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学习能赚到钱吗?也就你们这些小屁孩儿能信。”
“老师,今晚有空吗?能给我单独补习吗?”
四个男生嬉笑起来,班上其他人纷纷躲远都不敢惹他们。
苏长翎没有如他们预想中的恼羞成怒,面色平静道:“赚钱?凭你们能赚到多少?超过五位数的钱恐怕你们都没见过吧。”
“放屁!老子一单……”
“柯杰!”高个男应该是这群男生里的老大,他一出声另外三个都闭嘴了。
高个男生盯着苏长翎:“苏老师,我是一班的班长,我叫钱伟。”
看来这四个人一直不毕业,和小他们几岁甚至十岁的孩子一起上课除了他们自己本身的原因,还有学校的原因。
竟然安排这样一个眼中充满戾气的人当班长,这个学校处处都透露着不同寻常。
“长翎。”
黎芙从四班走出来,手上还拿着教案。
苏长翎绕过那四个男生,朝黎芙走去。黏在她背上的视线就没消失过,透着不怀好意。
“怎么样?”
苏长翎当即把察觉到的不对劲和黎芙讲了,黎芙思索片刻后说:“四班也有个班长,是个女生,年纪也在十八岁左右。”
“难道每个班级都安排了十八岁左右的学生当班长?是为了方便管理还是……”
黎芙把教案放到桌上,办公室里此时没人清净得很:“应该另有目的。”
这时梁老师带着莫超、张宁气喘吁吁的回来,看到苏长翎和黎芙惊讶道:“你们在啊?”
“下课了我们就回办公室了。”
梁老师点点头,接了杯水大口喝下:“刚才我们去找陈老师了,找了一圈都没发现人影。”
莫超和张宁看了眼两人没说话,坐到一边休息。他们是打定主意再也不和苏长翎、黎芙分享情报,在和盛号的遭遇让他们不敢再惹苏长翎。
莫超眼神时不时就要落到黎芙身上,苏长翎向前一步正好挡在两人中间掐断莫超的视线。
“或许是他自己回去了。”莫超试探地问。
“不可能!”梁老师语气斩钉截铁:“他不可能出得去。”
自觉失言,她又补上一句:“我们这边地形复杂,没人带着很容易迷路,也不容易走出村子。”
村小学的工作很轻松,下午三点准时放学。苏长翎和黎芙后来又分别去二班和三班上了一次课,班长果然是全班年纪最大的孩子。
这些孩子的眼神也没有十几岁的澄澈,尽管他们装得再像一个普通孩子,可经历过一些事后眼神是再也变不回纯真的模样。
下午放学时,不仅陈家涵没回来,王佳佳也不见了。严敏倒是在,只是一放学额就快步走了,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眼苏长翎,让苏长翎有些疑惑:“我好像没惹到她吧。”
黎芙余光瞟到面无表情关门的杨校长,明明阳光还盛,但就跟照不进他的办公室一样,他整个人都隐匿在厚重的阴影里,随着门关上他的身影彻底消失。
从学校出来,苏长翎和黎芙没有急着回宿舍,而是在附近逛了逛。整座村子应该都被大山包围了,一眼望出去都是连绵不绝的山脉。
“任务是为了找连环杀人凶手,可我怎么感觉目前接触到的村子里的人都有问题?”
无论是雷村长、杨校长,还是梁老师和马老师,甚至连学校里的学生都处处透露着怪异,看谁都像凶手。
“还有一个人没出现。”
苏长翎问:“是谁?”
“还记得雷村长提过杨校长的儿子吗?”黎芙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按照以往的游戏,只要是提到过的人必定会出现。今天是我们来的第二天,到现在他都还没出现。”
苏长翎还记得杨校长儿子的名字:“杨聪?听雷村长的口气,杨聪好像在外面工作不常回村子。”
“可杨校长的表情很奇怪,一般人在听到别人称赞自己儿子时,会无动于衷吗?”
“他的反应的确太冷漠了点。”苏长翎想到杨校长,脑海里就浮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难道杨聪其实就在村子里?那他干嘛藏起来?”
附近的树林里突然发出一阵窸窣声,苏长翎立刻挡在黎芙身前,眼睛警惕地四处打量。
一只小黑猫抖了抖落到身上的叶子,发现两个大活人后吓得毛都立起来了,“簌”地一声溜走了。
“原来是只小黑猫。”苏长翎笑了笑:“我还以为有人在呢。”
说完这句话,苏长翎明显感觉到从某方向传来的视线一僵。
黎芙立刻听懂了苏长翎话里的意思,连她自己都惊讶了,她和苏长翎竟然心有灵犀到这种地步。
“哪有人。”黎芙笑着说:“这村子虽然偏僻,风景还挺好的。”
“我们逛逛,你给我拍照。”苏长翎勾着黎芙的手:“还是别了,我们自拍。”
苏长翎说着就拉过黎芙,掏出手机自拍。镜头里两人身后的角落微不可查地动了动,不注意看还以为是风吹动的。
两人装作一无所觉,往山里慢慢走倒真有闲逛散步的架势。
“还跟着呢。”苏长翎凑到黎芙身边以极近的姿势轻声说:“估计是来监视我们的,怕我们跑了。”
黎芙点点头:“还挺聪明,没有跟得很近。”
两人若无其事地逛了会儿就往回走了,直到走回宿舍附近,身后跟着的人才消失。
袁小惠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两人讽刺道:“哟,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们也跑了呢。”
苏长翎当即回呛:“我们回不回跟你没关系吧?”
袁小惠冷哼了声:“谁想管你们。”
莫超和张宁随后出来,全副武装的打扮一看就是要出去查探消息的。
“黎……”莫超欲言又止,看黎芙的眼神带着受伤。
黎芙移开眼,莫超这副样子做给谁看?一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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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莫超三人走后,院子很快冷清了起来。
没想到只是一晚过去,十个人就消失了两个。陈家涵和王佳佳的下落到现在还没消息,她们回来的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仿佛一放学宿舍这边就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
“看来今晚不会太平。”黎芙环顾了一圈,大部分房间都门窗紧闭,随着夕阳西下多了几分萧条感。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苏长翎牵住黎芙的手:“你也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黎芙回握她,笑着说:“当然。”
有苏长翎在身边,黎芙从来没有这么有安全感过。仿佛那些未知的危险都不算什么了,曾经的恐惧、迷茫都一扫而空,只剩下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直到傍晚才陆续有人回来,莫超三人是最先回来的,他们一回来就直奔房间,门一关就再也没出来过。
接着是梁老师、马老师还有严宇,看严宇一副失落的模样应该是一无所获。
“梁老师,有陈家涵和王佳佳的消息吗?”
梁老师摇了摇头:“今晚雷村长会组织村委会的人去找。”
苏长翎又问:“乔敏呢?她是陈家涵的女朋友,陈家涵失踪了她不着急吗?”
梁老师这才反应过来:“乔老师?下午走的时候还看见她了,她没回来?”
苏长翎摇了摇头:“我和黎老师回来的时候宿舍就没什么人了,一直都没见着乔敏回来过,我想她大概是自己去找人了吧。”
严宇脚底下全是泥巴,他累的T恤领口都被汗湿了一大片:“乔敏怎么可能去找人,她这种性格的人只爱自己,不可能为了别人把自己搭进去。”
“只是佳佳也不见了,我很担心她。”
听严宇这说法,他应该还不知道王佳佳和陈家涵的事。苏长翎看这严宇虽然打扮、气质都比不上陈家涵,但在待人方面就没那么高傲。
“梁老师,佳佳是我的女朋友。晚上你们去找人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梁老师欣然答应:“当然可以。”
“你很了解乔敏?”黎芙突然一句话让严宇愣在当场。
严宇想了几秒才道:“佳佳和乔敏经常约着一起玩。我也跟去过几次,就知道她的性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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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8.17
“了解谈不上,就是知道得多一点而已。”严宇不太想说乔敏,把话题扯回了王佳佳。而陈家涵则完全被他抛诸脑后,一个字都没有提起他。
“我很累了,先回去休息。”严宇又对梁老师说:“晚上去找佳佳时一定要叫我。”
晚上刚过七点多,院子里就响起一片嘈杂声。
“应该是村里组织人去找陈家涵他们了。”苏长翎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除了梁老师、马老师、严宇,还有大概□□人集结而成的队伍,有男有女,应该都是村里的人。
“我们要跟去看看吗?”苏长翎见他们在调试电筒,没有电筒的人正在点燃火把。
“一起去。”
和苏长翎、黎芙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莫超他们,这下宿舍里的所有人都出动了。队伍排了长长一截,走在山里形成了一条蜿蜒的火龙。
苏长翎走在黎芙身侧略往前的位置,手垂在腿边,忽然被黎芙给握住,她转头看黎芙:“怎么了?”
黎芙牵着她视线看着前方:“路挺黑的,牵着走不容易摔。”
苏长翎回握她,从指缝里扣进五指跟她十指紧扣:“好,我会小心的。”
莫超虽是走在前面,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一眼黎芙,见她和苏长翎亲密的样子心里直犯嘀咕。
在莫超又一次把视线飘过来时,苏长翎双眸迸出的寒意让他心里一凛,这才止住了视线。
“这、这是佳佳的衣服!”
严宇惊慌的声音随着风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这是佳佳的外套!绝对不会错!”
一件淡蓝色的牛仔外套挂在树枝上,外套上沾满污垢,像在泥巴地里滚过一样。袖口处有暗红色的结块,看起来像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梁老师立刻让人把外套拿下来,严宇第一时间把外套抱进怀里,手抖得不成样子:“佳佳不会出事了吧?!”
苏长翎和黎芙都没开口,莫超三人亦是沉默。只有梁老师和马老师低声安慰他,严宇脸色在昏暗光线的映照下满是悲伤,眼眶里已经有泪水在打转。
“继续!”
梁老师一声令下,大家继续往前找。很快就找到不同的衣服,牛仔裤、衬衫,甚至连内衣都找到了,但就是不见王佳佳的影子。
“王佳佳是突然不见的,陈家涵是自动跑走的,他俩应该没有在一起。”苏长翎轻声和黎芙分析:“王佳佳应该凶多吉少了。”
“衣服都丢在这里,人却不见了……王佳佳多半是被谁带走了。”黎芙倒不认为王佳佳已经遇害,那些衣服虽然脏污不堪,除却外套袖口的血迹,其他衣服上并没有明显的血迹。
月光透过浓密的树木稀稀拉拉的洒向崎岖的山路,铺上星星点点的光斑。夜风刮到身上有些凉,甚至开始有雨点从天而降。
“下雨了,我们得往回赶了!”
严宇却不顾梁老师的劝阻硬要继续找,梁老师没办法只得叫了队伍里两个男人把严宇架住,语重心长的劝他。
“他俩感情有这么深吗?”苏长翎倒没看出来,从上公交车开始,至少王佳佳表现出来的就是不够在意他。
连苏长翎都能看出来的事,身处这段感情里的严宇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苏长翎把自己的猜测都告诉了黎芙:“他表现出这副悲痛的模样,除非……”
“除非他是知道王佳佳的下落。”黎芙一语道破:“或者王佳佳的失踪,其中就有他的手笔。”
严宇抱着王佳佳的衣服走在后面,垂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雨点越来越大,众人加快脚步,终于赶在雨势变大前回到宿舍。一进屋子,暴雨就从天而降,混合着狂风拍打在窗户上。
一道闪电炸开,短暂的将天空照得惨白。
苏长翎和黎芙简单收拾了下就钻进被窝,苏长翎十分自然地缩到黎芙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把人搂住就不放。
黎芙低头轻啄了下苏长翎的额头,明明才确认关系不久,莫名就有种老夫老妻的味道。不过她却很享受这种细水长流式的感情,太过热烈的东西总是会给她易逝感。
“今天很累吧?”苏长翎埋在黎芙胸口,声音有些嗡。
“是有点,不过总算有了点收获。”黎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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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搂着苏长翎一手轻拍她的背:“严宇看着挺悲痛,但演技是真不怎么样。”
“难道是他杀了王佳佳?”
黎芙轻轻摇头:“我觉得他对王佳佳遇险袖手旁观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有长时间的消失过,他没有作案时间。”
“况且,”黎芙继续分析道:“这一趟只上了他们四个人一定有原因。”
“多半是他们四个人感情纠葛太复杂,其中有人已经起了杀心。”
王佳佳和乔敏这对塑料姐妹情就不用说了,陈家涵出轨王佳佳给严宇戴了绿帽子,而在车上的时候,结合刚才严宇的表现,他一定是知道的。
然而在公交车上他对待陈家涵却完全没有泄露任何痕迹,还对王佳佳百依百顺,足以窥见严宇是一个极度能压抑自己的人。
而往往这种压抑一旦爆发,就会走向不可控的局面。
又一道闪电炸开,窗帘上赫然映出一道女人的影子。
黎芙下意识收紧抱着苏长翎的手,她甚至能感觉到影子正隔着薄薄的一层窗帘在和她对视。
苏长翎发觉黎芙眼神不对,忙侧头往后看。女人一动不动,而她的影子映在窗帘上不断晃动。
两人默契的没有开口,不动声色地从床上起来。好在房间很小,苏长翎一个箭步冲到门口猛地拉开门,那女人却已先一步转身跑进雨里。
“乔敏?!”
苏长翎和黎芙借着昏黄的路灯,饶是雨势很大却还是清晰地看见了乔敏的五官。
乔敏蓦地停下脚步,忽然转身。她就站在雨里望着苏长翎和黎芙,整张脸惨如白纸,衬得她的嘴唇无比红艳,像被血浸泡过一样。
“乔敏!”苏长翎隔着雨幕叫了她一声。
像是被这一声给唤醒,乔敏身体开始变得僵硬,竟然以一种诡异扭曲的姿势开始在雨中跳舞。
苏长翎和黎芙都想一探究竟,站在房间门口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乔敏跳了会儿舞,突然以俯冲的姿势快速朝苏长翎冲来,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这场景不亚于任何一部恐怖片。
苏长翎不闪不躲,在乔敏距离她还有两步之遥时一脚踹在她肚子上。这一脚力道极大,乔敏趴在地上就直不起身,嘴里还发出从喉咙里挤出的嘶哑笑声:“嘻嘻嘻……嘻嘻……”
乔敏抬起头,她的长发都被雨水打湿糊了她一眼。随着她的抬头有几缕往下滑,露出一双猩红的眼。
黎芙被吓得后退两步,逼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苏长翎又是一脚,径直踹在乔敏的肩上。乔敏猛得朝后飞,重重砸在泥巴地里,然而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
“等等!”在乔敏翻身的间隙,黎芙眼尖地发现乔敏脖颈上的淤青,而在两块淤青中有一圈密密麻麻的黑点,像是某种注射器留下的痕迹。
“你看她的脖子。”
苏长翎定睛一看,乔敏的脖子又红又紫,之前隐没在长发里加上光线昏暗不容易让人察觉。
“你们在干什么!”
梁老师披着外套站在房门口,一副起夜的样子。她看到乔敏的模样大惊失色:“你们怎么能这么打人!”
她赶紧拿把雨伞就要冲进雨里,乔敏这时费力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回自己房间“砰”一声把门关上。
梁老师面色铁青:“先去睡,明天我再找你们!”
“这梁老师起来的也太巧合了吧。”苏长翎把门拉上,又检查了下窗户,确认都关好后坐回床上。
“这梁老师看似热情,其实一直在监视我们。每个游戏世界里都会有这样的角色。”
苏长翎拉着黎芙躺下:“管她的,我们先睡,养足精神明天再去多找点线索。”
如果是之前一个人单打独斗,如果是她独自经历今天这一切,黎芙这一整晚都不会睡。此刻被苏长翎按在怀里,竟难得的有了点睡意。
“别想了,时间还早。明天那个梁老师不是要来找我们吗?到时候看她怎么说。”
“好。”
黎芙窝在苏长翎怀里,强迫自己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但尽管有了睡意,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悄悄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苏长翎。
苏长翎已经闭上眼,呼吸都趋于平稳。
看来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黎芙笑了笑,也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快点睡着。
第二天一早,两人刚走出房间。院子里就站了不少人,雷村长和杨校长都到了,梁老师正和他们说着什么。
宿舍门口处也站了一些人,场面还挺严肃。
看到苏长翎和黎芙,梁老师冷着声音:“你们过来,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下手也太狠了,怎么能……”梁老师表情变得悲哀起来:“怎么能把人给活活打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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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8.18
梁老师话音落地,众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两人。那感觉仿佛已经确定苏长翎和黎芙就是犯人,两人接下来所说的所有话都是辩解一般。
“昨晚下那么大雨,要不是我起夜,你俩的暴行还要隐藏多久?!我们大家的人身安全谁来保障?”
“可怜乔老师,男朋友失踪了,还要被你们给欺负!”
梁老师这话说得义正言辞,立刻收到身旁人的附和。
苏长翎见过这些人,都曾一起去找过陈家涵和王佳佳。都是村委会的成员,看样子很听梁老师的话。
“你们有什么要说的?”雷村长震怒:“希望你们能从实招来。”
被当成罪犯的感觉很不好受,哪怕这只是个游戏世界也让黎芙倍感不适:“我们没有杀人。梁老师口口声声说我们杀了乔敏,你亲眼看见了?”
梁老师尖着嗓子道:“我看见了!就在你们房门口!就是你,苏老师!你敢说你没有殴打乔老师?!”
被点到名的苏长翎上前两步,冷笑道:“我是踢了她两脚,那也是正当防卫。那你怎么不说乔敏后来还从地上爬起来自己回去了。”
“强词夺理,不是你那两脚乔老师会死吗?”
“她怎么死的我怎么会知道。”苏长翎话锋一转:“倒是你梁老师,这么着急想把乔老师的死扣在我们头上,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乔老师是你杀的,想推到我们头上?”
“胡说八道!无论是跟你们还是乔老师,我都没有过节,哪来的动机?!”梁老师被气红了脸:“而且我干嘛推到你们头上!那我怎么不推别人就推你们呢?!”
“我怎么知道。”苏长翎语气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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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除了你还有谁能证明我们杀了乔老师?再说,你有证据吗?”
“够了!”雷村长声音一沉:“你们各执一词,谁说的都有道理!”
苏长翎翻了个白眼:“梁老师哪来的道理?纯属血口喷人。”
雷村长被噎了下,清了清嗓子:“我会请村委会的人调查,死了人是大事。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们就待在宿舍里。”
雷村长几句话就尘埃落定,决定了苏长翎和黎芙暂时不能外出。
“雷村长,这会不会太不公平了。”一直沉默的莫超突然开口:“就算苏……苏老师杀了乔老师,跟黎老师也没有关系。一起关起来,我认为有些过分。”
雷村长面色难看:“不用说了!我已经做了决定。”
说完也不管莫超是何反应,径直吩咐身边的人将苏长翎和黎芙看管起来。
梁老师倒是很自觉:“村长你放心!我一定配合您的工作!”
“嗯。”雷村长神色缓和了点:“至于莫老师,今天就辛苦你多上几门课了。”
明明杨校长还在一旁,雷村长就直接安排了莫超的工作。
而杨校长也只是掀起眼皮扫了眼莫超,什么话都没说默默接受了雷村长的安排。
苏长翎和黎芙回到房间,门口立马站了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雷村长安排了四个人,两两轮流二十四小时监视两人。
对比梁老师房间门口就只排了一个人,俨然已经将两人当做犯人来对待了。
“这雷村长跟梁老师就是一伙的吧,梁老师这么漏洞百出的话都相信。”
苏长翎把门窗都关好,窗帘也拉得严实。但由于窗帘遮光性实在太差,能隐隐约约看出那两个男人在房门口游荡的身影。
“这里说好听点是个封闭的小山村,说难听点雷村长一个人的帝国。他在这里可以只手遮天,再离谱的话只要他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从和雷村长短暂的接触下来,黎芙大致摸清了他的脾性。看似温和,实际上不容许自己的权威被挑战。只要是他说的话,村子里其余人都必须无条件服从。
“那雷村长是盯上我们了?”苏长翎想起雷村长那双眼睛,和笑面虎没什么区别。表面上笑眯眯的,实则眼底都是算计。
“恐怕一开始就盯上我们了。”黎芙将方才的事和刚到村子时的情绪窜在一起:“你还记得我们和梁老师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对我们的外貌很赞赏吗?”
“一开始我以为她只是出于礼貌,现在想来,她的表情和眼神都有点奇怪。”
听了黎芙的话,苏长翎想起梁老师当时的笑容。她笑的淳朴,便削弱了眼里的打量。其实她和杨校长的眼神没有本质区别,都是在看某种商品、某样货物。
“难道这个村子在私下做人贩子的买卖?所谓的‘连环凶杀’,其实是一个组织?”
黎芙眼睛霍然一亮:“很有可能!而且极有可能是以雷村长为首的犯罪团伙。”
“既然我们已经有了这个方向,今晚就去探查一番怎么样?”苏长翎眼里是难掩的兴奋:“早点查出真相也好。”
“你很着急?”
“早点查出真相说不定我们能早点回到现实世界。”
苏长利用神识感受过这个游戏世界的规则,发觉即便它想要抹杀黎芙,那股力量也并非完全不可对抗。之前游戏世界迸发出的力量像是她的错觉,不过苏长翎是清楚知道那股能对抗她的力量是真实存在的。
至于为什么消失不见了,苏长翎暂时还没有头绪。但总归是件好事,这样她就可以顺利带黎芙回到现实世界。
黎芙一怔,她知道苏长翎似乎一直在找回到现实世界的方法。其实她早就试过了,但无论怎么做,最后都会回到公交车上参与游戏,除非能强硬到游戏抹杀,那就不用再参加游戏了。
她只当苏长翎这番话是在安慰自己,请拍了拍她的肩:“也别太急了,过好眼下的每一关就成。以后总有机会出去。”
苏长翎也不解释,毕竟她真要解释起来也很困难。笑着握住黎芙刚要收回的手腕:“我听你的。等天暗下来,我先解决了门口那俩人。”
黎芙跟苏长翎度过大大小小的危机,已经把她的实力摸得差不多,还是叮嘱了句:“注意安全。”
傍晚的时候,门被拍得震天响。
“吃饭了!”
苏长翎把门拉开一条缝隙,扫了眼男人提的两个保温盒:“给我就成。”
那男人却没有依言给她,一双贪婪的眼睛不客气地就朝屋子里瞟。由于光线太暗,什么都没看清。男人不由得露出遗憾的神色。
“没看清?”
男人一愣,对上苏长翎似笑非笑的脸,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要进来看吗?”
男人欣喜若狂,没想到来当个看守还能有这种意外之喜。他根本没把苏长翎和黎芙放在眼里,两人细胳膊细的,哪比得上常年做农活的他。
城里来女人就是不一样,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男人猴急地就要往屋子里钻,苏长翎拉紧门:“不把你兄弟叫上?一会儿他闹起来就不好了。”
男人一想也是,要真闹起来他回去还不好交代,把保温盒往苏长翎怀里一塞就去找兄弟去了。
“赶紧的!别说兄弟没想着你……”
“真有这种好事?会不会被知道啊?”相比于男人着急忙慌的声音,另一道声音满是狐疑和犹豫。
“要是被那位知道了,我们就完了!”
“谁能知道?!那两个城里来的小娘们肯定不是处,就算送上去也不会被发现的。”
“也是,城里人玩得还更大嘞。走走走!”
苏长翎隐在门后将两人的对话全听到耳朵里,不动声色地往门边靠了靠。
黎芙坐在床沿,夕阳昏黄的光透过窗帘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暖色,整个人像沐浴在圣光里的神女。
苏长翎看到这一幕不合时宜的心动了,就在她还沉醉于黎芙的美貌,门被推动了。
苏长翎垂下眉眼,配合地将门打开。
两个男人一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苏长翎把门一关落下锁:“别急。”
“那可不行,晚了来人就遭了。”
“对对,开始吧。”
“行,那就听你们的。”
那两个男人手上动作加快,突然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打晕两个普通人对苏长翎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原本她想等天暗下来再行动,没想到这俩人主动送上门,这就怪不得她了。
月亮从乌云里冒头的时候,来换班的两人没看到人,推了推房门发现是从里面被锁上的,以为苏长翎和黎芙还在里面,开始尽职尽责地守夜。
苏长翎和黎芙从房间里出来后,借着树林的遮掩走在崎岖的山路里。还好有零星的月光,不至于看不清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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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路。
“村子有这么远?还是停电了?”
黎芙发现自己真是想简单了,出了学校和宿舍的范围,放眼望去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一点灯光都没见着,一时还真难以辨认村子的方向。
“这边。”
“你怎么知道?”黎芙知道苏长翎厉害,可她竟然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辨认出还没去过的地方的方向,又刷新了黎芙对她的认知。
“雷村长身上有股味道,虽然很淡,但也在这些草丛里留下了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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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8.19
山路里的风都是湿冷的,脚下踩的泥巴路都是软趴趴的。如果不小心谨慎,很容易脚底打滑摔倒。
苏长翎和黎芙紧紧牵着手,一点点顺着雷村长留下的气味往前走。
等待月光越来越亮的时候,一座小村子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山坡下。
苏长翎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要十点半了。”
黎芙往村子那边看,黑漆漆的一片。在月光的照射下能隐约看见每户房子的轮廓,和最普通的小村落没什么区别。
“这村子真的有住人吗?十点半也不至于全部睡了吧。”
“我们下去看看。”苏长翎往空气里嗅了嗅:“雷村长身上的那股味道更浓了。”
两人借着夜色悄悄溜进了村子,一路上静谧得可怕。一般农家户里会有的狗叫声都没有,只有风从各种缝隙里略过的窸窣声。
“这附近应该就只有这一个村子才对,为什么看起来都没人。”尽管黎芙声音已经很轻了,但还是被过于安静的小道衬托得很明显。
村子里的道路很窄,空气里除了漂浮着雷村长身上的那股味道,还有一种垃圾堆放太久的馊味。
黎芙捂着鼻子,扯了扯苏长翎的袖口:“这里太难闻了,我们四处找找线索?”
“好。”
村子很小,只有四条街将低矮的房屋们串到一起。有些房屋挨得挺近,有些隔得很远,稀稀落落的,排放得也没有规律,一看就是村民自己挑了地方自己修的屋子。
“是有点奇怪,村民们不待在家里,能去哪里?”
放眼望去都是漆黑的山峦,一丝亮光也没有。更没有任何可供娱乐的场所,也没有哪个场所能容纳全部村民。
苏长翎呼吸骤然紧了两分:“难道他们都在学校里?”
除了学校,苏长翎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能装下这些村民。
“可我们从宿舍过来的时候,学校都关了。再说如果有什么活动或什么事的话,应该有村民在往那边走。”
苏长翎一想也是:“那我们顺着味道走。”
在村子里一无所获后,苏长翎和黎芙再次跟着雷村长身上的那股味道走。没想到直接穿过村子,一直往前走。
这时雾气开始弥漫,逐渐厚重到连月光都无法穿透其中。
“屏气!这雾气有毒。”
黎芙下意识屏住呼吸,手被苏长翎紧紧拉着,脚下也被拉着走得越来越快。
好不容易穿过雾气,黎芙终于能大口呼吸,她憋得眼眶发热,泪珠都已经把视线给模糊了。
“长翎,你怎……”她的话生生被掐断。
牵住她的人根本就不是苏长翎!
黎芙猛得甩开手,那团影子晃动了几下,雾气从她身上褪去后,终于显露出她的真实模样。
苏长翎在牵住黎芙手的那一刻就发现了不对,哪怕是在雾气里她一个猛拽,直接把拉住的那团影子拽到面前。
“你是谁。”
苏长翎异常的冷静让那团影子都诧异了下,影子没说话转身就想跑。苏长翎眼疾手快一把将影子扯了回来:“想跑?!”
“呜呜呜”
这团影子发出凄厉刺耳的呜咽声,企图干扰苏长翎让她放手。
然而影子的期望落空了,苏长翎不仅丝毫没有受影响,反而一手直接掐上影子的脖子五指收拢。
“再不说话让你魂飞魄散。”
手中的影子明显震颤了下,从嗓子里挤出了不成音调的一句话:“我……我……我是来……抓你的……”
有一点苏长翎可以肯定,这团影子是人,但和怪物也没什么区别。
“抓我?雷村长让你来的?”
影子艰难点头:“能不能……先放手……”
苏长翎松了松五指,堪堪掐住影子,只要他一有异动立刻就能掐死。
“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
“我……我说!”影子怕死得很,抖着声音把自己知道的全倒干净了:“我就是村里的原住民……”
原来这影子就是原本的村民,他们之所以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是因为雷村长某天突然说外国某家企业要招志愿者,一个人能得八万元。很多人都心动了,那家企业甚至在村子里划了一块地,在地底下建了分公司和实验基地。
他们去了以后竟然是做人体实验,虽然大家都害怕,但那家企业给钱给得很爽快,大家也就都忍了,反正村长一再保证没有生命危险。
但人体实验做完了以后,他们的皮肤开始泛青。一开始只是皮肤变得僵硬,后来开始惧怕月光。只要被月光找到,皮肤就会出现烧灼感,更严重点的直接被烧出□□。
所以那些做过人体实验的村民只能住到地下,久而久之,他们的家人也为了他们慢慢转移到地下。地上的房子只是白天会住,一到晚上是不会出来的。
“难怪晚上这边都漆黑一片,原来都住到地底下了。”苏长翎忽而又收紧五指:“那雷村长派你们来有何目的,我的同伴呢?!”
“从以前开始……我们村……就有贩卖人口的传统……”
苏长翎被气笑:“这算哪门子的传统?”
“反正……就是……祖祖辈辈都是这么来的……包括我妈妈……都是被买来的。”
他声音断断续续的:“后来……国家开始严打后,村长就……想出了办法……说……做支教项目……骗年轻人过来……年轻人最好掌控……女的就抓了生娃,男的就摘器官……”
“雷村长做这些事这么明目张胆?你们都知道?”
“知道的……”男人青色的脸颊竟然像冰淇淋一样融掉了一点:“快!我必须要回去!否则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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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烤化的!”
男人急得快哭了:“雷村长手上有种东西,能放出雾气,我们在雾气里就能在晚上出来。雾气要是散了,就是催我们回去的意思!”
“你朋友肯定也被带下去了,你跟我来!快点!我不想死!”
苏长翎冷眼:“前面带路。你要敢跟我耍花招,你一样要死。”
“是是。”
男人小跑起来,苏长翎紧紧跟上。
男人躲着月光跑得杂乱无章,突然在一处平平无奇的草丛面前停下来。他顺时针五下逆时针时下地转动了其中一根野草,两人脚下站的地方立刻出现震动。
一道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就在这下面!”
苏长翎推了他一把:“你先下!”
苏长翎把男人的外套脱了下来,一人绑一边防止男人突然逃跑。毕竟这里连机关都有,应该也会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密道暗舱。她必须要把两人连接在一起,才能对这个男人放心。
男人走前面,苏长翎走他后面。
墙上应该是装了感应灯,都做成了火把的形式。楼梯是螺旋式的,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呼吸间满是雷村长身上那股味道时,两人终于来到最底下。
最底下是一扇巨大的中式木门,男人整个人压在门上才艰难推开。里面光线太强,苏长翎下意识的眯起眼睛。
等苏长翎适应光线以后,才看清门内俨然就是一个地下世界。有街道、有房屋,甚至还有广场。
广场上有一根粗壮的铁柱子,苏长翎眼神微变,陈家涵被绑在柱子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
陈家涵看着不省人事,贴着柱子的那面肉像和柱子粘在了一起,整个人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站立着。
要么已经死了,要么痛晕了过去。
苏长翎眼尖的从肉和铁柱子中的夹缝看过去,陈家涵和柱子爱在一起的皮肤全都是熟了的状态。
“所以你们所有人都知道陈家涵跑哪儿了?那王佳佳呢?你们也知道。”
那男人眼珠子不安地乱转:“嗯,梁老师也是住这里的。”
那人说话后就闭口不再多讲了:“再说下去,不被你杀了我也会被雷村长杀了。”
“雷村长还杀过人?”苏长翎敏锐地抓住他话里的信息。
男人撇过头:“现在能放了我吗?我们再在这里很容易被人发现。”
“先带我去找我的同伴,你们抓了人后一般去哪里?”
男人面色微妙了起来:“就……就关在实验室里啊。”
“实验室在哪里,带我去。”
男人犹豫:“不行啊,实验室我们是不能去的。”
“最后说一次,带!我!去!”苏长翎狠狠抓住男人的脖子,这一下稍微用了点力,男人好不容易恢复成常人脸色的脸,立马开始充血涨成了猪肝色。
男人费劲全身力气点了点头,苏长翎这才放松了五指。
“咳……咳……”男人气血翻涌,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这边走。”
“你们这里不会有摄像头吗?”
“……没有,这种实验……要被拍下来泄露……出去……不是好事……”
苏长翎差点脱口问你不是受害者吗,但转念一想,他们这样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她到这里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黎芙。
黎芙被摘掉眼罩后一时还难以接受灯光,眯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
她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圆柱体的透明容器里,放眼看去四面八方都是这样的容器。每个容器里都关着不同年纪的女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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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8.20
容器里的女生有些是穿着衣服,有些则没有。女孩们像是被包装在透明容器里的物品,待人来挑选买卖。
黎芙试着拍打容器,那些女生或是沉睡或是木着一双眼睛,甚至都没有往她这里看。
“喂!有人能听见吗?!”
没有一个人朝她看过来。
突然她头顶降下一束红光,这光暖烘烘的。让人感觉陷入一个温暖又柔软的怀抱,黎芙眼皮开始变得越来越重。
她猛然意识到这光不对劲,应该是有催眠效果。一旦真睡过去,很可能就和其他女孩儿一样即便是睁着眼也是不省人事。
黎芙狠狠咬住舌尖,疼痛感让她短暂的清醒过来。她扶着容器壁,艰难地试图躲过那束光的照射。
这光像是知道她的意图,忽然分散开来,一丝不苟地将整个容器都照了进去。
黎芙强打精神,恍惚里她好像看到父母、朋友,还有正朝她跑过来的苏长翎。
她觉得自己是出现幻觉了,看来她的意识很快就会被这红光吞没。这一刻她没有恐惧,只有遗憾和一丝轻松。
遗憾的是她可能就要在这里丢了性命,再也见不到苏长翎。轻松是她终于可以结束这看不到尽头的恐怖游戏,身体得不到的自由,至少灵魂可以得到。
在意识彻底沉睡的最后一刻,一道声音骤然撞进脑海里,震荡得她猛然惊醒过来。
“阿芙!”
苏长翎满眼焦急地拍打容器,她看着黎芙逐渐失去意识的模样心头阵痛。一时没找到能用的武器,她开始徒手一拳一拳砸向容器。
带苏长翎进来的那男人惊惶不已,在苏长翎的连番攻击下那容器竟然开始出现裂缝。男人腿一软,这得是多大的力气啊!
苏长翎再接再厉,不顾已经鲜血淋漓的手继续一拳又一拳的砸向容器。
“啪——”
裂缝开始蔓延,瞬间就像蜘蛛网一样炸开。紧接着容器轰然倒地,碎片掉了一地。
苏长翎一个箭步冲进去抱着黎芙:“阿芙!”
黎芙意识短暂恢复后,眼皮又开始变得沉重。她一颗心跳得飞快,她能感觉到苏长翎紧紧抱着自己,苏长翎的泪水滴到她脸上,黎芙清楚地感知到那丝凉意。
“别睡!”
苏长翎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以强有力的姿态将她不断沉溺的意识一把拉了回来。
她费力张开双眼,哪怕灯光刺眼她也不想再闭上眼睛。
“……长翎。”黎芙一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嗓子干涩到每吞咽一次就火辣辣的疼。
苏长翎把黎芙扶起来:“我们先走。”
黎芙恢复了一点力气,但腿依旧有点软。好在苏长翎扶着她,她可以把全身的重量都交到苏长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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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路。”
苏长翎声音淬着冰渣,男人不由得浑身抖了抖。
“来了还想走?”
雷村长从一个容器后走出来,那容器里的女孩儿看起来不到20,紧闭双眼蜷缩在地上。
雷村长身边跟着一个男人,中长的头发扎到脑后,胡子拉碴看起来很久没有打理过自己。他眼神阴郁中透着精光,看苏长翎和黎芙的眼神满是贪婪。
“美!太美了!”男人忍不住发出赞叹:“你们两个简直是我看过最美的皮囊。”
雷村长哈哈笑了起来:“小聪啊,既然如此,就让她俩去接待那位吧。”
苏长翎眼里酝酿着狂风暴雨,她的耐心已经到了临界点。黎芙失力地倒在她怀里,她急着带人回去休息。
这两人却挡在她面前,苏长翎只想直接解决掉他们。
“等……”
黎芙虚握住苏长翎的手,用气音说道:“别、别急……我好多了……找到真相要紧……还有这些女孩儿……”
苏长翎懂黎芙的意思,收敛了杀意:“雷村长,这些都是你搞出来的?那村子里发生过的多起命案也是你弄出来的?!”
雷村长不以为意:“他们都是自愿的,作为志愿者早就签了协议,生死自负这他们也是知道的。”
“他们也算死得其所,用自己一个人的生命,换来全家更好的生活。”
“这么说凶手就是你了?”苏长翎强压下怒火:“你们到底还有什么勾当?”
雷村长笑得漫不经心:“这些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了。”
“你们把……这些女孩儿关起来……贩卖到世界各地?”黎芙缓缓开口,每吐出一个字就要耗上不少力气。
雷村长一愣:“你竟然这么快就清醒了。”
杨聪眼里精光迸发:“思维还很清楚,看来你的脑部构造一定很特别。”
红光是他特别研制出来的秘密武器,只要放在特制容器里朝人身上照,很快那人就会不省人事,对他的指令言听计从。
“你倒是聪明。”雷村长笑了起来:“这些女孩儿的用处是挺大的,比同龄男孩儿值钱多了。”
人命到了雷村长嘴巴里都变成了生意,活生生的人被他当做物品一样衡量,对生命漠视到极点。
“好了,我已经说得够多了。”雷村长拍了拍手:“来人,把她俩给我抓起来。”
“雷叔,不要把脸伤了。”杨聪目光就没从黎芙身上移开过。
雷村长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放心,你雷叔明白的。”
从四面八方都冒出面色青紫的男人,应该都是参与过人体实验的村民。
“看来你们村子的男人根本不是你说的外出打工,都被抓来参加人体实验了吧?”
苏长翎把黎芙紧紧护在怀里:“雷村长,你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哈哈哈哈你真是天真!”
雷村长从事贩卖人口已经很多年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外面的人一旦进来就出不去了。
他这些年早就赚得盆满钵满,哪来的报应?
有男人伸手就朝苏长翎抓来,苏长翎毫不留情直接就着他的手一扭,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的手拧断。
“啊!”男人的惨叫声瞬间回荡在整个空间。
雷村长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他没想到苏长翎一招就废了一个男人。他震怒万分:“都给我上!不然就把你们全赶到外面去!”
原本还踌躇不前的几个男人对看一眼,齐齐朝苏长翎扑来。
那几个男人的动作落在苏长翎眼里速度全都放慢了好几拍,动作既笨重又没有章法。
她带着黎芙避开一个又一个攻击,身轻如燕,没有被伤到分毫。
杨聪也变了脸色:“你们干什么吃的!两个女人都抓不到!”
黎芙恢复了点力气,连她自己都惊讶于这恢复速度。甚至还能在被苏长翎带着躲闪的间隙,找准时机一脚踢开扑向他们的男人。
雷村长万万没想到以为可以任意拿捏的两个女人,竟然有如此高的武力。
雷村长一抬眼就对上苏长翎透着森冷的眼神,被吓得差点心跳骤停。他见那几个男人完全制不住苏长翎,转身就想跑。
苏长翎随手扯过一个男人一脚踹到他肚子上,男人?闷哼一声朝后飞出径直砸到了雷村长身上。
杨聪趁机往外跑,却和刚进来的莫超撞了个满怀。
莫超只一眼就判断出了形势,一脚踩在杨聪背后:“挺热闹的啊。”
袁小惠和张宁跟着走进来,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了不少人,都是被苏长翎解决的。
“啧。”袁小惠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又被你们给抢先了。”
“分明是你们跟在后头捡便宜。”苏长翎可不会管着袁小惠,立马怼了回去。
袁小惠不敢和苏长翎硬碰硬,只得咽下这口气。转头就把气撒到雷村长身上,对他又打又踢:“让你贩卖人口,死一万次都不够你赎罪!”
“你在看什么?”
黎芙仔细摸索这些容器,没发现有任何可以打开的开关:“我想救这些女孩儿。”
哪怕她们只是游戏里的人,黎芙甚至都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真人,她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仍由她们继续被关在这里。
“杨聪是吧,你最好赶紧了这些女孩儿,否则……”
杨聪冷笑:“放?你们可是在我的地盘。没有我,谁也别想出去。”
莫超加大力度,杨聪猛得趴到地上吐出一口鲜血:“不让老子走?老子先弄死你!”
“黎芙你放心,我一定帮你问出打开这些东西的方法。”
黎芙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对杨聪说:“劝你最好把人放了,免得受苦。”
杨聪嘴里都是血腥味,他现在一点都不怀疑踩在他背上的男人会杀了他。
“我……我知道!”不等杨聪开口,雷村长怕得发抖:“我……愿意放!”
苏长翎:“赶紧的!”
雷村长连滚带爬蹲到一处台阶,伸出食指按在台阶边缘。
那台阶缓缓缩回去,接着一块透明显示屏升起来。
黎芙一看:“难怪我找不到开关,原来这么隐蔽。”
“她们接触到新鲜空气……自己会醒的。”雷村长面色惨白,额头全是冷汗:“我已经放了她们……”
像雷村长这种人坏事做尽,以为做一件好事就能洗白。
“啊!你!”雷村长被苏长翎一把推进一个容器,黎芙见状直接按下开关,把雷村长关在里面。
“你自己也尝尝这个滋味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4-1223:10:44~2022-04-1323:34: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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