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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女娘总是不同的,且那女娘她方才匆匆一瞥,也是生的娇俏,可不是会被人轻易抛之脑后的。
“啊?”
徐母有些错愕,随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是啊,大郎也该讨媳妇了。不过,大郎连大妮小妹的婚事都压着,应当不会急着成婚……”
之后,徐母嘀嘀咕咕的声音兰青就听的有些不大清楚了。
兰青见话已经带到,也不多留,这便起身告辞。
等兰青走后,徐母这才到徐老婆子跟前和徐老婆子咬耳朵:
“娘,大郎翻了年就十四啦!”
“十四了,在咱们那儿算个正经男人了。”
徐老婆子虽然觉得徐母有些奇奇怪怪的,但也配合的压低了声音。
徐母顿时瞪大了眼睛:
“可是人家有钱人家里,十四岁的郎君都有女娘伺候了呢!”
徐老婆子动作一顿,看了徐母一眼:
“怎么,你想给瑾瑜娶媳妇?”
徐母挠了挠脸:
“我这不是想着,大郎连大妮的婚事都压着,他自己的只怕还有的磨呢。”
“你知道就好!瑾瑜以后是有大前途的,你可别被人三言两语说的,就给他随便娶个媳妇回来。
啧,你看今个跟在那庄头身边的女娘,叫秀娘的,那就是人家惦记上了瑾瑜身边人的位置!”
徐母的嘴巴张成了“O”型,喃喃道:
“怎么娘你们都能看出来,就我看不出来?”
徐母想起自己方才还真情实感的为那别有居心的女娘担心过,就恨不得给那时的自己两耳光!
徐老婆子看了徐母一眼,没有说话。
看得出来有看的出来的好,看不出来也有看不出来的好。
这人啊,要么能像瑾瑜一般善谋略,通人心,要么就像芸芸一样有一颗赤子之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也不知是不是兰青回去说了庄头的不轨之举,过了一个时辰后,长宁公主直接让人送了一桌丰盛的晚宴过来,更是当着所有仆从的面敲打:
“静暖园的人要是伺候不好主子,自有他的去处!”
来人是长宁公主身边的近侍,当初还伺候过长公主,自然知道怎么收拾这些人心浮动的下人,只三言两语就说的一干仆从战战兢兢。
但等见了徐瑾瑜等人后,又亲切谦和:
“徐郎君,老夫人,夫人,两位女君,殿下听闻今日庄子上的事儿后,心中担忧,这才派老奴走了一遭,不知那等贱奴可有惊到你们?”
“有劳殿下记挂,吾等无事。”
徐瑾瑜拱手一礼,近侍并不敢受,只是又给徐家人说了一些拿捏这等奸猾之辈的方法。
在近侍看来,这位徐郎君骤然得了圣上的赏,纵使受了委屈,只怕也不敢明言,殿下记挂他们一家,自己说一些法子,让他们过的舒坦些,也是一桩美事。
徐瑾瑜含笑听着,时不时喝些茶水,倒是徐母听的认真。
这可不单单是收拾坏人的法子,这都是心眼子啊!
而她最缺的就是这个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用过一顿丰盛的晚饭之后,徐瑾瑜依旧去了自己房间的书房。
纵使不在书院,徐瑾瑜也会带一些试题自己去做,去变形再做。
也就是传说中的我考我自己。
然后把他都觉得有些难度的试题整理出来,汇成东辰学子日常所做的试题。
而这一做,便是两个时辰。
眼看着月上枝头,时间已经渐渐接近子时,徐瑾瑜不由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了一道惋惜。
其实,对于张煜他是有些欣赏的,能把那么一大笔款项做的寻常人看不出来,也是一种能力。
只不过他的能力没有用对地方罢了。
他既然能够做出那样的账册,那岂不是对于假账有一眼分辨的本事?
可若是他执迷不悟,徐瑾瑜眸色微沉,缓缓起身研墨,准备写些什么。
正在这时,门突然响了。
“咚,咚咚——”
敲门声并不大,徐瑾瑜愣了愣,轻咳一声:
“进来。”
随后,张煜抱着一个大包袱走了进来,因为右臂无力的原因,他抱的很吃力,这会儿身上到处都是泥土,叶子,看上去颇为狼狈。
“郎,郎主,小人没有来迟吧?”
张煜有些拘束,徐瑾瑜摇了摇头,张煜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解释道:
“小人怕有差池,爬狗洞进来的,所以耽搁了时间。”
张煜说完,将账册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
“郎主,若是小人不幸入狱,您可否,可否照看小人老娘一下?”
徐瑾瑜没有说话,反而拿起张煜拿来的真账本细细的看了起来,这一看,他不由一愣。
无他,张煜这真账册做的一目了然,十分清晰,完全刨除了那些原本账册所有的繁文缛节。
徐瑾瑜私心想着,要是能用上表格法只怕更为清晰。
但即使如此,这对于如今的大盛来说,已经是一件极为特殊的壮举了。
徐瑾瑜没有说话,张煜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自知自己有错在先,可是老娘何辜?
他只想让老娘多活些年岁罢了。
“你这账册倒是与寻常账册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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