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刹那,她是真的想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一个人守着秘密,总是很辛苦的。但是,目前她尚未集齐四方之力,不能随意说出,恐生变数。于是,她眨了眨眼:“以后告诉你。”“嗯。”越明初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歇息吧。”越明初把她送到房间门口。一个人正站在秋玉疏的房门前,抬手敲门。是魏天星。他听到脚步声,转头看来。走廊上挂的灯笼投下昏暗的光,影影绰绰映照出魏天星沉沉的面色。越明初停下脚步,看向秋玉疏。他垂眸,注意到她嘴角依旧挂着几粒辣椒面。于是,他抬起手,食指抵在秋玉疏的下颚上,伸出大拇指轻轻地擦去辣椒面。没等秋玉疏有所反应,他的手飞快收回,然后轻声道:“晚安。”秋玉疏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晚安。”走前,越明初又轻飘飘地留下一句:“刚才说好的,别忘了。”刚才说好的?刚才说什么了?秋玉疏疑惑地眨了眨眼。然后反应过来,是要告诉他自己为什么会说蛊语。但他方才明明一副“随便你说不说”的样子,怎么突然又好像很感兴趣了?还特意叮嘱自己。秋玉疏正想着,越明初已经回到自己房间了。魏天星声音低沉发问:“你们说好什么了?”秋玉疏哪里能告诉他自己会蛊语的事情,于是随口一答:“秘密。”“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魏天星终于沉不住气,直接问了出来。秋玉疏莫名其妙地盯着魏天星:“同门啊。”魏天星眯了眯眼。他看了秋玉疏一会儿,终于确认,她是真的少根弦。见她并没有意识到越明初喜欢她,他就更不会主动说出来了。他们之间的窗户纸没有捅破,他就有的是机会。见魏天星没继续说话,秋玉疏不耐烦地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往里走:“睡了。”魏天星伸手抵住门:“我有东西要给你。”秋玉疏回眸,没什么表情。魏天星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低下头:“《天干》和《地支》。”他知道,秋玉疏最痴迷修行,天天想着要变强,送她衣服什么的,只是随手。真正要讨她欢心的办法,还是一些能帮助她提升修为的东西。别说秋玉疏了,没有修士能拒绝《天干》和《地支》的诱惑。修士多多少少都会咒术,但通常只会寻常的咒术,比如生火,力量太小,并不构成杀伤力。而《天干》《地支》能引来五行之力,极大地提升实力。秋玉疏心里轻笑一声,表面答应:“哦,好啊。”魏天星没料到秋玉疏的反应竟然这般平静,于是又追加一句:“我会教你怎么用。”嗯,跟上一世一样。他的确教会了她《天干》和《地支》,也的确陪她度过了一段黑暗的时光,给了那么一点点的慰藉。但都是裹着糖衣的刀子。这一世,秋玉疏已经从魏青云那里获得了《天干》和《地支》,已经不需要了。但她需要魏天星给自己打掩护。否则,她以后无法解释自己是怎么会咒术的。秋玉疏思索片刻,拉开房门。“好啊,进来吧。”为了不让魏天星起疑,秋玉疏进入了他的识海,装模作样地取走《天干》《地支》,然后听魏天星讲了快一夜的念咒和结印方法。她一边频频点头,一边腹诽:真是差劲。在魏天星讲得起劲时,秋玉疏趁机问:“你会《紫微秘本》吗?我想学这个。”魏天星一怔,摇摇头:“《紫微秘本》只传给紫微宫宫主,目前只有我父亲会。等他定下宫主继承人,才有可能会传授。”秋玉疏犯了难。她总不能闯入紫微宫,强行进入魏时阙的识海吧。一个人再厉害,也不能孤身对抗上千人。她兴趣缺缺,没精打采地跟着魏天星学了一会儿,便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没睡多久,她便听见敲门声。她懒洋洋地睁开眼,发现天边泛起鱼肚白,于是打着呵欠去开门。门外,站着越明初、越枝枝、齐修、江子湛。越枝枝笑着对秋玉疏道:“吃早膳……去……去……吗?”她说到一半,猛然看见房间里竟然还有个魏天星,一时舌头打结。魏天星理了理衣袍,缓步走上前来,问秋玉疏:“昨晚感觉如何?”越明初眼皮一掀,看向魏天星。另外三人大为震惊,纷纷张嘴,看向秋玉疏,显然是想歪了。秋玉疏回忆了一下魏天星的咒术水平,再跟自己比了比,实话实话:“你不大行。”?第54章◎“你还需束一下胸,才像男子。”◎越明初淡淡道:“看来紫微宫的咒术不好学。”那三人立刻清醒过来,意识到秋玉疏不可能跟魏天星有点什么,顿时十分反感魏天星这样含糊其辞占便宜的行为,拉着秋玉疏用早膳去了。用完早膳,众人准备出发去风月湖。齐修拦住众人,上下左右扫视了一圈:“你们就这样去?”作为唯一一个生长于凡俗之家的他指指点点:“都把门服换了,玉疏和枝枝也要换成男子装束。不然太惹眼,会打草惊蛇的。”一旁,翠翠的丫鬟一听,立刻识相地去找来相应的衣服;众人回到房间,自行更换。秋玉疏穿了一套湖蓝色的衣衫,看起来像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但她不会束头发,于是一把推开越明初的房间门。越明初的衣服正换到一半,露出半个上身。看似瘦削单薄,原来是有肌肉的。肌肉像绵延起伏的群山,随着他换衣服的动作而被牵动,皮肤洁白细腻,在透过窗的日光下发出健康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摸上一把。秋玉疏目不转睛地看着。越明初想起上次秋玉疏嫌弃他太瘦,于是用闪电般的速度穿好,无奈道:“你怎么不敲门。”幸好,他先换了裤子。秋玉疏摸了摸鼻子,理直气壮:“我不会束头发,你给我束。”“好,你过来。”越明初走到梳妆台前,拉出一把凳子。秋玉疏走过去坐下。越明初抓起一把头发,手微微一顿。她柔顺光滑的头发乖巧地拢在他的手心里,一点点凉意自他掌心蔓延开来,在他的血液里变热,慢慢流进四肢百骸。他敛了敛心神,认真为她束发。秋玉疏感觉到越明初指腹上传来的温度,一丝触电般的麻感便自头皮散开,直痒到心间。她觉得很舒服,想要多维持一会儿。但越明初动作利落,很快就束好了。秋玉疏满意地摸了摸被清爽束起的发髻,问:“我现在看着是不是像男子了?”越明初看向镜中人。明眸皓齿,肤白唇红,的确像个娇生惯养的小公子。但是——越明初的视线无法回避地快速往下一落,然后急速抬起,死死盯着铜镜的边缘,大脑飞速旋转,想着应该如何开口。“怎么了?”秋玉疏见越明初没答话,于是转过身,抬头看他。越明初没敢直视秋玉疏,只是抬起手,在自己胸前轻拍了两下,暗示她。秋玉疏没明白。她一脸茫然地伸出手,也按上越明初的胸:“你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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