好的黄道吉日。
天光破晓时,妙元在仆婢的呼唤下,前呼后拥地从内室出?来,由着嬷嬷们给她净面?、穿衣、梳妆。
犹记得去年春日,她也是这般隆重打扮,即将嫁给谢江的长子谢长风。
如今时移世?易,她要?嫁的人变成了顾舟。
但很可惜,今日的婚事,也注定不会成功。
没关系,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和顾舟会重新?有一个仪式的。
妙元这样想?着,由嬷嬷们扶出?了房门,透过一层薄纱似的却扇,妙元看见了来接她的人。
一个皮肤黝黑的清瘦小?将,恭恭敬敬朝她行礼,抬起眼时,妙元却捕捉到了他目光中透出?的冷肃杀气。
大约是镇国公不放心,不只派他来替顾舟接亲,还要?近身看着她,以免她不配合,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吧。
妙元含笑?凑近,左手抬起,虚虚一扶:“将军免礼。只是待会儿入谢府拜堂时,不会也是由将军代劳吧。”
小?将动作敏捷地向后一避,鼻尖还是不可避免地吸入几?分甜香。
他低下头道:“臣不敢代劳。自有礼官奉大将军官印同殿下行大婚之礼,届时臣也会在一侧侍奉。”
妙元懂了:就是要?近距离盯着她的。
吉时已到,妙元提裙上辇。
公主府离谢府还有不小?的一段距离,车队外引来了长安城中不少围观的百姓。妙元安安稳稳坐在辇车上,目不斜视,一心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关乎成败,关乎大衍存亡,更关乎她的生死。
终于,谢府到了。
妙元看见从内院中走出?来、春风满面?的谢江,十分满意地翘起了唇角——
与此同时,刚刚踏入长安城内的顾舟,收到了妙元写给他的回信——
顾郎:
弑父之举,罪孽深远,为世?不容。此夺权之事,不应由你为之。我既为帝室之女,食天下之禄,理?应……
顾舟拿信的手有些颤抖:“她现在在哪儿?”
送信的人道:“估摸着应是已经到了谢府。”
顾舟只觉得眼前一黑,气血上涌。他匆匆把信上剩下的内容看了一遍,飞身上马就带着身后的亲卫队往谢府奔去。
她竟然在信上说什么,她已经说服了好多将领,并且让许多兵士在谢府内外埋伏了?
若说出?其不意,确实?有可能重创谢江,甚至要?了谢江的命。
但她究竟想?过怎么功成身退没有?
谢江身边那么多将军、武卫,难道是吃干饭的吗?那些人会眼睁睁看着谢江受袭,不怀疑她这个长公主,放她安然离去吗?
但妙元信上又说了,让顾舟若是到了长安城,就尽快赶去谢府接应她。
看起来还算爱惜自己性命,知道给自己留后路的。
顾舟咬牙。
所?以她就是算着他回长安这一天才动手的吗?
谢江若出?事,身边亲信将领群龙无首……只能归顺他这个谢江唯一的儿子了。
他和谢江没有在明面?上对立,就能轻松收服谢江留下来的部?下。
而他又早与妙元交心,绝对不可能背叛她。
“驾——!!!”
顾舟扬起马鞭狠狠一甩,直直朝谢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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