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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这样,总是要为人考虑,”卞母叹息一声,又困惑道,“赵家那俩孩儿原是三娘安排逃出去的,怎么又回来了”

“说来话长,”林鹤摇头,失笑道,“看来我还是不应该带他进城,现在想保护他都难。”

“你别太担心,总有计策的,”卞母说,“三娘在城里有不少眼线,我可以帮你去打听打听……”她顿了顿,忧心忡忡道,“你身份特殊,徐翦若是知道你还活着,定要找你报杀父之仇,不如你这些天安心留在我们园中,别出去了。”

林鹤道:“给伯母添麻烦了。”

卞母摇头,“快别说麻烦了,眼下世道乱了,你肯重出江湖,定是忧民生之艰难,好孩子,三娘要是知道你来找她,她一定会很高兴。”

又絮叨了一番,林鹤跟着丫鬟小梅进了一间卧房,她在卞母的安排下用过午饭,洗了个澡,喝了茶躺在床上,原只想小憩一会,结果一觉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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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天黑。

……许是许多年不曾沾床了,一沾床榻睡得格外舒服

林鹤心存怀疑,她这些年风餐露宿,一向睡得少,从来没超过三个时辰,怎么可能安心一觉睡到天黑她掀开那壶茶,那手指蘸着,仔细尝了下,里面有淡淡的草药味。

门被叩响,林鹤想着是卞三娘回来了,走到门口忽然疑心顿起,回身拿剑。

门被推开,林鹤出剑,剑尖所指,竟然是晏浮生!

————————

阿鹤:看剑看剑看剑!

☆36.第36章

第36章

36。

林鹤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晏浮生,联想起那壶掺了药的茶,似乎一切都能解释得通。

还是晏浮生一贯的行径,引她前来,将她耍得团团转,而晏浮生每次所利用的,恰恰都是林鹤最信任的人。

隔着那层素银面具,林鹤的剑逼指晏浮生脖颈,怒火令她失去理智,她浑身血液翻腾,气息凌乱,身躯僵挺着,每往前一小步,剑尖微微打颤,那双凌厉的凤眼微微眯着,眼眶泛红,鼻尖翕动,唇角抽了抽,露出几欲咬碎的虎牙,在她开口之前,晏浮生哀婉地唤她:“阿鹤……”

仿佛有一群小人拿着针在她心口用力捅,林鹤暗暗地抽了口气,身躯仿佛被定住,她眼睑颤了下,目光从晏浮生那张天人之姿的脸庞上滑落下来,她看到晏浮生一袭霜白的衣裳,腰间环佩鹤羽,裙摆轻盈摇曳,步生莲花,仿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改变过……甚至比从前更漂亮了。

越是漂亮的人,越是凶险万分。

林鹤在她身上栽了无数次,早已认清楚了她,如今山河破碎,那孩子下落不明,她怎么还有脸找上门来

晏浮生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眸中泪光莹莹,期期艾艾地说:“阿鹤,原谅我吧。”

林鹤看着剑尖,余光里晏浮生的模样并不真切,如雾中花,水中月,仿佛只是一个陡然出现的幻象,可光凭她站在这里,凭她呼吸间的气息,林鹤便能辨认出她,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熟悉感,林鹤始终无法摆脱她的存在,她双唇动了动,冷声道:“你敢往前一步,我杀了你。”

泪水成河从晏浮生脸颊上淌下来,她呆站在原地,双眼沉默无声地看着林鹤,朱唇被泪珠打湿,万般心碎,千般惆怅,晏浮生朝她荡出一个破碎的笑容,开口乞求道:“别赶我走,阿鹤。”

林鹤缓缓闭上眼,平息怒气,再次睁开时剑尖指向地面,她保持着克制,字字清晰地说:“你连江山都守不住,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护住,怎么有脸来见我”

晏浮生瘦削的肩轻轻颤了下,她情不自禁往前走了半步,眼前忽然剑风掠过,林鹤横剑一扫,刀锋吻过发梢,一缕乌发自晏浮生左肩摇晃着坠落,断发横亘在两人之间,晏浮生难以置信地抬起脸,见林鹤说:“你再往前一步,我定杀你。”

……她应该会说到做到吧晏浮生僵在原地,失神地想。

断发本是耻辱,何况晏浮生是九州的女帝君,这世上根本没有人敢这样对她。但这是林鹤,是她魂牵梦想的林鹤,即便死在她手上,晏浮生也甘之如霖。

“你应该在龙城的时候把我杀了,”晏浮生定定地望着她,双眸含光,柔声道,“林鹤,我该怎么做,你才能不恨我”

她柔弱无辜的样子简直让林鹤发疯,忍着怒气,林鹤看着她,满脸嘲讽,“山河破碎,骨肉分离,你应该已经够痛苦了,我恨你与否,与之相比,有那么重要吗”

字字珠玑,如利刃剜在晏浮生心头,于她而言,山河破碎也没那么重要了,她只在乎林鹤。

可林鹤在乎她吗不,林鹤不在乎她。

林鹤更在乎这万里江山,万千众生,或者……还有晏霖。

晏浮生眸光黯淡,唇分,她说:“晏霖被秦玟保护着,眼下应该是安全的。”

林鹤悬着的心总算松落,这是她唯一关心的事情,回过神来,她诧异地看了晏浮生一眼道:“……晏霖”

晏浮生抿了抿唇,尝到着泪珠的涩味,她看林鹤的神情蹊跷,眼中闪过一抹愕然,忽然悲从中来,“你……不知道她的名字”

林鹤失笑,一侧脸颊旋出好看的酒窝,她说:“我怎么知道我去哪里打听我连她长什么模样都不曾见过,女帝陛下,这不是你所期望的让我彻底与她断绝联系,毫无关系”

“阿鹤,”晏浮生怔怔地望着她,哀求道,“是我负你,那之后我每一天都在后悔,失去你,我生不如死……阿鹤,对不起,是我负你,我乞求你原谅,你……别再这样对我了,好不好”

短暂的沉默后,林鹤将手里的剑挽了个花,插入剑鞘,她满脸不在乎地转过身去,拨了下茶壶的茶盖,百无聊赖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阿鹤”晏浮生声音凄婉。

林鹤摇头,“从一开始,你就用这一招来骗我,你在太后面前演戏,在所有人面前演戏,骗我以为你对我情深义重,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招还没玩腻吗”

提起往事,林鹤心烦意乱,失手打翻了茶盖。她觉得晏浮生算计了她,可她何尝不是……因为柳亦岚一席话,她主动爬上晏浮生的床榻,将她们之间的关系推向不可控的地步。

她以为晏浮生爱她,到头来才想清楚,晏浮生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算计她,目的是想让她死心塌地为她所用。

柳亦岚进宫那次,根据卞三娘透露——

柳亦岚去见张太后时,“碰巧”撞见了来给张太后请安的晏浮生。期间晏浮生暗示柳亦岚,她与林鹤两情相悦,林鹤在乎她,甚至偷偷传授她沈家的剑法。

林鹤从未教过他人沈家的剑法,她甚至很少用沈家的剑法,但晏浮生随手挽了个剑花,使了一招并不完美的剑招,成功取信了柳亦岚。

晏浮生那拙劣的剑招连张太后看了都嗤之以鼻,她却解释说:“阿鹤怕我遇险,教我防身用的,可惜我资质太差,怎么也学不好,令夫人见笑了。

柳亦岚早就听闻女帝宠爱林鹤,亲眼所见后才信以为真,那次她本应该接林鹤回沈家的,可晏浮生的话令她产生了动摇。

等她跟林鹤说起太后把柄的事,见林鹤百般犹豫,屡屡维护晏浮生,柳亦岚才改变了主意。

柳亦岚以为林鹤愿意留下来,林鹤也以为留下来对双方都有利,所以她愿意做出牺牲。

然而事实上,关于太后的把柄——也就是晏浮生身世存疑的事,其实是假的,那是晏浮生自编自导,她故意透露消息给沈家,让沈家产生了扳倒张太后的想法,从而进一步诱导他们做出错误的决定。

柳亦岚疼爱林鹤,想带她回沈家,那也是林鹤心之所向,可权衡利弊之后,两人不得已做出当时以为的最正确的选择。

林鹤最终留在宫中,而她等来的消息竟是沈将军夫妇在秋石子沟遇到埋伏,那之后的事更是百般磋磨,万般艰辛。

回过头去想沈夫人进宫那日的事,当真是后悔莫及。

她恨晏浮生欺骗她,算计她,可这并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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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的感情。

茶盖打翻的声音清脆,林鹤无意暴露了内心的烦躁,她以为卞三娘可信,没想到卞母知道她身份后转身给她下药,还把晏浮生引过来了。

沉默,令屋里两个人坐不得安宁,立不得安宁。

林鹤背对着晏浮生,思绪凌乱,回过神又想着那孩子……晏霖晏临这是个好名字吗

她侧身,拿余光看了晏浮生一眼,只浅浅一瞥,晏浮生像个被点名的孩童,脊背僵直,眸光星亮,双唇微动,朝她期许着什么。

林鹤心潮平静下来,问晏浮生:“她……喜欢那个名字吗”

“……霖儿”晏浮生笑道,“她喜欢。”

林鹤脑海里浮出模糊的画面,唇角勾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她曾许许多多次想象着那孩子的模样,光是想象她的美好,林鹤的心情都是愉悦的。

“是哪个霖”林鹤想知道更多的关于那孩子的细节。

“烟雨霖铃,”晏浮生说着,低头看了眼脚下,复又期许地望向林鹤,哀求道,“阿鹤,我能不能靠近一些,我想……我想抱着你。”

她分明可以办到的,以她的修为,完全可以挟制住林鹤。

可为什么装模作样,故作情深

林鹤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她,只不言语,笑着笑着,眸光渐渐地暗下去,像她来时的夜那般漆黑。

她坐在凳上,手放在桌上按着茶盏,黑剑则躺在旁边,冷漠看着面前这个曾经权倾天下如今却一无所有的九州女帝。

晏浮生微闭双眼,睫毛被泪水浸湿,水光闪烁,格外动人,她眼眶泛红,脸颊,鼻尖也像是被冻红了一样,像一尊漂亮的,极易破碎的陶瓷娃娃,色彩绮丽,无可挑剔。

这要是放在从前,林鹤绝对见不得这个场面,她会跪在女帝陛下面前,亲吻她的手指,亲吻她鞋尖,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她会为她舍弃性命,舍弃属于林鹤的一切。

她的名字,尊严,她的剑,她所珍视的一切。

不可否认的是,林鹤至今仍会被她的容貌吸引,若非她这般艳绝天下,林鹤当初又怎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是这样吗

晏浮生除了漂亮,真的一无是处吗

林鹤像审讯犯人一样盯着晏浮生看,她手掌将茶盏按碎了,若无其事地弹开陶瓷渣子,指尖扶着额,望着晏浮生说:“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杀花期他们”

“阿鹤……”晏浮生将将开口,林鹤气血上涌,顺手将桌上的茶壶,茶杯一并推下去——

哐啷一阵脆响,晏浮生静静地望着她,心疼地说:“你出血了。”

“告诉我,”林鹤起身抽剑,“你有没有放他们回去”

晏浮生反问:“他们欺我,向我隐瞒你的存在,难道我应该让他们毫发无损回到他们来的地方”

————————

☆37.第37章

第37章

37。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林鹤怒火中烧,提剑逼到晏浮生面前,对她简直是恨也不能,爱也不能。以她所了解的晏浮生,绝不会轻易饶过骗她的人,而花期当时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帮林鹤脱身而已。

“这重要吗”晏浮生望着林鹤,面色柔和,“他们与你不过数面之缘,你为了他们生这样大的气,却不肯多问我一句,阿鹤,若我死在你手里能让你心里好受,你杀了我便是。”

“我能杀沈碧云,为什么不能杀你”林鹤冷笑,“你求以死证道,我可以成全你,但在这之前,你先回答我问题。”

听到沈碧云的名字,晏浮生那炙热的眼神都冷了下去,她垂眸沉思后道:“我不明白你的话。”

……到底她和沈碧云,林鹤更在意哪个

事到如今,晏浮生仍然比不上沈碧云么

“你先回答我问题!”林鹤凝眉,怒声道,她一向是个温和谦逊的人,可见到晏浮生之后,她便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总是没由来地发怒,仿佛将最凶狠的一面露出来,晏浮生就会对她敬而远之,她们就可以彻底划清界限。

晏浮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怔怔地望着林鹤,她不想听什么花期,沈碧云之类的,她只想听林鹤谈论她们之间,分开了这么多年,她有很多很多话想和林鹤说,失神片刻,她双唇分开,说:“好。”

“你是如何处置花期和她的族人”林鹤拿着剑,仔细看着晏浮生,“你有没有杀他们”

“我没有杀她,我一看到她那张脸,便不由地想着你,”晏浮生偏过头,秋水双眸深情地注视着林鹤,她唇角微微上翘,现出一抹令人神往的笑容,她说,“我也没有杀她的族人,但我带走了她的孩子。”

林鹤摇头,“你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难以想象,晏浮生是用何等粗暴的手段带走了花期的孩子,她和她的族人如何能接受这样的条件

从晏浮生的角度看,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若轻易放过了花期和她的族人,晏浮生作为女帝颜面何存

晏浮生望着林鹤道:“可以不谈其他人了吗比如说,跟我说说……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你的修为,还有你的脸……”

林鹤沉默地看着她,两人之间仅隔了一剑长的距离,却也隔了十五年,那是数不清的日夜在外漂泊,游历八荒,见过许许多多陌客和孤魂野鬼,见证了无数次生离死别,风霜刀剑侵蚀她的容颜,即便是未被毁容的另一侧脸庞上,也已经生出了细细的皱纹。

从她决定自废修为开始,她便已经和天之骄子的成仙之路背道而驰。曾经鲜衣怒马风流客,她也曾自恃美貌,春风得意,如今她……连镜子都不愿意看一眼。

罢了。

林鹤讥诮一笑,望着她说:“我的脸如何,你见过了”

晏浮生摇头。

林鹤心存怀疑,她问:“离开龙城之后,我曾昏迷了一段时间,那时候你是不是来找过我”

“是,”晏浮生垂下眼睑,湿润的睫毛轻轻打颤,回忆那天的情形,晏浮生情不自禁靠近林鹤的剑刃,抬眸注视林鹤的时候,她目中无剑,出神地说,“阿鹤,你其实并非这般厌弃我,那天夜里,我抱着你的时候,你气息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在我怀里睡得很安稳,就像那年我去北境寻回你,你一路上睡得特别安稳。”

剑抵着晏浮生的肩,刺破了她的血肉,在那霜白的衣裳上印出一抹殷红,那么醒目刺眼,晏浮生却全然不觉,她痴痴地望着林鹤,噙着笑,柔声说:“阿鹤,我们和好吧,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林鹤的剑有些打滑,避开她几寸,反而被她逼得更紧了。这时候林鹤似乎是想明白了,晏浮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根本无法与一个疯子沟通。

仔细想她办的一桩桩,一件件不可思议的事,她修鬼道,孤身杀到龙城,置天下安危不顾来寻林鹤,甚至在此时此地求着与她和好……这些都不是正常人会干的事,与从前那个谨小慎微,精心算计,步步为营的晏浮生截然不同!

林鹤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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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想象,这么下去哪天她醒来突然发现身边躺着是晏浮生,而这完全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便是林鹤身经百战,这些年在外流浪,无数次虎口脱险,九死一生,也不及此时此刻晏浮生带给她的恐慌和惊愕——

她冷汗涔涔,举着剑,难以置信地摇头。

“你完全疯了,”林鹤喃喃说,“你知道你这样下去,下场是什么吗”

林鹤担心,照晏浮生这么玩下去,她会像所有亡国之君一样,被天下人所唾弃,便是死后尸体也要被挖出来遭人践踏,而她的后代也将永远活在恐惧之中,一生颠沛流离。

“我此时能和你在一块,便已经是最好的下场,”晏浮生说着,绽出一个笑容,“你若这么问,我只当你是关心我。”

简直是无可救药。

林鹤好恨,恨不能一盆水下去将晏浮生浇醒,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话荒唐,昏庸,跟走火入魔了一样。

林鹤暗暗抽了口气,微微闭眼,缓缓摇头,稍稍平复心情,将染血的剑仍在一旁,转身坐在凳上,侧对着晏浮生,陷入沉思中。

她不想再多说一句话,有那心思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要做什么。

卞三娘是见不到了,林鹤有些担心赵璞的安全,既然晏浮生能避开徐翦的耳目,出入无人之境一般出现在这里,就代表着她现在还有很大一部分实力,或许关于凤阳城的传言被夸大其词了,局势还在晏浮生的掌控之中而晏霖,她那可怜的孩儿,应该被保护得很好吧

林鹤清楚秦玟是个什么样的人,至少他不像晏浮生这么疯,晏霖也是个大孩子了,她应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或许吧

……其实林鹤可以直接问晏浮生的,但林鹤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任凭纷杂思绪占据脑海。

“阿鹤,”晏浮生蹲下身,关心地看着她,她鬓边一簇发被林鹤用剑削断,呈一个好看的公主切,只是都这般岁数了,她却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打量着林鹤,仿佛生怕说错了话,她犹豫着开口,“阿鹤,我是不是又惹你不高兴了”

林鹤置若罔闻,当初费尽心思离开晏浮生,剔骨换血,毁去修为和容颜,就是不想被她再次找到。

事已至此,林鹤已经近乎麻木。

年少时贪慕美色,一次次栽在晏浮生身上也就算了,如今她活到这个岁数,对情爱一事已经没什么好眷念的。

既然晏浮生油盐不进,她大可去找晏霖,将她从晏浮生身边夺回来,扶持她成为一位英明帝君。

林鹤早有这个念头,只是她从未见过晏霖,心中有种种顾虑——

她怕晏霖不喜欢她,怕自己这副模样会吓到晏霖,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那个孩子相处。

思绪越飘越远,晏浮生的气息仍在这屋里,林鹤瞥见她的时候,感觉她好像是病了,病得非常非常严重。

但林鹤从来不欠她什么,她病又如何林鹤没工夫在她身上耗,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阿鹤,你看看我,好吗”晏浮生跪坐在地上,近乎哀求地说。

林鹤听不进一个字,她在想如何暗杀徐翦,如何找到秦玟和晏霖,只要能让这世道重回太平,让晏霖今后能安稳地做九州的女帝,林鹤愿为她出生入死。

林鹤想了好一会,起身拿剑离开了厢房。已经是半夜,林鹤也省去了和卞母道别的麻烦,径直从梅花苑出去。

晏浮生没有追出来,林鹤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感情本来是两个人的事,林鹤不想与她纠缠,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林鹤在临城潜伏了几日,城里活死人的数量逐渐增多,城中百姓越来越恐慌,白日里街头都没人敢做生意,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生怕摊上了什么事。

偶尔街头巷陌有人谈论政事,传言说徐翦不日后将进攻凤阳,他在平州北部召集了十万人的活死人大军,如今正在制造大批量的攻城法器,以长离山的灵石为燃料,即便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也能操纵灵火箭弩,能一次射出二十支威力巨大的箭矢,用那玩意能杀死修为强大的筑仙门弟子,攻占凤阳简直不在话下。

而凤阳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女帝晏浮生已经回到了凤栖宫,南阳王兵败难逃时被女帝生擒,一路上被押在铁笼里,裸。体游行示众,最终在十月二十七那日被押上行刑台,受烈火焚烧而死。

南阳王的十一个子嗣之中,除了一名在蓬莱求学的世子,其余无一幸免。

经此折腾,凤阳城已经失去了往日繁华的景象,城中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每隔两三户都有人抛撒纸钱,为那些死在叛乱中的人们哭嚎。

徐翦错失了联手南阳王诛杀晏浮生的机会,眼下他身边所有人都在劝他趁此时机进攻凤阳,但他具体是如何考虑,林鹤不得而知。

她在一处无人居住的破屋里住一些时日,有两次乔装出门时发现了赵璞和他的同伙,林鹤没有惊动他们。直到这日发现赵璞被跟踪,追到一处巷口后,埋伏着的几名刺客冲出来,林鹤及时出手杀了刺客,又一次救赵璞出险境。

赵璞惊魂未定,看到林鹤比看到亲人还激动,急忙喊住她,“前辈!”

林鹤无意逗留,她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赵璞身后的男子心存怀疑,但赵璞对林鹤完全信任,二话不说跟了上去。到了林鹤住的荒院,赵璞忙跟他的人介绍:“这位是林前辈,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天是她第二次救我,前辈,这是我老师房芝先生。”

房芝朝她拱手作揖,林鹤只点了下头,言简意赅道:“你们已经被发现了,眼下最好是想办法离开临城。”

两人都愣了下神,赵璞不似往日般惊慌,他往前靠近了些,神色郑重地同林鹤说:“林前辈,我们弄到了灵火箭弩,这是个杀死徐翦的机会,我绝不离开。”

林鹤不禁侧目,看房芝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不愿赵璞将所有情况都交代出来,很显然他并不信任林鹤。

但赵璞接着说:“我们有人在徐翦身边卧底,他想办法偷来了一个灵火箭弩,那法器现在就藏在……”

“世子!”房芝连忙打断他,他朝林鹤和气地笑了笑,试图缓解气氛,“八字没一撇的事,凭我们几个的本事,根本办不到。”

林鹤完全没有惺惺作态,她看着二人,认真说:“能办到,只要有那法器,杀他不在话下。”

赵璞大喜,房芝的神色也变得重视起来。

————————

☆38.第38章

第38章

38。

如果灵火箭弩是真的,那暗杀徐翦将变得容易很多。林鹤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只要她出面引徐翦出来,徐翦绝对上钩。

十七年前,徐蓬莱在瓜州起势,当时也是带了一支活死人大军,浩浩荡荡一路杀到了凤阳城门外。

能征善战的沈家军已经覆灭,晏氏朝堂的内部争斗已经让许多才俊成为了牺牲品,张太后死后晏浮生又清缴了一部分势力,整个晏氏王朝岌岌可危。

没有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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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晏浮生能守住凤阳城,所有人都以为,历史将在那一天被改写,晏氏江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徐蓬莱和他的西北军。

但那天过去,凤阳城内百姓相安无事,城外活死人大军瞬间瓦解,徐翦的人头被斩落,一个叫林鹤的天才为世人所铭记。

徐家的风光折在了林鹤手里,这些年徐翦深耕西北一带,和沈碧云在瓜州,离荒一带建立了属于他们的王朝,沈碧云有星月派的势力,徐翦有底蕴深厚的徐家军,有驱使活死人军团的方法,若非沈碧云中道崩殂,死在林鹤手上,他们联合起来进攻凤阳城,哪里还有南阳王的戏份

沈碧云在龙城精心布置,眼看着已经将晏浮生囚于龙城,偏偏在关键时候死在林鹤手上,千秋大业毁于一旦,可想而知身为同伙的徐翦该有多恨

林鹤简单的几句话令赵璞信心大增,但房芝并不愿意透露太多消息,他抢在赵璞之前开口说:“林前辈,可否将你的计划告知我们你打算如何暗杀徐翦”

“房先生,”林鹤抱拳,谦逊道,“在下只是一介浪客,担不上前辈二字,在下年轻时在筑仙门修习,剑法稍微能用,只是在下如今灵脉已毁,无法运灵气,杀一两个筑基期的修士尚可,但对于徐翦这等大能,我的剑根本破不了他的肉。体防御,倘若有法器相助,把握会大很多,眼下只需要找一个近身的机会,用箭弩将他刺伤,破其肉。体防御,我便能取其性命。”

房芝是个斯文的读书人,平日里只是在临城王府上教教书,从来没经历过此等风浪,他恨徐翦杀了临城王和清河公主,密谋杀害徐翦也完全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参与,对于事情能否成功,房芝一向持着悲观的看法。

听了林鹤一席话,他似懂非懂,恍然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说,您打算自己去杀徐翦”

林鹤微微颔首。

“义士,”房芝朝她表示敬意,但语气一转说:“刺杀徐翦乃留名青史的事,虽然你剑法出色,但你刚才也说了,你灵脉已经毁了,既没有修为,恐怕难当大任。”

林鹤失笑,反问道:“先生以为,这样名垂青史的机会,应该留给什么样的人最好”

房芝眉头紧皱,赵璞急道:“老师谬也,林前辈的实力远超你想象!她肯出力,对我们来说是一件绝大的好事,你切不可看不起前辈!”

“世子,你太着急了,”房芝说,“此事事关重大,你与这位前辈只见过一次面,如何信任她凭什么信任她”

他拿出了为人师长的威严,两句话便唬到了赵璞。

三人各自沉默,赵璞夹在中间纠结得要死,一方面是他多年来敬重的师长,另一方面是他直觉信任的人,双方的话都很有道理,但赵璞下不了决定。

他想选林鹤,但这是没有道理的,他的老师一定会痛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嚷嚷着与他谋事还不如与赵嫣谋事。

虽然和姐姐一母同胞,但他的资质与赵嫣差得太远。

如果赵嫣在这里,她一定会认同房芝的选择。但他是赵璞,是人人都瞧不起的赵璞,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

“凭林前辈无条件地帮我,救我,”赵璞咽了下口水,目光直视他师长的眼睛,不再闪避,也不再惊慌,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说,“老师,今日若非林前辈救了我们,我们两都会死在刺客手上,如今家父已死,我便是赵家家主,你是我老师所以我尊敬你,但在这件事上,须得听我决断。”

房芝从赵璞三岁开始教他读书,从未见过他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听完只觉得对他刮目相看,正要开口时,听到林鹤说:“我有个法子可以两全其美。”

两人肃然朝她看来,林鹤淡淡一笑,并不将房芝之前的话放心上,她说:“我有个法子能将徐翦引出来,到时候赵公子在暗中埋伏,启动灵火箭弩,射中徐翦后,我们再合力将他制伏,先生认为这个法子怎么样”

赵璞若有所思,房芝皱眉道:“你如何能将徐翦引出来”

林鹤说:“我自有办法,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见过灵火箭弩,亲自试过,到时候再商量。”

还说到这个份上,房芝终于不再提出疑问。

三人约好第二天晚上去拿灵火箭弩,在这之前他二人只能将就住在林鹤的破宅子里。

晚上,林鹤给他们两拿了点干粮和水,房芝嫌难以下咽,只吃了两口,反倒是赵璞认认真真地就着水,一点点将干粮咽下肚。

他其实一直在想林鹤说的话,所谓地引徐翦出来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前辈打算以身做饵,好让他趁机下手吗

林……鹤

赵璞想起她的名字,脑海中忽然一道雷光炸响,怪不得这个名字这么熟悉……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还要数到他七岁入宫那一年,他有一次见到晏霖在书房习字,奶乎乎的小人胳膊都没毛笔长,却垫着木墩子在桌案边认认真真练字,她翻来覆去反反复复地写“林鹤”两个字。

“林”字隽秀,“鹤”字灵动,晏霖用不同的笔法书写这两个字,宣纸散落一地,小公主的眼泪将墨迹晕开,她发现赵璞在看她,只好放下笔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说:“归真哥哥,我想我娘亲了。”

林鹤,便是传闻中那位于万军从中斩下徐蓬莱首级的天才剑修,是晏霖的娘亲,是他旁边这位就着水咽干粮的林前辈。

怪不得她说有办法引徐翦出来,原来她打算以身做饵。

这绝对是个糟糕透顶的主意,赵璞脑袋像要炸了一样,他想到万一他失败了,林前辈岂不是要赔上一条命!

这是晏霖心心念念的娘亲,是她心中无可比拟的存在,而如今他却要藏身在暗处,由林前辈作饵,伺机刺杀徐翦,以博取一个名垂青史的机会!

赵璞心中的道德感令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他必须再好好想想,寻找一个更完美的暗杀方案。

他决不能让林前辈陷入危险之中,因为晏霖正思念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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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今天掉了好几个收藏。虽然V后明显感觉读者跑了好多,但还是太太太考验心态了…[垂头丧气][抓狂][跳起发疯][咆哮][求安慰][真的很需要]{哭哭]

☆39.第39章

第39章

39。

到了约定去取灵火箭弩的时候,正要出门,房芝突然开始闹肚子,他嫌破院子的茅房脏,就在天井下找了个地方就地解决。

林鹤在这院子里住了十来天,闲来无事甚至还把院里杂草除了,至于那茅房——一个荒凉到许多年无人居住的宅院,能脏到哪里去不过是那迂腐的读书人借机恶心林鹤,给她找不痛快罢了。

林鹤什么都没说,她抱着剑站在外头等着,倒是赵璞一脸愧疚,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左等右等,最后房芝说:“世子,你知道那法器藏在何处,不如你带这位义士去,不必等我。”

院里恶臭熏天,看样子房芝是真吃坏东西了,昨夜林鹤给他干粮他不肯吃,赵璞猜他一定是饿得不行,白天偷偷出去吃坏了东西。

“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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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你不如早点说!”赵璞替林前辈难受,连士族的涵养都抛了,出言不逊道,“你出去外面如厕也行,非得闹这样,这里是林前辈的地方,我真替你害臊!”

一句话将房芝呛得无地自容,房芝骂了几句,没听到回嘴,原来赵璞跟着林鹤已经走远了。

一路上,赵璞为了房芝的行为反复跟林鹤道歉,林鹤表示不放在心上,但赵璞仍是心怀歉意,又说了一遍:“我应该在他做出这种行为之前制止他的,都是我的错,真的太失礼了林前辈。”

林鹤失笑,摇摇头,她不想再继续这个有味道的话题了,赵璞又嘟哝了一阵,最后反应过来说:“对不起前辈,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林鹤说:“你年纪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很正常,但你心性是好的,只是容易惹人烦,人情世故上面容易吃亏。”

因为性格上的缺陷,赵璞从小就不受待见,难得遇到一个这么有耐心的长辈,非但没有责备他,还主动宽慰他,这让赵璞感动得眼泪都要掉出来。

他努力把嘴巴闭上,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更成熟一些。

月光皎白,街头巷陌四下无人,偶尔有巡逻的卫兵经过,林鹤便拉着赵璞躲在屋顶。

她身手极好,掠上屋檐时身轻如燕,赵璞只觉得身体一个失重,下一瞬就稳稳地落在了屋顶上。

卫兵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经过,赵璞心脏噗通直跳,屏气凝神,等人走了,他忍不住嘟哝道:“幸好没带上房老师。”

听到这话,林鹤忍俊不禁,她一笑,未被素银面具遮挡的一侧脸颊上露出酒窝,赵璞盯着她看,失神地说:“小公主的脸上也有酒窝,和你一样。”

林鹤僵住,别有深意地看了赵璞一眼。

赵璞有点不知所措,低头将话咽进去。

元沁坊东边有一家药铺,这些日子临城老百姓们人人自危,药铺老板不知所踪,店面也已经关了好些天,赵璞拿着钥匙开了门,他跟林鹤说:“就是这了。”

两人进了屋,林鹤用一枚发光的原石给赵璞照明,赵璞对着存放药草的抽屉格子一处处找,依次推动几个写有“凤尾草”,“马鞭草”,“鸡骨草”,“鱼腥草”,“蛤蟆草”的格子,最终药柜最下层弹出来暗格,正是存放灵火箭弩的格子。

赵璞欣喜地看了林鹤一眼,蹲下身拉开暗格,看到里面空无一物之后,他大吃一惊,将暗格抽出来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摸了一遍,就是不见存放在里面的灵火箭弩!

“林……林前辈,”赵璞脸色发白,声音有些哆嗦,“五日前,我亲眼看着房老师放在这里,怎么会不见了”

林鹤帮着找了一遍,确信灵火箭弩已经失踪,她宽慰道:“或许你们昨日一直没现身,同伙担心你们被抓,所以提前把箭弩取走了。”

赵璞早已经抓狂,听了林鹤的话才竭力冷静下来,他想了想道:“知道箭弩存放位置的,除了我和房老师,应该没有别人了。”

林鹤没说话,但赵璞开始产生怀疑——

房芝先生白天是不是偷偷离开过院子也许他不仅仅是出门找东西吃,他还把灵火箭弩藏起来了

两人空手回到荒院,而此时房芝已经不见人影。

“他不信任我,”林鹤告诉赵璞,“这件事办不成,不如另想法子。”

赵璞气得恨恨地踢院子里的破花盆,他说:“是我拖累了你,他不信任的人其实是我,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让他们满意过。”

林鹤看他有些可怜,开导说:“我认为在这件事情上,错在房芝先生,你不必为此自责。”

赵璞已经气哭了,满脸通红,咬牙切齿道:“都是我不争气……”

“好了好了,”林鹤拍了拍少年人的肩,“你这般努力,早晚能成就一番事业,到时候再让他们刮目相看也不迟。”

闻言,赵璞肩膀耸动,又哭了一阵,难以遏制激愤的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了些,他擦了眼泪告诉林鹤:“前辈,我打算去找他对质,您……愿意帮我吗”

林鹤劝说:“算了,杀人的方法千千万万,并不只有这一个。”

这话总算是开解了赵璞,他一整个愣住,接着突然朝林鹤跪了下去,“林前辈,求您收我为徒!”

林鹤也怔住了,须臾她弯唇一笑,“你想学什么我可以教你,但拜师就算了,一来是麻烦,二来还是麻烦。”

赵璞又哭又笑,难过地说:“林前辈,我只想学暗杀徐翦的招式,我绝不是为了青史留名,我只想为我父母报仇!”

林鹤笑着说:“我都不一定能杀他,又怎么能保证你能杀他”

赵璞连磕了三个头,“便是不成,我也要试一试。”

许是看他可怜,又或许他今天说的那句关于晏霖的话博得了林鹤好感,林鹤最终答应下来。

林鹤开始教他如何捏碎灵石,将外物上无法操控的灵气转为杀气。这些年林鹤在外漂泊,很多次都是用这招反制敌人。

她灵脉已毁,能被人一眼看出来毫无修为,也正因如此那些强敌才会对她放松警惕,但林鹤虽不能从体内运转灵力,但也有其他窍门——

她随身带的灵囊里存着许多枚灵石,若以一定的技巧捏碎,灵气喷溅时便像箭矢一样,能将人击杀。

林鹤从前在筑仙门时,曾得过一件法器名为无弦弓,弓是无弦之弓,但林鹤却能引灵为弦,撬动天地灵气。其原理也是一样。

她让赵璞先学会扔石子,给他安排了一天扔一千枚石子的任务,自个则出去打探房芝和灵火箭弩的下落,但半天下来毫无收获,她想先回去看看赵璞,路上还给他买了一个肉夹馍。

她住的荒宅在一处街坊之中,大中午的四下无人,人人闭门不出,安静得有些诡异。

巷口转了个弯,未见其人,她先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鹤,你是在找他吗”

林鹤抬起脸,毫无征兆地撞见了晏浮生。

晏浮生倚着墙,像是专程在等她,她一只手抬起,食指和拇指交错,捏着一个半透明的东西,她朝林鹤弯唇一笑,邀功似得说:“我帮你带来了人,你是不是要拷问他”

林鹤定神看去,见晏浮生手指间捏着的竟是一个半透明半浑浊的小人,小人似乎受到法力禁锢,面部痛苦地扭曲着,双眼像是被掏空的洞,嘴唇张开,发出无声的呐喊。

更令林鹤失语是的,这小人的样貌与房芝先生一模一样。

前天晚上还在她破院子里拉了泡屎的老先生,第二天就变成了这副鬼样

林鹤不知是悲是喜,她看着晏浮生,问她:“这是什么”

“人死后的魂魄,”晏浮生痴痴地望着她,温声说:“阿鹤,你收徒弟了。”

算是收徒吗……晏浮生果然什么都知道。

林鹤皱着眉,盯着她手里的小人若有所思道:“你杀了房芝,为什么”

“因为他讨厌,”晏浮生眼睛眯了下,“阿鹤,你也很讨厌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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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不答,眼神从晏浮生指间的小人上,缓慢地移到她那张苍白的面庞上。

比起上次见面,晏浮生气色差了很多,眉目间凝着一团愁云,可与林鹤对视时,那双漆黑的眸子又亮了许多,唇边掺着一抹喜悦,欲言却止。

林鹤润了下喉咙,开口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来,只等了你一会,”晏浮生见林鹤关心起自己,有些惊讶和无措,她轻声道,“我怕惊扰了你和那小孩,只好先等着你……”

林鹤说:“徐翦如果知道你在城里,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他什么感想,与我何干”晏浮生微微蹙眉,“阿鹤,灵火箭弩杀不了徐翦,你休手罢。”

林鹤:“……”

两人对视一眼,林鹤警觉道:“连你也杀不了徐翦吗”

晏浮生不开口,直觉让林鹤猜到了什么,她目光忽然逼紧,上前抓住晏浮生的手,逼问道:“你是不是跟他交过手你受伤了”

晏浮生呼吸一顿,被林鹤紧紧看着,她面上不自觉地红了。

林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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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40章

第40章

40。

晏浮生雪肤花貌上泛起一层红晕,被林鹤抓住手腕,她像是不能呼吸一般,眼中莹莹含泪,柔弱地仿佛林鹤一只手能将她掐断。

要么是晏浮生这些年脸皮子越来越薄,要么就是她演技越来越精湛了,林鹤更有理由相信是后者,她看着晏浮生的眼神愈发凶狠,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别装了,女帝陛下,省着你那点眼泪,日后还,大,有,用,途。”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林鹤的话到了晏浮生耳边像是变了味,她的声音低沉,语气冷冽,那警告的口吻说出的每一个字对晏浮生而言充满了致命的蛊惑——

省着你那点眼泪,日后大,有,用,途。

……是她想的那样吗阿鹤想的该不会是……在床帐里给她弄到哭

“唔……”晏浮生只是想到那情形,就有些喘不过气,她满面通红,泪眼潮湿,看着林鹤的眼神,仿佛是在乞求与她春风一度。

林鹤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一幕简直太荒谬了,她这才意识到,刚才询问晏浮生是否受伤的话可能被她误以为是关心。

林鹤仍掐着她的手腕,失笑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关心你”

看着林鹤灿如桃花的笑容,晏浮生心都要融化了,她痴痴地望着林鹤,湿润的双唇微微分开,在她眼里林鹤这张脸与从前并无区别,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那酒窝简直戳中晏浮生的心房,她实在太爱林鹤了,光是站在林鹤面前,听她说话,她便觉得幸福。

晏浮生可能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被林鹤进一步逼问时,她背抵在白墙上,呼吸间能闻到林鹤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气,苍白的肌肤甚至能感受到林鹤吐出的气息,这些都令她痴迷不已,她甚至有些腿软,双腿情不自禁要靠上去,盘上她爱的人腰间。

林鹤身量比她高了一寸有余,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时候,那眼神令晏浮生欲罢不能,她想起过往无数次巫山云雨,她太想重新得到林鹤,无数念头在她脑海里翻飞,她从不觉得林鹤的话有羞辱她的含义,光天化日之下,这位九州女帝怜爱地望着林鹤,开口央道:“阿鹤,我想亲你。”

……这都什么跟什么!

晏浮生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她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林鹤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感想,她松开晏浮生的手,气得整个人都在发笑,转过身去,想着晏浮生的话,她笑得肩膀轻轻耸动,“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听你说的话,一点也不能理解……”

……不理解是吗果然还是应该用最直接的行动让她理解。

林鹤前一刻还被气笑了,下一瞬她笑容彻底僵住,身后晏浮生忽然凑了上来,展开双臂搂上林鹤的腰,手掌交合贴在她腰间那根绿松石腰带上,柔软的身子整个靠在她身上——

那一刻,林鹤突然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她几乎是整个人弹起来,用尽浑身的力气一把推开晏浮生,仿佛搂着她的并不是温软的小白兔,而是什么毒蛇猛兽,立刻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她退到了几步之外,回头看晏浮生被她一把撞到墙角,她这下实在伤得不轻,鬓发凌乱,眉头深锁,忍着痛苦,她看了林鹤一眼,垂下眼睑,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

林鹤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晏浮生抱上来的时候,她几乎要说服自己屈服,可这么做跟从前那个女帝座下风流鬼的林鹤有什么区别

僵持了一会,林鹤才开口说:“你还好吗”

晏浮生已经整理好了仪容,她是无上尊贵的九州女帝,是活了两辈子的孤家寡人,她可以摔倒,但不会一直维持受伤的模样。

“你伤不到我,林鹤,”晏浮生眼神冷淡了几分,“在这世上,没有人能伤到我。”

“这话你以前也说过,”林鹤轻轻抽气,“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这般,就不至于落到眼前这个地步。”

“我这个地步,是什么意思”晏浮生笑了笑,“你觉得我现在很狼狈”

林鹤反问她:“那你喜欢这样吗堂堂九州女帝,费尽心思勾引我一个废人做什么”

勾,引。

一个废人。

晏浮生似乎有点明白了,原来在林鹤心里,自己做的事情全都是费尽心思地勾引……可她怎么能不明白

“我心许于你,阿鹤。”晏浮生深情注视着她,全然不计较林鹤刚才的粗鲁无礼,看林鹤微微诧异的模样,晏浮生展露出笑容,启唇说:“我心许于你,我会养着你,直到你灵脉修复。”

晏浮生说着,敛起一团微弱的灵气,淡蓝色的光芒从她指间不断扩张,变成了一道椭圆形屏障,将二人围在其中。

屏障之中,林鹤神色陡然一变,久违地感受到了灵力给她的滋养,就像树木从根部汲取水和养分,人通过呼吸从自然中吸取空气,灵力也会顺着修真者的灵脉从外界供入。

当初为了不被认出,林鹤自毁灵脉逃脱,十五年过去了,她体内灵气全无,像一棵枯死的树,树叶枝干俱毁,唯独剩下主干屹立不倒。这样一棵枯木,是无法从稀薄的天地间吸取到珍贵的灵气的。

晏浮生拨弄的屏障像是独有的营养仓,置身其中便能感受到澎湃的灵气,林鹤甚至发现,这些灵气能随着指间渗入她体内,如久旱逢甘露一般,仿佛在唤醒着什么。

她的灵根没有死绝,不仅如此,属于姬世王朝的神龙血脉在她体内隐隐有苏醒的迹象。

当凡人太久,林鹤差点忘了她能飞,她是名震九州的天才剑修,难道她就甘愿一世籍籍无名,当一辈子的漂泊浪客,最终死在无人问津的荒野之中

林鹤眼眶微微泛红,她手指轻轻发抖,回想着年少时御剑翱翔于天地之间的逍遥滋味,她闭上眼,仿佛在与珍爱的事物道别,片刻后,抬眸对晏浮生说:“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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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浮生像犯错的孩子,她不确信地歪了下头,直到林鹤说第二遍:“住手。”

屏障散去,空气仿佛被抽得一干二净,稀薄的灵气让她不知所措,一瞬间林鹤就像是初来人世不知该如何呼吸的婴孩,她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身体变得无比沉重,仿佛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她的躯体,将她死死地与地面连接——

她才发现……原来凡人的一呼一吸竟是这么艰难,修真者完全凌驾于凡人之上,林鹤这些年的行为就像是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匹夫之怒,自找苦吃而已。

肺部的空气仿佛怎么都灌不满,林鹤痛苦地弯下去身,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过来。

晏浮生心疼地看着她,眼中泪花闪烁,许久两人都不开口说话。

林鹤不想接受晏浮生的施舍,更不想这份欲。望吞噬自己。好不容易才与晏浮生一刀两断,如今再欠她什么,林鹤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偿还。

“阿鹤,你知道我能治好你,”晏浮生开口说,“别再折磨自己了,跟我和好吧。”

林鹤唇角勾起一抹笑,问她:“代价呢”

晏浮生不解,林鹤支起身,看着她挖苦道:“你治好我,我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帮你杀多少人还是说……你还想要小孩”

原是反讽的话,晏浮生却察觉不出来,她面上绯红,脑海里一阵奇怪的念想,呆了片刻后,她开口说:“阿鹤,我想给你生小孩,你娶我好不好”

林鹤简直被折磨得要疯。

一位九州女帝堂而皇之说出这样丢人的话,林鹤以为她脸皮厚到刀枪不入了。

林鹤笑容有些癫狂,她抹了把脸,眼角的泪完全是笑出来的,路是她自己选的,她绝不想回头。

“离我远一点!女帝陛下,”林鹤指着她,疯癫地笑着说,“我区区一介贱奴,从来不敢肖想你,便是我的血脉,我也不敢视为己出,怕那孩儿与我沾上半点关系,会毁了她的清白……娶你!天方夜谭!你觉得我会吗”

“你想想啊,晏浮生!你认真想想!”林鹤情绪有些失控,“你口口声声说心许于我,倾心于我,可你从来没问过我的想法,是不是我的想法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因为你不在乎,你是九州至高之位,你想要我,根本不需要过问任何人的想法!”

晏浮生心里难受,看着林鹤说不出半句话。回想从前种种,晏浮生恨不得捅死过去的自己,她无法想象林鹤那时候的心情,那几年在宫里她到底怎么熬过来的

当初,便是娶了林鹤,又有何妨

身居帝位,晏浮生处处都考虑对自己最有利的,她不会爱人,也学不会爱人,从来没有人提醒过她,她做错了。

她活了两辈子,一出生就是尊贵无双的公主,后来一步步登上帝位,教养过她的人告诉她,除了地位比她还高的那几位皇族,她都可以随意打骂。

林鹤是她从沈家那里抢过来的人,除了字面意义上是人,但实质上和一件可以随意处置的物品差不多。

这么多年来,晏浮生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

林鹤表面上时常将“贱奴”挂在嘴边,但那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提醒若不能时时警醒自己,以她那不驯的性格,早不知闯出什么大祸出来!

她应该为自己的血脉和天赋感到骄傲,可世俗容不下她,连晏浮生也无法将她看作一个有尊严和血性的人,只处处打压着她,甚至还引以为傲。

晏浮生浑身冰冷,失神地望着林鹤,四目相对,她紧张地开口:“阿鹤,你还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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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二更没写出来,先欠着,明天,明天应该可以还上双更!这张评论补小红包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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