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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 她和妈妈到外公外婆家了。
这是妈妈以前的房间。
还是很困, 孙瑕瑜忍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
外婆家的竹席……很舒服呢……冰冰凉凉的。
她的房间也是有竹席的,她的那床,是爷爷奶奶闲置下来的一套。
姑姑房间原来是有竹席的, 但爸爸的朋友生了个孩子, 爸爸说要拿去给人坐月子用。
那是张是条状的竹席, 随着使用时间的增多, 这竹席也掉了好几支, 空隙增大, 孙瑕瑜有时候睡觉时翻个身,都会被硌得不舒服, 这还是她够瘦, 否则总会被夹着肉。
使用久了, 这竹席反倒时常有毛刺, 之前她腿上被刮了好几道, 妈妈发现了特地把那竹席烫了两回,还拔了刺,这才解决。
虽然还想在躺一会,但她更想粘着妈妈。
孙瑕瑜起身下床,她个子不高,下床一蹦跶的动静挺大,这要她不好意思地停住了。
“起来了?”顾汐撩开门帘便进来,顾家的房门平常是不关的,就挂个布门帘,她耳朵灵,听到了女儿的动静。
“妈妈,你去哪啦?”孙瑕瑜这就又粘到了妈妈的身上,像个小挂件似的,抱着妈妈的腿。
“我刚刚做梦梦见妈妈了!”她炫耀道,可说到一半,就露出了懊恼的神情,“我忘了我的梦是什么样的了!”
这可真要人生气,她怎么就忘了呢?她记得她的梦可精彩了,一直想着要和妈妈说呢。
顾汐笑:“我去和你外公外婆说事情了。”
孙瑕瑜有点好奇:“外公?”对她来说,外公和外婆都是很陌生的词汇,虽然印象里少有的几次见面,外公外婆都对自己很好,但毕竟见得太少了。
顾汐顺手就拿起桌上的梳子,这梳子放得挺久,多少也积了灰,不过旁边就有面巾纸,简单擦擦就行。
顾汐把女儿又捧到了床上,熟门熟路地开始给小姑娘扎辫子:“嗯,你不起来我也要叫你呢,马上就到午饭点了,你外公和外婆等等要煮饭去了。”
孙瑕瑜乖乖地盯着前面的地,数着地砖,绑头发的时候不能乱动,妈妈教过她的:“我还做完周末作业呢!等等吃完饭就得开始了。”
这孩子挺自觉。
顾汐很欣慰,等把头发扎好,送女儿对镜子一照,她便认真地开了口:“小瑜,妈妈有事要和你说。”
孙瑕瑜惊喜地看着镜子里的头发,听到妈妈这么说话,她便转身认真地和妈妈维持对视的状态,只是她个头儿有点矮,哪怕妈妈坐着都得维持着微微仰头的姿势。
她的妈妈可真好看!孙瑕瑜看着妈妈就开心,不过妈妈今天要说什么呢?
她很努力地思考着,而后看着妈妈,忽然开口:“妈妈,你是不是要和爸爸离婚?”
顾汐被惊着了。
她两这个世界后并不长的时间内,其实一直在让沙沙帮忙查询儿童心理学的资料。
说实话,她这次行动这么赶,那主要还是因为女儿。
昨天女儿的表现,让她对孙家的糟糕影响心有芥蒂,她可不敢让这孩子再在孙家被这么影响下去了。
可她没想到自己还在纠结要怎么说呢,就被孙瑕瑜抢答了。
犹豫了一会,顾汐还是点了点头。
她准备了一箩筐的台词,准备用来让孙瑕瑜明白这件事的必要性。
顾汐不太赞同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婚姻——说实话,除了演技帝之外,大多数家庭都无法掩饰,甚至会因为强行困在婚姻中丑态百出。
就算是真能粉饰太平的,也大多面对着在一些人生重要时机,例如高考后公布夫妻俩离婚事宜的时候,许多心灵较脆弱、对家庭很依赖的孩子的崩溃。
而以上的这两种情况,还是指的夫妻能达成基本共识的情况,孙志国和原身这种自然除外。
顾汐在心里顺着自己准备的话术,说来也奇怪,准备得越多,要开口的时候反而就压力越大,总觉得哪里安排得不够妥当。
孙瑕瑜轻松地说道:“好。”
“哈?”顾汐又愣了愣。
“妈妈,我们班级也有同学的爸爸和妈妈不在一起了的。”孙瑕瑜说起这事来很淡定。
她成长的年代正属于国家的经济腾飞期,经济发展的冲击,也影响了人们的婚姻状况,离婚虽然还不是件大部分人都能接受的事情,但起码已经不是那么稀奇了。
“而且电视里也有播!”孙瑕瑜不被允许轻易进爷爷和奶奶房间,可她馋电视,这就时常在孙父和孙母房门口偷听,虽然不能看画面,但她已经看过了不少情节。要是遇到热播的电视剧,同学们之间都会讨论。
顾汐认真道:“但是离婚,就代表着爸爸和妈妈要分开生活,你要选一个人,以后……”
顾汐尽可能地把事情讲得通俗易懂,虽然女儿长大后还是有概率后悔,但起码要让这孩子听明白。
“我要和妈妈在一起!”孙瑕瑜迅速地回答,“妈妈你不要把我当小朋友!我是少先队员,你说的我都懂!”
她很不服气,她才不是妈妈想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顾汐:“但你爸爸……”
“我不要和爸爸在一块,和爸爸在一块妈妈也不开心!”孙瑕瑜说到爸爸的意见就很大,“爸爸天天喝酒,很臭,上次还把我的作业弄脏了,爸爸一点都不喜欢我。”小姑娘说到这其实是有点委屈的,这就又粘着妈妈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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