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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魔主要在东境和中土活动,偶尔去南境,极少涉足西境和北境。蒲意涵是一位来自北境的扶摇剑宗修士,他知道“药魔”药去病,对于药去病的弟子,他所知不详。
因听香与药去病有过节,他了解了一下药去病及其弟子,排行第三的真传弟子温正兴他知道。
“原来是你?”打量着温正兴的外表,蒲意涵挑眉,“你的画像比你好看,想必是你收买了为你绘肖像的画师。”
相貌遭到贬低,温正兴脸色微沉,抚着猫儿的手无意识地用力,弄得无辜的猫儿喵地尖叫了一声。
温正兴是个爱猫之人,连忙放轻了对待猫的力度,将猫放在肩膀上,冷冷地说:
“你也没有比我好看到哪里去。
“如此在意相貌,你是凭皮相吃饭的倡伎吗?
“哼,听香那女人看起来一本正经,没想到她喜欢玩男人。
“身为剑宗高徒的你跟在她身边伺候她,如卑贱的随从,如出卖尊严和身体的玩物,你不觉得羞耻?”
蒲意涵没有为此感到气愤,反而笑了:
“我比你好看。
“这事实得到你的亲口认可,我十分高兴。
“人人皆喜欢美人,可见美貌与力量、智慧一样,都是优秀特质。
“承认自己在意相貌从来不羞耻,羞耻的是明明在意相貌,却嘴硬地说不在乎,甚至嘲笑别人在意相貌。
“温正兴,你如此自欺欺人,心境想来不太行。
“而我,我仰慕听香师妹,能够照顾她,跟随她左右,我很是高兴。
“不过我师妹一心丹道,我心向她,她不会回应我。”
温正兴嗤笑:“她不会回应你,你还跟着她。你看看你自己,像不像一条狗?”
蒲意涵摇头:“不像。我与师妹的情谊,不是你能揣测的,也不是你能挑拨离间的。你说我师妹不好,说我不好,我一个字也不会听入耳。”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问道:“你与我交谈,可是在等待我身上的毒发作?若是,你等待一百年也等不到。”
“……你解毒了?”温正兴脸色一凛。
“对,我吃了师妹给我的丹药。”蒲意涵说,“一颗万能解毒丹,无论是什么样的毒都能解,你下的毒注定伤害不了我。”
温正兴观察他的表情,猜测他可能运转心法压住体内的剧毒。
“万能解毒丹?”温正兴讥笑道,“世上没有万能解毒丹,听香骗了你。”
“你认为没有是你见识短浅,想象力严重匮乏。”温正兴握住重剑的剑柄,气息与重剑交融,“师妹跟我说,人的优秀之处,在于将不可能化作可能。比如可解所有毒的解毒丹,你们炼不出来,是你们没本事。师妹炼出来,是师妹的本事。”
土坡下,戴着珍珠耳环的温正兴看着蒲意涵,说:“我用毒杀掉你,你便知道听香的万能解毒丹有多好笑。”
身穿白色劲装的蒲意涵拿着剑,说:“我乃剑宗高徒,你杀我,必然被剑宗通缉。值得吗?温正兴,你与我之间并没有仇恨。”
温正兴理了理青衣,想到剑宗的追杀令,以及死去的丹作尘、师尊药去病,心中划过犹豫的情绪。
为丹作尘报仇,讨得药去病欢心,值得他得罪扶摇剑宗,被剑宗通缉吗?
名门正派们同气连枝,剑宗通缉他,中土的大门派大世家也会通缉他。
到时候,他想过平和日子,别人不会让他过的。
无论名门正派通缉他的时候是否挂出悬赏,只要他被通缉,他就是可杀之人。会有很多人杀他,目的也许是扬名,也许是觊觎他的钱财,也许是跟药去病有仇却动不得药去病……
药去病会为了保护他与名门正派交涉吗?
多半不会。
除非药去病想死在名门正派手中。
窥见温正兴的动摇之色,蒲意涵趁热打铁:
“药去病给一座城池足足二十万人下毒,我已经将此事公之于众。
“中土的正道门派、世家不会让药去病逍遥多久。
“此外,我师妹的绰号是‘伏魔真人’。
“她在东境如何出名的,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别看她不眠不休地为二十万人解毒,你便将她当成悲天悯人之人。
“不久前,夜无争悬赏她的性命,来杀她的人一批接一批。
“我出手阻拦尚好,能给刺客们留一条命。
“师妹出手,不弄死人不罢休。
“你觉得你的师尊药去病奈何得了我的师妹?
“莫要忘了我师妹杀死的血龙老祖,师妹能杀血龙老祖,未必不能杀掉药去病。”
他讲的话有道理,温正兴对蒲意涵的杀意越发淡了。
没错,听香绝非好惹的人。
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是绝杀。
温正兴不想惹听香。
可是,听香此人……
想到与听香有着不小的仇恨,听香却杀不死的夜无争,温正兴猛然醒过神,警惕地盯着劝说他放下杀心的蒲意涵:
“你在蛊惑我。
“剑宗高徒最擅长的不是手中剑,而是嘴皮子?
“若听香有你说的那么强,为何她屡次与夜无争结下梁子,屡次奈何不了夜无争?”
蒲意涵微微一笑:“何谓奈何不了夜无争?我师妹抢夺夜无争的芙蓉京,迫使前往西境的夜无争赶回中土,这在你看来竟然是奈何不了夜无争。”
对,听香攻下了芙蓉京,唯一的帮手好像是蒲意涵。
面对既擅长炼丹又擅长解毒,还能凭着一己之力攻陷魔道门派,将大型城池据为己有的听香,温正兴不由得再次迟疑了。
毫无疑问,听香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他杀了听香的师兄蒲意涵,听香会不会气愤地杀了他,为蒲意涵报仇?
温正兴将自己代入听香的角度,认为听香报仇是正常的,她不报仇才不正常。毕竟,她是个绝不忍受委屈的人,她想干什么就干,而且能把不可能化作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