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

“难吃。”

“吃过别的人吗？”

“吃过。”

“好吃吗？”

“很苦。”

鲛人嗅到陆闻音身上的熏染的香气，将一段记忆告诉她。

原来他不是第一次救人了。

他从前救过一个女孩，年纪和陆闻音差不多的女孩。

后来她长大了，从悬崖跳向海面，垂死之际，对他说：“吃掉我吧，被你吃掉好过被鱼虾吃掉，好过被海神吃掉。”

当时他听不懂她说的话，看懂了她的意思，将她的遗体吃掉了。

她的肉很苦，苦到他不想吃人。

陆闻音问：“海里有神？我想屠神。”

鲛人说没有：“那是一只海兽成精的妖，不是神。”

陆闻音发出叹息：“不能屠神真可惜。”

断折的骨头长好了。

陆闻音放在鲛人身上的手被金瞳夺走，他拿出打湿的手帕，细细地将她的手擦干净：“臭鱼一股子腥味，阿音不喜欢腥味。”

夕阳的余晖隐没，夜色四合。

在傍晚求偶的蝉比白昼的同类更喧嚣吵闹。

陆闻音看着忧郁的鲛人，将他体内的封禁解开，说：“现在你归我了，别给我惹麻烦，我耐性不多。”

“他肯定会惹麻烦。”金瞳嘀咕，“臭鱼，你敢给阿音惹麻烦，我吃了你！”

他是认真的。

陆闻音捡起折射着灯光的凤尾螺，道：“我要去找小紫。你留在这，金瞳。”

金瞳不乐意：“我要和你一起。”

陆闻音：“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化作一道闪电，冲天而起，迅速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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