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玉珠听她声音都透着浓浓疲惫,对视一眼,也不再多问,一个负责扶她入内歇息,一个则安排宫人洒扫内殿。
雨下得愈发大,噼里啪啦敲打着窗棂,院内最后一片梧桐叶子也在冰凉雨水里悄然落了。
这场秋雨连绵下了多日,直至皇帝出了二十七日的孝期,正式除服,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比之连日雨水叫司马濯更烦的是,除服这日的朝会,以相石汝培为主的多位朝臣也提出选秀立后的奏请。
一听到选秀,司马濯眼圈不自觉浮现云绾那副恨不得尽快摆脱他纠缠的模样——
那小废物生着那样一张好脸,可惜了,没长脑子,倒多长一张专会惹他不快的嘴。
“陛下初立,当以后嗣为重,广纳后宫,开枝散叶,稳定国本……”
金殿之下那古板严肃的石汝培仍在唠叨,司马濯抚着龙椅扶手,不冷不淡地打断:“此事朕知晓了,这两日会与太后商议,石相不必再说。”
石汝培见皇帝语有不耐,思忖片刻,躬身退回位置:“是。”
司马濯环视群臣:“今日可还有奏?”
见殿下无人应答,他道:“既然无奏,今日就到这里,退朝。”
文武百官拱手行礼:“臣等恭送陛下——”
阴雨连绵,天色灰暗,从宣政殿出来,李宝德觑着皇帝那比天色还要沉郁的脸色,小声询问:“陛下,可是回紫宸宫?”
话音未落,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便落在他脸上,李宝德脑袋立刻垂得更低。
也不知那日夜里,太后与陛下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总之陛下冒雨回来后,便再没去过临华宫。
不过他虽没去临华宫,脾气却是一日赛一日差。
这不,就连问个话,都叫人提心吊胆的。
就在李宝德快要抵抗不住那凛冽的注视时,那抹明黄色云龙妆花缎袍摆总算动了:“回紫宸宫。”
“是。”李宝德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唉,陛下这明显在临华宫惹得火气,老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若不去临华宫,这火气岂不是一直在身上?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奴才。
直到这日夜里,雨势稍歇。
紫宸宫内灯火通明,司马濯在御案之前处理完政事,将朱笔一抛,往长椅后慵懒靠去。
李宝德上前:“已近子时,陛下是否准备歇息?”
司马濯闭眼嗯了声,又漫不经心问:“太后今日用膳情况如何?”
可算问了!李宝德低头答道:“回陛下,太后早膳和午膳都进了一碗,晚膳进的不多,只用半碗碧玉粥,便回屋歇了。”
才半碗粥。
司马濯不紧不慢转动指间扳指,大抵是知道他今日除服,夜里惶惶难安,食难下咽罢?
呵,既如此,他大可再晾她两日,叫她茶饭不思,坐立难安,好好杀杀她的性子。
“备水,朕要沐浴。”
司马濯吩咐着,起身往寝殿走去。
李宝德望着那宽阔的背影,愣了一愣才道:“是。”
夜色笼罩下的皇宫里格外静谧,只偶尔传来两声秋虫哀鸣。
烛光昏濛,明黄色绣彩云金龙的幔帐逶逶垂下,伴随着一声男人沉缓的低喘,帐内弥漫的檀香之中多了一丝别样的气味。须臾,一块绣着云纹的帕子被抛到帘外桌几之上。
龙床之上的男人阖目平缓着呼吸,已经很晚了,明日还要议政,也该睡了。
然而今夜的意识却格外亢奋,哪怕纾解了一次,却依旧难以入眠。
一想到今日已然除服,就如解开禁锢的枷锁,压抑在心底贪婪的兽再也压不住,亟需出笼逞凶,身上那股火气也越烧越盛,丝毫没有熄灭的迹象。
他本不用这般熬着,更用不着那块帕子。
约定时日已到,帕子的主人此刻就在临华宫,温香软玉,任他采撷。
思及此处,司马濯只觉喉间愈发干哑,然而脑中尚存三分理智。
他既打算晾着她,怎可又改主意?
何况现下已是半夜,贸然过去,未免显得急色,就好似他多迫不及待似的。
想他司马濯于女色一向寡淡,总不能在她这里失了分寸。
还是明日罢,明日再过去。
他缓着思绪,然而那无数个夜晚的荒唐梦境不可抑止地涌上来,活色生香地引诱着他,叫他心绪迟迟难宁,身上的渴望也愈发强烈。
不知过了多久,明黄色幔帐被掀开,那道挺拔的身影自帐内出来。
外头守夜的太监听到动静,忙从瞌睡里惊醒:“陛下?”
只听那道低哑的男声在沉沉夜色里传来:“备轿。”
作者有话要说:《晾她两日》
把三儿送进火葬场烧,全身上下烧成灰,就嘴还是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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