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棠从珊瑚背后走出,手里牵着一个小鲛人。正是镜花和水月的孩子,阿鸳。她面容稚嫩,如同四五岁的幼童;上身洁白,看不出性别,下身则是一条淡青色的鱼尾。阿鸳见到颜花君,原本亮晶晶的眼睛失望地眨了眨,朝后面看去:“青棠姐姐,我的阿爹和阿娘呢?怎么还不来找我?”颜花君修长的柳眉拧在一起,不满地问颜青棠:“怎么还没处理?”颜青棠面露犹豫。她与阿鸳无冤无仇,况且这还是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孩,实在下不去手。“母亲,我是想着能不能去找春风堂的医修来看看,说不定……啊……!”颜青棠的话说到一半,就看见颜花君毫不犹豫地一剑刺入阿鸳胸口。她的小手从颜青棠的手中滑落,寻找父母的双眸茫然地看着颜花君。一个活生生的小鲛人,就这样一声不吭地断了气。“母亲……虽然她父母已陨落,但鲛人魂魄不散,他们之间是有感应的……”颜青棠咽下口水,声音有些发颤。颜花君不耐烦地瞪了颜青棠一眼:“死了的鲛人而已,困在海墓又出不来,何惧之有。”接着,她又是一剑,斩碎了阿鸳的魂魄,教她不得入归墟海墓。然后,她利落地将阿鸳的腹部划破,神色自然,犹如剖鱼肚。片刻后,阿鸳的身边,多了一堆白森森的鲛人骨。颜花君的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鲛人全身是宝,其脊骨可制成剑骨。”说着,她笑容稍黯了一下:“当然比不上盘古指骨,但暂时够用。”颜青棠看着支离破碎的阿鸳,心惊肉跳,怔愣片刻方才回话:“是,母亲,我也已经进入元婴期,可将元神换给兄长。”她之前服了许多提升灵力的药,并不是为了在宗门大考上出风头。修士只有进入元婴期,才可令元神与肉/身分离。“很好。”颜花君总算对颜青棠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颜青棠松了口气,庆幸可算办了一件让母亲满意的事情。颜花君拢了拢发,喃喃道:“以鲛人骨制成剑骨,以你之元神入主我儿躯壳,再渡我毕生功力渡。”她说话的同时,眼里的光芒也越来越亮,嘴角的笑意浓郁得化不开。“我儿,你定能夺回本该属于你的无上剑骨。”颜花君走后,颜青棠按照吩咐,伪造了魔息,嫁祸给魔修。离开前,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于心不忍,以贝壳为棺,将阿鸳埋葬于其中。作者有话说:放个预收,下本开《和死对头结下生死契后》晚云灼是人皇之女,天生神武,一杆破军枪能横扫千军万马。她救回一个貌美鲛人,与他结下能同生共死的生死契,发愿共同守护人界。不料,大婚当日,鲛人突然自刎,受生死契影响,晚云灼也暴毙了。是日,鲛人军队大举进攻,失去晚云灼的人界溃不成军,彻底覆灭。晚云灼惊醒,发现只是做了一个预知梦。问题是,她已种下生死契,若找不到另一个契主,自己也会生死道消。她看了看身边正恶狠狠瞪着她的魔王。这家伙战斗力极强,命也硬,没个万把年的死不了,自己也可以长久地活着,不让鲛人再动人界分毫。于是她问:拜把子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那种。正要对她一剑穿心的暴躁魔王:昂?面对着凑上来的晚云灼,一向凶狠暴戾的魔王懵了:拜把子是这么个拜法吗?春宵苦短,事后无情,晚云灼穿好衣便要走。魔王大怒:这就走了?晚云灼想了想,转身回来,叮嘱道:保护好自己,千万别死。毕竟,他如果死了,她也会跟着死。魔王表面无情:哦。头上魔角不受控制地慢慢变红:她在关心我哎!o(///▽///)o?第28章2930◎“兄长,你俩昨晚干嘛去了?”越枝枝眨眨眼◎28章“玉疏,起床啦!”一阵轻快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越枝枝软糯的声音。“你们先去。”秋玉疏翻了个身,懒懒回应。封永昼肯定是从基础剑招教起,她还去学个什么劲儿。好想逃课啊!可是,又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实力。她叹了一口气,把头埋在松软的被窝里,使劲蹭两下,不情不愿地起来了。胡乱梳洗一番后,她搓着眼睛,打着哈欠,推开门。清晨新鲜而湿润的海风灌进来,吹得人神清气爽,十分舒服。她将将把嘴合上,睁开眼,才注意到越明初像一根柱子一样,板正地杵在门口。他眉目疏朗清隽,一身墨绿门服,松竹之姿。“你怎么还没走?”秋玉疏吓了一跳。这俩兄妹怎么都喜欢黏在自己的房门口。越明初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秋玉疏。她伸手接过,发现油纸包暖暖的。打开一看,是热乎乎的包子。“我早上不吃肉。”秋玉疏一边嘟囔,一边将包子掰开,发现里面放的是竹笋和玉米。她咬了一口,玉米爆汁,竹笋清甜,是她喜欢的偏甜口味,好吃!越明初瞥了一眼房内的漏刻,看着细嚼慢噎的秋玉疏,提醒道:“快迟到了。”秋玉疏满不在乎:“没事,师父那么温柔,不会罚我的。”越明初点头,然后快速扔下一句:“那我先走了。”说罢,毫不犹豫转身,快步离开了。秋玉疏没想到他走得这么决绝,差点被包子哽住。……真是守规矩。秋玉疏慢悠悠地吃完早饭,换好墨绿门服,这才往授课的地方走去。授课的地方在海边。封永昼的理由是,让身心充分接触大自然,有利于快速提升修为。秋玉疏怀疑,是因为员峤岛在归墟宗地位太低,没能分到太多经费,没办法修各种堂,于是能露天就露天。等她到达时,封永昼正在一棵树下,手执一卷书,认真翻阅。其余四人,两两分组,正在对练。江子湛和越枝枝一组。越枝枝一边喂招,一边偷瞄封永昼。“你能不能专心一点,别犯花痴啊!”江子湛咬牙切齿。越枝枝“噢噢噢”口头答应,依旧不放弃找机会欣赏封永昼的美色。越明初和齐修那一组则正常许多,两人一招一式,有来有往,十分专注。见秋玉疏来了,大家都默契地停下,同她打招呼。齐修最为热情,凑上去:“吃早膳了吗?”秋玉疏点头。齐修压低声音:“这里好穷,早膳真难吃。”秋玉疏表示反对:“很好吃的呀!那个包子里的竹笋很脆,玉米也甜津津的。”“啥?”齐修瞪大眼睛,“我的包子和你的包子怎么不一样?”越明初突然出声,打断他们关于包子的话题:“现在五个人,怎么分组?”齐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站到秋玉疏身边:“玉疏,我跟你一组行吗?”“哦,可以啊。”秋玉疏随口答应。反正,在场这些人都差她差得远,跟谁一组都一样。越枝枝看了一眼自家沉默的兄长,怒其不争,勇敢地站出来:“不合适!”大家对她行注目礼。越枝枝一紧张就开始结巴:“我……我也想跟玉疏一个组。”江子湛天生乐子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加入混战:“我也要跟我阿娘一个组!”这大攀亲戚的石破天惊一呼,让众人都沉默了,连沉浸在书卷中的封永昼也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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