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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的品格[快穿] 林宴歌 24649 字 10个月前

赫连杳杳:你?知道行军打仗时排兵伏击为什么要占据高地吗?因为身居高处,就能掌握敌方的一举一动,他人?不论如何挣扎动作,你?都可尽收眼底。

赫连杳杳:我从祥和平等的后世而来,不可避免的对古时遵从三从四德、家族为上的女子心存怜悯和恼恨,可我偏偏知道,倘若我身为当下之人?,只怕跟她?们也没什么不同,时势造就不同的人?,我想?看看,杜皇后究竟何时才能醒悟过来,造就这一切悲剧的,是皇权啊。

你?端看龙椅上的人?,他风光无霁,无有敢忤逆之人?、之物,他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仿佛全?世界的转动都随他的心意而来,他还算是一个温热的人?吗?

即便是最深爱的女人?,当赫连杳杳怀抱资治通鉴出现在他眼前时,他也会盯着书名多看两眼,他的心中难道没有升起一抹被?僭越的不满吗?

当所有权利集结与一身、一人?时,那权利顶端站着的到底还是人?吗?

他便是一个高大的、黑暗的、充斥着欲望的集结体。

用怪物来称呼才更为恰当。

正如当下,皇帝如何不知晓端王萧陵川的心思?和所作所为,他甚至从未放松过对他的猜忌。他轻视萧陵川,他就像是端坐高位的撼然大物,托腮睥睨小蚂蚁自以为是的小动作。

赫连杳杳

当?今疼爱皇贵妃,且这份疼爱是?无?缘由的,萧霁川今日趁着国宴宣布一则好消息,当?众为大皇子和旬改玉碟,即日起大皇子便是皇贵妃亲子,来日史书工笔,大皇子的外家都是?赫连一族。

原以为,杜皇后会气的面色扭曲,可?姜听容顺着?看去,杜皇后不但没有露出愠怒之色,相反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清浅至极,仿佛并不意外。

莫非萧霁川已经提前跟杜皇后通过气了?否则按照杜皇后的脾性,不可?能无?动于衷啊。

姜听容心下琢磨了会儿,也没琢磨出个好歹来,只?得作罢。

反正,如今这些都与她?无?干了,她?决心不再过问后宫前朝的任何事情,一门心思当?好太傅,这便是?她?余生还觉得有?趣的事情了。

皇贵妃膝下有?子,形式便大大不同了,要知道皇后抚育的二皇子玉碟还未更改,说出去,二皇子也只?是?皇后养子,而皇贵妃那头却是?板上钉钉了。

如此看来,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要说皇帝是?意图让皇贵妃上位,却又?偏偏过继过去的是?体弱的大皇子;二皇子身子康健天赋聪慧,又?不曾真的成为嫡子。

自古以来,皇帝惯用的伎俩就是?平衡之?术。

萧霁川对赫连杳杳没有?真情吗?不见?得,他是?有?的,只?是?——

子夜时刻,夜深了,端王府书房。

心腹随从敲了门,端王喊了进他方才进去。

“里头有?人来报,左边那位正再寻助孕良方。”

“是?黄总管使了他徒弟亲自来汇,断断不会出错。”

萧陵川似笑非笑撇了一眼,搁下手中的书页,“大皇子体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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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缘帝位,她?如今二十有?七了,再不抓紧诞育皇嗣,才是?白白浪费了皇兄的日日宠幸。”

这话说的轻浮至极,纵是?心腹随从也不敢随意接话,只?把腰身弓的更低些。

皇贵妃亲自替大皇子梳头,为他理了理鬓角以及领口,款款温柔:“去罢,安心上课,晚膳本宫叫御膳房做你爱吃的,早些回来。”

和旬不过九岁虚龄,自幼未尝母爱滋味,起初回宫将希望寄托于皇后之?身,却发觉皇后待他不过尔尔,看他的眼神不过寻常孩子一般,将他和二弟抓紧在手中,只?做筹码。

对于夺嫡,和旬原本有?想法?,可?如今这风寒去了他半条命,他再不敢肖想了。

这些时日,皇贵妃待他极好,日日精心垂询爱切,事事不假手于人。和旬的心是?肉做的,起初从皇后之?子变为皇贵妃之?子的落差感逐渐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和对这个女人的孺慕之?情。

“母亲,我走了。”和旬有?些羞涩的低低唤。

皇贵妃略微一愣,随即欣喜无?比的摸了摸和旬的面庞,“去罢。”

和旬离开浮云宫许久,直至听不见?皇子随行的走路声,赫连杳杳脸上的笑意才骤然如水一般褪去,归于平静和冷漠。

“端王当?真如此说?”赫连杳杳垂眸瞥视一眼。

没有?神态的皇贵妃如一尊高?贵凛然不可?侵犯的玉雕,铺地?的正红色裙裾恍惚间叫人看到了端庄又?冷漠的炙红牡丹,偏偏她?神情冷漠,半分情绪也无?,夺人心魄的美。

谓之?以裁明霞以为神,夺寒玉为魄。

黄思敏默默擦了一把汗,动了动嘴唇也没敢探讨,只?回答说:“千真万确。”

赫连杳杳玉手轻轻拿起托盘上的一支翡翠凤簪,日光下折射的光线将这簪子衬的更美了几分。“年节过去,便要春闱,提点着?端王好生准备罢。”

黄思敏瞬间夹紧屁股,垂手称是?。

既然反水认了皇贵妃为主子,黄思敏就绝无?再悔之?心了。

萧陵川虽然是?端王,也是?君子端方,可?到底没有?来日皇贵妃诞下子嗣来的名正言顺,且他曾是?端王的人被皇贵妃知晓,按照皇帝宠爱她?的程度,但凡她?提一句,他就得砍头。

至于春闱——

胡常在这些日子安心教书,谢铃音的骑射已经不输入男子,日前再每月考核中中能与二皇子持平,这叫二皇子好生没脸,拉了一张脸好些日子,不过好在二皇子也不叫人为难谢铃音,而是?暗自与她?较劲。

这倒是?叫武学太傅心生惊讶,观察了几日谢铃音,有?了惜才之?心,禀了皇上,将谢铃音收入门下。

胡常在比谁都高?兴,很是?饮酒痴醉了一夜。

贴身宫女小声问:“小主,此番春闱,我们也要想办法?跟着?去才是?。”说实?在的,她?想撺掇胡常在去求一求皇贵妃,只?要能跟皇上多多接触,也不是?没有?翻身的可?能性。

胡常在冷淡的看向?她?,“你是?要我去讨好我的杀父仇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宫女噎住,面色有?些发白,“小主,这话——”

胡显忠自作孽不可?活,贪污是?重罪,被抄斩理所应当?,这是?从情理上来说,可?是?他毕竟是?胡常在的生身父亲。许多时候,情感和理智是?无?法?同步的,这也是?人会痛苦的原因。

“如今皇后与皇贵妃被迫对立起来,还不知道会那两人如何搅弄风云,你主子我眼下不过一个小小的常在,连家室都没有?,拿什么去争?”

冬日悄然过去,春意自岁月的缝隙之?中探头冒出,逐渐染青了枝头。片片春色萌生。

春闱在即,萧霁川不管事,将后宫女眷该随行的人暂排的妥妥当?当?,大家伙正式开始启程。

一行车马走走停停,经过数日才抵达目的地?,赫连杳杳的帐篷就在皇帝萧霁川不远处,微风吹拂,青草香味扑鼻而来。

赫连杳杳没休憩多久,就听到禀报外头命妇们一一等候接见?——

此番杜皇后并未跟随过来,可?不就皇贵妃一家独大。

此前与皇贵妃争夺的水深火热,皇后忽然放弃,也不知道萧霁川是?如何想的。

可?杜皇后是?真的全然放弃了吗?赫连杳杳看也未必。

此时坤宁宫内,莲画一脸的不解,“主子,为何不去春闱?”

杜玉音跪坐在紫檀桌前,杯中的茶汤色泽醇厚,颜色极为漂亮,淡淡的绿,入口前调苦涩,后觉清甜。

赫连杳杳

谢铃音一骑当先,丝毫不顾及当朝皇子的颜面,射出的弓箭可谓的例无虚发,头一天的围猎结束,她?小小年纪竟然猎得一头成年壮硕的母狼,其余狐狸兔子三两只,就连透顶翱翔的雄鹰亦在猎物行列。

二?皇子不提,就连端王萧陵川的战绩都只是与她?勉强持平,纵然有端王藏拙的意义在,可这如何不震慑人心?

萧霁川也?略微惊讶,眼眸移到一旁的皇贵妃身上,她?乍然听到来回报的太监,怔愣了很久仿佛没反应过来,良久后也?仍旧茫茫然然,不确定的扯了扯萧霁川的衣袖,“莫不是大将军帮谢小姐作弊罢?”

萧霁川握住皇贵妃的手,安抚一般玩笑说:“大将军怎会做如此掉颜面的事?情。”

“谢小姐细胳膊细腿,胜过二?皇子也?就罢了,怎地与端王也?不分伯仲,臣妾不信。”皇贵妃撇撇唇角,一派笃定的模样。

端王在藏拙,他又怎会不知。

萧霁川唇角的笑意不变,眼眸的情绪略微淡去分毫,“许是谢小姐天纵奇才也?不一定,可惜错投为女儿身。”

既为女子,来日到底要嫁人的,相夫教子赡养老人,也?就是如此了。

赫连杳杳面上还挂着惊讶的神情,就听到谢铃音那?边满载而?归的声?音,咋咋呼呼的,“这狐狸皮子给我好生?剥下来,本?小姐要送给胡太傅做个斗篷,冬日定然暖和,舒舒坦坦的!”

“这些?兔皮做些?围领,送给娘亲和各位太傅!至于狼皮最?是御寒!我要送给爹爹的,快快收好!”

一边追赶的小太监和小宫女们一边哎哟一边哄道,“这是皇家围苑,狼皮理应上贡皇上才是。”

谢铃音倏尔顿住脚步,狐疑又不悦的‘啊?’了一声?,随后又重?新迈开脚步,不耐烦的摆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

次日,皇帝萧霁川亲自下场围猎,以一国之君成功猎杀一只雄虎,引来喝彩连连,其他人也?拜倒在君主的威仪之下。他吩咐人将虎皮处理好,给皇贵妃制一条虎皮毯子铺在小榻上,冬日里?窝着看书暖和。

赫连杳杳见到了他,才知道他还带回来一只半个月大的虎崽,叫人好生?处理干净赠与了她?。

这是一只母幼崽,身量不过两个巴掌大,走起路来歪歪斜斜好似四肢不平衡,身子娇小玲珑,硕大的脑袋上嵌着一对亮澄澄的眼睛,是透彻的琥珀色,凶人的时候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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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像小猫发怒的声?响,看起来脆弱的不堪一击,但它的脚掌硕大无比,比寻常猫大上两三倍,叫人一看就觉得不是凡物。

大皇子和旬对这只虎崽子爱不释手,多次该看书的功夫,都眼巴巴的过来摸摸抱抱它,次数多了皇贵妃也?没有训斥他,大皇子就有些?犹豫和惴惴不安,“母亲……”

皇贵妃含笑揉了一把虎头,又去揉他的脑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必如此紧绷着,你还小,要劳逸结合才是,太累了效率不行,反而?不好。”

大皇子闻言有些?雀跃,用力点了点头。

此番围猎很快过去,谢铃音可谓是名声?大噪,却并非是都是正向的议论?。

多得是认为谢铃音为人彪悍,日后娶进门可聊的?因此按理说如今已?经将近十三岁快到了要议亲的年级,却迟迟无人来打探谢夫人的口风。

等赫连杳杳接到消息时,谢铃音已?经乔装打扮、女扮男装去了军营。

走前,她?辗转反侧,托人送去浮云宫一个物件。

赫连杳杳打开盒子来看,是用木头雕刻的一只动物,粗略看去好似是鹰,只可惜雕刻之人功夫不到家,还生?涩的很,鹰只有一个笼统的外形,但足以看清雕刻之人的用心之处,她?修改了许多次,木身上留有许多雕刻的痕迹。

“饶是鹰,亦需要精心雕刻。”赫连杳杳自语,指腹摩梭轮廓不平的木鹰,转而?道,“去内务府领一套雕刻用具。”

舒果上前细心的问,“主儿要找个师傅吗?”

“本?宫自己来便可。”赫连杳杳专心的看着这只木鹰。

在初夏时节,内务府也?迎来了一次大换血。

流雪服侍赫连杳杳,牵银将主子新制成的衣裳拿出来铺好,踏绿将熏盆搁置下来,留虹则把第一批开的荷花捧着全都放下,动作小心翼翼的,“主儿,这荷花初绽,最?是清甜!”

赫连杳杳把护甲一一摘下,流雪捧着归置好,她?便说了,“主子,又到了一年一放宫人的时节了,内务府那?边放出去好些?人,是有点奇怪的。”

踏绿年岁最?小,扎着两个啾啾,不过十一岁坐在圆墩上捧着华丽的宫装,疑惑不止,“奴婢记得,去岁不是已?经放过一次内务府的人嘛?怎的又放?”说着,她?嘟了嘟嘴巴,“在内务府当差的可真享福。”

牵银没好气,“莫非你也?想出宫去啊?”

“我可没有!”踏绿急了,“我才十一岁,我还能陪娘娘好些?年呢,不像流雪姑姑!”

流雪当即横眉竖眼的,作势要拧踏绿的腰。

踏绿只好连连讨饶,躲到了皇贵妃的身后,“娘娘救命呀。”

“你啊。”皇贵妃虚虚点了点踏绿的额头,眉眼皆是温柔与美好之情。

“主儿。”舒果端了皇贵妃最?爱的银耳莲子羹来,“第一批莲子略苦些?。”

“无妨,一味吃甜的,也?不好。”皇贵妃拿汤匙浅浅用了一口,眉眼舒缓,抬眸间对上舒果欲言又止的面庞,她?轻轻拍了拍舒果的手背,用以安抚。

“小厨房做的荷花甜露可好了?”

“将将从冰窖里?取出来,碗里?的冰雾可好看了。”

“去勤政殿瞧瞧皇上。”

舒果闻言稍微松了口气,她?还以为皇贵妃不会有反应了,不免有些?担忧。

黄思?敏虽说是叛了端王的奴才,但嘴里?也?咬着皇贵妃的秘密,如果皇贵妃威逼收买内务府总管的事?情传到皇帝的耳中,不免会引起皇帝的忌惮;再者说,这种时候不救黄思?敏,也?会寒了一直替皇贵妃办事?的人的心。

皇帝也?并不是容不下人,毕竟换谁进来都会有小心思?,一批批更?换奴才们,也?浪费那?些?个嬷嬷太监教导了,所以素日里?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年下国宴上,端王叫人冲上献媚这举动,引起了他的警觉心,加之春闱时听到皇贵妃惊讶的说端王竟然比不上谢铃音这个小儿时,顿感乏味。

这些?事?情,若是不揭穿,他也?乐得装看不见,可如今不行了。

皇帝清除宫人的举动也?慢慢悠悠,温温吞吞的,看起来一点也?不急躁,温水煮青蛙一般,此前一点异样也?没有,顺着放宫人的日子,一同全逐出宫去了。

不聪明的,是瞧不出有什么?异样的。

赫连杳杳对皇帝这举动乐见其成,斩断端王的触手,才能叫他更?急躁些?。

至于黄思?敏,救下他不成问题。

温幸阮,温柔贤淑,天真善良,有些?单蠢,是个典型的没有长远目光、大局观念、想法很少的花瓶美人。

这种人设,演起来没有任何难度。

“黄思?敏犯了什么?错?阿宿你要将他逐出宫不成,我不乐意,我用惯了他,不想换人。”

萧霁川倍感好笑,指了指她?,“你就爱听些?阿谀奉承的话。”

皇贵妃愣了愣,有些?不大高兴,反省了片刻坚持说,“哪有,黄总管是会说话了些?,这也?不是他的错啊。这些?年他在宫里?侍奉君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可还没有到要出宫奉养的年岁,再不济,把他挪到浮云宫做个大太监!”

“从总管道大太监,你觉着他乐意?”这放职场上,就是大大的贬官了。

“为何不乐意?本?宫多给些?俸禄,从浮云宫账上出!”皇贵妃大手一挥,豪横的天真。

这哪里?会是俸禄多少的事?情。

萧霁川嗤笑一声?,遥遥的看着她?,半晌后捏她?的鼻子,“娘娘的俸禄?不还是从朕的私库里?出。”

皇贵妃面颊一红,将他亲了又亲,亲昵的撒娇痴缠。

“好好,都依你。”

萧霁川被缠的无法,掐了她?的腰贴近过去索要报酬。

许久之后皇贵妃离开勤政殿,萧霁川淡淡的叫了人进来,“撤去黄思?敏身边的人手罢。”

田总管唏嘘一阵,低低称是。

皇贵妃不过来了片刻工夫,就能叫皇上改了主意,不杀黄思?敏了。

赫连杳杳

流雪回来禀报黄思敏的事情,可巧了还没?进门,就瞧见?了杜皇后身边儿的莲画过来,她忙屈膝行礼,“莲画姐姐。”

莲画回以微笑,关切的询问:“皇贵妃可安好?”

流雪心中?有了数,“奴婢也正是从膳房回来,姐姐容我进去禀报一番。”

莲画颔首,笑了笑说:“不?必如此?麻烦,你就说皇后娘娘召见?,皇贵妃可有空到坤宁宫坐一坐。”

流雪稍诧异,她匆忙说是,踱步进了殿内。

赫连杳杳正在翻阅书籍,见?流雪急匆匆进来便搁置下书籍看过去。

流雪来不?及平息呼吸,放轻了声?音,“主子,皇后身?边儿的莲画来了,说是皇后娘娘召您到坤宁宫坐一坐。”

舒果本在做针线活,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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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抬起头看向赫连杳杳,赫连杳杳轻轻点了点书籍的封面,护甲精美无暇。牵银放下剥好的一碗莲子,擦了擦手就要?上前?扶人。

“忍这么久,也难为她了。”赫连杳杳淡淡然说着,“既如此?,梳妆打扮一番。”

流雪点头,回身?出去知?会莲画去了。

夏日炎炎,在这样?的季节最是多雨,赫连杳杳从浮云宫出来时还是艳阳高照,刚刚抵达坤宁宫便已是阴云密布,一副要?下倾盆大雨的架势。

坤宁宫正殿有些昏暗,只点了几处烛火,杜皇后穿着随意,并不?像往常竭尽全力?端自己皇后架子那?般肃穆端庄,绛紫色的混雪缎裁剪的衣裳轻盈却又不?失庄重,更显得杜皇后肌肤胜雪。

听到动静,杜皇后转过头来,未着粉黛的面庞有几分惫态,但她的神情偏偏平静又自然,“你来了,”转头吩咐宫人们,“你们下去罢。”

一时之间,殿内只剩下赫连杳杳和杜皇后二人。

杜皇后起身?,行至桌前?坐下,亲自动手煮茶,侧颜被昏暗的光线遮掩出几分晦涩不?明,“猜遍了所有人…不?曾想过,竟是你回来了。”

余光中?瞥见?那?人略微偏头,似乎有些不?解,但又很谨慎,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杜皇后看向她,无奈的指了指对面,“过来坐下罢。”怎地?一点也没?变,从前?便是如此?,遇到不?理解的事情就会跟猫儿狗儿似的歪头偏头,这些小细节小动作任旁人怎么看都不?会懂。

大概,她对自己前?世的死亡产生了疑惑,否则不?会对她如此?防备。

杜皇后苦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气氛似乎僵持住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皇贵妃的身?影才再度出现,她踟蹰着,到底还是坐在了杜皇后的对面。

“你一回来,就像他?表明了身?份罢?”杜皇后一开口,皇贵妃就猛地?看她,她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就这般爱他?,不?论?从前?,还是如今,一刻也忍受不?得与他?分别。”

“温幸阮,你亦是高门闺女,缘何如此?。”

皇贵妃脸色一变,“你——”她见?鬼了一般,惊诧又忌惮的捏着茶盏。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杜皇后冷哼一笑,不?以为意,“我知?道的比你想得更多,你不?曾想过若是你没?有回来,寿安宫的姜常在便不?只是个常在罢?”

盯着皇贵妃的眼睛看个不?停,她一字一句:“她会是姜常在,也会是姜贵人、夙嫔、夙妃、夙宜贵妃、夙宜皇贵妃,直至自己所出的儿子登上皇位,她又变成了夙照文太?后。”

“而你?温裕皇后,死后追封罢了!满打满算你也只陪伴了他?五年光阴,可他?的后半生乃至整个生命,都在姜听容的身?边度过,他?们彼此?相爱,永世不?分离。”

皇贵妃面色有些发白,听着对皇后的一言一语,她的神情不?自觉有几分恍惚,回神过后,她抿唇冷然,“你想说什么,我不?信,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杜皇后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出声?两声?才疾言厉色,“我是如何知?晓的?你已有所猜测何必多问,你既能借尸回魂,我为何不?能重返年轻岁月!”

杜皇后说罢,抚了一下鬓角,目光幽幽然的转向紧闭的灵创,“为何是你,为何回来的不?是他?。”

这个他?,皇贵妃自然知?道指的是谁,她僵硬了一下身?子,闭嘴不?语。

半晌后,她说:“你说不?理解我明明也是高门闺女,缘何待阿宿至此?。我也不?理解你,分明与林上清并没?有过多相处,却这样?的爱他?。”

“闭嘴,你有何颜面提他?!!”杜皇后一把拂过桌面上的所有茶碗茶具,一双眼眸凄厉骇人,红通通。

“我就要?提,你是杜家的女儿,你要?为杜家着想,你要?为杜家殚精竭虑的谋划,你要?带领杜家走向强盛,所以你不?敢反抗,你进宫当了皇后。”皇贵妃一把起身?,“可你不?敢我敢!凭什么要?我一个女儿身?光宗耀祖,肩负起满门的重任?要?哪些男儿何用?他?们不?用上场杀敌、不?用入朝为官为百姓为社稷奉献自己,却要?靠着我一个女儿身?联姻牟取利益不?成?可笑!”

“我为何要?嫁给林上清?!我不?爱他?!我偏要?反抗!我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中?,谁也不?能替我做主,谁也不?能!”

这些话可谓是惊世骇俗,杜皇后眼眸瞪大,心痛不?已。

“林上清也并非一早就爱我,是我与他?定了亲他?总是给我写信送东西,母亲时常带我参加各色宴会令我与他?培养感情,种种情形之下他?才爱上了我,与我定亲之前?你在干什么?你爱他??那?你争取他?的心啊!为何埋怨起我来了!”

仿佛要?将自己的一腔委屈和怒火全都发泄出来,皇贵妃彼时简直在大喊大叫。

好似戳中?了杜皇后心中?隐蔽的痛楚,她脸色白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碎掉,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皇贵妃一字也没?说。

“谋反是大罪,你自己都不?敢替他?求情,你难道指望我为他?求情让阿宿宽恕他?吗?!”皇贵妃字字泣血,“是我害你沦落至此?吗杜玉音!”

“当真是我害得你吗?!”

你苦于一早被皇家看中?,杜家要?出一位皇后,不?光是皇家的默许和承诺,更是杜家的期许,你无法反抗,你也不?敢反抗。

皇家施恩与杜家,而杜家则表现出了对皇权十分的渴求,止不?住的幻想倘若你生下嫡子,被册封为太?子,来日杜家便是皇帝的母家!

这是多么大的诱惑!

皇权,真是一个诱人的东西。

赫连杳杳

“我?没有你有一颗敢于抗争的心,你又好到那里去了。”杜皇后矢口反驳,神态堪称狼狈,已经到了口不?择言的程度,出口的话语也无比的刺耳伤人,“你自诩完美无瑕的爱,在?你身亡之?后便脆弱的不?堪一击,他好爱你啊,一边选秀一边爱你,这便是你反抗一切选的郎君——”

“那也轮不到你来说嘴!选错我?扔掉就是了!”

皇贵妃畅快的呵斥声?音就这样急急的将杜玉音的话拦截在?了喉腔之?中。

杜玉音缓缓放下指着皇贵妃的手,怔怔然的盯着她,似乎在?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在?说?假话。可是,无论怎么仔仔细细的看,她都无比笃定,纵然面色苍白,可言之?凿凿,痛心疾首亦不?改其志。

一颗眼泪惨然的从眼角坠落,杜玉音失声?说?:“我?不?信。”这话,或许皇贵妃听见了,又或许没有听见。

皇贵妃站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气,冷眼盯着杜玉音,一字一句说?道,“若你说?的是真的,这颗心我?给得起亦收得回?,是对是错,我?都不?悔!”

门被拉开,皇贵妃离开了坤宁宫,徒留杜玉音坐在?原地,许久之?后她抬起手捂住了眼睛崩溃的纵声?大哭。

赫连杳杳接住流雪递来的手帕,轻轻按在?眼角,将泪痕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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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而去,展露在?她眼前的,仍旧是一张平静祥和的美丽面庞,仿佛方才的歇斯底里大喊大叫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流雪压根不?知道方才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如今也不?敢问。

“主子。”流雪欲言又止。

“去南所罢。”赫连杳杳望了望那边的方向?。

和旬方才下?课,身旁跟着的是赫连杳杳多方考虑给他选的伴读,是工部侍郎家的嫡次子,看到赫连杳杳过来,两人连忙请安。

赫连杳杳搂了和旬过来问话,抽空跟伴读说?了两句话。

“母妃,今日儿臣被皇父夸了。”和旬眼睛亮晶晶的,一脸的求夸奖。

“噢?你皇父是如何夸你的?”赫连杳杳笑意盈盈的询问。

和旬是典型的跟着皇贵妃沾了光。

流雪在?心里如此?想着,若非大皇子被养在?了主子膝下?,皇上压根不?会多瞧他一眼,皇上这是爱屋及乌,才会对大皇子另眼相看。

夜里母子俩一道用了晚膳,和旬便去温书去了,踏绿服侍赫连杳杳梳洗,舒果得了消息踱步进来,“主儿。”

赫连杳杳摆了摆手,打发踏绿出去,“你下?去罢,这里留舒果侍候就是。”

踏绿不?甘心,又只?好听话的下?去。

室内无人了,舒果才放低声?音回?话,“主儿,咱们的人递话回?来,说?午后端王进宫面圣,出宫的时候特意从御花园走,正巧遇到了去御花园散心的姜常在?。”

赫连杳杳微微睁开眼睛,看向?舒果。

舒果声?音更低了些,“不?知怎地,姜常在?回?去后就病了,遣了两回?御医去瞧,刘太医来报,说?姜常在?仅仅一个?下?午嘴上起了两个?燎泡。”

赫连杳杳微微按了按被梳的一丝不?苟的乌黑发丝,从鼻腔里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

这两人,可真有意思…

赫连杳杳微微一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铜镜纵然制作的无与伦比精致,可也不?能真实?的照映出赫连杳杳原本的肌肤来,她‘啧’了一声?,抚摸自己的面庞,片刻后叹了口气挪开目光起身。

宣威十四年秋,宣威帝南巡归来,端王萧陵川起兵造反,其拥兵五万围攻至皇城脚下?,伤亡数以万计。

萧陵川带兵长驱直入,几乎没有棘手的时刻,数次大捷,可有时候太过于顺利,也是反常。

宣武门下?,戎甲军从四面八方而来,宣威帝萧霁川赫然出现,将五万雄兵围困低洼城区,此?处易守难攻,端王方竟处于了劣势,形式可谓是急转直下?。

宣威帝一席黑金色龙袍,金龙在?其身上活灵活现,令他如真龙现身一般威严不?可侵犯。

‘嗤——’的一声?,宣威帝手持长刀,亲自将叛贼端王斩于马下?。

姜听容就离在?城边,亲眼目睹萧陵川身首异处,仓惶哀恸发不?出声?响,这哀恸之?中还夹杂着几分痛意和恼恨,她谈不?上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只?知道皇贵妃立在?她身边,数位妃嫔高管都看着,她不?能哭,更不?能笑。

而宣威帝萧霁川,手握着的长刀滴答滴答滚落亲弟的鲜血,红艳艳如血一样,他没有笑也没有哭,几乎没有任何的神色。

盯着萧陵川的尸身片刻,收回?视线将刀子扔在?地上。

赫连杳杳知道,此?刻,萧霁川厌弃了萧陵川。此?情此?形,与当年的林上清有何分别?

一个?为?了温幸阮,一个?为?了姜听容,恰恰好,这两个?女子的容貌如出一辙,像的好似一母同胎。

他有些不?悦了,即便这份不?悦很?淡,他摆了摆手,轻描淡写道好似只?是在?说?‘该摆膳了’一般,“姜氏,赐自尽。”

他很?厌烦那些个?男人为?了这世间万万千们之?间无异的女人挑战他的权威,温幸阮那一遭还好说?,抱得美人归,有成就感,可再来一次就乏味极了。

他没新鲜感了,只?想全杀掉,碍眼。

田公公毕恭毕敬的捧着君王的手,为?他擦拭手上的血迹,嘴里奉承,“皇上仁善。”

这句仁善让萧霁川哼然笑了一声?,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田公公,指了指他,拂去衣袖令人收拾现场。

端王萧陵川可是都造反了,皇上送他的挚爱下?去陪他,这也算是圆了一桩美事不?是吗?毕竟当哥哥的,也会怕弟弟在?下?面寂寞。

如此?一来,皇上仁善氏夸到了点子上。

我?的命,竟从来不?由我?自己做主。

姜听容拒绝那些太监送来送行饭时,心里冒出的只?有这一个?想法。

对萧霁川,她再也无一丝一毫的情爱,她惨然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拿走罢,送行饭,不?吃我?就能活不?成?”

说?罢,姜听容看向?另一个?托盘,上面摆放了三件物件,一瓶药、一尺白绫、一把?匕首。

姜听容一把?伸手握住那把?匕首,毫不?犹豫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所幸那几个?太监眼疾手快,分工明确按下?了姜听容,为?首的大太监尖着嗓子怒骂,“皇上命杂家给姜常在?送送行饭,您不?吃杂家怎么复命?”说?罢,他招手,“给我?喂。”

几个?人端着旁边那碗白乎乎的稀饭往姜听容嘴里倒,她被按着无法动弹,狼狈不?堪的被灌了一碗滚烫的粥,痛的她嘴角翻红,眼睛溢出泪痕,喉咙疼痛不?堪。

也是很?趁手,灌完粥,他倒开药瓶子,想必那应当是鹤顶红,一股脑倒进了姜听容的嘴里。

到此?时,姜听容只?恨自己不?能早些死,吃它的时候前所未有的积极,几乎是盲目的往下?吞咽着。

太监们离去,药效慢慢发挥了作用,腹痛难忍,肝肠寸断,姜听容口吐鲜血,病歪歪的靠在?门边,逐渐闭上眼睛。

她好怕,她也好恨,她更想逃离,不?愿再在?这里活着了。

这世界上当真有孟婆汤吗,她真想来一碗啊,忘忧忘苦,忘记一切。

睡一觉罢,睡一觉醒来,就会使全新的人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听容悠悠转醒,入目的并非地狱,反而是熟悉又陌生的屋顶,她坐起身来,惊觉此?处不?正是她出嫁前的闺房吗?

是梦?

姜听容恍惚的起身,摸摸这里,看看哪里,一股不?真实?感油然而生。

身体的痛感还在?持续发挥着作用,这叫她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真实?的。

“我?不?是死了吗?”她摊开手看了看自己,不?确定的往门口走去。

谁料刚到门口就被几个?庄稼汉打扮的壮汉拦下?,为?首的那个?皮肤黝黑,脸上还有一道刀疤,“小姐,你不?能离开这里。”

姜府被控制了?

姜听容顿时睁大眼睛,“你是谁?!”

“我?们主子吩咐了,暂且让姜小姐住在?此?处委屈了,想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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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想吃什么,您吩咐,属下?这就去办。”刀疤男好声?好气的说?话,神情恭恭敬敬的,无一丝逾距。

这让姜听容稍稍放下?心,可是听到‘我?们主子’这几个?字她又提心吊胆,“你们主子?你们主子是谁?”

“您在?此?处无法离去,告诉您也无妨。”刀疤男笑眯眯朝皇都拱了拱手,“属下?奉皇贵妃之?命,护姜小姐安然无虞。”

赫连杳杳

姜听容听说是皇贵妃的?指令,一下?子就把那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可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因此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慢慢的?身子滑落往地上坐去。

皇贵妃……赫连杳杳,她到底要做什么?

重?生?之后,从贵人一跃而上成为副后,攥紧了萧霁川的?宠爱,却又迟迟没有怀孕。

将她假死送出宫真的只是为了保护她吗?

姜听容不是笨蛋,她好歹当过多年的?贵妃,在政治敏感度上或许不及皇帝,但是也能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皇贵妃与皇后争的?势同?水火,两人一个握着大皇子,一个攥着二?皇子,虽说和旬体弱或许竞争力小许多,但是也并非完全失了皇位的?继承权。

再加上杜皇后所?出杜家?逐渐式微,杜皇后无亲子,膝下?的?皇子不被允许改换玉碟,皇贵妃又得?宠的?来势汹汹,一时之间家?室、孩子、宠爱,甚至连身份也都有了。

朝堂之上,站队她的?已经逐渐多了起来。

更别说,能瞒过帝位上坐着的?那双眼睛,把她安全送出宫,这已经非常人能为。

姜听容颇有几分?六神无主,她呐呐的?问:“不需要我帮她什么吗?”

刀疤男闻言,哼笑?了一声,有些意味不明,“您该做的?已经做完了。”

宛若一道惊雷,瞬间劈中了姜听容的?全副心神,她该做的?是什么?

她顿时想起已经身首异处的?萧陵川,顿时脸色煞白。

赫连杳杳,她知?道?

她竟然全都知?道!

是她刺激的?萧陵川起兵谋反,她不愿意跟他走。

所?以她的?一举一动,其实根本?就在赫连杳杳的?眼中。

姜听容有些恍惚起来,不禁怀疑:赫连杳杳,她所?求真的?是皇子的?继承权吗?

秋日过去?,就已入了冬。

逆贼端王被剿清,按理说这一年要过个好年,可朝野内外无不臣服与宣威帝的?杀伐果决之下?,竟然连胞弟都可以手刃。

端王是被宣威帝亲手杀的?,这本?不是个什么样的?秘密。

因此,到了年下?,阖宫上下?噤若寒蝉,半点幺蛾子也不敢生?。

大皇子到了冬天身子又病弱下?来,皇贵妃整日忙的?团团转,本?手握着的?宫权,被送还了部分?给坤宁宫。

莲画气的?浑身发抖,险些没有忍住当面就发作了来送账本?的?浮云宫太监。

那太监是黄思敏,他如愿到了浮云宫做起大太监,虽然诠释不如从前当内务府总管的?高,可生?在一个稳妥,更别说他这条命是皇贵妃救得?,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此后的?日子安安分?分?,一门心思只顾着侍奉皇贵妃。

萧霁川见?他老实,倒也不曾有什么动作。

“送还这次用的?胆大至极,凭浮云宫也配?”莲花脸色煞白,肩膀抖擞。

“账本?放下?罢,”她正在煮茶,看了一眼莲画后说,“配与不配,已不是本?宫说了算的?,皇上觉着她配,她自然是配的?…更别说她如今位同?副后,放在平民?百姓家?中,她已是平妻。”

“皇家?怎能同?寻常百姓相比。”莲画嘴都歪了,可到底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宫权,还是小心翼翼把托盘摆放好。

“娘娘,您如今慈爱,才会叫浮云宫那位蹬鼻子上脸。”

杜皇后神色淡淡然下?来,“日后这话不必再说了,本?宫还养着二?皇子,只要二?皇子好好的?,日后未必不能徐徐图之,与她争夺什么主理六宫之权,已经没有意义?。”

这话的?内涵太大逆不道,直直的?刺耳,仿佛就在等?着皇帝殡天。

莲画被吓得?连忙敛眉,不敢多说。

不知?道是不是皇后的?诅咒,一语击中的?,还没有过年,萧霁川便感了风寒,生?了一场不小的?病症。

迫于无奈,今年提早封笔,搁置了政务。

喝了药就得?躺下?歇息,萧霁川依然退烧,但是仍旧人昏昏沉沉,但好歹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皇贵妃这些天衣不解带的?照料,事事亲为,紫宸殿的?奴才们看了也动容。

大皇子和旬前来请安,被皇贵妃拦在了门外。

“你们父子俩都病着,不必见?了,再互相过了病气,好不容易好了些,又倒下?叫我怎么是好?”

大皇子和旬闻言有些内疚,“是儿臣的?不是,儿臣思念担忧皇父,没想到这些。”

屋子外,皇贵妃的?声音略有几分?迟疑,她到底还是说话了,“你也不小了,再怎么爱你皇父你也是皇子,皇子的?本?分?除了侍奉君父,还是要用功读书为朝廷效力,如今你皇父病着,你该为他分?忧才是。”

这话,舒果在旁边侍候着,听了都骤然惊悚起来,心想莫不是皇贵妃被皇上宠的?无法无天了,这话都敢宣之于口?

第二?反应,她连忙探头看了看屋子里,看里面没动静她这才松开了口气。

“娘娘……”舒果忍不住提醒。

“这如何说不得?了,”皇贵妃神色不愉。

皇贵妃并非这种轻狂放纵之人,只能是她有别的?用意了。

屋子里,萧霁川睁开眼睛,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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