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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总说远山家怕是要人财两空,没想到他家大郎一眨眼就撑起了门户!”
“啧,这门户还撑的不是一般的高!”
“咱们都是土里刨食的,可是人家就要当官老爷啦!还有那什么温泉庄子,咱们这辈子都没有听过!”
“还得是远山家的有福气!”
“对!远山家的有福气啊!”
徐母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笑的合不拢嘴,但因为在静暖园和流春园中住了一月,她这会儿也不是傻乎乎,被人三言两语就哄的找不着北的人,也随口糊弄起来:
“嗐,都是孩子自己争气!”
“对对对,是我用八辈子福气,这才换来了我家大郎!”
“哈哈哈……”
徐母眉开眼笑的和人说笑着,看着远处的少年,那眸子里的欣慰浓的都化不开。
她家大郎就是争气!
这是徐瑾瑜一家在村子里最扬眉吐气的一天,徐母高兴的抄起锅铲,直接做了一顿硬菜。
徐老婆子也将徐老爷子的灵位擦了又擦,把徐瑾瑜几乎要夸到天上去。
徐瑾瑜好容易摆脱了被族老引着见祖宗,被翻来覆去的夸的尴尬,一回来,得,奶又来了!
徐瑾瑜无奈极了,而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瑾瑜!”
魏思武一进门就高声唤道,他一手一个箩筐,里头都是新鲜的蔬菜,还有一些年礼。
“思武兄怎么这时候来了?”
按照大盛的常礼,寻常有礼都是初六以后了,思武兄这么急急巴巴,倒像是有事儿前来。
徐瑾瑜心里这么想着,却是立刻上前接住魏思武带来的礼物:
“来就来了,还带这些东西做什么?我听娘说,她们在静暖园的时候,可是没少受公主照料,还有那些温泉菜也没有断过,我还说等初六那日登门拜访,不曾想思武兄来得这么快。”
魏思武摆了摆手:
“自家兄弟,不论俗礼,这里头都是我长姐给婶子她们备的礼!”
二人正说着话,徐母等人也走了出来,一听魏思武这话,徐母本欲推拒,可是魏思武根本不给 她推拒的机会,直接把东西一放,拉着徐瑾瑜就往书房跑。
等魏思武把书房门一栓,徐瑾瑜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自如的去一旁的小泥炉让点火烧水。
“思武兄何必这般急切,现下想喝口热茶,还得等上一阵子了。”
“不喝都成,瑾瑜你……”
魏思武急得抓耳挠腮,可是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徐瑾瑜今个祭祖时出了不少的力气,这会儿只懒懒的缩在小泥炉旁,拨动了一下炭火,淡淡道:
“不急,水开还得一阵儿,思武兄可以慢慢想。”
随着水壶里的水渐渐有了温度,徐瑾瑜伸出白皙细长的双手一面烤火,一面打量魏思武。
不知究竟是什么事儿,能让一向心大的思武兄这般烦躁呢?
魏思武左思右想,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角度,索性干脆利索道:
“瑾瑜之前不是说,那顾氏女之所以丢失,乃是被人算计了?现在,那送礼的人,我找到了。”
徐瑾瑜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直接道:
“是,长乐伯?不,长乐伯与顾大人无冤无仇,他不必做这种事。
那是……长乐伯被人算计了?可长乐伯虽然私德不修,但也不是愚钝莽撞之人,如何能被人轻易算计?”
徐瑾瑜这话一出,魏思武眸子里的情绪一下子激荡起来:
“瑾瑜啊!你要是哪天告诉我,你能掐会算我都不会惊讶!明明我才起个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徐瑾瑜笑了笑,正巧水开了,他一面给魏思武倒水,一面道:
“我也不过是猜的罢了,毕竟大过年的,思武兄能见的人实在有限。
而能让思武兄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的人,自然少之又少。不过,长乐伯究竟做了什么,能让思武兄这般模样?”
魏思武这会儿也不耽搁,直接叭叭的泄了自己老爹的底儿:
“唯二的两匹霞光锦,都被他收了,若是他日顾大人查出来,只怕他都要落不着好!”
魏思武说着,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他明明衣食无忧,什么也不缺,为什么要淌这躺浑水?!”
魏思武如何能不气,现如今宗族关系之重,那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关系。
连坐之法,自古有之,谁知道那长乐伯他日会不会做什么糊涂事儿。
徐瑾瑜没有在意以后魏思武吐槽的那句,他只是微微敛目沉思。
从思武兄方才的话中,可以得出长乐伯送上门的贺礼,被人做筏子来威胁顾大人。
这里头或许很合理,可是徐瑾瑜仍觉得有一处别扭。
“可若那匹霞光锦是长乐伯送去的,那为何顾大人毫无印象?”
长乐伯也不是什么五名小卒,顾大人就算是再不理俗事,也不可能直接忽略。
顾氏女被拐之事引发的疑惑是一个接着一个。
徐瑾瑜抿紧唇,下意识的摩挲了一下手指:
“除此之外,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此案作案人的动机。顾五娘不过是一稚童,轻易不与人结仇。
顾大人的家眷在京中也没有什么坏名声,那么……这次算计是冲顾大人而来了,可又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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