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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晋江文学城独发
帝国第一军军团长-卡兰
这个星球的白天往往要比黑夜要长一些,只是监狱之中却无白天黑夜之分,统一的白色灯光,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亮着,不管什么时候醒来,入眼之处都是一片冰冷的白色。
每天,每时,每分,每秒……
看着铁窗里面,靠着墙正在闭目养神的柯白,莱恩却觉得他自从柯白回帝星任职之后那颗保守折磨的心终于在此时此刻畅快了许多,食指弯曲轻轻用骨节敲了敲铁窗,他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神色是不加掩饰的嘲讽,“怎么样柯白,现在比起我这个副官,你这个阶下囚是不是要更可怜一点?”
“呃……”缓缓睁开眼睛,手腕上银色的镣铐随着雌虫的动作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无视站在铁窗旁的莱恩,柯白慢慢起身走到旁边倒了杯白开水。
没什么味道,只是为了单纯地解渴。
“切!你现在还在装什么?!”
莱恩看着对方依旧是平常那个气定神闲,不悲不喜,好像什么事情都无法引起他情绪波动的样子就来气,忍不住抓住了铁窗上面的栅栏,他死死盯着里面正靠在床边慢慢抿着冷水的柯白,丝毫不怀疑,如果目光能够杀死虫的话,现在的柯白肯定就已经变成了一堆骨灰,
“居然敢伤害雄虫,还是尊贵的夏勒殿下,你还以为你有几天活头!”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柯白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这并不影响他挺直自己的脊梁,缓缓从地面上起身,他看着莱恩一字一句,“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永远都是这样!
永远都是这种完全不把其他虫放在眼里的眼神!
也是莱恩为什么这么讨厌他的原因。
只不过一个雌虫,凭什么这么骄傲?!
雌虫看着慢慢将水杯放到桌子上的柯白,胸膛内似乎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险些将他的理智完全泯灭,勉强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他清了清嗓子看着现如今依旧淡定的柯白,冷笑一声之后开口,“确实跟我没关系,但是柯白,我就喜欢你这股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服输的劲儿,也希望你在庭审的时候,骨头还能这么硬!”
至今对柯白说他在雄虫面前骨头软耿耿于怀的莱恩无时无刻不想要将这句话还给对方。
柯白静静站在房间中心,“和你没关系。”
“确实和我没关系,但是,”莱恩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跟你那亲爱的雄主也没关系吗?”
他看着对方瞬间变了的脸色,目光扫过脖子上因为服用药剂而紊乱明显的精神线,忍不住大笑着凑近了铁窗,“看看你自己吧柯白,比赛之前服用药物,比赛中又误伤雄虫,你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难不成你还在期待着你亲爱的雄主来拯救你?!可惜呢,那位全世界唯一一位愿意替你出头的雄虫,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呢!”他慢慢开口,一字一句,“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呃……”柯白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比起刚才突然苍白了几分,黑色的发丝随着他无意识下的动作散落在眼前,遮挡住那双慌乱的眼睛。
轻轻舔了下嘴唇,柯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刺激着莱恩,“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他和莱恩不对付了这么多年,唯一的一丝战友情也在三十二年前的那次大战之后消失殆尽,莱恩说的话,他不信很正常。
而莱恩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可是他真的太想看到柯白破防的样子了,现如今自然是迫切地想要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信息都尽数说出来,立志让房间内的柯白更痛苦一些,“你当然不会相信我一个虫的话,但如果是所有虫都知道了呢?!那个名叫郁黎的雄虫,早在两天前就因为昏倒在实验室内被送进医院,整个研究院的教授都知道,差我一个?”
看着柯白依旧平静的背影,他再次下了一记猛药,“柯白,我虽然不喜欢你,但这件事情我也犯不上撒谎,毕竟能够让你痛苦才是我想要看到的,可惜,”
莱恩舔了舔说得干燥的嘴巴,“你好像也没多么喜欢他,看你这无动于衷的样子,我倒是为那位雄虫感到不甘了。”
你好像也没多么喜欢他。
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站在牢房中心的雌虫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半晌,突然像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跌坐在旁边的床铺上,酒红色的眼睛被颤抖的双手缓缓遮住,牙齿用力咬着下唇。
因为太过用力,下唇不一会儿就渗出了血迹,然而雌虫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浑身颤抖,就好像用来苦苦支撑住的信仰突然崩塌了一般。
其实,在那比耶星的医院里,夏勒也曾经问过柯白这么一句话,“我不明白,你到底喜欢哪个雄虫什么?!”
那个时候的他,刚刚因为服用兴奋剂剥夺参赛资格,身体瘫软无力,缓缓往身体内输送营养液的时候,耳边就突然想起这么一道声音。
他闻言缓缓抬头,勾唇看向即使到现在也依旧伪善的夏勒,酒红色的眼眸中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喜欢他什么?喜欢他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我。”
“喜欢他做什么事情都是坦坦荡荡。”
“喜欢他就算是想要什么东西也只会大方开口而不会像您一样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柯白仍旧看着夏勒,看着对方表现出的似乎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还在装什么呢?”
什么温柔,什么平权?脱去那层伪善的皮囊,站在他面前的雄虫是比谁都要恶心的存在。
兴奋剂……
他从来不屑于用那种东西取得胜利,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在比赛开始之前被面前这个自诩公平的殿下「主动」揭发,说自己虽然是代表帝都的,但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比赛成员为了胜利采取一些不好的措施,所以才想要大义灭亲。
那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拉过来的鉴定员,不顾他的反对直接将针管插入他的血管中,于是,黑的变成了白的,而白的也被染成了黑色。
努力从病床上坐起来,柯白深呼一口气,“你可以离开了。”
“我当然会走。”夏勒双手插兜,看起来十分悠闲的样子,只是那双眼睛却深深凝视着床上此时此刻十分虚弱的柯白,半晌突然轻笑一声,“但是柯白你知道吗?我以前很想得到你,是那种让你能够心甘情愿归顺于我的得到,只是你有眼不识泰山,眼光差到居然看上那个什么都没有的雄虫,声望,金钱,甚至于宠爱,我哪样比不上他?!”
“曾经我还绞尽脑汁想要让你自己离开他,可惜都没成功,久而久之,我也就放弃了让你心甘情愿躺在我身下的计划了,毕竟……”
夏勒轻轻笑了一声,在柯白的逐客令中不仅没有离开,还朝着病床的方向又凑近了一些,“我突然发现,反抗起来的雌虫好像更刺激啊!”
就像是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发疯抵抗他的利清,现在还不是乖乖在床上躺着。
但那股不认输的样子,确实够劲儿,更别提身段,长相都更胜利清一筹的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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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周围的医生什么的全都被他打发走了,雄虫扯了扯领带就要扑向眼睛似乎都没有力气睁开的柯白。
躺在床上的雌虫确实没什么攻击性,脸色苍白到透明,怎么看都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然而……
黑色的鳞片如同有生命一般在感觉到危险来临之时顷刻覆盖在虫主全身,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上一下,右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原本狞笑中的雄虫没能在往前一步,一双墨色的瞳孔全是惊恐。
这是怎么做到的?
那架怎么看怎么普通的机甲竟然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自动护主?!
“柯白,你……”
“我说了,你可以离开了,”雌虫慢慢睁开眼睛,黑色的面具之下,那双酒红色的眼睛更加明显,“你说你哪里比不过他?很简单,你哪里都比不过!”
你哪里都比不过!
“该死!”
右胸口包裹着厚厚绷带的雄虫气得直接将身边的花瓶摔到地上,“我堂堂一个皇室殿下,在那个雌虫眼里竟然还比不上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乡巴佬?!”
太多太多傲慢的雄虫,这样就显得夏勒平常在大众面前的温柔是多么得可贵。
然而,这一切都是他为了皇位争夺战所营造出来的假象,最后一个烟灰缸被扔到墙角处破碎开来,一众雌侍跪在地上不敢开口,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说错话引火烧身。
缓缓吐出一口气,夏勒环顾四周在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之后看向跪在最中间的那个雌虫,“利清呢?!怎么不见他过来?”
雌虫将头低得更低了,“回雄主,利清将军因为还有比赛任务在身上,这次并没有跟着您一起回帝都。”
“没回来?”
夏勒微垂着眸,神色晦涩不明。
看来这个雌虫是真的有别的心思了。
以往他生日,不管身在何处都会赶过来的利清,哪怕是正在做任务,现在在他受伤的时候,竟然会用这个理由来搪塞他……
招招手让侍者将他的平板拿过来,夏勒迫不及待地登上了星网,原本他被柯白刺伤的消息就是他刻意放出来的,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此时此刻的星网应该是闹翻了天的,然而……
他想象中千虫骂柯白的场面并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柯白平时的声望较高,又或者最近郁黎的那个什么破修复药剂真的有效,星网上并没有一边倒地往柯白身上泼脏水。
但在不知道夏勒真面目的情况下,拥护他的虫也不在少数,以至于一时之间星网上吵翻了天,“柯白将军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会刺伤夏勒殿下,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柯白将军根本就不是那种雌虫!”
【得了吧,你怎么知道柯白平常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他的真面目,这位可是在联赛上服用兴奋剂的雌虫,品格已经是所有虫都知道的低下,还有什么可洗的!】
【夏勒殿下刚还发了条消息让我们不要误会柯白将军,说只不过一点小摩擦罢了,你们又在吵什么?!】
【官方回答你也信?!如果只是一点小摩擦的话,那柯白为什么现在会在监狱里,众所周知,只有行为十分恶劣的雌虫才会被关进虫族监狱。
更何况我在医院的表哥都说了,夏勒殿下进医院的时候整个右胸都被贯穿,这种伤,按照雄虫保护法,要不无期,要不……死刑!】
【不过我们在这里讨论这么久,那位郁教授怎么不出来?他当初被骂的时候不是怼得挺厉害的,现在怎么连个虫影都没有了?】
【楼上的,给自己积点德吧,都知道郁教授这段时间为了研究经常熬夜,现在还在医院昏迷躺着呢!】
【也不知道,这件事最后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
网上吵得不可开交,监狱中已经被剥夺星网权限的柯白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埃里克因为是他副官的关系,在庭审之前并不被允许过来探望他,以至于他每天只能看着旁边的铁栅栏,通过狱警的巡逻时间来判断到底过了多长时间。
一阵脚步声在门口响起,柯白抬头就看到一双深不可测的墨色眼眸,不想夏勒那般的沉不住气,面前的这双眼睛,是经过楠枫时间的沉淀,到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一汪深潭,让虫捕捉不到他的一分情绪。
是虫皇。
柯白垂着眸子没有说话,倒是虫皇驱散了旁边跟过来的狱警,负手站在关着柯白的牢房面前,“你也不用是这种态度,我来只是想告诉你,现在你的雄主自身都难保,也没办法救你,现在,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孤一个虫。”
“你?”柯白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陛下,是你老糊涂了,还是我耳朵出毛病了?!”
虫皇面不改色,“你很清楚我想要你身上的那个虚影装备,只要你把它给我,我保证留你一条性命。”
柯白手腕处已经被锋利的镣铐磨得一片血红,身上的衬衫也变得皱巴巴的,黑色的发丝垂在眼前,看起来十分狼狈。
但即使是这样,面对虫皇拿生命的引诱,雌虫脸上的神色也没变上一分一毫。
眼睛慢半拍地眨巴了两下,柯白抬头看向站在走廊上的虫皇,目光微冷之中带着几分讥讽,“陛下,这才是你们最终的目的对吗?”
懒懒靠在床边的雌虫慢慢起身,原本十分合身的衬衫此时变得空荡荡的,原本就充满攻击性的容貌变得更加凌厉,黑色的碎发被尽数梳到脑后,一双酒红色的眼眸之中满是坚定,“先是让夏勒在那比耶找机会试探设备是不是在我身上,然后在给我安一个比赛时期饮用兴奋剂的罪名将我压送回来,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说真的,如果不是柯白一直忤逆他的命令,虫皇还是很欣赏面前这个桀骜不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低头的将军,只是这个时候这种拒绝配合的态度确实棘手,目光沉沉,他看着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拒绝合作的柯白,“你可以不管你的死活,可是你雄主的呢?你也应该知道,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难道,你就不担心他的安危?”
“你想干什么?!”
“孤不想干什么?”看着瞬间慌乱的雌虫,虫皇自认为找到了对方的弱点,唇角微微勾起,原本还有几分着急的雄虫再次恢复以往的镇定。
拍了两下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虫皇气定神闲道:“要知道郁教授也是为了虫族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于情于理孤都不会动他,但是你也知道你家雄主在外结仇也不少,就算我不动他,在身边没有雌虫保护的情况下,你觉得他在医院里真的安全吗?”
这句话算是直接触碰到了柯白内心的弱点,猛地攥紧自己身下的床单,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只是就算是内心已经溃不成军,表面上的雌虫也不愿意表露出一丝服软的样子,“他身边会有人保护他的,他治愈了那么多雌虫,总有一个是感恩的。”
“但是就算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不亲眼看着对方安全地躺在那里,完好无损地睁开眼睛,你真的放心吗?”
虫皇气定神闲地打量着面前脸色苍白的雌虫,得意地勾了勾唇角,只觉得已经一只手握住了那个虚影设备,看着神情明显松动的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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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索片刻之后决定再下一记猛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莱恩的雄主。”
“呃……”
“我记得,他好像跟你的雄主的关系,算不上和睦。”
“你们……”死死咬着下唇,睫毛轻颤,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已经被他说动了的柯白突然再次变得镇定,冷睨了一眼站在走廊上的虫皇,雌虫微微勾了勾唇角,淡淡开口,“如果我还是不同意呢?”
“那能怎么办?!教授怎么还不醒?!”
站在玻璃窗前的艾泽焦急地来回踱步,旁边安茹也是皱着眉头一筹莫展的样子。
看着安安静静躺在病房内的雄虫,他默默叹了口气,“你们雄虫的蜕变期你还不清楚吗?短则三五天,多则一周半个月,谁也不知道郁教授会是什么时候醒来。”
“但是我们将军等不了那么久啊!”旁边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埃里克突然抬头,“庭审就在三天后,如果郁教授再不醒,以后就见不到我家将军了……”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他还能不能醒过来吧。”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泼冷水的声音,原本注意力都在郁黎身上的几个虫下意识的扭头,却看到了莱恩带着几个士兵正在朝着他们走来。
本能起身挡在艾泽面前,埃里克看着这个从头到尾都跟他们家将军不对付的雌虫,皱着眉头问道:
“你来干什么?”
“柯白蓄意谋杀雄虫,我奉夏勒殿下的命令来抓捕他的雄主过去问话!”
“问话?!”艾泽眼睛中满是不可置信,大跨一步站在莱恩面前,他愤恨地指着对方的鼻子,“你睁大你的瞎眼看看,我们教授现在能不能经受得住你们的一点折腾,他现在还在昏迷中,你能问他什么?!莱恩,做雌虫不要太不要脸,你都没有用我们教授研制的药剂吗?这时候还来落井下石,你有没有良心!”
即使艾泽因为顾及着病房内的郁黎声音压低了不少,但即使是这样,里面的愤怒也依旧清晰可见。
大概是想到自己来之前还为了稳定自己的精神打了针修复药剂,莱恩被艾泽说得神色明显尴尬了起来,只是他向来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愧疚也不过一秒就消失不见。
轻咳一声,莱恩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带,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没办法,我也只是一个下属,殿下下的命令,我们也不得不听。”
说着他就挥手让身后的士兵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艾泽几个虫自然是极力阻拦,只是三个虫的力量还是难敌对面十几个年轻力壮的雌虫,眼看着郁黎就要被面前这群黑心肝的雌虫带走,看着莱恩奸诈得意的神色,被压在一旁的艾泽真想扑过去咬掉他身上的血肉。
只是他真的挣不开。
雄虫和雌虫天生的体格压制让他被紧紧压在墙壁上无法动弹,眼看着几个士兵离病房越来越近,艾泽内心的绝望也在一步一步放大,“教授……”
“砰!砰!砰——”
几声气枪一般大小的声音响起,还没等艾泽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原本身后压制着他的雌虫就应声倒地,原本气势汹汹的十几个士兵全都像喝醉酒了一般瘫倒在地上不省虫事。
“这是……”
突然发生的灵异事件让运筹帷幄的莱恩不免慌了神,然而就在他环顾四周想要看清凶手是谁的时候,又是一声轻响,最后一个站着的雌虫也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没想到这小老头瞎鼓捣的东西还挺好用。”
走廊尽头,雄虫轻点手腕将作案工具悄无声息地收了回去,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他朝着正傻眼看着他的三个虫走去。
一头金色的短发被尽数梳到脑后露出那双浅蓝色的眼眸,身穿一件黑色长款风衣的雄虫身影颀长,明明没有一丝表情但仍能让虫感受到他周身温柔的气场,看着那和郁教授几乎如出一辙的脸庞,艾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震惊到无法发出声音。
“抱歉吓到你们了,”雄虫冲呆楞到原地的三虫微微一笑,紧接着伸出一只手,“你们好,我是郁彦,郁黎的雄父。”
说着他透过玻璃看了眼还处于昏迷状态中的郁黎,浅蓝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宠溺,他再次看向依旧僵硬望着他的几位,“谢谢你们照顾他,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
“可是,”终于反应过来的埃里克闻言想到了他那还在监狱里呆着的将军,急忙焦急问道:
“虽然这句话有些冒昧,但是您知不知道郁教授什么时候醒过来,毕竟我们家将军实在是……等不起。”
“你家将军……柯白?”看着埃里克乖乖点头,雄虫微微一笑安抚道:“放心吧,已经有虫过去了。”
“谁?”
你猜……
原本准备穿上机甲与这监狱中的狱警拼死一战的柯白突然感觉脖颈上猛地一阵刺痛,电流瞬间充满全身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单膝跪在地上。
“你以为孤会什么都没有准备吗?”指肚从开关上离开,看着脸色瞬间惨白成一张纸的柯白,虫皇微微一笑,“早在你的机甲无法褪去的时候我就做好了让你无法开启它越狱的准备,为什么不信呢?我说没虫能救你就是没虫能救你,现在除了交出那个设备之外,你没有其他任何一个选……”
“轰——”
巨大的炮火声打断了虫皇马上就要说完的话,下意识皱着眉头看向炮声发生的地方,雄虫眼睛中闪过一丝疑惑。
郁黎这么快就醒了?
不应该啊……
下意识看了眼手上的光脑,被他派遣在医院外面盯着郁黎的哨兵并没有发来任何消息,那应该没醒,那外面又是谁弄出的声响?
“轰——”
又是一声爆破声响起,单肩扛着炮筒的雌虫穿着三十年前才会有的蓝底金纹制服,肩上披着一件火红色的外套,看着面前挂着公平公正的白色建筑物,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咔嚓——”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细微的声音,雌虫扭头就看到被他扛着炮筒的样子吓呆在原地的士兵正瞪着眼睛望着他,刚才发出的声音就是因为对方想要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小石子。
年轻,害怕,所以应该不认识他。
将炮筒放在地上,雌虫冲吓傻了的小士兵勾勾手,“我不会杀你,就是想托你跟里面的人带个话。”
“什……什么话?”
“就说,虽然我家雄子还没醒来,但是我们家的雌君也不是谁都能够欺负的。”说完雌虫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去,只是在小士兵听话准备过去的时候,他又想到什么一般开口,“哦,对了!如果他不相信的话就报上我的名字,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但应该还可以使一使的。”
“那……您的名字是?”
雌虫再次将炮筒抗在肩头,冲士兵微微一笑,“帝国第一军军团长,卡兰。”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晋江文学城独发
很失望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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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兰?”
熟悉的名字似乎隔着时光飞跃而来,让原本处于运筹帷幄之中的虫皇有些恍惚,看着惶恐跪在地上的军雌,他张了张嘴巴,却发现现在的自己因为震惊很难发出声音。
平静的深潭最终没能阻挡住石头的坠落,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名字就开始泛起涟漪,墨色的瞳孔不自觉颤动了两下,喉结微动,虫皇艰难开口,“你确定外面的那个虫说自己叫……卡兰?”
“确定!他穿着旧款的蓝色军装,身后还有一件红色的披肩,金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睛,他,他说他是……第一军军团长,卡兰!”
士兵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颤抖的声音配合着监狱外面不断响起的炮火声。
如同一条穿越时光而来的锁链将监狱中原本剑拔弩张中的两个虫顷刻之间拉进历史的长河之中。
“第一军军团长——卡兰幸不辱命,前来报道!”
不常见的灰色眼眸在阳光的照耀之下似乎微微泛着金色的光芒,看起来和他的发色十分相配。
站在高台之下的雌虫,就那么抬着头看着上方的君王,明明被居高临下打量着的雌虫是他。
但莫名的,高台之上的虫皇看着那双干净的眼睛,内心下意识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卡兰就那么静静站在广场中心,秋日的凉风吹动着浮动的云层,遮挡住毒辣的阳光的同时还吹乱了雌虫金色的头发,一双灰色的眼睛毫无阴霾,甚至比起湛蓝色的天空还要干净上几分,脑袋微微扬起,就那么与虫皇对视着,丝毫没有平常雌虫见到雄虫那般的卑微之感。
这么想着,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虫皇就已经知道了——卡兰这个雌虫,留不得。
抛去一些感情上的纠葛,他本质上还是那个精明能干,为了雄虫的利益不惜任何代价的虫皇。
虽然他确实喜欢卡兰,但是面对这么一个似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不被虫族规则所束缚,崇尚公平公正的雌虫。
不仅是其他雄虫,就连向来自诩是个仁慈博爱君王的自己都感受到了来自于雌虫的威胁。
没有办法,相比于身强体壮,基本上将所有工作都包揽的雌虫来说。
如果雄虫手中没有一点儿能够控制住他们的筹码,那接下来雄虫所面对的绝对不是现在所谓的安逸生活,而是像几百年前的那样,连奴隶都不如的生育工具。
是的,现如今高高在上的雄虫们在往前数一到两百年,只不过低下的奴隶,雌虫的附属品,整天要放弃自己的自尊才能够获得一丝活着的权利。
雌虫天生强大,还掌握着一个帝国最重要的军事命脉,按理来说怎么样也应该是虫族的统治者,可惜,当造物主创造一种生物的时候,有优点自然也有缺点,天生体质与精神力强大的雌虫们在享受着精神强大带来便利的同时还会遭受着精神崩溃的痛苦。这种痛苦对于经受过战场刺激的军雌们来说将更加严重,当精神力摧毁大脑,雌虫本身也会一步一步地走向衰竭,最终迎来死亡。
而解决精神崩溃的唯一方法就是雄虫的精神安抚,这大概是虫神给予给身体柔弱,数量稀少的雄虫唯一一点能够活着的筹码。
对于几百年前的雌虫来说,他们没有现在这么先进和瞻前顾后的想法,常年征战沙场的他们想法十分简单。
既然雄虫能够帮忙缓解精神崩溃所产生的痛苦,那就把他们抓过来,什么都不用干,每天只要负责繁衍和安抚就行了。
然而,事极必反。
一开始这么做确实有效果,然而随着一个又一个的雄虫因为精神力过度使用衰竭而死,后面的雄虫在强大的压力与精神折磨之下开始无法释放出能够安抚雌虫的精神线,数量一再减少的同时,雌虫们惊奇地发现,在新生的幼崽中,雄虫幼崽的数量也在逐步降低。
这是一个种族走向灭亡的前兆。
没办法,事情到这里似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为了让雄虫好好活着,雌虫们放弃了原来那种简单粗暴的方法,转而将这群脆弱的家伙好好圈养保护起来,有什么想法也会尽量满足,只要求雄虫身心愉悦能够再次释放出精神线来。
只是随着时光的流逝,原本圈养保护的目的似乎在历史的长河中被洗刷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了要好好保护雄虫和满足对方所有愿望的想法,真真是取其糟粕,弃其精华。
而雄虫也在几百年的优渥生活中渐渐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和使命,每天只知道醉生梦死享受生活,更有甚者,甚至以虐待雌君为乐趣。
多少雌虫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到了自己原本应该最爱的雄主手中。
“萨利,雄虫现在做的确实太过分了。”
这是虫皇的老师曾经在看到又一起雄虫虐杀雌君之后对他这么说的,年老的大臣看着屏幕上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雌虫,眼睛中流露出了大部分雄虫都不会拥有的怜悯。
他说:“这个社会正在走向病态,我们要知道,自己现在拥有的生活到底是谁给的。”
虫皇没有说话,因为他的想法根本和他的老师背道而驰,即使表面尊敬,但内心里他依旧无法认同他老师对于雌虫的宽容。
宽容?
为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不是雌虫所自找的吗?这一切难道不是虫神所赋予他们雄虫所统治雌虫的权利吗?
没办法,谁让雌虫那么倒霉,偏偏需要被精神安抚,而精神安抚地唯一钥匙还偏偏就在他们雄虫身上,这就说时光是个轮回,现在雄虫只不过是将当年被雌虫统治之下所获取的屈辱还给了对方罢了。
所以他才在卡兰说要开启雌虫精神崩溃治疗的研究科室时才那么不满,因为他们雌虫本就不应该拥有自己治愈自己的权利。
但他是虫皇,是讲究众生平等,仁慈博爱的虫族君主,当然不能那么直接就拒绝卡兰的请求。
但他也不愿就这么如了雌虫的愿望,科室是成立了不假,但里面的研究院却还是雄虫,对于精神崩溃并不能感同身受的他们怎么可能愿意放弃自己现有的一部分权利去满足那群地位低下的雌虫的无理要求。
所以尽管科室开启了,但是研究却一直都没有成果,而当那个基本手握虫族所有兵权的卡兰因为一场大战消失之后,研究自然就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先暂停一段时间。
虫皇其实也很心痛,毕竟消失的是他最爱的雌虫,只是没办法,一切都是为了最伟大的利益。
如果这伟大利益的代价是要牺牲他喜欢的雌虫,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不是吗?
其实和其他雌虫想的没什么差别,卡兰当时的失踪确实是虫为的。
毕竟,有对雄虫深深厌恶的雌虫,就有对雄虫言听计从奉为真理的雌虫,没办法,总有一些雌虫会被从远古时代传过来的规则所洗脑。
而他只不过是旁敲侧击了一下,表达了一下自己现在对于雌虫反叛军的头痛就有一大群雌虫甘愿成为他手中的剑,射向一心想要为雌虫谋得权利的将军胸口。
特别是当年那个卡兰的副官,现在似乎是某个军区的司令员,如果不是他,卡兰也不会那么快被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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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厉劲泽那个老家伙研究出来的机甲太过变态,就在副官准备最后再对卡兰送上最后一击的时候,竟然就那么强行撕扯开空间,带着处于昏迷状态中的卡兰消失在了战场之上。
原本想着就算是逃走了雌虫大概率也会被时间乱流给撕扯丧生,没想到……他居然回来了?
还这么大张旗鼓?!
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了两下,虫皇缓缓开口,“他还说什么了没有?”
“他还说……”士兵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努力回想着卡兰对他的嘱托,“他还说,虽然他家雄子还没醒来,但是他们家的雌君也不是谁都能够欺负的,让陛下,让陛下您好自为之。”
“我好自为之?!”
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虫皇猛地看向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柯白,“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对不对?!你早就知道郁黎是卡兰的雄子,才那么上赶着想要成为对方的雌君,就是因为你知道卡兰……”
“陛下是慌了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从走廊尽头传了过来,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被牢房里外的三个虫听到。
像是隔了千年的光阴,那道做梦都被虫皇熟记在内心的声音猛地在背后响起,几位虫下意识回头,却正好看到了那个扛着炮筒的身影。
“竟然……”虫皇看着尽头的雌虫,“竟然真的是你?!”
披着红色斗篷,身形颀长的卡兰随便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姿势很是慵懒随意,很是被时光善待的雌虫脸上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光是那么站着,就让人感觉一股扑面而来的贵气。
面对虫皇的震惊,也只是轻轻勾了勾唇角,“很失望对不对?我居然没死?”
作者有话说:
很抱歉,昨天晚上凌晨才到家,原本已经打开电脑准备码字的,结果太困睡着了……紧赶慢赶赶出来的一章,真的很抱歉让大家等了这么久。
但我也不是故意的,毕竟这几天真的很忙,希望大家理解,会努力更新,承诺的也会做到,也希望大家能够多给我一点耐心好吗?作者君鞠躬感谢各位阔爱们的支持!感谢在2022-07-0721:56:15-2022-07-1213:21: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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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晋江文学城独发
别怕,我来了
痛苦……
煎熬……
漫长……
好似有谁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慢慢将他身体上的肉一片一片削下来,骨头似乎被什么暴力打断之后又重新连接在一起,脑海中像是被飓风袭过一般变得支离破碎。
他好困……
很奇怪的想法,明明已经身在黑暗之中了,病床上的雄虫那双眼睛自从闭上之后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睁开了,他却依旧感觉很困,意识一直不停地在被拉扯着,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正在告诉他:
睡吧,睡着了就不会痛了。
睡吧……
你,想睡吗?
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没有被旁边等待的任何一个虫发现,被撕扯的脑海似乎有一瞬间想要放弃挣扎将自己完全陷入黑暗之中,然而就在这时,耳边似乎正在不断响起一个声音,
【男主好感度+1】
【男主……】
不断响起的提示音,吵得马上要陷入永远沉睡状态的郁黎无法停止自己大脑的清醒,男主,好感度,柯白……柯白?
原本凌乱散落在脑海中的精神线突然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汇聚在一起,泛着淡淡金光的丝线缠绕住飓风中间的雄虫,一个用力将其拉扯出来,周身的痛苦突然消失,血肉重组,筋骨重连,“滴滴滴——”
“滴滴滴——”
旁边的生命监视器突然发出了象征好消息的声音,耳边突然涌进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让原本就有起床气的郁黎忍不住皱起眉头,
“吵……”
“教授!教授!你还好吗?!教授!”
喜极而泣的艾泽立马凑过过来,看着自家已经昏迷一个星期的教授慢慢蠕动自己的嘴唇,贴心地将自己的耳朵凑了过去,然后……
“吵死了,你给我闭嘴!”
“呃……”虽然声音有气无力,但攻击力十足,让原本还想嗷嗷叫几声的艾泽立马闭上了嘴巴。
雄虫艰难睁开眼睛,大概是昏睡了太长时间的原因,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得看什么都是一片虚影,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周围的景物清晰了许多,蓝灰色的眼睛眨巴了两下,郁黎转动着自己僵硬的脖子,结果第一眼就看到了靠在旁边墙壁上正在关切望着他的郁彦,“雄父?”
如果不是郁黎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怕不是在看到自家雄父的第一眼就会觉得自己应该得的是什么大病,要不然原本慢悠悠不到他结婚那一天绝对不会踏进帝都一步的郁彦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前过来。
是的,拖延症晚期的郁彦,不到最后一天期限是绝对不会赶进度的,提前到达那更是做梦。
所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郁彦可不知道自家雄子在内心是怎么腹诽自己的,原本环抱在胸前的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体两侧,他快步走上前,“感觉怎么样?”
“还好。”声音有些沙哑,但是久睡刚醒时的自然生理现象。
“你刚刚结束蜕变期,身体内的精神线数量近乎增加了双倍,为了防止身体不适,医生刚刚给你注射了舒缓药剂,应该过一会儿就会好了。”
郁彦将郁黎滑落到胸前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见对方现在已经毫无睡意了,顺手将病床的上半部分往上升高了一些,又从旁边倒了杯温水让雄子润润嗓子。
“谢谢雄父。”
郁黎拿着杯子抿了两口温水,处于昏迷状态的他并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身为生物院教授的他即使是主要负责雌虫生命科学研究的也不代表就对性虫蜕变期一点了解都没有,也知道现在离他刚开始昏倒的时候至少已经过去了三天。
怕柯白中间给他发消息他没回复对方会担心,郁黎在将杯子放到一旁时就急忙重新启动手腕上的光脑,然而。
一条消息都没有?
怎么回事?
眉毛不自觉地皱起,下意识抬头环顾四周,看着自家雄父旁边空空如也的位置,郁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家时时刻刻都恨不得挂在雄主身上的雌父居然没有在这里?!
这合理吗?
肯定不合理!
眼睛不自觉眨巴了两下,郁黎内心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教授,你是在找柯白将军吗?”
注意到郁黎动作的艾泽谨记着郁黎刚刚的命令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郁黎下意识摇头,“没有,我在找我雌父,柯白他应该还在比赛吧?”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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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柯白将军在你昏迷当天就已经回来了……”艾泽在内心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想着应该怎么说才不至于让自己刚刚醒过来的教授再次因为激动昏迷过去,谁知道还没等他纠结好到底该怎么说,旁边的郁彦就直接开口说道:
“你雌父保护柯白去了。”
“保护柯白?”郁黎有些不理解,指尖下意识摩挲着手腕上的光脑,眉头微微皱起,“柯白怎么了?他不是应该在那比耶比赛的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将军在您昏迷的第一天就回来了。”
原本还想着组织语言的艾泽见郁黎的雄父如此直言直语也开始摆烂,直接将柯白被押送回来的消息跟郁黎叙述了一遍,顺便点开自己的光脑将虚拟屏幕拨到郁黎面前,示意他看一看星网上的各种言论和内容。
一开始郁黎在听艾泽叙述的时候还有些云里雾里的,直到点开星网,看到热搜的前几名才惊奇地发现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柯白将军蓄意刺杀夏勒殿下;
#柯白比赛期间私自注射兴奋剂被剥夺比赛资格;
#柯白,夏勒;
……
总共显示二十条热搜的版面上,差不多十五条都跟柯白有关系,郁黎一条一条地点开,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脸色却是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
牙齿狠狠咬了下舌尖,郁黎直接关闭了面前的屏幕,边掀开被子边看向旁边一直注视着他动作的郁彦,“今天庭审?”
“今天。”
“在哪儿?”
“帝国中心大会堂。”
“我要过去!”
“好。”
两个虫你一句我一句,看得旁边的艾泽一头雾水,直到看着郁黎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匆匆从自己面前走过,才反应过来看向旁边的郁彦,“郁先生,这……”
“没事。”郁彦笑了笑,“我有分寸,他不会有事的。”
“可……”
艾泽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就在这时,原本已经飞快出去的郁黎又折返了回来,“艾泽,把我放到药架下面的试剂拿出来,一个小时后,如果我没有联系你,就把药方药剂,实验过程以及效果全部发到星网上,明白了吗?!”
“明白!”
下意识回答,眼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再次消失在走廊尽头,艾泽看了眼旁边平静望着走廊不知到在想些什么的郁彦,嘴巴微抿,在劝导自家教授刚刚觉醒完需要好好休息和按照教授所做的去办之中纠结了两秒中之后向旁边的郁彦打了声招呼之后就急冲冲朝着研究院的方向跑去!
要救柯白将军!
这是他教授所希望的,那就是他所需要的!
正巧埃里克刚刚接到他所发送过去的郁黎苏醒的消息赶到了医院,没等车子停稳副驾驶位置上就窜进来一个黑色的身影,“去生物研究院,快!”
“啊?哦。”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埃里克下意识按照艾泽的指示发动车子,直到开出了一段路程才反应过来看向副驾驶紧紧抓着安全带望着前方一脸严肃的艾泽,“你这是……”
“要救柯白将军!”
埃里克微微愣住,“你说什么?”
“要救柯白将军!教授已经去大会堂了,我们现在要去保护好教授用来谈判的筹码,快去研究院!”
将军,教授,大会堂,筹码……
这句话说实话埃里克没有听懂,但是他奇迹般地理解了去研究院就是救他们将军。
那么……
眼神在一瞬间变得严肃,雌虫手上迅速换挡,双手紧握方向盘,埃里克皱着眉头直视前方,“坐好了!”
将军,我们来救你了!
……
“咳咳——”
一辆象征着监狱专门车辆的黑车停在中心大会堂门前,引得旁边的侍卫不自觉侧目,车门开启,一双沾染了不少灰尘的军靴落地。
那是被关了许久的柯白。
宽肩窄腰,往常一直戴在头上的黑色军帽不知所踪,黑色的发丝随意落在额前,遮挡住那双惹虫沉醉的红眸。有些狼狈,但依旧遮挡不住周身如同尖刀一般的凌厉气质。
带着银色镣铐的雌虫在下车之后下意识眯了眯眼睛,毕竟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外面的太阳了,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雌虫跟随着旁边士兵的步伐朝着大会堂里面走去。
“放心,相信他。”
旁边扮成士兵跟随在他旁边的卡兰淡淡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够被处在中心位置的雌虫捕捉到。
酒红色的瞳孔微颤,柯白轻咬了下嘴唇并没有说些什么,指尖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银色镣铐,他挺直着脊梁踏进了中心大会堂。
“罪犯柯白,你可承认自己的错误!”
几乎是在柯白刚刚踏入会堂,大门关闭,高台之上就传来了法官威严至极的声音。
旁听席上的虫都跟着望了过来,其中有怜悯,有不甘,也有幸灾乐祸和落井下石。
看着法官身后红色显眼的「公平公正」四个大字,柯白淡淡开口,“我没罪。”
是夏勒图谋不轨在先,他动手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没罪?!”法官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反问,“难不成夏勒殿下是自己摔倒在你的机甲上的?!”
旁听席上也顺势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管是什么原因,雌虫都不能对雄虫动手,更何况是皇室的夏勒殿下……”
“况且夏勒殿下也不会对他一个结了婚的雌虫干什么吧?确定不是因为夏勒殿下揭穿柯白比赛时使用兴奋剂所以怀恨在心?”
“柯白将军应该不是那种会主动攻击雄虫的反派军吧?”
“你懂什么,虫不可貌相啊!”
……
什么言语都有,有维护自然也有攻击,身处一片指指点点之中,柯白的背依旧没有弯下来一丝,酒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柯白看着高台之上誓死要治他罪名的所谓法官,“是夏勒攻击我在先,我只是为了自保。”
“雄虫保护法规定,不论何时,不管什么缘由,不管什么状况,雌虫都不得攻击雄虫,如有违背着,将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者,可加大处罚力度!这些都是要求雌虫熟背熟记的,你一个将军,难道不懂吗?!”
“那雌虫就只能被欺凌?不能有一丝反抗?!”
“不能!”法官说得斩钉截铁,“这是虫神所制造的规则,是为了保护脆弱的雄虫,也是为了你们雌虫能够在这残酷的生存环境中活下来,要不然,你们的精神崩溃谁来安抚?!”
“没办法,这是虫神定下来的规则,雌虫只能依靠着雄虫生活,只需这一条,你就不能攻击给你生命的雄虫!”
柯白嘲讽地扯了下嘴角,“给了我们生命的雄虫……”
这句话可不可笑?
什么时候他们的生命是那群可恶可恨的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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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的了?高高在上的雄虫,因为拥有着安抚雌虫的精神线,就好像掌握了雌虫的生杀大权一般,开心了就安抚一下,不开心了就站在旁边看笑话一样看着雌虫因为精神崩溃痛苦不堪。
就因为他们能够安抚精神崩溃,就因为……
旁听席上的雌虫在听到法官这么说的时候也有很多不甘,可是有什么办法,他们……向来就是被虫神抛弃的那一个。
看着旁听席上不自觉低下头的雌虫们,和身后不知名处虫皇赞许的目光,法官得意地笑了笑,指尖轻点桌面,他淡淡开口,“所以,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是你攻击了夏勒殿下,就是你的罪!这是雄虫保护法所规定的!”
脸色忍不住一白,酒红色的眼睛暗了暗,就在柯白抬头准备反驳的时候,身后的大门突然被暴力踢开。
刺眼的阳光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进来,穿着白色病号服的雄虫顶着一头凌乱的金发背靠着光芒快步走了进来,一双蓝灰色的眼睛之中没有白日天空的干净湛蓝,也没有黑夜的深邃墨色,就像是处于光与暗的交界点,有的只是独属于他的碎在里面的繁星。
几乎是瞬间,旁听席上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来,高台上的法官皱起了眉头,身后的虫皇变了脸色。
雄虫快步走到站在中心正愣愣望着他的柯白,就像往常一样将对方护在身后,微微侧头,沙哑但难掩安全感的声音响起,“别怕,我来了”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晋江文学城独发
蜕变期结束之后的雄虫,虽然在外貌上并没有太多变化,但周身的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的的改变。
蓝灰色的眼眸似乎更深邃了一些,雄虫身形颀长,容貌褪去往日的青涩变得稳重成熟,就那么站在柯白面前,怎么都无法被旁边的众虫忽视。
郁黎深呼一口气,右手下意识伸出将自己的雌君护到身后,抬头看向高台上因为他的出现而呆楞住的法官,声音平静,“所以,请您现在叙述一遍,我的雌君到底犯了什么罪?!”
很可笑的是,雄虫保护法中有一条很虚伪但是放到现在也很有用的律法:非雄虫允许,专属于他的雌君不论任何虫都无法自行决定其雌君的去处和生存方式。
放在以前,这条律法不能说非常鸡肋,但也可以说是毫无用处。
毕竟不会有任何一位雄虫会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雌虫就得罪比自己权力更高的大虫物,以至于就算是有这条律法的存在,在绝对权势面前,也没有雄虫会敢拿着这条律法跟对方对抗。
更何况现在站在郁黎面前的看似是崇尚公平公正的法官,但实际上是身后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雄虫各位,还有躲在暗处的虚伪虫皇。
指尖微微揉搓着身后雌虫的虎口安抚着对方害怕的心情,郁黎抬头直勾勾与法官对视,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但就是那种以绝对保护姿态站在柯白面前的态度,表明了法官如果不能说出使他信服的理由,他是绝对不会退开让对方将自己的雌君带走的。
“呃……”后脑勺不自觉流了几滴冷汗,指尖微微揉搓着耳垂上的通讯器,坐在法官位置上的雄虫无奈寻求着虫皇的帮助。
“就按照你刚才说的那样跟他说一遍就行了。”
虫皇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法律就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即使郁黎不同意,那也没办法,毕竟这些条令写出来是为了震慑,而不是为了说服众虫。
墨色的瞳孔微闪,看着旁边隐藏在士兵中正双手环抱在胸前看得津津有味的卡兰,虫皇不自觉抿了下嘴巴,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扭头对着旁边恭敬站着的侍者悄声说了两句话,直到看着对方得到自己的命令之后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那颗在郁黎出现之后就吊起来的心脏才算慢慢落回了它原本该在的地方。
法官微微清了下嗓子,垂眸居高临下看着抬头似乎要跟他据理力争的雄虫,轻咳一声之后淡淡开口,“郁教授,我知道你怜惜你家雌君,可你也要知道,虫族的法律放在那里并不是为了闹着玩,罪犯柯白先是在比赛中使用兴奋剂。
不料却被夏勒殿下当场拆穿以至于丧失比赛资格,由此怀恨在心,最终做出了伤害对方的事情,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
“有迹可循?”郁黎微微挑眉,“你看见了?”
“我……”
很新颖的辩论角度,让原本意志满满,准备「以理服虫」的法官忍不住卡了下壳。
看……他当然是没看见了,但是……
“没有但是,古往今来,定论一个罪犯的罪行,时间线,证据,证虫三样不可少一件,现在你时间线模糊,证据不足,证虫没有,就这么随随便便定柯白的罪,是不是有点儿过于仓促了?!”
郁黎确实不怎么上星网,但是事关柯白,他就算再烦那些营销号啰里八嗦的口水文,也在来的路上耐着性子将事情经过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向左一步将柯白护得更严一些,郁黎抬眼看向高台上对于他的反驳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的雄虫,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却是不同于紧张气氛的平淡,“如果按照你们这么定罪,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关于柯白所涉及的兴奋剂事件,是一开始夏勒筹划好的,当时的检测医师也是提前被他收买好的?
毕竟在他当场「正义」揭发我家雌君的时候随即身后就有医师上前进行检测,不顾柯白反对直接将针管插进他的血管中。
因为那针上面提前已经抹好了兴奋剂,不管柯白一开始到底有没有服用兴奋剂,结果都是一样的,白的变成了黑的,黑的自然就成了白的。”
郁黎轻轻舔了下嘴唇,看向法官的眼神似笑非笑,“尊敬的法官大人,我这么说,是不是也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没有问题?!”法官勉强安抚下自己慌乱跳动的心脏,装作十分镇定的样子说道: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夏勒殿下那么温柔和善的一个雄虫,还是天底下除了虫皇陛下最尊贵的存在,怎么可能只因为一个雌虫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这绝对不可能。”
郁黎没有直接反驳,而是直接将手腕上的光脑打开,指尖微动,各种他想让会堂内的众虫看到的言论顷刻之间就环绕在大堂周围,“真是不知道,表面上那么谦逊有礼的雌虫,竟然也会干出比赛私用兴奋剂的事情!”
【真是虫不可貌相,看来星网上对于一个虫的评价也不一定是真的啊!】
【我的偶像塌房了,他明明那么强,却是比赛中唯一一个使用兴奋剂的……】
【所以不能只通过表面看问题啊……】
【……】
后面的还有很多,只是郁黎懒得再给他们放出来,手腕翻转将漂浮在半空之中的虚拟文字收回到光脑中,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无力,但却能够保证在座的每个虫都能听到,“所以,夏勒为什么不可能是个两面虫。”
“可是……”
“虫皇陛下!”
还没等法官开口,郁黎就突然提高了声音,直接跳过了与他纠缠不休的法官,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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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默默出谋划策的虫皇对话,“不知道陛下还记不记得,当初在联赛的帝都比赛场地,会客大厅内,您那位心爱的雄子所说的话了!”
雄虫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光脑,状似只是一时兴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现在放给大家听听?”
墨色的瞳孔倏然缩小,真是千算万算倒是将郁黎手中还有着他们把柄的事情给忘记了,掌心中下意识出现了两个深深的甲印,看着会堂中心那个极其碍眼的雄虫,虫皇没有时间再纠结,而是直接下达了命令。
即使卡兰在旁边,但是一个精神力崩溃身体衰弱的雌虫又能抵挡得了什么,更别提现在柯白脖子上还锁着用来抑制精神力使用的电击环,所以今天,这个早就该在医院里长眠不醒的郁黎必须去死。
一声微弱的枪响之后,子弹划破空气直勾勾朝着郁黎射了过来,势不可挡的气势,像是将雄虫胸口贯穿的结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鲜血从胸口溅洒在灰色的大理石地面上,那双永远和他对着干的蓝灰色眼眸将永远闭起,不得不说,虫皇看着那势如破竹朝着郁黎飞射过去的子弹,内心已经升起了一丝提前庆祝的愉悦感。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原本被郁黎死死护在身后的雌虫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将雄主揽在怀中,用自己的背部抵挡住原本应该射向郁黎的子弹,熟悉的能量波动感传来,就像上次夏勒刺杀郁黎无果一样,他的老子在刺杀这件事上也没有讨到一点好处。
从右手指尖直到肩膀处直接被黑色的机甲覆盖,酒红色的眼睛微闪,柯白以忠诚骑士的姿态将郁黎护在一旁,充满攻击性的姿势让高台上的法官气得直拍桌子,“罪犯柯白,你这是在扰乱法庭秩序吗?!会堂之内不准使用武器,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努力抵挡着脖子处刺痛的电流感,柯白勾唇讽刺看向法官,“但你治我罪的理由已经那么多了,少这一条多着一条又有什么区别?!”
“你!”法官气闷,“你难道忘了在军旗之下发的誓了吗?!”
“绝对的忠诚献给值得的虫,绝对的保护给帝国的家虫,我做错了吗?”
早在刚开始遇见郁黎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以心为注,将忠诚尽数给了面前这个即使与世界为敌都不会放弃他的雄虫。
法官闻言忍不住冷笑一声,即使耳朵上的通讯录已经没有了声音。
但出于雄虫不可被侵犯的自尊感,他骤然拔高了音量,看着下方紧紧粘在一起似乎密不可分的两个虫,“很好,非常好!既然柯白将军都这么说了,那这庭审还有什么可进行下去的必要?!
根据雄虫保护法第二百四十一条,不论什么情况,雌虫都不能违反雄虫的任何一条命令,更不能伤害雄虫一分一毫,但罪犯柯白很明显是知法犯法,并且毫无悔改之心,那就直接定罪,判以……”
“等一下!”
还没等法官将罪名落实,刚刚被柯白突然冲出来挡在他面前的行为吓到了的郁黎反应过来立马打断,“这条法律是不是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法官冷笑一声,“难道不应该吗?雌虫享受了雄虫给他们的精神安抚,延长了他们本该短暂的寿命,难道不应该对雄虫尊敬一些吗?!”
“但是雄虫在给雌虫精神安抚的时候不是也享受了雌虫所带来的优渥生活吗?”
郁黎顿了顿,接着开口,“即使不谈感情,这也是一件公平的交易,什么时候,雄虫在这场交易之中占据了最主要的领导地位?”
雌虫负责着守卫和保护,雄虫负责着安抚和繁衍,这原本是虫神创造这个种族最初的目的,为什么到最后却演变成了一方成为了一方的奴隶,只有跪着才能卑微地活下去。
这不是一个强盛种族该有的生存状态,物极必反,一方的强势最终会带来强大的反噬,就像几百年前的雌虫,也像系统口中他们雄虫原本应该获得的结局。
郁黎一句话其实也点醒了旁听席中的许多雌虫,大概是被PUA久了,以往他们在这种雄尊雌卑的状态中生活得太久了,以至于习惯了他们奉献自己是义务。
而雄虫精神安抚是施舍的想法,倒是没有想到,雄虫对于他们精神安抚原本也该是对方应尽的责任。
一时之间,旁听席上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免大了许多。
“确实是这样,”原本在郁黎的强势回击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法官正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雄厚的声音。
转头就看到虫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后台走了上来,正在静静与台下的雄虫对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雌虫带来的永远不是雄虫的必需品,因为一个雌虫给不了的永远会有另外一个雌虫填补上,但是雌虫的精神安抚只能由雄虫来,那么雄虫从中抽取一些权力又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
郁黎语气淡淡,蓝灰色的眼眸静静看着状似气定神闲的虫皇,后退一步的动作似乎是被对方说服了一般。
然而……
还没等高台之上的众虫勾起嘴角,台下的雄虫再次开口,“那如果,现在不是了呢?”
手腕翻转,巨大的蓝色屏幕顷刻之间出现在郁黎背后,上面不断流转的血红色药剂吸引了会堂内所有虫的目光,雄虫轻轻勾了勾唇角,看向虫皇的眼神颇有种鱼死网破的气势,“那如果现在,能够抑制精神崩溃的药剂出现了,雄虫在这段关系之中的绝对领导地位还会存在吗?!”
“你……”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的虫皇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其他雄虫看着屏幕上琉璃通透的药剂也是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了威胁,“这是真的?!你这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帮雌虫做到这种地步,明明你是雄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